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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衫,开始湿透。
“听说,你曾经是柳易风的手下,是吗?”殷独贤问,那声音,在此刻窒闷的空气中显得冰凉:“这么说,你背叛了柳易风。”
田成低头,沉默着。
“我也是叛变者。”殷独贤微笑,他的唇,有着完美的轮廓,抿得薄薄的,薄到成为刀锋:“可是我在你身上,并没有闻到熟悉的气息……你并没有背叛柳易风。”
一道骇人的亮光,带着锋利的爪子,撕破黑暗。接着,一个响雷,在王府上空响起,震得整幢宅子,都在颤抖。
撕破了,一切都撕破了。
田成忽地站起,将腰间的青峰宝剑抽了出来。
大厅外,瞬间涌进杨池舟的手下。
殷独贤狭长的丹凤眼,慢慢眯缝起来,眼角的弧度,仿佛直入发鬓。
“你要造反。”
田成看着他,但他说的话,却是面对着后面的人:“为了荣华和权利,你们必须杀了他。”
侍卫的眼中已经没有犹疑,他们踏入了大厅,抽出刀剑,一步步向殷独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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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完结……
大雨
靡音一步步向床边走去。
地上的那股茶水,那只晶亮的蛇,钻入她的鞋底,潜入她的身体,噬咬着她的心。
她拿着匕首,一步步向杨池舟靠近。
但每一步,都是犹疑,都是煎熬,都是挣扎。
这把匕首,是锋利的,只要轻轻用力,就可以插入他的胸膛,刺破他的心脏。
杨池舟昏睡着,他无法抵抗。
她轻而易举,便可以报仇。
可是现在,她的动作里,带上了犹豫。
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
他以他的方式,爱着她。
那种爱,是强迫,是占有,是囚禁,是她所不需要的。
可是,他还是爱自己的。
当家河破碎时,他用自己的权利,保护了她。
靡音知道,如果不是杨池舟,她将拥有更加不堪的命运。
他悉心照料了她,他关心着她的一颦一笑,当靡音生命中所有人离开后,他还在关心着她。
那把匕首忽然之间变得很沉重。
靡音仿佛看见了上面的血。
一股股,在刀身上流淌过,没有沾粘。
那是亲族的血。
面前的这个男人,经过阴谋的策划,用锋利的刀剑,毁灭了她的家族。
在那天,宫中的湖水,全是腥红。
就是这个男人,就是他和殷独贤,破坏了自己的生活,夺走了她最亲近的人。
青兮,柳易风,还有她父亲。
她本来可以很快乐地生活下去,可是一切都被他们破坏了。
青兮。
靡音在心中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念了。
其实不然,姐姐,永远在她心中。
是这个名字,让她活着。
她要为青兮报仇。
青兮死了,可是这两个凶手却始终不肯告诉她青兮的尸首在哪里。
他们,一定做了很可怕的事情。
不可饶恕的事情。
靡音将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
琉璃香炉中,焚烧着龙涎香,那淡淡的气息,萦绕在房间,仿佛千万年不变。
杨池舟是应该死去的。
当殷独贤死去后,他也是不能独活的。
而她,也是会死的。
一切结束,生无可恋时,她也是会死在自己手中的。
靡音想,她和他,这辈子是纠缠着,没人说得清,究竟谁负了谁。
那么就死去吧,灵魂消失,尸骨腐化成灰,一切的罪与孽,恩与爱,也都化作尘埃,化作世间最简单的事物。
就这么去吧。
权利与荣华,那些,都是糜烂。
靡音终于走到了床边,她在他身边坐下。
就在这张床上,她用自己的身体,给予了他许多次快乐。
那么今天,也在这张床上,她要给予他痛苦。
最后的痛苦。
靡音双手握住了刀柄。
她举起了手。
慢慢地,慢慢地,举过了头顶,直到最后的极限。
然后,她闭上眼,向杨池舟胸膛刺去。
预料中那种刀插入皮肉的渗人声响,靡音没有听见。
她的匕首,被人握住。
靡音睁开眼,对上了杨池舟的眼睛。
那里面,是清明,是了然,是灰烬。
靡音忽然之间,明白了一切。
是假的。
杨池舟并没有喝下自己端给他的茶,他并没有昏迷,他只是为了查看她的举动。
闪电再次划破天际,雷声大得似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破。
接着,雨落下了。
很重的雨滴,打在院子的石板中,打在房檐上,打在每个人心中。
