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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财嗫嚅,“是,掌柜的……”
曹吉安拂袖而去,等他一走,傅财抬手在自己脸上一巴掌,咬着牙道:“打你这破嘴,老不把门儿,得,这下好了……”
“傅财!”曹吉安仿佛知道他在自己身后说什么似的,在铺子里头大喊一声。
“欸!掌柜的,我就来……”傅财忙揉了揉脸,转身一撩袍子,小跑着进了聚宝斋。
接下来的几天,陆续也有乔家所在的左邻右舍带了东西来回拜乔家。乔家就在两间门脸儿中安放桌椅,摆上糖点,泡上茶水接待来客。
在这中间,乔珍陪着乔二奎去这条街的附近找能让乔忠上学的私塾,路过聚宝斋门口碰到伙计傅财,彼此寒暄了,傅财就随口一问乔氏父女这是去干嘛,乔二奎就说:“替我那小子找家能上学的私塾,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
傅财和乔家父女也熟了,便顺口说:“这条街上有一个私塾,是我们东家请了先生,让族人的子弟都在里头上学。若是你那小子想去,去跟咱们掌柜说一说兴许能行。这附近也有许多人家的孩子在里头上学,先生也是一样教的。”
乔二奎一听就高兴起来,向傅财拱拱手道:“小兄弟真是天底下心肠最好的人,那就烦请小兄弟去替我向曹掌柜传传话,若是能成,你真是帮我们乔家大忙了。”
傅财天天都是被曹掌柜呼来喝去的,要不就就是站在聚宝斋门口,天天涎着脸,把来的客人当大爷捧着的,几时被人家这样称赞捧着过的,因此听了乔二奎的话,立时高兴起来。忙说:“那您等着,我进去替你跟掌柜说道说道。”
“好,好,我们在这里等你。”乔二奎满脸堆笑道。
乔珍在一边儿看着他,觉得自己这坑爹的爹进步忒快,这才进城小半月不到,处理这些人际关系的面子话说得挺好。也不枉自己每天掌灯时一家人吃饭时,总要强调的一句话,在这城里讨生活做买卖,紧要记住的一句话是,逢人一顶高帽送过去。要是不知道怎么夸人,你就说对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这句话,不论男女老幼都是喜欢的。果然,方才他一这么说,那傅伙计就喜滋滋屁颠屁颠地跑进去传话了。
两父女在聚宝斋外头等了一小会儿,傅财就笑嘻嘻地跑出来了,一甩袖子,习惯性地一躬身道:“乔爷,您请罢,掌柜的请您进去呢!”
于是乔二奎又对傅财拱了拱手,言辞恳切道:“那这一回真是多亏了小兄弟了,若是看得起在下,那改天我请小兄弟到我那里去喝个酒,到时候一定赏光!”
傅财痛快答应:“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去!”
话毕,领着乔家父女依旧是进到一间雅间里坐下,一会儿功夫便见曹吉安走了进来。等他坐下,乔二奎便又送了一顶“高帽”给他戴上,曹吉安不能免俗,笑着说了几句话,便答应了乔忠去“夏氏家学”的请求。又让人拿了纸笔来,写了个字条,让他带去这后面一条街上的学堂中交给先生,明日便能带乔忠去学堂中上学了。
乔二奎接了字条,千恩万谢的领了乔珍出了聚宝斋,又再次谢过了傅财,欢欢喜喜地回家去。
翌日,乔二奎领着乔忠去后面一条街上的“夏氏家学”,给了学堂中的李先生曹吉安的字条,又奉上了一年三两银子的束脩,让乔忠进了学堂念书。
家里的这些琐事办完,接下来乔珍和乔二奎商量,要开始筹备开店的事了。这要开店就要进货,虽然是开文玩店,但因为要进的是高级的纸笔墨砚,还有些摆件,因此还是需要大笔的银子。上次搬进城来之前卖给聚宝斋的前朝瓷器得了六十二两银子,如今只剩下了五六两银子,这钱是不够了。
于是乔珍便决定挑两件青铜器出来,上洛州城去卖个一二百两银子,顺便将要卖的文玩的货进回来。
正文 第35章 店铺开张
因为从浚县县城到洛州城来回得花四五天时间,所以乔二奎就去车马行里买了个车厢给自家那马儿配上。乔珍选了两件青铜器包起来,放到一个填满破布的小箱子里,乔黄氏又给两人做了些干粮带着。父女两个便上了自己家马车,依旧是乔二奎赶车,望洛州城而去。
