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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的应帝携了上马,打消了莲成想单骑一马的念头。
“不是说都要下场射猎么?”莲成靠坐在应帝怀中,身后是侍奉帝王游猎的仪仗。猎场半个月前便清场戒严,四周御林军严密护卫。
“朕哄你的,朕今日便替你猎只雪狐回去,省得你总是发愁不能再穿那件大氅。坐好了!”应帝一抖马缰,座下神驹撒开四蹄奔跑。
应帝的手不再扶于腰侧,莲成吓了一跳,只得紧紧抱住了他。偷眼往上瞟去,只看到追逐眼前几只麋鹿的应帝兴奋嗜血的表情,心头一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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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帝开弓,箭若流星,一只麋鹿应声倒在烟尘里。
“怕不怕?”
莲成摇头。
“朕料来你也不怕。”应帝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一只雪狐从左方丛林中仓皇窜出来,侍卫大喊:“皇上,雪狐!”
应帝看怀中人一眼,精神一振,提马追了上去。
应帝座骑神骏,虽负二人,亦只有十来名侍卫勉强跟上。其它人都被远远甩在身后。
大变突生,轰地一声,应帝等人所到之处地面突然陷落,露出数个陷马坑。机伶的侍卫一把将帝妃二人拉起,护送上实地。却是损了几名好手在坑中。
方且站定,又是连连数声巨响,几株参天大树从中裂开,数十道人影飞出。一部分向应帝这边扑来,一部分就地跪倒,张弓搭箭,对向后方查觉不对,直冲上来的侍卫。
莲成被应帝攥住手,跌跌撞撞被拖到数十步外,听他一声轻笑:“原来在此处。”
话音未落,林中涌出密密麻麻的侍卫,将数十名黑衣人团团围住。
当前一人牵来一马:“此地危险,请皇上速携莲妃娘娘离去。”
应帝看了一眼,正是御前侍卫统领,“好,交给你,朕要活口!”说罢,接过缰绳一跃而上,将手伸给莲成,见莲成兀自望着场中发楞,弯腰将她举上马背,打马离去。二十余名侍卫随后上马,护卫二人。
回到大帐,就看到萧泉惶急的奔出,只叫了一声:“皇上!”面上已是潸然泪下。“您何苦亲身去冒险啊!”
“区区伎俩,能奈朕何?你这老家伙无事吧?”
萧泉用袖子擦了擦泪,又转向莲成,“娘娘受惊了!”
莲成缩在应帝身后,伸头出来摇了摇。看看帐中,有几件家什东倒西歪的。萧泉正领着人清理。原来这里也来了刺客。要捉萧泉么?
在大帐坐定,应帝理了理莲成的散发。
“莲成,你倒是有乃父之风,朕记得广平王叔亦是如此,越遇大事,越是镇定。他教朕的第一课就是每遇大事须静心!”
过不一会,方才牵马给应帝之人已率众归来,跪倒在应帝面前。莲成早已避入内室,就站在入门处,掀了帘子一角来看。
那人跪在应帝跟前,“属下无能,让刺客惊动皇上金安,又无法留得活口,请皇上责罪!”
应帝平和地说:“郭爱卿奋勇杀敌,忠心耿耿,何罪之有?”
那郭统领又问:“皇上,可要即刻启程回京?”
应帝摆头:“不必,京中朕已有安排。歇息一日,明日再返京。有功人员郭卿你拟一份名单交上来,论功行赏!这次负责清园巡视的人革去官职,追查其失职之罪!好好厚恤死难侍卫的家人亲属!” 捏捏鼻梁,靠回椅背,挥了挥手,让郭统领下去。
没想到,真的要置他于死地!那个怯怯走在他身后半步的女子,为了儿子,想不到真能做出孤注一掷的举措来!
明月升上半空,莲成起身穿好轻便衣裳。坐在床上,俯看应帝的面容一会,站开几步。
睡得本就不甚安稳的应帝突然睁开眼,手往旁边抓了个空,“莲成!”应帝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的莲成。
莲成见他面色一僵,眸光突然变冷,又瞬间回复如常:“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过来!”知道他已察觉不对,哪会近前来。
“皇上,我在等着你醒来,跟你打个招呼。我要走了,而且永远不再回来!”
