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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一遍。
可是--
房间内柔靡的气息被靡音的话吹散。
“姐姐过得好吗?”她问。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身后的杨池舟浑身肌肉一僵。
“除了青兮,你和我之间就没有话题了吗?”他冷冷地问。
“你要我干什么?”靡音的眼睛空空茫茫的:“你还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只要你让我和姐姐见一面,只要一面就好。”
杨池舟握住靡音的肩膀,倏地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如果,我要你……爱我呢?”
靡音伸出双手,慢慢地抚上杨池舟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触他。
她的手,是冰凉的,柔滑,像冬日的纱。
静静地罩在他脸上。
“只要你让我见到姐姐,”她轻声说道:“我会爱你的。”
靡音没有意识到,在那一刻,她的脸,异常妖艳。
手放开,被单滑下,她的上身,赤裸了。
她的胴体,是不洁的,没有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因此,能轻易让人升起欲望。
她的表情,在诱惑。
像神话中的女妖,诱惑凡人的表情。
她在诱惑杨池舟。
杨池舟安静地看着她。
隔了许久,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
力气很大。
靡音感觉到了疼痛。
也感觉到了杨池舟隐隐的怒火。
“你在用自己的身体交易?”杨池舟感觉到被愚弄,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嘲讽,恢复了桀骜不驯。
“你知道吗?”他说:“现在的你,像妓女。”
靡音直直地看着他:“我们之间,除了交易,只有仇恨。”
“你恨我?”杨池舟倏地抓起她的手,纤细的手腕内侧,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是蜿蜒的蓝色的血管。他微笑,咬着牙微笑:“我所做的一切,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对吗?”
“你做的一切?”靡音笑了起来,笑得眼睛模糊了:“你做的一切,协助殷独贤,杀我父皇,囚禁我姐姐,夺走我的身份,夺走我的身体……所有的这些,我需要感动吗?”
“你恨我,一辈子,也不会爱我。”杨池舟穿上外衣,站起身,一双眼睛,是生冷的。
然后,他走出了房间。
房间中的纱幕被突然涌入的风牵扯起来,在空中翻滚着,像是藏入了一群无形的鸽子。
即使无形,也是被囚禁的。
永远没有逃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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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还有一章,(*^__^*)嘻嘻……每天三章,争取早点更到新的。
孽缘
靡音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
一直躺着。
赤裸地躺着。
她后悔了。
自己不该如此冲动的。
她以为,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应该是能够沉住气的。
可是她没有。
她没有青兮的气魄,没有青兮的冷静。
她只是靡音,懦弱的,冲动的靡音。
将杨池舟惹恼,她没有任何好处。
并且很可能会因此失去见青兮的机会。
她缓缓地闭上眼。
她错了。
床边的纱幔,轻柔,像云,像水,朦胧而不真实。
而里面的靡音,也是朦胧而不真实的。
她微微地蜷缩着,闭着眼。
她睡熟了。
可秀眉却紧皱着。
是种任性,让人疼惜的一种任性。
而她白皙的身体,是一种柔细。
此时,已是深夜。
杨池舟带着满身脂粉香回来了。
他去了妓院,选了最美丽,最柔顺的名妓。
他要了她。
可是没有用。
他要的不是她。
他心里想的,是靡音。
于是,他回来了。
他看见靡音就这么赤裸地躺着,就和自己离开时一个姿势。
他明白,自己应该惩罚她的。
可是,他更明白,这样的惩罚,受罪的是自己。
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在他们的关系中,他永远只能主动。
是孽缘。
他和她,是孽缘。
杨池舟掀开纱幔,轻轻地覆在靡音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暖着她。
孽,只是他一人。
在他的怀抱中,靡音的睫毛,似乎颤动了下。
而杨池舟,苦笑了下。
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依旧没有青兮的消息。