乔黄氏在家等了五天,到第五天下晌,乔二奎父女两个终于回来了,还雇了辆马车拉货。于是一家人从马车上将进回来的货搬回到后头院子的一间专做库房的屋子里。
晚上一家人在灯下吃饭的时候,乔二奎便把这回去洛州的事对乔黄氏说了,说这一回两件青铜器卖了一百六十五两银子,进货花去九十七两银子,租人家马车运货回来花了一两二钱银子,加上在洛州住店吃饭等,这次洛州之行花了近百两银子。乔黄氏就感叹,这百两银子也不知啥时候能赚回来。
“娘,您别叹气,这些东西够咱们卖上一年半载的,而且到下一年这些银子准能翻番。”乔珍笑嘻嘻道,又说:“这会儿既然卖的货都有了,那从明日开始就要做开张的准备。这店呢,要开张,先要取一个既上口又吉利的名字,你们说咱们的铺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乔二奎两口子听了,都低头使劲儿想,乔珍笑眯眯看着他们。等了好半天,只听乔二奎说:“我觉得吧,咱家珍儿的名字里有个‘珍’字,这店名儿里得有个‘珍’字,还有既然卖得是文玩,也得有个‘玩’字……”
“这样吧,我看现在咱们的店也是个小店,而且卖得是文玩,就不要那个‘珍’字了,改成‘文’字,就在‘文玩’两个字前加上‘乔记’,连起来就是‘乔记文玩’。等以后咱们做顺手了,再染指古玩,到时候改成‘乔记珍玩’可好?”乔珍笑着接话道。
此话一出,乔二奎两口子都连声称好,说就定这个名字了,于是乔珍就说:“那明日爹爹便去让做匾额的匠人做上一块这个店牌来挂到咱家铺子门上。然后接下来,还得招两三个跑腿迎客的伙计,还得写上些咱们乔记珍玩卖些什么东西,以及开张那几日的优惠,让小伙计张贴到浚县县城四个城门入口处的墙上,还有就是在本初书院和县学门口去散发一些小单子。”
“珍儿,咱家这店又不大,还用得着请人么?这要请伙计不又得支出银子,这店里的活儿我和你爹都能自己干了……”乔黄氏有些不解得问。
乔珍正色道:“娘,这开店呢,得先有个势,这势呢自然是越高越好,所谓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您想一想,您去店儿里买东西,都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吧,总觉得人多的地方,人家的客人多,肯定是卖得东西好。这个,就叫做人气。新店,最缺乏的就是人气,所以开张那几日一定要弄得热闹,我们还要在店门口摆些便宜的笔墨,在上头都刻上‘乔记文玩’四个字,凡是进店来看一看的客人都可以送一个给他们。”
“还有啊,为了增加人气,我们也可以去进一些便宜的笔墨来摆在店中,占一个柜台,这些东西咱们不赚钱,只是为了让店里常有客人走动,不冷清。”
乔珍说完这些后,乔二奎两口子也慢慢体会到她的意思来,最后乔二奎说:“按照闺女的意思,那咱们开张那天再去请几个敲锣打鼓吹唢呐的来,就像人家办喜事那样。”
“对,对,对,爹说得很是,这个也是必须要的。”乔珍呵呵笑起来。
一家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乔忠吵着要睡了,乔黄氏便烧了水,一家人洗了脸和脚,各自回房去睡觉。乔珍躺在楼上想着自己手上近千两的古玩,如今已经出去近三分之一,得赶紧把这文玩店的买卖做起来才行,她可不想再去洛州卖东西了。不过,按照目前的规划来说,这个店最多两个月后便可以盈利了。到时候,自己腾出手来,便可以专心做另外一件她早想做的事了,那件事她觉得做好了,自己的这文玩店一年后就可以慢慢做古玩买卖了。
第二日起来,乔黄氏做了早饭一家人吃了。乔二奎送乔忠去学堂里,然后去专门做店招匾额的铺子订做了“乔记文玩”的店招。等到他回家,乔家订做的柜台和货架送来了,乔二奎和乔珍让人搬进来摆放好,把剩下的余银给清了。