愤怒和惊讶在应帝眼中一闪而逝,“装哑巴不辛苦么?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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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年不说话不也过了,习惯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走到哪里去?我的莲成,我断不会放过你。”
“那莲成就更不敢回来了。”
应帝的目光闪着幽寒,手紧紧攥紧。他一运功便察觉到血液都在发冷, “你想要朕死?”
“我若要你死,有太多动手的机会,便是今日你特意带我出去相试,陷落坑中那一瞬我就可以动手。”
应帝轻笑:“是,小莲成若舍得杀朕,朕不知死了多少次了。特别是在床上,你有无数次机会下手。只是朕却不知,莲成如何在这军中来去自如?”
莲成也报以一笑,“皇上不必费心拖延时间,莲成若无把握,又怎会在此坐待你醒。”忽而启唇一笑,“云中野鹤的嫡传弟子,想来出这猎场也不在话下。当年先父伏法,皇上追杀家师十载不获,没想到他会进了宫吧。”
“你既有此本事,当日朕恃强要了你,你为何无法挣脱?想是有心要从朕。”
莲成面色一寒,“那时我确实挣不过你,何况还有一柄刀架在爷爷脖子上。我劝皇上还是不要妄动真气,否则这一生都不能再与人动武。你回去看看那南海沉香木雕的睡莲,再召太医解毒吧。”莲成说完这句,双膝跪下,“皇上曾许我一个要求,莲成求你,放母妃与弟弟一条生路。我信皇上绝不会食言。从此你我,恩怨两消,江湖庙堂,永不再见!”说罢就要起身离去。
应帝从床上挣扎起身,“莲成,朕是真心爱你,你留下,朕既往不咎;你要是敢走,莫怪朕辣手无情。”又放缓声音:“你可是怨怪朕灭了你的父族、母族,可他们一为权臣,一为外戚,都对朕的江山有觊觎之心,朕亦是不得已。为了你,朕可以再寻访两家后人,让他们可以传嗣。”
莲成已行至寝房门口,听他如此说,手扶住门框,“我只是不愿背负那么多而活,皇宫于我而言,就是一座监牢。”
方才的示弱于应帝而言,已殊属难得。见莲成头都不肯回一下,他怒斥:“影,给朕拦住她!”
莲成脚下轻移,避开影的攻击。口里笑说:“不去守着你的主子么?他现在可三岁孩子都打不过。若是叫嚷起来,想乘机弑君的想来不在少数。”
影心头一凛,应帝向以雷霆手段震慑朝纲。方经历了皇后与太子叛乱,真有人乘乱动手也难说。停下攻击,转身入了寝房。
应帝瞪视着他:“敢抗旨么?”
影在床边跪下,却不再去追莲成,反而抬手点了应帝的|穴位,扶他躺下,自己持剑在床畔守护。
莲成再不耽搁,足下几次变换步法,往约定地点赶去。应帝帐外的侍卫只感到微风过面,莲成已远在数十步以外。
“小姐!”一个暗黑身影从隐蔽处走出来。
“云叔,人都接到了么?”
云叔点头,“小姐,随我来!”
莲成知道当下不是说话的地方,跟随云叔几番腾挪,出了猎场。
走到无人之处,云叔递与莲成一个包袱,“你先把衣服换了,里面有一张面具戴上。我们边走边说。”
待莲成换妥衣物,戴上面具,已变成了一个面色蜡黄,脸有病容的三十如许的妇人。
“想衣没事吧?”
云叔摇头,“受了些刑,不过没有大碍。她与方老爷子被我安置在一处庄园,如果路上走散,你可以按照这个地址自己去。”说罢,摊开手掌,给莲成看了地址。
“好!”
“小姐,我只是不知,你费心挑动皇后谋反,却为何又暗中助应帝知悉?”
莲成脚下一滞,“我挑动皇后谋反,是知道她迟早要反。太子却不是适合登上九五的人,即使坐上去,也是一世做人傀儡。而且,皇后斗不过皇帝的。我促成她反,不过是为了留她一条生路。她虽非生我之人,却养我四年。皇帝对皇后早有防范之心,怎会丁点不防?我让人去密报,也是为了那人能更获取信任。如果今夜不顺,还可借助他之力脱逃。”
“小姐还能坚持么?我让马车分别往八个方向去了。我们反倒可以不要太急着赶路。”
“走吧,我着急要看到爷爷和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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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各一方
南方边城,一处不显眼的宅院,庭院里有一个女子正坐于竹椅子中晒着太阳,眼睛微眯,慵懒的像只猫儿。
另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子走过来,替她提了提滑落的薄毯。
椅上的女子睁开眼来:“小衣,你回来了?”
