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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有佳作出世,自会互相流传出来。
在其中,叶君生俨然早就成为一个话题。今年的新春诗会,他没有参加,没有新作出来,而是径直返回了彭城老家。他的缺席,恰恰引起更多的热议讨论。
无它,只因从道安诗会的《念奴娇》,再到孤云峰中秋诗会的那两首词作,实在太过于出色,每一首放出去,基本都属于脍炙人口的名作。
一年时间,三首名作。产量不可谓不高。若以前人们还有所质疑,那么现在基本只能闭嘴。
尤其是月圆之夜,叶君生最后写出来让柳临渊等才子灰头土脸而去那一首长词,第二天就传遍整个冀州文坛,简直字字珠玑,叹为观止。诸多文人争相抄写,颇有冀州纸贵之意。
此词一出,当即让一干研究者哑口无声。本来他们质疑叶君生有剽窃嫌疑,但现如今哪里有剽窃三首名作的道理?根本毫无痕迹——这些老学究们,又怎么想得到史上有穿越之事?
“其才当天授!”
唯有给出这么一句总结性评语了。再联系到叶君生痴呆十九年。一朝开窍的故事,更多了些传奇色彩。
在天华朝,文人功名得之文章;才名却源自诗词。随着三首名作流传。叶君生的名声影响渐渐得到扩散,已不仅仅限于北方,甚至都传到了位于疆域腹地的京师,以及文采斐然的江南等地。
这,可以称为一次逆袭。
至此。北方第一才子的名头,叶君生基本已坐实。要知道北方三州的代表性才子,都是他的手下败将:郭南明吐血的传闻,以及借助游学的名义退避三舍不说,柳临渊、赵庆宝等也是闭门不出了许久。
锋芒如斯!
简直就像武侠小说中一代天骄横空出世后,其他武林豪杰不是装病。就是避难去了。
但这些,身为主角的叶君生倒看得颇淡,不曾刻意地顶着这个名头招摇行事:比如像他现在。去青楼喝花酒都不用花费的;不但不用钱,还有热情地上门来请的。
已有好些当红的花魁歌伎出高价请叶君生作诗作词了,请柬措辞中,不乏挑逗之言。诸如“妾扫榻以待”、“奴心难耐,望君必来。促膝长谈”云云。意思就是说,叶君生愿意替她写词的话。不但有钱拿,而且还能免费春风等闲度。至于“促膝长谈”的说法,自是表面言辞,去到后,“坦诚相见”还差不多。
这就是才子的福利待遇。
怪不得自古读书人都想当才子呢。
只可惜,这些请柬在叶君眉那一关时基本就化为灰灰了。叶君眉一向唯哥哥马首是瞻,但在这一点上却十分有原则,坚决反对哥哥去青楼过夜。
对此叶君生自无不妥,倒省事许多。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白天的时候叶君生就收到了好几封请柬,其中一封,来自顾学政的邀请,分量很重。
还有一封,很奇怪,落款“峨眉园主”,却不认识。
叶君生知道峨眉园,知道那是冀州城一处极为神秘而显贵的地方,问题在于他从不曾结识过里面的人。
将这些请柬放到一边,叶君生很快就开始写回书,一律婉拒——只因他早答应今天晚上要陪伴妹妹去闹元宵,猜灯谜,如何还能有功夫去陪那些达官贵人应酬?
在他心目中,一路相依为命的妹妹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己身功成名就,就将妹妹扔到一边,那还算是个合格的哥哥吗?