靡音知道,直接询问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她等待着,虽心急如焚,却一直等待着。
终于在这天,她等到了。
殷独贤出宫围猎,杨池舟陪驾,一行人兴奋地捕杀着猎物。
这一日,是鲜血淋漓的。
他们是最完美的猎人,不论猎物是豺狼虎豹,或者是人。
只要成为他们的目标,便无法逃脱。
箭,一只只射出。
兽,一只只倒下。
血,一股股喷薄而出。
整个狩猎场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染在每个人身体上,经久不散。
终于,这场游戏因为人的疲倦而结束。
在回宫途中,殷独贤提出去杨池舟府上参观一番。
于是,一行人来到王府。
靡音在第一时间便知晓了这个消息。
当时,她正在饮茶,在听见的那刹那,手一松,茶水倾倒在罗裙上。
茜色的裙,染上了黄绿的茶水,形成斑驳的印记。
让人厌恶的肮脏和混乱。
侍女们赶紧服侍她换了套新衣。
靡音任由她们摆弄,心里却如潮水般翻滚起来。
她要去见他。
她要去见殷独贤。
她要询问姐姐的消息。
她是冲动的。
于是,她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便向书房奔去。
她知道他们在那。
她提起裙裾,奔跑着,风呼呼地吹着,腮边的发时不时会刺入她的眼睛,靡音全然不在乎。
她只知道,自己马上就会得到姐姐的消息。
她的脚步,是轻盈的,像只猫,悄无声息,却迅速。
书房外,站着两排带刀侍卫,大声制止她。
靡音没有畏惧,更是加快了脚步,想冲过他们,走进那扇门。
所有人的刀刷地拔起,整齐的金属声,有种凌厉的恐怖。
但没有人敢真的砍下。
他们一直是殷独贤和杨池舟的亲信。
他们明白这个少女的身份是特殊的。
于是,靡音就凭着自己的执着,跑到了书房前,将门重重一推。
她看见了,那个高挺的男子。
那个有着一双狭长丹凤眼的男子。
那个声音如金石般动听,如冰雪般寒冷的男子。
殷独贤。
他穿着皇袍。
华丽而高贵的黄色。
但在靡音眼中,却染满了血。
她族人的鲜血。
她看着他,胸膛急剧起伏着,眼睛亮亮的。
是仇恨的光,没有遮挡,诚实的。
“我姐姐呢?”她问。
房间中的光线有些昏暗,殷独贤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狭长的眼中,闪过一道光。
“靡音!”杨池舟将她拦住,沉声道:“快出去。”
靡音没有看他,她看着殷独贤,继续问道:“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里?”
“你是靡音?”殷独贤的嘴角弯了弯,靡音以为他会笑,可是他没有。
“你把姐姐关在哪里?”靡音想上前去,但一双手却被杨池舟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殷独贤斜斜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轻轻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她在哪里?你确定?”
他的话,无故地让靡音身体一凉。
她看不明白他的表情。
她猜不明白他的话。
“去问柳易风吧,他全知道。”杨池舟这次是真的微笑了,笑得别有意味:“记得吗?那个你们姐妹俩都喜欢的柳易风。”
靡音身子一怔。
柳易风还活着,他还活着。
“他在哪里?”靡音赶紧问道。
殷独贤缓缓说道:“他在哪里,池舟最清楚不过了。”
靡音还想问什么,但杨池舟制止了她,他唤来人,把靡音强行带了出去。
“靡音变了不少。”等她走后,殷独贤用黄色的丝绢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宝剑:“怎么,你没告诉她青兮的下落?”
改变
杨池舟摇摇头。
黄色的丝绢缓缓移动,来到剑尖,它们的主人轻声问道:“池舟,为什么?”
杨池舟不做声。
“真是想不到。”锃亮的剑身上,显出殷独贤那双狭长中带着阴柔的眼:“你就这么喜欢她?”
杨池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轻叹口气:“我也想不到。”
“不过你也得清楚,我和你,是这个世界上她最恨的人。”殷独贤将剑放回剑鞘,动作缓慢,那声音绵长而尖锐。
“我明白。”杨池舟将手指在椅子上敲打着,一下一下:“可是,她终究不过是个女人。即使是恨,也是有限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敢把青兮的事告诉她?”殷独贤的声音中,带着缓缓的逼问。
问题的答案,两人再清楚不过。
殷独贤帮他答道:“你怕她会做傻事。”
杨池舟默认了。
“池舟,”殷独贤脸色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女人,是不能宠的。”
靡音坐在紫檀木桌前,手中握着一杯茶,热气上升,氤氲了她的脸。
她的脸,是焦急的,不安的。
刚才殷独贤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际。
那话,是有深意的,她感觉得出来。
究竟,杨池舟在瞒着她什么?