被唤作小衣的女子点头,随手拿了旁边几上的一个大红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
“莲成,你现在好些了么?”
莲成微笑颔首。
“你也真是,非要用那个邪功一时提升功力,搞得现在卧床三月还是恹恹的。我都已经活蹦乱跳了,你还不能随意走动。都夏天了你还那么怕冷。让我爹接你不就好了。爹说你的体质根本就不适合练武,教你不过想你强身健体,你就这样糟蹋自己。”
莲成淡笑不语。不是没想过走不脱是什么下场。于自己,不过继续做应帝的禁脔。可若是有人帮助自己被擒住,那可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怕接爷爷那边不顺。”
前几个月传来的消息,太子废为偃王,被逐去荒凉的封地,朝廷派人看守着。皇后被贬为庶人,依偃王而居。母子俩失去了人身自由,但一切待遇照比王侯,也算不错的了。那人算是没有失信,她也了了一桩心事。传说中宠倾一时的莲妃,据说狩猎之时受了惊吓,留在别苑养病。倒与自己目前的处境相似。
“你今天想怎么吃鸡蛋?”方爷爷养了一大群的鸡,每日都可以捡到一二十个鸡蛋。还时时杀一只炖给莲成吃。
“别提鸡蛋,我现在闻到那味就想吐。你还是拿上街去换米吧。”小时候,偶尔捡到一只鸡蛋就感到幸福的要死,现在可真是吃怕了。那个时候,她与爷爷都不知道,鸡窝里要放一个蛋,母鸡才好下蛋的。
这里是云叔从前置下的产业,三进三出的院子,住他们几人足够了。起先,莲成求了好久,爷爷才肯同她一起出宫。说实在的,没有爷爷,她就觉得自己是无根的浮萍。
家中一应杂事都有小衣在打理,爷爷只养养鸡、种种菜。云叔则会每日来给莲成把脉,开了方子再叫小衣去药铺买药。她就只负责喝药、吃饭跟睡觉。
但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很惬意。不用担心送饭的人又把自己祖孙二人遗忘,不用强颜欢笑去侍奉人。再过些日子,还能跟小衣一起去逛逛集市。过平常人家十五六岁女孩儿的生活。
方爷爷捉着一只鸡进来,招呼小衣去杀鸡,看样子是又打算炖鸡汤。
还记得来这里不多久,云叔一脸赧然的跟小衣说:“小衣,爹不会营生,这些钱你拿着好好过日子。爹以后不喝酒,也不赌钱了。”
小衣跟爷爷合计以后,就买了小鸡仔来喂。让她可以喝鸡汤、吃鸡蛋。
早知道当初就不要那么清高,什么都不拿净身出户了。不过,大内的东西好像都打了记号的,拿了也用不了。
小衣说实在不行,就去劫富济贫顺便捞点进自己腰包,却始终顾及云叔好面子没有成行。小衣很体贴,总是做完家务就拿着针线在自己身边做活计。一边做一边陪自己聊天。把她从来没经历过的生活讲过她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莲成,等你好了,我们去……”
“我那时进了宫,被安排在淑妃那里,晚上乘夜去过栖梧宫几回,可都没敢靠近。怕被暗中监视你的人发现。幸好你过来打马吊。”
“可惜我学艺不精,不能贴补家用。”
“我爹到镇上朱老爷家看家护院去了,每月也能拿二两银子回来。咱们的要求都不高,够了。早知道你是醒的,我就把我爹拉出去说。你怎么会醒那么快啊?不是说要昏睡三日的么?”
莲成所用的那门功夫,可以有五日的时效,但对人体损害极大。会有三个月类似于瘫痪的时期。他们四人会合以后,乘货运的船南下。货运行的老板也曾是广平王当年三千门客之一。将他们四人藏入舱底隔层一并运走。当时也曾有人上船抄捡过,却不曾找见隔层。
这座小城并不在炎夏王朝的直接管制下,而是归属当地土司管辖。四人都换上百越服饰,戴了云叔所制的面具,深居简出,一时倒也不打眼。云氏父女入宫前曾居于此地,人面也还算熟。
小衣放下针线,“我去做饭了。你一个人好好呆着,爷爷说不让你再看那本书,伤神。”小衣说的书是云叔前些日子找出来的,当时莲成看着用包袱皮包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