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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而且一路之上都在强调出了帝都便无人可以信任,这会怎么又这么爽快的答应去魏源那里呢?”
“现在虽然魏家父子掌控西宁,但是西宁本就不是什么屯兵之所,所以他们胆子还没大到将所有的积蓄都花光只是为了干掉我卫政你林冰他江英这样的人物,若是我们去了,至少能探听点口风,也好顺便体察民情。”
“那老公你为什么一路之上逢州过县却不是这么想呢?”
“下层无本钱的官员,做的都是无本买卖,成了对于乱贼便是大功一件,输了顶多跑到乱军中继续做土匪,现在官员本身就是土匪,也没什么好丢的,所以我就懒得停下来,去推拒这些没有必要的邀请,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林冰也知道对于陇西局势来说,魏索魏源父子绝对是比较关键的人物,他们的取向有肯能直接关系到陇西局势怎么变化,若是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反戈一击了,那出兵陇西也就成了笑话,她和卫政甚至于江英都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所以对魏源多加了解显然还是比较重要的。
卫政携林冰走出之时,江英早已在门外侯了不少时间,不过却也没有半分的不耐烦,反而彬彬有礼的朝林冰微笑,邀请卫政夫妇一同上车,却被卫政冷冷拒绝。
车驾中,林冰扯着卫政的袖子悄声道,“这样不好吧,毕竟我们是同一军中,若是关系闹得太僵,以后定然生出诸多麻烦事情来。”
卫政却是淡淡道,“没什么,江英这人虽然恩怨分明,但是公私也是极为分明,只要他认为是正确的事情,无论怎样都会去做的。”
林冰嫣然一笑,“没想到老公对于江公子也这么了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再说江英和我结仇这么多年,对于他还不了解的话,那我早该死了!”卫政掀开帘子望着前面缓缓而行江英的车马,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待车马行过潼水,穿街过巷到达一处对影磨墙朱门前,魏源早已在那候着,卫政看了下这府邸内部的构造,显然对于官宦人家来说算不得华丽,倒有些清贫的味道。那树木花草种植也是暗暗有些阵法蕴含其中,三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看出了什么,却相视无语。
魏源在前引路,只是一个劲的说,“能够邀请三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魏将军先领在下到我姨母的长生牌位前去吧,我也能好好拜祭。”卫政开门见山,本以为魏源会有些尴尬,可是对方却显得极其自然,“我倒差点忘记卫公子乃是皇后娘娘的外甥,怎么能不去拜祭呢。”
四人沿小青石板路绕了一阵,到得一处清幽僻静处,这里郁郁葱葱,羊肠青石板小道上还有些杂草生出,显示出来人不多。魏源整个府邸都比较普通,这一处院子却是极尽奢华,光是那长生祠堂,便有如金雕玉砌般,入得里面,明珠之光,更是有如万千***。卫政往魏源看了眼,魏源显得有些尴尬,解释道,“潼关附近素来产金和玉,这些都是当地百姓献上来的。”
卫政冷冷一笑,“既然是当地百姓献上,为何这祠堂又不让百姓拜祭呢?”
“怕这些布衣百姓亵渎了娘娘圣体而已!”
魏源答得理直气壮,卫政冷笑不语,不过他看了下,那长生牌位显然不是新近才雕刻而成,那檀木也是有了些年月,看来魏索魏源一家的确与姨母还有些渊源。他往边上看了看,那边还有姨母的灵位,“魏氏隆恩文惠皇后之灵位”,对于这样“忠诚”孝敬姨母的人,卫政也不好咄咄相逼,领着林冰跪在蒲团之上,朝灵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他心中想起姨母马上就要入土为安,不由有些伤感。
魏源和江英也是恭恭敬敬的磕头。
四人正要出去,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哄闹之声,却听少年在外叫道,“我家表哥在内,你们谁敢拦我?”他这一声出来也是极有气势,显然把守在外面的家丁唬住了,卫政却是有些奇怪的看着魏源,魏源呵呵一笑,“公子出去便知,说来还有公子亲人也在我府中做客呢。”
我的亲人?卫政实在回忆不起这样一个稚弱少年音,心中有些奇怪,走出去一看,却见一锦衣少年正眼巴巴的往里面奔来,身后家丁扯又不是,拦又不是,听的魏源一声,“你们先退下。”才唯恐比之不及般离开。
那少年望了四人一眼,指着江英和卫政,突然非常无礼冒了句,“你们谁是我表哥啊?”