靡音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杨池舟用手,握住了匕首。
血,从他五指间蔓延出来,滴落在床上,慢慢被浅色被单吸收。
杨池舟看着靡音。
她依旧是花容月貌,可是他的眼神已经改变了。
靡音看得出来,他的眼底,不再有那种朦胧的柔情,那里面,是冰冷的灰烬,是一团火熄灭后留下的灰烬。
永远无法再次燃烧,那是至深的冷。
他身上,重新充满了桀骜,而他的音调中,又带上了嘲弄:“很可惜是吗?没杀到我,你一定很懊恼。”
他在笑,可是那个笑,对靡音而言,是陌生的,她再也无法看懂。
“不如我帮你怎么样?”杨池舟依旧在笑,忽然,他借着她的手,把那把匕首,插入自己胸膛。
那种声响,在靡音的耳际徘徊。
刀刺入皮肉的那瞬间,那种软弱顺着刀柄传到靡音手中。
那是种让人颤粟的恐惧。
靡音怔怔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因为自己而变得陌生的男人,看着他胸口上淌出的血。
杨池舟拖过她的手,将其放在伤口上。
血,瞬间染满了靡音的手。
温热的血。
白皙与腥红。
血,从她的指缝间,一条条钻出,在手背上蔓延,划出凄厉的图案,接着下滑,顺着光滑的手臂,下滑。
一个闪电,将靡音的脸,照得惨白。
“怎么样?”杨池舟问:“你开心吗?”
靡音没有说话。
什么都不必说了。
“别这样。”杨池舟捧起靡音的脸,他的手上,沾染着血,靡音的脸,也染上了血指印,不清晰的,殷红的。
他说:“别这样,好戏才刚刚开始。”
靡音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她有预感,在这个黝黯的天空下,许多残酷的行为,又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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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漠,嘿嘿,我的心情,我也不知道受到影响没,但情节都是想好了的,没有变化。
其实,杨池舟对靡音,还是挺好的。
今晚继续……
酷刑
杨池舟拉着她,来到大厅前。
靡音不想走,她不想看见那些残忍的画面,可是她没有办法。
杨池舟拖着她,他的动作,已经毫无怜惜。
靡音一路踉跄着,她的手腕,被紧紧握住,已经青紫。
杨池舟将她拖到了大厅前。
大雨倾盆,像一只只利剑射在青石地板上,激起一片雾气。
靡音看见了,田成双手被紧紧绑缚在身后,无法动弹,无法还击。
可是他还是挺直地站立着,双腿没有一点弯曲的弧度。
在漫天大雨中,他顶天立地站立着。
他的身上,没有叛变的味道,他从来都是忠诚的。
是柳易风对他下的命令,让他假意叛变,让他混入杨池舟身边,保护靡音。
在靡音的帮助下,他果真做到了,他以为,自己可以为柳易风报仇,为那抹白色的身影报仇。
可是他轻敌了。
他失信了,他再也无法保护靡音。
殷独贤看着杨池舟的伤口,眼角微微挑起:“看来,这场赌局,我赢了。”
杨池舟没有说话,他胸口上的血,依旧在流淌。
殷独贤走过去,点住他伤口附近的穴道,为他止住了血。
然后,他低头看着靡音,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微笑了。
这是一场赌局,在缭缭熏香中,他和杨池舟定下的赌局。
如果杨池舟赢,那么今后他将不再碰靡音一下。
赌的是靡音的真心,对杨池舟的真心。
接下来,靡音做的一切,都在殷独贤的预料之中。
她诱惑他上了马车,她诱惑他要了她,她让杨池舟与他决裂。
殷独贤任由这一切发展着。
他在等待着,等待杨池舟发现靡音的仇恨。
看情况,他如愿以偿了。
靡音,已经杀了杨池舟--那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杨池舟。
他应该感谢靡音的。
他会感谢她的。
“想看看背叛者是什么样的下场吗?”殷独贤问,他是对着靡音说的。
靡音没有理会他。
她一直看着那些水雾,脑子也是混沌的。
殷独贤做了个手势,两个侍卫将铡刀抬来。
那沉重的金属上,泛着冰冷的光泽,表面的雕刻中,有着棕色的肮脏的血迹,那是亡魂的召唤。
那刀,渴了许久,它要饮血。
空气,更加窒闷了,就像是一张张湿润的纸,贴在人的口鼻上。
喘不过气,恐惧般的窒息感。
靡音瞬间明白他们想做什么,她浑身的力气都被雨水冲刷走了。
她抓住杨池舟的衣襟:“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这么做。”
可是杨池舟没有理会她。
