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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虚日白、参土猿空,甚至是功力深厚的“火之尊者”雷诺斯同样也不好过,唯有运起全身的精元方能勉强抵抗这如同刀刮斧凿般凶猛的寒冰冻气。
吴哲心思细腻,很快便发现众人的不对,他拍了下脑门,淡然一笑,右手打了个响指,狰狞凶猛的滔海雪麒枪如同活物一般枪身一弯一纵,漫天的风雪冰寒立时倒卷而回,归于枪身之中,而原本倒刺横生如同末日之枪般的形态也悄然转化为之前古拙大气的第一形态。
在一众人的羡慕惊奇眼光之中,吴哲又是双手一拍,右手虚空一伸,银白色的长枪鱼纵而起,就象是撑船的杆子划入河水般一寸寸的没入吴哲掌心之中。
几息之间,足有两米长短的滔海雪麒枪便诡异的如同蕴在水中的画影般消失不见。
凝望着这一幕,盘膝坐于土坡之中的任不行喃喃低语:“唉,这便是五神兵的威力么?简直绝伦啊,我铸器宗号称天下第一炼器门派,可除了镇派之宝青琅方锤之外,却没有一件武器能与其相提并论,上古神器,果然不同凡响啊。”
吴哲淡然一笑,正想回话,忽觉右掌微微一痛,一丝鲜血从掌面之上溢出,缭绕成一个红色闪电标志,烙印于右掌中的麒麟头像之间,红色闪电印刻的刹那,麒麟头像就象全盘活了一样,大嘴无声的咆哮,瞬息之后,消失不见。
“哈哈,好,能够将神器入你血肉之中,这证明你已完全收服它了,藏物于须弥,这乃是神器认主的真实表现。”火之尊者雷诺斯抚须而笑,心中甚为宽慰。
吴哲也觉得颇为神奇,翻掌一看,光洁如新,但只要心中默念滔海雪麒枪,麒麟头像便会浮现在掌面之上,犹如心有灵犀一般相通。
虚日白与参土猿空此时也好奇的跑了过来,惊声奇道:“老大,这枪太厉害了,是什么宝贝啊?我记得刹那妖皇白无极的赤血无极剑就是如此,老大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两人边说还边翻看吴哲的手掌,一副极为稀奇的模样。
吴哲拨开二人的手掌,正想训斥他们,忽的,他心头一动,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天空,双眉微皱。
就在此时,半空之中一个阴沉的男子声音如波而至。
“哪里来的家伙,居然敢在诅咒神殿之外如此放肆,我看你们是活腻味了吧!”
虚空之中铅云低垂,浓墨的如同最深的夜色一般,一道红色的云浪卷荡呼啸,极快的从天边刮了过来。
吴哲眉头一蹙,一旁的虚日白眼角明快,立时指着红色的云浪破口大骂:“什么东西,有种给你爷爷我下来,别躲在里面不敢见人。”
“哼,好大的口气,居然敢如此对本神将说话,你当真是找死!”
红色的云浪忽的一阵剧烈的翻涌,瞬息之间又消散无形,化作四个身披红袍、身穿红色鲜明铠甲的诅咒武士,手持长枪,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立在众人身前。
“你们是谁?”虚日白粗声问道。
这四个武士的铠甲颇为奇特,皆是清一色的大红,但色泽各有不同,分别是暗红、鲜红、紫红,以及淡红,此时身穿鲜红色铠甲的武士便扬步一跨,手中长枪一指,,蛮横的说道:“你爷爷我乃是诅咒守卫红之一族的四大神将是也,你这个粗鲁的家伙,居然敢如此和本神将说话,就不怕我抓你回诅咒神殿受那影牢之灾么?”
虚日白闻言就是一阵大笑,“得了,你们骗谁呢,还诅咒影牢,你们的‘诅咒影虫‘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狗屁影牢?”