第六卷 陇西群魔
第一六六节 陇州的亲戚
那少年长得清秀,可是眉目间却散发出一股子骄纵之气,卫政看着有些不喜。魏源打了个哈哈,“池少爷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听说我卫家表哥来了,过来看看。”那少年扬扬眉,显然并不把魏源看在眼中。
卫家表哥?卫政脑子里搜索了下,实在回忆不起自己还有这般表弟么?他冷冷一笑,“我姓卫,但是没有你家表哥。”
“你不是叫卫政么?”那少年有些疑惑。
“我叫卫政,但我不是你表哥!”卫政再次强调。
“嘿,那不就结了,你就是我家表哥嘛。”那少年呵呵一笑,又仔细的将卫政观察了会,才道,“早听说卫家表哥战场骁勇,文采风流,谁知道也是这般文弱书生样,看来常人话语信不得,要缪传很多啊。”他轻声一叹,对于卫政显然有些看不起。卫政对于这样装逼的少年没什么好感,冷冷一哼,“你也不是满脸横肉彪悍样儿。”
那少年正要反驳,斜刺里又冲出一个锦衣少年郎来,俊朗飘逸,眉目和气质都与卫政有几分相似,正是卫政的亲弟弟卫哲。卫哲一走出来,先是扯扯那少年的衣襟,然后又躬身朝卫政和林冰拜道,“哥哥好,嫂子好。”
林冰嫁到卫家,也没有见过卫政的这个弟弟,卫政很久都没有关心定国公府的事情,不知道卫哲怎么突然来了潼关,便问道,“小哲,你怎么会在潼关?还没有到任职的年纪吧?”
卫哲点点头,朗声道,“陇西遭难,姑父一家都在陇州,父亲命我到陇州将亲人们接到帝都安置,这会路过潼关,因魏将军与哥哥有旧,便打算留宿几天,不想哥哥也来了。”
卫哲这么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卫政依稀记得三娘妃菲菲是陇州人,有一个妹妹嫁给了陇州豪族池家,想必那少年便是池家出身了。
“那个池家的小子,过来一下。”
那少年看卫政脸上有了些笑意,当下上前几步,走到卫政面前,看的真切了些,越发觉得卫政与传说中相去甚远,就是这样一个人物竟然让自己姨母不能成为正妻,他冷哼一声,“唤我做什——”还不待众人反应,“啪”的一声脆响,马上那少年就捂住了自己的半边脸,眼泪都要流出来,冲起来就是要报复,“你竟敢打我!”
卫政一脚便踢中少年的肚腹,毫不留情,疼的他哇哇直叫,半蹲在地上喘息不止。他看了看自己手掌,又抬抬脚,轻轻一叹,“我还是不太舍得揍人了啊。”
卫哲和林冰都是冲上前来,“哥哥(卫政)你为什么打池非(他)啊?”
“没什么,只是想让他明白一下自己的处境,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落难公子哥,任何人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魏源,而魏源故意偏过头去视而不见。
卫哲不敢反驳,池非只是狠狠的盯着卫政,卫政甩都不甩他,只是朝魏源道,“魏将军,一路舟车劳顿,现在都还没吃饭,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恕罪!恕罪!是魏源疏忽了。”魏源微微一笑,往池非看了眼,几人转过这偏僻院子,来到正厅之中,卫政略略扫了一眼,见堂中坐了一个私塾夫子模样的中年人,还有一个中年美妇,魏源上前一拜,“池大人安好!夫人安好!”
卫政心想那妇人应该就是三娘的妹妹妃纪纪了,而那夫子应该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姨父,不过他实在是记不起姓名,上前一步,彬彬有礼道,“姨父姨母好!”
妃纪纪往卫政看了一眼,“这位便是卫政侄儿吧,快让姨母看看。”
卫政往前走了几步,池涵却是看着自家孩子白色衣服上有个明显的脚印,又看半边脸都是通红,“非非,谁欺负你了?”
池非虽然顽劣,但是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可是卫政似乎却极为不给他面子,直接承认道,“是我踢了他一脚,教训了一下。”他语气很淡,好像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池非听到卫政说的这么不屑一顾,哇哇就哭了出来,趴到自己母亲怀中就在那里不停的说,“娘亲,卫政欺负我!”
