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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自得。
独孤雁耳边萦绕着那讨厌的声音走了片刻便觉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回首叫道:“老家伙你别跟着我行不行?”
那老剑客眼睛微张故作诧异道:“小姑娘你说什么?老夫是去亳州拜访老朋友须从此路经过并非有意跟踪你呀。”
独孤雁哀叹道:“不是?!你也去亳州?”
易容装扮成老剑客的胡笑天笑道:“是呀。小姑娘你去亳州做什么?要不要老夫充当你的向导?周家的牛肉馍、城西回回的羊肉汤、马大婶的油酥烧饼、高家坊的烧酒都是人间难寻的美味。有老夫带路指引的话你就享口福了。”
独孤雁寒着脸道:“姑nǎinǎi不需要什么见鬼的向导!还有一路之别跟我说话也不许哼唱yín俗小曲!”手掌在腰间一抹皮鞭跃入掌心信手一挥鞭梢啪的卷过登时把路边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击断。
胡笑天赞道:“好功夫!”与独孤雁的眼神一触立即识趣的闭紧嘴巴。独孤雁得意的哼了一声扬起头颅仿佛一只得胜归巢的天鹅心情莫名的好转起来。
第十五章 仗剑护花
正文 第十五章 仗剑护花
一路往南,行人渐多,各种流言蜚语也在商旅间飞快地传播着,而关于亳州爆发瘟疫,人畜死绝的消息无疑是最令人恐惧的。(本章节由随梦小说网网友上传 。suimeng。)对于这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快速传播,置满门惨死的时疫,人人谈之sè变。不少商旅走到一半便打道回府,不肯冒险踏入死地。妙法师太、孔庆侠一行沿途购买了许多药材,装满了三辆大车,却是加快速度南下。过了午时,张大凯等人赶到与大队汇合,但同行的并没有静心。不用问,他们狙击骆飚的计划未能成功。
独孤雁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眉开眼笑,自顾自的哼起江南小令,在一片愁云惨淡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进入柘城县地界,天sè逐渐变暗,行人愈加稀少。眼看时近黄昏,骆飚、姚铁并未按照约定将静心送回,独孤雁不由暗自忐忑,满心欢喜一扫而空,时不时回首张望,略显焦躁。胡笑天也是暗觉惊讶,骆飚、姚铁莫非是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致使送返静心一事受阻?又或是独孤宇的病情太过严重,静心诊疗时耗费的时间较长,因此拖延了回程?他本以为只需照看独孤雁一rì即可,哪知姚铁他们迟迟未至,看样子要被迫继续留守了。
夜幕悄悄降临,忽见道路右侧火光闪动,不知是谁点燃了一丛丛的篝火,在黑夜中煞是醒目。待走到近处,但见野地里散坐着百余人。既有专事货物买卖的客商。也有三山五岳的江湖人士,分成了六七伙在闲聊吃干粮,气氛甚是压抑。其中一伙人气势不凡,竟是杜磊、佟一山、魏泰等人!杜磊眼尖,早早起身笑道:“孔兄,你们泰山剑派浩浩荡荡的要去往何处?因疫情严重,前方已被官兵设卡截断,行不通了。我等都因此错过了宿头,不得不在野外随便对付一晚,恐怕你们也不能再往前走了。”
孔庆侠忙勒马立定。纵身跃下马背,抱拳道:“原来是杜掌门,失敬失敬!不知疫情如今已扩散到了何处?”
双方都是老江湖老交情了,略一寒暄。便清楚了彼此的目的。杜磊等听闻妙法师太在侧,急忙上前拜见。杜磊衷心赞道:“师太不畏病魔,勇闯疫区救治百姓,真乃仁侠风范,菩萨心肠。”妙法合什道:“杜施主言重了。老身习得一身医术,若不用来治病救人,岂不白费?泰山剑派众弟子虽不懂医术,却不惧生死,一路仗剑护送,才是大勇大侠之辈。”孔庆侠道:“哪里哪里。我等不过做了粗笨的力气活,当不得师太夸赞。”杜磊目光一扫,讶异道:“听闻静心女尼常伴师太左右,怎的这次不见踪影?”他不提静心还好,一提妙法脸sè一沉,冷目如电,刷的shè到独孤雁脸上:“独孤小姐,请过来!”
独孤雁硬着头皮移步近前,故作轻松地笑道:“妙法师太召唤晚辈,不知有何吩咐?”
火光映亮了她绝美的笑脸。远近各处的客商无不倒吸一口冷气,人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尤物!即使以杜磊、佟一山、魏泰等人坚毅的心志,都不禁一阵恍惚。
妙法皱眉道:“独孤小姐,你的同伴曾答应今rì午后送回静心,但直至此刻都不见他们的踪影。到底是因为什么耽误了?又或者是他们不在乎你的生死,根本不想履行诺言?”