淡红色铠甲的诅咒守卫面色就是一滞,接着回头看向三位兄长,皆是一副凝重之色,他顿时心领神会,手中长枪一刺,带出一道尖利的红色气浪卷向虚日白。
虚日白如今妖力大进,又岂会畏缩,身躯一震,脸盆大小的拳头便带着一股骇烈的土黄色劲风迎向夺面而来的长枪。
轰的一声炸响,长枪与大拳居然没有分出胜负,打成了一个平手,两人同时身躯一震,向后急退。
虚日白神色微微一凛,想不到这个家伙看似普普通通,实力却深不可测,居然能够和自己打成一个平手,就在他愣神之间,身穿紫红色铠甲的诅咒武士手中长枪一震,带出一道毒蛇般蜿蜒的光芒朝着虚日白刺来,这一枪速度奇怪无比,来去无声,只是眨眼一半的功夫便已落到虚日白眼前,当真是快若电闪。
虚日白一时走神,没料到对方攻击如此之快,好在他错神之间,一旁的参土猿空身躯一纵,犹如一尾大雁般划过半空,一双长臂象是标枪般直取紫红色铠甲武士的腋下,迫其抽枪自救,这才解了虚日白的燃眉之急。
可就在此时,伫立在一旁的另外两个暗红以及鲜红铠甲的武士也是同时长枪一挺,各自带着不同的强烈妖芒扑面而来,直取参土猿空与虚日白。
这一下顿时让虚日白和参土猿空手忙脚乱,这四大红甲武士随便一个实力都与二人相仿,此刻却以二敌一,很快便让虚日白与参土猿空吃受不住,节节败退。
“娘的,你们四个打两个,算什么本事,有种和老子单挑。”
虚日白怒骂之间,身躯暴涨,双拳当胸对撞,带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整个人就象吃了春药似的,妖力暴涨,堪堪抵御住二把夺魂追命的长枪。
而反观一旁的参土猿空则略显狼狈,他身形矫捷,但对方的长枪翻滚如飞,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枪尖始终笼罩着他的要害部位,稍有不慎便能给刺出个血窟窿,当场毙命。
万般无奈之下,参土猿空催运妖气,使出了大圣真身。
半空中立时青光万丈,一个身穿铠甲的巨大凶猿从天而降,一只巨棍直砸向两个红色诅咒武士。
此时四个红色武将却是冷然一笑,极有默契的同时抽身而退,四人同时举起手中长枪,竖指向天,大声一喝:“吞日巨蟒!”
四股粗壮的红色妖气凝聚而成的大柱立时沿着枪身冲天而起,化作四条巍峨盘旋的红色巨蛇,虎视眈眈的望着不远处的众人。
参土猿空的兽魂自然不惧这个,手中巨棍一挥,当头便朝四只大蛇砸向,可就在此时,四只巨蛇忽的融为一体,化作一个身躯足以遮盖半边天空的超级大蛇,光是蛇头便有参土猿空的兽魂大小,血盆大口*之间,转眼便将参土猿空的兽魂咬成粉碎。
参土猿空顿时惊骇,一旁的虚日白也是心中一凉,不过虚日白颇为嘴硬,指着那四人骂道:“你,你们算什么本事,有种一个个来,自己打架不要脸就算了,为啥你们的兽魂也这般不要脸?”
那身穿鲜红色铠甲的武士却冷笑回道:“哼,莫说你们只有两个,即便只有一个,我们四兄弟也是如此,红族四大神将向来同进退,不分敌强寡弱。”
似乎是呼应似的,他身后的三人也同时一步跨出,四枪横指,径直的刺向虚日白与参土猿空。
就在此时,一把银白色的长枪横空而至,一拨一撩之间,那四把长枪顿时一荡,失控似的搅在一起。
“什么人?”
四个红族武士同时神色一凛,抬头望向身前不远处的持枪人影。
来人一头银发,身躯修长笔挺,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面具只遮盖了上半部,右手之中握着一把优雅大气的长枪,枪身斜指地面,从远处看去,身影似乎与枪身融为一体,有股说不出的鬼魅之感。
来人并不回话,只是将长枪微微上移,平指向四个红族武士,一言不发。
四个红族武士对望一眼,忽然呈圆形散开,将吴哲围在其中,同时发力,枪身卷荡出一片红色的火浪,铺天盖地般烧向吴哲,不露一丝缝隙。
可就是在这天衣无缝般的攻击之中,吴哲的身影去如同一抹淡淡的墨影般消失无踪。
火浪撩天,可就是不见一丝银色长发男子的踪影。
四个诅咒武士心中惊骇,就在此时,淡红武士的脑后响起一股阴沉如冰的声音:“看什么看,我在这里呢?”
淡红武士骇然回顾,一个如同幽灵般的墨色人影正紧紧贴在他身后,而回应他转身的奖励则是一把将其透体而出的银色长枪。
“滴答”
一滴鲜血滴落于地,杀戮也由此开始!
