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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能元,颇不便宜,但任饮任食,且无限量地供应各式有刺激神经作用的烟草。不论大场小场,均是烟雾弥漫,充斥汗味、烟味。喝采声和口哨声混和在重金属味道的乐声里,那种末日式的放浪和颓废,活生生的见证堕落城的一切。
表演者和招呼客人的侍应全为仿真度达百分之一百的生化电子合成人,且是以我们人类作仿拟对象。我见到他们,有点像见到同类,感觉既动人又悲哀,难以形容。
我逐渐明白,阿米佩斯人追求的是早被我们舍弃了的古文化——圣土文化。
所谓圣土文化,指的是人类成功殖民太阳系内第四颗行星火星前的岁月,被称为银河文化第一阶段,以超光速的发现作时代划分。在第二阶段人类冲出太阳系,对银河系其他星系进行探索和殖民,建立起接近数学性完美程度的跨星系社会,鄙弃旧有文化和宗教,以亿计的人就如一个人似的生活,一切都被严格规范和限制。
银河文化史称此为“极权时期”。
第三阶段由人类成功研发长生不老术开展,新人类于此时出现,灵魂学成为主流学术,极权统治逐渐崩溃,殖民星纷纷独立。因着各殖民星不同的地理特性和环境的影响,银河人进入多元文化、百花竞放的时代,但因异生争,星系各大势力展开为期近三十万年的战争,那是最光辉的时代,也是最黑暗的时代。
第三阶段以“自由战士”的全面胜利结束,开展第四阶段的文化进程,星系以松散的联邦制维系,共尊人类发源地的地球为圣土。我就是在这个团结时代于圣土出生的人类,属第五期的新人类,也是最后一期的新人类,活了不到十万年便遇上灭绝的浩劫。
圣土文化就像一个久远至没法有任何现实意义的梦,想不到在离开被毁灭了的圣土不知多少个宇宙光年的一个陌生星球上,我又体验到人类早荒弃了的文明。
我首次生出重访圣土的念头。
“叮!”比尔和我碰杯后,一饮而尽,道:“这叫啤酒,真是好东西。”
我们选择的是劲舞厅,在彩光闪烁、忽明忽暗里,数百男女在舞池随乐起舞,人人奇装异服,舞姿千奇百怪,纯粹的肌肉运动,每个人都进入歇斯底里的狂热状态,尽情发泄。一队六人乐队在池心的旋转圆台起劲演奏,鼓乐震天,确有令人闻乐起舞的冲动。
我们坐在角落的桌子,直至喝下啤酒,仍弄不清楚比尔为何要带我到这里来。
入口的啤酒有点涩味,但冰涑令苦涩不但不难入口,还有爽口的感觉,大量的气泡使我有饮进液态气的丰饶和痛快,确实不错。不由记起在哈儿星大黑球亲手酿制的美酒,真的想念那个家伙。
我道:“希望你不是舞兴大发吧!恕我没有闲情奉陪。”
比尔为对抗震耳欲聋的乐声歌声,俯前凑近道:“变身大师行踪飘忽,要找他并不容易,而且他不像你般正式入境,是偷渡进来的黑户,诸多顾忌,又不受甜心保护,不得不偷偷摸摸。幸好我熟悉他的脾性,w…w…w…奇…Q…i…s…u…u…書…c…o…m……网晓得他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到金指环来,在这里等待,比在任何地方更有机会碰上他。”
变身大师竟是见不得人的黑户,令我大感意外,我有的是耐性,等一万个宇宙年也没有问题,问题在我根本不想变身,目的只在比尔,随口问道:“变身大师爱跳舞吗?”
比尔为表现出熟悉变身大师,言无不尽的道:“变身大师从不跳舞,却爱上酒王酿的酒。酒王正是金指环的大老板,只有在这里才可喝到他特制的那种酒,是独家的。”
稍顿续道:“变身大师是个怪人,每次到金指环来,都是坐在一角默默喝闷酒,对其他事不闻不问,一副伤心人别有怀抱的样子,他定有段不可告人的往事。唉!在漫长无止境的生命里,谁没有伤心的事?只是没有人像他那般看不开。”
我心中一动,道:“他爱喝的酒有没有名堂?”