乔珍写了张大大的招伙计的纸贴在店门口。随后便去帮着乔二奎从后院儿库房里搬出从洛州进回来的文玩和摆件等摆好。如此忙活了三四天,店铺中各样的货物都摆好,登记了数量,和要卖出的价钱。也招进来三个小伙计,都是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一个叫冯胜,一个叫陈良,还有一个叫蒋少青。
人招好了,乔二奎订做的“乔记文玩”的店招也送到了。于是乔家父女挑了个吉利的日子,请好了唢呐班子,定在三日后开张。
在等开张的这几日,乔二奎便把这些小伙子给叫到一起,让他们三人分工各自负责一个柜台。平时在店门口迎客,带客人进来,客人说想买什么就带到自己负责的那个柜台前给人介绍那些东西的品质和价钱,若是客人相中了,想买了,再让坐在柜台里他这个掌柜的来拍板儿。然后乔二奎又给这几个小伙子分了工,让冯胜去把乔珍早写好的那些宣传“乔记文玩”的大的纸张去张贴在浚县县城的东西南北四个门儿的城门口,让陈良去本初书院门口,让蒋少青去县学门口发小单儿给那些读书人。
元平十三年二月二十六,乔家的“乔记文玩”店铺在锣鼓喧天中终于开张了。因为乔家这种新颖的宣传方式和经营方式,开张那几天,铺子里来的人络绎不绝,乔家附送的那数百便宜的刻有“乔记文玩”的毛笔和墨锭都送完了。让乔家惊喜的是,这几日也做出了十几笔买卖,卖出了些高档的纸笔砚台,还有几件摆件。乔珍早就交待过乔二奎,凡是在本店头次买东西的客人都尽量的留下对方的姓,住在哪里,买的什么东西,喜欢些什么,然后告诉客人,要是以后还需要,只要打声招呼,店里的伙计可以把需要的东西包好送上门。
乔二奎这么做了,发现有的人不愿意留,估计是还不太信任自己这店铺。而那些愿意留的,自然是真正的贵宾。把这些人伺候好了,以后就会有稳定的客源了。
乔珍在库房里专门备下的一张书案前坐着,把店中每日的流水都记录下来,从中找出都有些什么货好销,什么货利润大,以便于下次进货。而且她还准备了个私人的小本子,上头写下每日做买卖的一些错漏之处,以及自己的一些想法,以便第二日改进。
很快乔家招进来的三个伙计便发现,外头在柜台里站的乔掌柜并不是这家铺子的主心骨,反而是在后头库房里坐着的小姑娘,又管账,又管货,还给掌柜的递主意。有了这发现之后,这三个小伙计对乔珍那是一个比一个热情,每天只要乔珍一在前头铺子来转一转,三人便在她跟前干活干得特带劲儿不说,还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一口一个少东家,让乔珍不知该说他们什么好了。
很快三月过去,日子也进入了初夏,乔珍核算了下,自己开这个文玩店,第一个月不赚钱,第二个月赚了几两银子的吃饭的钱,第三个月赚了十来两银子,够开三个伙计大半年的工钱了。算起来还是不错的,若是按这样经营下去,到年跟前,赚个百把两银子没问题,那下年的房钱,人工钱,饭钱都是有的,乔家在浚县县城里基本上算是立住脚了。脱离了种地讨生活的谋生手段,也不用再动用自己收上来的“老本儿”,这让她的心真正的放下来了,心情也如六月初夏般阳光灿烂。
六月初九,这一日乔珍起来,吃了早饭,对乔二奎说:“爹,今日我要去隆庆寺逛庙会,你让蒋少青陪我去罢。”
隆庆寺的庙会每月九日举行,这一日浚县县城里的百姓十个有八个都要到那里去逛一逛,卖什么的都有。
乔二奎想着这文玩店开张这几个月来,自己家这闺女都没有出去逛过。整日就在铺子里忙活,现如今这店里的买卖也理顺了,她想出去逛一逛一也是应该。便说:“那好,让少青陪你去,这小子人话不多,又实诚,又勤快,跟着你去帮你拿些东西挺好。”
转脸把蒋少青叫了过来道:“少青,你陪着少东家去隆庆寺庙会转一转,今日这店里就不用你忙活了,记住,去把我闺女护好,人多,别挤着她了。”
乔珍见自己这坑爹的爹也跟着三个伙计叫自己少东了,想笑,但忍住了,也没纠正他,在一边儿等着他说完话,便对乔二奎说:“爹,给我些银子。”
“哦,好。”乔二奎答应,从自己腰间的钱袋里掏出约二两碎银子递给她。在铺子里,乔珍虽然管账和管库房,但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