妃纪纪显然很疼爱这个女儿,虽然卫政身份特殊,她也忍不住囔囔一句,“好侄儿,你怎么连你表妹都能下这样的狠手?”
“呃……”卫政听到震惊了,再往池非那边一看,胸前果然还是有点小笼包,只是她发育不成熟,显然没有到卫政有感觉的地步。不过对于小女孩,自然不能以男孩子的要求对待,若池非是男子,那一脚是大大的对,只是她是女孩,那一脚也确实够让人伤心了。
池姓中年人淡淡的咳嗽一声,“非儿确实淘气,政儿也不是故意的。”
卫政见这人还有些正气,心中好感大增,偷偷传音给魏源,“我姨父叫什么?”
魏源先是不敢相信的看了眼卫政,继而微微一笑传音道,“池涵。”
卫政这才记起丢掉陇西重镇安远的知府便是这池涵,不过陇州兵少,乱贼势大,安远又处于风口浪尖,收不住也是正常,不过这样举家逃逸,这也算是失职吧。
“敢问姨父,陇西局势如何?”卫政也不打算兜***,直接开口问询,不过池涵显然比较尴尬,脸涨的通红,“不太好,陇西贼军有百万之众,已经攻下安远,并以之为据点,打算攻取陇州全境!”
卫政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又问道,“那贼军的素质如何?”
池涵为了不至于太尴尬,自然是将贼军说的极为强大,卫政听他描述的城破过程之时,觉得若不是陇西守军太差,就是贼军还是有些实力。
他素来以不低估敌人实力来思考问题,从帝都那些高手的实力,还有对于刺杀的策划和执行力来看,作为魔教大本营的陇西,显然不会弱到哪去,关键就是那些贼军的人数是不是有那么多,而实力到底是多强,是不是这五千骁卫军开到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卫政这饭吃的沉闷,池涵所说的真真假假,而魏源则以未曾对敌为由而不肯透露半句。
卫哲一直对这哥哥心中有些不忿,又有些害怕,闷着半天都没说话,卫政对这以前稍微有点嚣张,现在却内敛的弟弟有些担心,便问道,“小哲,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从潼关启程?”
卫哲迷茫的望卫政一眼,有些含糊道,“还不清楚。”
卫政神色一冷,当着魏源的面便道,“还是早些启程吧,免得家里担心。”
卫哲嗯了一声,魏源却道,“好不容易来了这里,连潼关的景致都没有看过,岂不是遗憾?”
“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是逃难,又不是旅游!”他这话说的极不留情面,连林冰也是偷偷扯了下他的衣襟,卫政却是自顾自的道,“路上盗匪和有不轨之心的人多,你们想必也带了不少财物,小心为上!”他语气稍微淡了点,魏源也是应和,“是啊,现在世道艰难,有不轨之心的人多,先生夫人还当小心啊。”
池涵和妃纪纪都是沉默不语,反倒是池非显得有些不屑,心想这表哥没一点豪气,只会欺负自己这般的弱女子,哼了一声,“你怕我们还不怕呢。”
卫政瞪她一眼,“若你还是这般草包样行事,在帝都也难保不会惹出祸端!”
池非一句话被他堵回去,闷声发小脾气。
本该热热闹闹的饭局因为卫政而弄得尴尬无比,都不肯多说一句,江英好像看戏一般默默品酒,现在才道了句,“卫公子虽然语气重了点,但也是好意,诸位不必在意,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毕竟这是魏将军的款待,若是气氛僵了,魏将军也不好过。”
林冰也不知道卫政今日为何这般反常,照平时他嫌恶某人也至少会在面容上展露笑意,可是今日池涵妃纪纪想说什么都通通被他堵得没有后路。她心想毕竟这几人也是长辈,待饭局散了,卫政意料之中的拒绝魏源的挽留,不肯住下,她走的稍微靠后了点,跟妃纪纪有意无意的搭话,池涵和妃纪纪之前就看得有些奇怪,这女子名义上是骁卫军中将,可是离卫政比较近,神态间也很亲密。林冰没有去过定国公府,卫哲也不清楚她才是自己的正牌嫂子,只是笑道,“这位姐姐,我哥哥是你手下之人么?”
林冰嫣然一笑,如春风融冰一般,她心中对卫政这内敛的弟弟有些喜欢,摸摸他的脑袋,笑道,“我可不是姐姐,是你的嫂子哦!”她又朝池涵一家子微微鞠躬,“林冰仓促间见了姨父姨母,也没带上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