青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尽管捧着热茶,可靡音的手还是凉的,从心底渗出的凉。
捂不热的。
晚饭之后,等殷独贤回宫,杨池舟立即来到靡音房间。
靡音依旧捧着那杯茶。
已经冷却的茶。
“怎么呆坐着,用过晚膳了吗?”
杨池舟将手放在靡音肩上。
只是个轻微的动作。
靡音却猛地站了起来。
她抓住杨池舟的衣服,急促地问道:“柳易风在哪里?”
杨池舟在靡音刚才的座位上坐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轻声道:“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靡音先是怔怔的,然后忽然大力挣脱开他的怀抱,退到墙边站定。
“你骗我,杨池舟你一直都在骗我。”她的眼睛是静静的。
“靡音,我全是为你好。”杨池舟慢慢向她靠近。
靡音忽然将花架上的花瓶推在地上,哐啷一声,碎裂成一片片。
那些表面光滑的瓷片,在重击之后,变得尖锐而危险。
靡音迅速捡起一片,抵在自己颈上。
“告诉我,告诉我姐姐在哪里!”此刻,靡音的声音和手上的碎片一样尖锐。
杨池舟停下脚步,尽量稳住她的情绪:“靡音,别做傻事,难道你不想见你姐姐了?”
“我现在就要见她!”靡音手上用力,瞬间,碎片轻而易举地陷入她柔软的肉中。
血顺着洁白的瓷片滑下,异常醒目。
杨池舟颊边肌肉收紧:“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靡音看着他,手依旧没有放下。
她眼中的神情,不是信任。
杨池舟缓缓说道:“青兮现在正在宫中,你知道她的个性,是不肯屈就的,因此皇上便将她囚禁着。现在我马上让人备车,我们一起进宫……”
杨池舟并没有说完,他迅速冲了上去,夺下了靡音手中的碎片。
他的手,沾上了她的血。
靡音的挣扎毫无用处。
杨池舟将她推抵在墙上。
她的双手,被他紧紧抓住,固定在自己头顶。
杨池舟低下头,轻轻舔舐着她颈脖上的血。
甜腥,浓稠。
他的唇,也沾上了她的血。
“靡音,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柳易风没有死,但是,”他的舌一点点地摩挲着她的伤口,新鲜的伤口,因外来的摩擦而更加疼痛:“如果你再敢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我有一千种方法能让柳易风生不如死。”
靡音浑身颤抖着,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冷。
不,这种方法是不行的。
和杨池舟硬碰硬是不行的。
他手上有筹码,他能威胁她。
靡音闭上眼,长而浓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筹码。
没错,她也有筹码。
那就是,她自己。
靡音的身子软了下来。
她将脸贴在杨池舟胸膛上。
一种柔顺的姿势。
杨池舟最愿意看见的姿势。
他缓缓地放开了她。
“为什么你要骗我?”靡音的声音闷闷的,哀哀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埋怨,仿佛是撒娇似的埋怨:“你说过,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我现在要的,是见姐姐,是见柳易风。”
杨池舟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
他最喜爱的,是她的发。
他没有回答。
可是他的手指,他碰触着她的手指,却带着宠溺。
“求你。”靡音抬起头,那双猫一般的眼里带着恳求,清纯的哀艳,让人无法拒绝。
杨池舟点点头:“好,我带你去见柳易风。”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一直都知道。”靡音主动环住杨池舟的腰。
她侧着头,脸刚好转向铜镜。
她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那个她,眼睛里,生平第一次多了些东西。
看不分明的东西。
当天晚上,杨池舟便带着她来到地牢中。
王府的地牢。
靡音从未察觉过,就在自己脚下,竟会有这么一个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