比尔不以为意的答道:“当然是酒王最拿手的白兰地。”
我失声道:“什么?”比尔大讶。
异象出现。
变化突如其来,极具震撼力。
首先,摇撼舞厅的鼓乐声、人声踏地声音量变小,似忽然被迁移到遥远的地方,再隐隐传回来,那种音压转弱的强烈效果,有着慑人心神的功能。
接着是正狂舞的人群浪潮般往两旁翻开,出现一条笔直畅通、由人筑成的道路,直指向我和比尔的桌子。
我和比尔交换个眼神,均晓得麻烦来了,且是大麻烦,对方是以克制却惊人的能量隔远锁紧我们,除非我们挣破对方的能量封罩,否则怎都逃不了。
这一招确实先声夺人,能如此运用能量并臻出神入化的境界,肯定是极子级的,我自问还不一定办得到。最厉害是能在人海中开路,却又不伤及任何人,让被推开者仍不自觉的继续热舞。
我和比尔目不转睛的盯着通道的另一端,看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骄人功力。
她出现了,我一眼就看破她是谁,尽管她动人的肉体被一件长至曳地、由头盖至脚的深绿色斗篷覆盖。
秀丽大公。
我已无暇思索她现身此地且是冲着锋原而来的原因,最令我震惊的是她再非以前的秀丽,含蕴着的是一种我没法掌握的可怕力量。我直觉感到她功力的突破与漠壁有关系,尤其当你看进斗篷里去,见到的唯只她明亮的媚眼,脸庞的其他部分全陷入绝对的黑暗中,更使我记起漠壁首次现身的情况。
事情的凶险远超出我想像之外,是我冒充锋原到堕落城前没有想过的。
秀丽再不是以前的秀丽,难怪以比尔之能,亦要诚惶诚恐,唯恐失误。
比尔双目首次射出戒惧神色。他显然不知秀丽是谁,只是嗅到危险,晓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秀丽举步朝我们走来,速度似慢似快,令人没法把握,她的娇躯虽被包个结实,但又偏使人感到她姿势曼妙,体态撩人,充满性的诱惑,感觉古怪至极。
阔别数十万年后,她的气质更接近我们人类,虽仍逊芙纪瑶一筹,但对我来说,其魅力确实是以倍数增长。她的肉身成为了发挥内在美的最佳工具。
她的出现,代表着她和天狼以漠壁作靠山对抗芙纪瑶的权斗,不但方兴未艾,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涅尼迦南之星究竟是什么,竟也引来秀丽插手其中?
忽然间,我发觉已被迫和比尔站在同一阵线。秀丽代表的并不是个人,而是阿米佩斯王国芙纪瑶外最有实力的派系。我要应付她一个已不容易,何况是她背后的整个势力?
比尔的讯息以心灵传感的方式在我脑神经内响起道:“一有机会,你立即逃走,依计划会合,这女人自有我应付。”
在没有选择下,他不得不泄露其神游级的超凡能力。
倏忽间,秀丽坐到桌子另一边,面向我们,她后方由人堆分出来的通道天衣无缝般合拢消失,舞池回复先前情况,在彩光变化闪烁中,人们依然故我的扭摆身体,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我和比尔则严阵以待,又不敢妄动,怕任何微细的动作,在力场牵引下,会招致她的攻击。
秀丽从容的从袍服内伸出一双玉手,缓缓举起,春葱般纤长优美、雪般白嫩的玉指轻轻执着头篷的边缘,往后掀翻,就如黑夜被白昼替代、光明驱走黑暗,露出艳光四射的如花容颜,却没瞥我一眼,明媚的秀眸凝视比尔,柔声道:“你是谁?你可以是谁?”
已是微弱的鼓乐喧吵进一步消沉下去,直至寂然无声,显示秀丽成功孤立隔绝我们于她的力场内,不容半点音波渗进来。摆明是正面硬撼的战斗格局。
比尔不愧是高手,明知对手看穿他的真正实力,大敌当前,又不知从何处忽然钻出这么一个超卓高手,仍是一副旁若无人、有恃无恐的神态,脱帽敬礼,道:“大美人有什么指教呢?”