第二百九十七章 祭坛魅影
四大诅咒神将来势凶猛,却几乎在一息之间就被吴哲如同鬼魅般的攻击所瓦解。
长枪如虹,神出鬼没。
当吴哲墨色如烟的身影再一次闪现在身穿紫红铠甲的诅咒卫士身后之时,对方早已放弃抵抗,就如同一个沙袋般被重击于地,绝望的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
寒冷而又锋锐的枪刃抵着自己的咽喉,不过并非是料想中一穿而过,而是如同等待猎物的毒蛇般静滞不动。
“我给你个机会,告诉我所有这斩魔者和妖族的高手们此刻都关在何处?”
望着有如魔神一般伫立在自己身前的墨色身影,尤其是那一头露在铠甲之外的银色长发,诅咒神将没来由的心中一凉,低声说道:“你们被刹那妖皇破空带来的这些人,几乎死的死,伤的伤,仅剩下不到十二人尽被关在诅咒祭坛之内,只等三日后两千年方才出现一回的妖尊神魂归袭之时,尽数斩杀,将其神魂精元奉献给妖尊。”
吴哲眉头一紧,冷声问道:“这其中都有些什么人?”
诅咒神将有些犹豫,不料此时脖颈之上的枪刃寒光乍现,如同针尖一般的锋芒便刺破肌肤,一缕鲜红的液体顺着脖颈冉冉而下,顿时让诅咒神将心中一寒。
他并非畏死之辈,但不知为何,在这魔神一般漆黑的身影笼罩之下,他心中最后一丝坚忍的念头也烟消云散。
“我记得剩下不多了,只剩下一个长有九条尾巴的狐女,还有一个身形高挑的人族丫头,以及一个虎族的健美少女,其余人似乎都已经被族长吸干精元而死了。”
“这其中难道没有一面带青铜面具,身形瘦小的妖族之人么?”吴哲心中一动,低声喝问。
诅咒神将想了想,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过片刻之后,他又迟疑着说道:“听说在诅咒神殿之外,青族三大神将被四个家伙斩杀,其中一人跟你描述的很像,我也不知是不是此人。”
说完,红色诅咒神将又悄悄的抬头看了吴哲一眼,他虽然没有眼目,却有着发达的神念,能够将面前的景物清晰的反映在脑海之中,只可惜在阴暗的光线之下除了修长的墨色身影以及一把能够穿破天地的白色长枪之外,只有无尽的威压。
除此之外,他无法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丝影像。
问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吴哲长枪一拍,象是根棍子砸在半跪于地的诅咒神将背上,立时让其昏厥了过去。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吴哲才收回滔海雪麒枪,心念一动,墨色的暗影铠甲就象是一片潮水般纷纷回涌进自己的眉心之间,化作一只烟雾缭绕的微型墨龙,在吴哲光洁的额头上稍纵即逝。
“这铠甲如此神奇,威力只怕不在五大神兵之下,灵幻岛有子如龙,只怕日后数百年的牛耳也非他家莫属。”
“火之尊者”雷诺斯心中暗自思量,一旁的任不行也是静默不语,神色萧索,显然心中所想也与雷诺斯差相仿佛。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不过身为斩魔界第一名门,灵幻岛几乎每五十年必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出世,而今日之吴哲更是如此,即便千年也来也无人能有此大机缘、大智慧,短短三年之内竟然达到别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望其项背的成就,天才横溢,不过如此!
吴哲望着两位斩魔界前辈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以为二人心中失落,一趟九幽妖界下来,同门几乎死伤殆尽,也难免心生哀莫感触,他便说道:“两位前辈还是再次养伤,我让这张月狐一族的纳兰姑娘在此陪伴你们,晚辈要去一趟诅咒祭坛,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冷月宫的姬幽然,两位但请放宽心。”
任不行与雷诺斯对望一眼,后者沉声说道:“也罢,我二人此刻精力乏顿,老任更是身受重伤,这九幽鬼境之地,对我辈斩魔者束缚较多,你此去千万小心,能成则罢,要是不行的话也不要勉强,一切以自己的生命为重。”
吴哲点了点头,长臂一挥,命运纸牌便裹着虚日白、参土猿空以及婆娑魔三人划过飞去,而他的背后也生出一对极光羽翼,流星般飞纵而去。
望着空中如同一点银芒远去的光影,“火之尊者”摇头一阵苦笑,“老任,后生可畏啊,看来我们都老喽。”
任不行闻言只是双目紧闭,做出一副盘膝调息之状,唯有唇角间一丝笑容晦涩复杂。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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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广场之上一片萧索,昔日宫殿丛生之地如今也是残殿遍布,几日来连番的大战对于诅咒神殿来说,损失不可谓不惨重,只是若比起妖尊重现天日这一至伟目标来说,一切损失又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祭坛之内,白无心站在一个悬浮于虚空之中的石头上,一只独眼幽然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