有时间,多陪伴家人,才是叶君生的观念。
这一观念,颇与世不同,用别人的话说,叫不够“大丈夫”。在他们看来,自家妹子嘛,生活好了,锦衣玉食养着,过得两年找户富贵人家嫁过去就算了,何须麻烦?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叶君生却反其道而行之,因为他始终觉得亏欠叶君眉良多,必须多加弥补。
回书写好了,请一名小厮逐一还回去,算是有个交代。
时候还早,可叶君眉、江静儿,以及小姑娘阿格早已在厨房里忙活开了,做元宵。
江大小姐武艺高强,平时基本没下过厨房,此刻却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遭,唯有临阵磨枪,现学现用。
叶君生本也想进去凑一脚,卖弄手艺,不料马上就被三女给轰了出来,道:“君子远庖厨”。
他只得作罢,话说有美人做饭侍候着,端是人生一大享受。于是端坐在店铺中,忽而有感,就铺开文房四宝,提笔疾书,练字呢。
正写得起劲,门外车马声响,抬头一看,竟是江知年来了。
江老爷子风尘仆仆,身穿玄色劲装,大踏步走进独酌斋来,后面跟着两名镖师,也是熟人,正是上一趟叶君生跟镖时的两个。
叶君生连忙起身行礼,一番寒暄不提。
听到爷爷来到,江静儿也出来相见,让阿格奉上香茶。
江知年眼睛冲江静儿身上眨了眨:“静儿,你怎地下厨了?罕见,太罕见了。看来爷爷这一趟真是来得凑巧,能一尝孙女手艺。”
江静儿面颊上涌起一缕红晕,道:“爷爷说得甚话,人家就不能下厨吗?”
“能,当然能!”
江知年撸着胡须,开怀大笑。
江静儿红晕更甚,赶紧又返回厨房中了。
叶君生问:“江爷爷,你押镖来冀州吗?”
江知年点点头:“交割完毕,顺路便来你这里看看,不错,真不错呀!”起身里外观看一番,见到偌大的宅子,布置妥当,一应俱全。这一份家业,已初见规模。
回想起一年前,叶氏兄妹在彭城那会,因为宅子是父母留下来的,倒显阔绰。只是其中空荡荡,一件像样的家私都没有,屋顶常年漏水,家里用的碗碟,还是缺口子的。
相比之下, 简直判若云泥。
叶君生自开窍后,真是一开不可收拾,前途似锦,蒸蒸日上。据说这座宅子,还只是他用一幅字换的。姑且不论叶君生的字到底值不值那么多钱,只要有人愿意换,那就表明叶君生的面子人情,已非常大了。
对于这些,江知年并不陌生。当贫寒书生考取功名后,地方乡绅送宅子的情况屡见不鲜,都是为了卖人情。如今叶君生还只是个秀才呢,就有人卖好了,等日后高中,金榜题名,那更不得了。
本该是打着灯笼都挑不着的好孙女婿呀,就那么失之交臂了……不行,一定不能错过,再等些时日,就算扯开这把老脸皮,也得开口说亲。
心里定好主意,江知年有了决断。
接下来的谈话,涉及江腾镖局的未来上。从江知年的口气中,他已有退休之意,而江静儿那边是不可能再让她接手的,故而想将镖局转让给人。毕竟这么多年的漂泊打拼,江家也算打下一份基业,如今青黄不接,唯有放手,安心做个富家翁,养老好过。
对此叶君生很是赞同。镖局事业的传承,基本为父子,或师徒之间的关系,可眼下江知年的徒弟便只得江静儿,一个女儿家,平时帮忙走镖倒无妨,真正成为一家之主就难了。
以江知年与江母的立场,他们也绝不愿意江静儿一辈子走这条路,除非招个武功了得的上门女婿。
不过江静儿性格独立,非常有主见,关系一辈子的幸福,还是先让她选吧。
等得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晚,厨房中的元宵也已做好,煮好。先要祭拜灶君一番,却要叶君生出面。
灶君,其实也是三十三天所封的神,属于一大肥缺;其中当然会有小灶君大灶君之类的分别。
叶君生怕恰逢灶君神念经过,便不敢怠慢,很标准地念叨了一番。
拜完神,当即七手八脚帮忙,开两桌吃喝起来。
这时候,冀州城内开始了狂欢,随处都听见燃放爆竹焰火的声响,各家各户中都有笑语传出来,街巷之中,一群群的孩童互相追逐嬉戏。
一夜欢娱,就此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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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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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的月亮,依然很圆。万家灯光,一城烟火,好一个不夜天。若果人能飞上高空,俯览而下,就能见到偌大的冀州城,街道纵横,人群熙熙,个个手里都提了灯笼,好像要摆开个灯笼大阵似的。
此时此刻,人气极其旺盛,无数血气冲天而起,凝聚成一团团的,仿佛天上的云朵。
这般情况下,对于阴魂鬼怪,简直是致命的影响,故而都不敢冒头出来。就算等闲术士的神通,都有方方面面的牵掣,威力大打折扣。
元宵佳节,倒不是所有人都会留在城内,出城到鸭知湾、孤云峰、或者泛舟江上者,三五成群,都成规模。从而有效地形成分流,否则全部拥挤在城中,只怕无立锥之地,寸步难行了。
顾府上,学政大人正与李逸风等聊天。
李逸风问:“惜朝,你说叶君生另有事务,故而婉拒了你的邀请?”