我则呆瞪着她。
秀丽微耸香肩,漫不经意的道:“没什么,只要你有多远滚多远,滚离星系,我可以让你多苟活一段时间。”
接着朝我瞧来,双目神光电闪,深深望进我眼里,冷冰冰的道:“锋原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交出涅尼迦南之星,一是我从你碎裂的心核挖出来,没有第三个选择。”
在她开始向我说这番话,封锁我的力场立即以倍数增强,其压力仿如实物,我就像给囚禁在一个无形却有实的能量箱子内,指头部几乎动不了。
我的老天爷!秀丽怎会变得如此厉害,比我原先估计的还要强大。若我全力挣扎或可脱困,可是锋原的躯壳肯定泡汤。
第五卷 第九章 金蝉脱壳
秀丽是怎办到的?我自问没法制造如此一个攻击性的力场。
比尔也失去了早先挂在睑上满不在乎的表情,神色转为凝重,他遇上跟我同样的难题,要脱困必须牺牲假身,在全力出手下被迫现出魔洞部人的形态。在这么一个阿米佩斯人云集的地方,不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才怪。唉!我们其中一人,必须有所牺牲。如何牺牲得有价值,真是煞费思量。
我丝毫无惧的回敬秀丽具有庞大精神力量的眼神,但那只能是间接的,就像进行一场锋原的脑神经争夺战。沉声道:“看来美人儿你并不认识涅尼迦南之星,它是一种绝对静态的奇异能量,宇宙内没有生物能分解它,然后收于心核之内。你杀了我,仍然得不到它。”
秀丽双目闪过惊异的神色,终于警觉我这个锋原不如她预想的那么容易打发。
我是知己知彼,她却是不知敌了。
不容她回应,接下去道:“美人儿你另一个错误,是低估了我。我鬼谍之所以能风光快活的活到此刻,从不失手,皆因我能人之所不能,现在连涅尼迦南之星也落在我手上,还有是尤西斯命亲率蝠贼群全力拦截我,仍告损兵折将而回。我鬼谍是这么好收拾的吗?恐怕漠壁亲临,仍办不到。”
秀丽表面仍是冷如冰雪,俏睑不见任何情绪,但她的力场却出卖了她,抖颤了一下,显示她心中的不安。
比尔也瞪着我,因发觉犯了秀丽同样的错误。
秀丽的力场并不是完美的,至少光仍可以射进来,所以我可以看见舞池的情况。理论上如果我可以达至光速,该可脱困。不过无不说有没有在瞬间由静态转达光速的可能性,物质在那样的情况下须庞大爆炸性的能量,尤其在星球的表面发生,会对周遭环境造成毁灭性的破坏,大大违背了堕落城不准毁坏公物的戒规,我还不想被甜心定性为公敌。
秀丽冷然道:“为何要特别提起漠壁呢?”
我耸耸肩胛,问她展现实力,表示我仍能活动,漫不经心的道:“没什么!只是借机点醒我的伙伴比尔,应付美人儿该有如应付漠壁的心理准备。对吗?秀丽大公!”
秀丽再没法隐藏心中的震惊。力场抖颤起来,不像先前固若金汤般稳定。
我一意营造的机会终于出现。
贯注锋原肉身的能量,全往心核收缩,进一步加强心盾的防御力,那种情况就像星球的物质突然塌缩,因着秀丽力场的庞大压迫力,这种塌缩将持续下去,直至被压缩的物质质量变成零。如果变成负数,一个微型黑洞将会诞生,那时以秀丽之能也要吃不完兜着走,比尔和整个金指环亦难幸免。秀丽愈强大,微型黑洞出现的可能性愈高。她唯一的选择,就是悬崖勒马。而这正是此计最巧妙的地方,即使她宁愿放弃涅尼迦南之星,先干掉我再算,也绝不愿作我的陪葬。
首当其冲的秀丽登时魂飞魄散,吓得立即撤掉力场。
比尔没暇理会我的生死,手持的帽子旋飞掷出,越过桌面,割向秀丽面门。
“蓬!”
锋原的肉身不堪摧残下,化为粒子,灰飞烟灭。
我回到纯能量的存在,丝毫无损的心核,趁秀丽的心神转移到比尔的刹那,蓄势以待的能量透过复魂串,将“第二代”的锋原喷投出去,所以这边厢死去,那边厢老子又复活过来,爽至极点,只恨陪伴我度过无数岁月原身的大公袍的能量盔甲、从锋原处得到的财富,全部壮烈牺牲,又只剩一个复魂球,不得不改穿鸟甲。
秀丽举掌劈中比尔的高帽子那一刻,我在搏斗双方的“惊喜”中,从椅子长身往上炮弹般射去,当我双脚升至秀丽般的高度,心核重新与新躯壳连结,霎时间舞池的声浪潮水般拍打上我的耳膜,全身感官同时作用,我又再以返祖的肉体去感觉这花花世界。
比尔的高帽子爆开一团紫蓝色的光芒,秀丽和比尔同时猛晃一下,成平分秋色之局。蓦地脚踝一紧,秀丽令我印象深刻、从没有忘记的能量鞭毒蛇般缠上来。
我回复说话的能力,哈哈笑道:“秀丽你第三个错误,就是低估我的伙伴比尔。”
帽子化为乌有,比尔横掌扫出,识相的割断了秀丽的能量鞭,配合无间。我双脚一松,续往高达十个身长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