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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一点儿银钱傍身。那时候我已经走到了西宁附近的一个名叫董家集的小镇子。没有钱吃饭,便去一家饭馆中帮工,混饭吃。如此半年,有一日饭馆里头来了一队骑兵,吃完了饭却不给银子。饭馆老板推着我上前去讨银子,谁料那些人里的领头的小校却让手下人将我绑了,说正好营里缺兵源,抓一个回去也不错。就这么着,我被这一队骑兵绑去充了军,就这么进了军营。”
“从低等的负责喂马的小兵开始,一直干了八年,升到了千户。三年前,燕王巡边,鞑靼人不知从哪里得了这消息,派出五千铁骑偷袭。我拼死把他从乱军中救了出来。有了这层关系,我在西宁卫中升得很快,两年后就做到了指挥同知。去年在燕王的指挥下,我们西宁卫联合五地的卫军和鞑靼人大打了一仗。斩首两万余人,获得西宁大捷。燕王保举,我便被封了永嘉侯,这一回进京来谢封。”
听他说完这些话,乔二奎连连说他这些年委实过得不易,不免问他:“这些年可曾娶亲?要是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在身边儿,也要好过些。”
这话说出后,乔二奎才觉得有些不妥,想到提这个会不会再次让他想起乔珍的事,不啻于又揭开他伤疤。其实乔二奎这话也是就事说事,作为男人,又是长辈,这么说也是关怀之意。转而想到,要是他娶了亲,或者就不会上门来问乔珍的事情,对以前未过门儿的女子念念不忘了。
“不曾想过。”章礼全沉声说出这四个字,“这些年过得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果然,乔二奎低头,心中的愧疚之意更盛。要不是自己两口子没出息屈服于乔永贵的淫威,人家早就和乔珍双宿双飞,儿女成行了,哪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妻儿。哎,过去的事再想也无益,本来他还想劝章礼全一句,如今封了侯,可以找个合适的女人了。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毫无任何立场可以说这个话。
乔二奎在这里心中有愧,乔玉那里却暗自欢喜。这几年来自己的婚事一直不顺,眼看这年纪一日比一日大了,那公侯之家的丈夫还没影儿。如今竟然是从天而降下来一个侯爷,正宗的侯爷,还不是什么侯府之家的某某爷。并且章礼全长得也不赖,说起来还是熟人。虽然比自己大了十来岁,但是这点儿岁数根本算不了什么。她觉的这是一个机会,要是抓住了,自己将来可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夫人,比自己姐姐乔珍的身份都还高,不由得开始暗自思忖,该怎么样才能抓住眼前这个男人。
又说了会儿话,乔黄氏便亲自来请章礼全去花厅吃饭,说自己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当年他爱吃的。乔二奎便带了乔玉跟着一起去。今日乔玉倒会和章礼全搭话,所以他想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有乔玉在也不容易冷场。
众人在花厅里坐了,章礼全坐了主位。乔二奎和乔玉分别坐了两侧,乔黄氏在一边儿站着殷勤布菜斟酒。
席间,乔玉就有意无意地说些家长里短的轻松的话说,让章礼全甚是放松。那酒就一杯两杯连着喝,乔玉在一旁又不停劝酒。一顿饭吃下来,就醉得狠了
乔二奎便让小厮来把他扶下去,到外书房自己布置好的一间卧房里去略歇歇,等酒醒了再送他出去。乔玉却主动说要去帮着照顾他,帮着端个茶递一递水什么的。一开始乔二奎不同意,说外头有小厮伺候,用不着她帮忙。谁知道乔玉却说,那些小厮毛手毛脚的,服侍不好,自己比他们细心。乔二奎还欲不许,乔黄氏却上来拉了他走,说今儿个要不是乔玉,哪里能留下章礼全吃饭,哪里能修复一点儿这被破坏的关系。章礼全要是醒了,看见乔玉在跟前服侍,方能知道我们家对他的好,对他的尊重。
乔二奎一听似乎也有些道理,就准了。只是嘱咐她好生伺候着,要醒了就命人来叫他们。乔玉应了,两口子这才转身回内宅去。
这里乔玉送走了自己爹娘,又遣走了书房里伺候着的小厮。自己到书房卧室中,一歪身坐在章礼全睡着的床边。思虑一番,终于一咬牙伸手解开躺在床上之人领口的盘扣……
章礼全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夕阳西下。只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的。微微一动身体,却觉得自己怀中似乎有个人。这一惊非小。立马一翻身坐了起来,竟然见到自己赤|身裸|体的不说,还有个女人白花花的玉体横陈在自己眼前,定睛细看,竟然是乔玉。而乔玉见章礼全醒了,捂着个脸嘤嘤哭个不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章礼全大声问。
乔玉慌张地坐了起来,捡起床上自己的肚兜遮住自己胸前的春光,哭道:“今儿个礼全哥喝醉了,我爹让人把你扶到这里来歇一歇。我娘说我比小厮们心细,所以让我来帮着看护你,说好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谁料,我方才近了你的身,你就……”
说到后面,哽咽难言,说不下去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觉得不会做这种事情!”章礼全一边大声颇为生气地说话,一边起来开始穿衣裳,“是你,是你们故意的是不是?”