顾学政点点头,伸手捋一捋胡须,眼眸掠过一抹莫名的光芒。
黄元启眉毛一皱:“此子难道不知受邀到学政府上做客,会有莫大好处的吗?”
李逸风却想到另一层,忽问:“莫非东宫那边来人,也邀请他了?”
论及“东宫”二字,在场诸人俱面色一紧。
顾学政摆摆手,道:“没有的事……此子虽然声名鹊起,但还没有入得他们眼中。”
确实,诗词之道,虽然最能带动名声,但毕竟还需要仕途上的支撑,才算有了根本,否则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那是为何?平生以来,我可不曾听说过区区生员,会拒绝一位学政大人的邀请。”
李逸风有些不解。
一州学政,三品大员,就是该州管辖内的教育最高官。原则上,所有的读书人都由他管,权力之大,简直就是生杀予夺。不知多少人挤破头都要走其中门道,希望能得到一些照拂,那在乡试时。所能获得的好处不言而喻。
说白了,对于普通生员而言,学政大人就是一根老大粗的金大腿。只要能抱上,恐怕戴绿帽都愿意了——前提在于,人家大人肯要。
如今倒好,大人主动邀请,可叶君生居然说有事。不来了。
能有什么事,重要过奔赴学政大人的宴席?
就好比现代社会,如果一位教育厅厅长要邀请一名基层教师去吃饭,这教师可会拒绝?
不会,也是不敢。稍有不慎,就会被扣上“不识抬举”的大帽子。帽子一压之下,这一辈子就差不多了。
黄元启道:“此子亦非恃才傲物之辈,端是奇怪。”
顾学政斯条慢理啜了口茶:“峨眉园那边。也请他了。”
李逸风霍然动容,一拍手:“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拒绝惜朝,敢情是要去公主那边……”
顾学政一摆手:“他也拒绝了。”
这一下,无论是李逸风还是黄元启。眼神儿都有点发直。以他们的立场,实在想不明白叶君生意欲何为?
都说读书人清高。却不是一味地做姿态,其实更多的是在于“待价而沽”而已。
除开极少数的狂士,或者死读书的书呆子,谁不想一展抱负?读圣贤书,不外乎要实现“修身治家安国平天下”的理想而已。
想要达到这般目标,不可能单凭个人的努力就行,而必须有所依仗凭借,得到势力团体的赏识。
现在,无论是二王爷这边,还是九公主,都算是庞然大物,都主动伸出了橄榄枝,却被叶君生婉拒了,他想怎地?
要知道,叶君生不过是个出身破落户的生员罢了。等闲进士,想要抱这两根金大腿,都还要求爷爷哭奶奶,花出许多银子铺路,才能弄到些门径。相比之下,叶君生轻而易举就获得的青睐,简直让人疯狂。
但就是这么两个宝贵的机会,却被他轻描淡写地推却了。
叶君生既非狂士,又非书呆子,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顾学政呵呵一笑:“谁知道他作何打算?也许,他真得有事,无暇抽身吧。我只希望,他是个真正的聪明人,才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到此时,有些森森然之意。
那边李逸风听着,心里猛打个突,暗怪叶君生不懂分寸。其实对于叶君生的才华,他倒颇加赏识,并不希望其会出事。只是今晚的举动,叶君生委实太过于笨劣了……
“哥哥你好笨哦,‘孔雀东南飞’,‘孔’字飞掉东边部首,‘雀’字飞掉南面部首,剩余的结合起来,不就是个‘孙’字嘛。”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叶君生一行正停驻在一座灯谜塔下,猜着灯谜。
这一座塔,属于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