从她决定向他刺那一刀开始,以前的杨池舟已经不存在了。
他终于明白,无论自己怎么对待她,她也不会在意。
她要他死,那才是她的心愿。
她要自己死。
他不会再保护她。
他不能再保护她。
在雨水中,杨池舟的脸,已经面目模糊。
靡音明白,她彻底失去了一切。
雨下得越大,越急,靡音全身都湿透了,她的皮肤,被雨水冲刷去所有血色。
她的身体,也没有血液流动。
殷独贤拍了下手,命令手下行刑,接着,他静静地看着靡音,用戏耍的眼神看着她。
确是一场好戏。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田成被侍卫推倒在铡刀上,固定,接着,刀高高抬起。
靡音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碰触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求求你,”她抓住杨池舟的衣裾,她在恳求他:“只要你不杀他,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靡音抬起头,雨水猛烈地击打在她脸上,她无法完全睁开眼睛,可是她在努力,她想看见他软化。
但是他没有,杨池舟没有,他看着她,眼中涌上那种特有的嘲弄:“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得到的?”
是,她的身体,只要他愿意,便能随时得到。
而她的心,她难以捉摸的心,却是永远不肯给他。
杨池舟明白,他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
所以,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奢望。
只是她的身体就够了。
靡音,不过是个女人,只要她的身体就够了。
他的话,让靡音彻底变冷。
雨水流进她血管中,她很冷,很冷。
田成的身子是弯曲的,可是他的脚依旧挺直,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穿过层层雨雾进入靡音的耳中:“公主,起来,你不可以向他们下跪。”
靡音怔怔地望向田成。
他脸上有许多青紫,还有破皮的伤口,被雨水一淋,那些血,变淡,变得浑浊。
可他的眉宇,依旧凛然。
靡音怔怔地望向他。
在白色的雨雾中,田成的眼中,有着一丝温柔,他轻轻说道:“你姐姐,希望你快乐。”
殷独贤的唇上滑过一道薄冷,接着,他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
只是那么一下,铡刀斩下了。
刀口很薄,异常锋利,轻易地切断骨头,筋肉。
一刀两断,一具身体,均匀地切成了两半。
血,喷洒在空中,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形成一团红色的薄雾。
窒闷的空气中,迎面而来一阵浓浓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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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稿子马上就到底了。
等会还有一章……
玩物
那种痛,无法形容。
田成的脸,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仿佛就要爆裂而出。
他在痉挛着,因为剧痛而痉挛着。
半具身体,在地板上痉挛着,慢慢爬动着。
在那个巨大的切口处,那些内脏慢慢滑动出来,混沌的,模糊的,一块块,一团团,牵连着。
血水,瞬间流淌满整个院子。
那些血,慢慢向靡音涌来。
沾染上她的身体。
她看着这一切,整个人,像死去一般。
田成的下身,落在铡刀的另一侧,已经死去,已经没有生命。
可他的上身,还在蠕动着,他没有叫,他在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那是地狱般的痛苦,任何一个铮铮铁汉也无法忍耐的痛苦。
他在等待着鲜血流尽,在极度的痛苦中煎熬着。
这是心甘情愿的。
所有人都会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忠,为了效忠柳易风。
但只有田成自己明白,在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