“礼全哥!”乔玉见章礼全不相信,也有些害怕了,连忙起身来拉他,“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我的清白全,全都给你毁了!”
章礼全不耐地甩开她手,“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礼全哥,我愿意跟你做牛做马,只求你不要抛下我……要是你真走了,我就一死了之,反正我的清白已毁,再也不能嫁给别的男人了!”
正文 第137章 清白(2)
章礼全听到这里顿住了脚,身后这个女人说句实在话;他说不上讨厌;甚至还因为乔珍的原因比起别人来有那么一丝亲切。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接受这个女人。今日发生的这个事情他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蹊跷;他无论如何是不相信自己碰了她。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他甚至认为自己是落到了乔玉设计的陷阱中,这样有心计的女子他也不喜欢。
“乔玉,你好自为之;明跟你说;我不可能接受你。”最后他扔下这么一句话,整了整衣衫大踏步地走出屋子,摔门而去。留下乔玉在身后嚎啕大哭起来。
书房外立着的小厮们见章礼全怒气冲冲地离去,而二小姐又在书房里哭得如此伤心,都给弄得一头雾水,连忙去二门上让人进里头内宅去向老爷和夫人回话。
乔二奎两口子听到丫鬟们进来禀告也是搞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一起出来到书房中来看。乔黄氏跑得快些,先进书房中,见到乔玉拿个肚兜遮着胸前坐在床上哭,吓得三魂儿丢了两魂儿。忙回身把书房门儿给关上,对外头的乔二奎喊:“老爷,你且别进来。在外边儿等一等。”
然后直奔到乔玉跟前,拿起床上的衣裳给她披上,脸色煞白地问:“玉儿,玉儿,到底出啥事儿了啊?弄成这样?你快告诉娘!”
乔玉这时候是真得伤心得不得了,本来她拉下女儿家的脸皮,行了这一招险招。本以为章礼全或者会心软,就这么就范,自己顺理成章的到他身边儿,或者这姻缘有望能成。谁料到他如此心硬,即便是自己以死相逼,依然是拂袖而去。
此时听亲娘这么问,她哪好意思说是自己弄成这样,便哭泣着断断续续把这事儿按照她编造的对乔黄氏说了,一口气咬定是章礼全酒醉强行和自己有了关系,然后醒了却不认账,拂袖而去,自己的清白被他毁了。
乔黄氏听完张大了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玉儿,你说得是真的吗?礼全他真这么对你了?”
乔玉哭道:“自然是真的?娘,难道我会拿这种事情骗你?”
乔黄氏盯着乔玉看了半天,见自己的女儿哭得满面泪痕,眼睛像桃儿似的,心中到底心疼她。想了想这事儿还是跟乔二奎商量了再说怎么办
便劝慰她,“玉儿,你还是先穿上衣裳,等一会儿我们跟你爹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办?”
“娘,你跟爹可得跟我做主呀?”乔玉拉着乔黄氏的手哭着恳求道。
“好了,好了,玉儿,娘知道。来,快点儿穿上衣裳,仔细着凉。”
于是乔玉便依言把散落在床上的衣裙都一一捡起来穿上。乔黄氏这才出去把乔二奎叫进来,又把外头服侍的丫鬟和小厮们都撵得远远的。
乔二奎本来随着乔黄氏一起到书房,结果被她拦在书房外等着,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好。及至进了房来,见到自己的女儿哭得这副模样,立马就觉得会不会和章礼全有什么关系。但他是老实人,还没往那上头想过。心里想得是,会不会被章礼全给骂了等等。所以一进来,立即就走到乔玉跟前问:“玉儿,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快跟爹说一说?”
乔玉只是哭,面对自己的爹,她不像面对自己的娘,一下就能张口说出。还是因为乔二奎对她要严厉些,不像乔黄氏那么宠着她,纵然她。
乔二奎连问了几句,乔玉不回答,使得他急了起来,声气也大了起来,“玉儿,你快说!到底出了何事呀?”
恰好乔黄氏把小厮和丫鬟都撵走了回来进屋听到乔二奎在吼乔玉,便忙走过来拉住他到一旁的圈椅上坐下,道:“老爷,你吼玉儿做什么?她今儿个吃大亏了,如今还委屈着呢!”
“吃大亏?委屈着?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二奎望着乔黄氏锁眉问道。
“老爷,是这样……”乔黄氏便将乔玉方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全都跟乔二奎讲了。乔二奎听完怔愣了好一会儿,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礼全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从那么小我看着他长大,他的人品没说的。所以,这事儿我绝对不会相信!”
乔二奎这么一说,乔玉拿着帕子捂着脸又开始呜呜地哭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
“老爷,你怎么能不相信玉儿的话,倒去相信章礼全呢!我刚进来的时候,你不知道这……我,我简直说不出口……”
“不,我还是不相信,礼全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爷,我说一句不该说的。你只记得章礼全十多岁的时候帮过咱家,算得上是我们的恩人。可是你要知道,当时他那么肯帮咱们不也是因为他喜欢上珍儿的原因吗?他也不是无缘无故得帮咱们,还是有所图。这和人品没关系。再有,他离开京城十多年了,这十多年你又知道些什么?不过是今儿从他嘴里听到的那些。他到底变成什么样了,我们都不知道的。所以啊,你别不把自己的女儿不当人,别不信她。”
听了乔黄氏说的这话,乔二奎陷入了沉默中,心中的想法有些动摇。
乔玉这个时候哭着跟两人跪下,“爹,娘,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啊。要是章礼全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女儿这辈子不是毁了吗?还嫁什么人,不如死了好了!”
“玉儿,快起来!你放心,我和你爹一定会帮你出头的,啊,好孩子,别哭了,你这么着把娘的心都哭碎了。”乔黄氏一边说一边上前去把她给扶起来,不由得眼圈儿一红,也落下泪来。等到把乔玉扶起来,又继续说:“可不要寻死觅活的,爹娘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可不要这么着吓我们。”
转脸又朝着乔二奎哭道:“老爷,你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倒说个话呀!”
乔二奎被跟前的这母女两个的眼泪泡软了心肠,终于松了口,道:“好吧,就算这事情是章礼全做的,可是如今他的身份可是侯爷,他要是不认的话,还真拿他没办法。”
乔黄氏便说:“我们拿他没办法,可是珍儿他们要是管的话,我就不信这事情一点儿转圜的余地也没有。”
谁知道乔二奎却马上说:“这事情绝对不能让珍儿他们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啊。要是找了珍儿他们,一是章礼全他买不买帐还难说,二是要是珍儿他们那边找了章礼全仍然不成的话,玉儿这名声就毁了,这辈子是真得完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忍气吞声,让玉儿白痴这个亏。”乔黄氏气愤地问道。
乔二奎揉着眉心说:“你让我想一想,再好好想一想。”
乔黄氏和乔玉就在一边静静等着,看乔二奎能说出个什么主意来。谁知道等了半天,乔二奎憋出一句话,“折腾了这大半天了,你们都进去吧,让我在这里想一想。总得想个好法子出来。”
乔玉本来满怀希望,能等到自己的亲爹能说他亲自去找章礼全谈一谈这样的话,谁知道等到最后仍然是和稀泥的一句话。心中是又气又伤心,捏着帕子又开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玉儿,你放心,爹一定会给你做主的,你先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