独孤雁道:“师太。我二哥、四哥都是一诺千金的好男儿,答应过的事拼死都要做到,请您再耐心多等片刻。”
妙法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老身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可别忘了,昨夜自己服过什么药丸!”
独孤雁断然道:“若静心遭遇不测,晚辈把命赔上就是!”
就在这时,忽听东北方蹄声骤响,声声急促,风中还隐隐送来尖细的女子呼喊声。妙法脸sè剧变,失声道:“是静心!”众人顿时一阵忙乱,有的重新上马,有的直接施展轻功,“哗啦”一起涌向东北方。
淡淡的月光下,只见两骑领先亡命狂奔,一是灰衣光头的静心,另一位则是满身是血的姚铁。在他们后方,有十余位装束统一的汉子紧追不舍,其中有五六人手持弓箭,羽箭纷飞,箭箭追魂。姚铁护住静心,频频挥刀格挡来箭,但因伤势太重,偶有漏网之鱼穿过刀光,毫不留情地插在他的背后、腿上,血流不止。那些追兵眼见有不少高手迎面奔来,远远地大声喝道:“青龙会追杀魔教贼子,无关人等速速避让!”
妙法为了解除徒弟的险境,可不管你青龙会想干啥,扬声叫道:“静心别怕,师父来了!”说罢扬手一掷,几根淡淡的金线一闪即没。
“啊!诶哟!”追得最靠前的三条汉子面门剧痛,几乎不分先后的坠落马背,摔得头破血流。其他人唯恐将同伴生生踩死,急忙勒住缰绳或者驱马跳开,只见人嚷马嘶,登时乱作一团。
援兵既到,姚铁心志一松,唐刀当啷脱手坠地,紧跟着一头栽落马背,昏死过去。静心尖叫道:“姚施主!”轻身跃离马鞍,人在空中如大雁回旋,径直落到姚铁身旁。她足一沾地,手上金光疾闪,施展金针刺穴之术刹时连刺数十下,简直是疾如闪电。静心替姚铁止血之后,立即喂他服下两颗保命救心丹,然后动手剪断箭杆,剜除箭头,包扎伤口,动作之娴熟迅捷令人目不暇接。
忙碌当中,妙法终于赶到,见状冷哼道:“静心,此人乃是魔教恶贼,任他自生自灭就好,何必浪费jīng力救他?快跟我走。”
静心头也不抬,哽咽道:“师父。不行呀!徒儿在途中遭遇恶人调戏。若非姚施主他们拼死相护,徒儿就回不来了。所谓知恩图报,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死在眼前。”看着姚铁满身的伤口,心情激荡,晶莹的泪水滚滚而落。
妙法闻言大怒,抬眼望向那队彪悍的人马,厉声道:“尔等竟敢亵渎佛门弟子,莫不是丧心病狂,想要下地狱不成?”
那些青龙会的汉子重新整好队形,其中一人叫道:“老尼姑。识相的就把你身边的小尼姑交出来!不然等我们倪护法杀到,即便你叩头求饶都来不及了。”
“什么倪护法?好大的口气!滚蛋!”杜磊、佟一山、孔庆侠等人相继赶到,冲着对方纷纷喝骂,xìng急的拔剑出鞘挥舞。声势上完全占据了上风。那些汉子闯荡江湖已久,眼力劲还是有的,见状心知事不可为,悻悻的拨转马首掩护而去。
独孤雁扑到静心身边,眼见姚铁奄奄一息,又是心痛,又是愤怒,咬牙道:“静心,是谁伤了我四哥?其他人呢?”
静心抽泣道:“我们在半路意外撞上了青龙会的倪护法,他竟心生邪念。妄图将我抢走献给什么公子,姚施主、骆施主他们自然不答应,于是双方便爆发了冲突。青龙会人多势众,那倪护法武功又高,我们边战边逃,侥幸杀出重围,而骆施主他们主动留下断后,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独孤雁倒抽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说我二哥他们正遭到青龙会围攻,孤军奋战?”
静心点点头,愧然道:“这一切都怨我!若非……“
独孤雁哪有心情听她忏悔。蹭的跳将起来,扯住妙法的袖子道:“妙法师太,你刚刚都听见了吗?我四哥重伤,二哥生死未卜,为的都是保护你徒弟的周全。晚辈恳请师太出手相助。击退青龙会的yín贼,救我二哥一命!”
妙法脸sè微沉。内劲到处,将独孤雁的手掌震开,冷冷道:“独孤小姐,正邪不两立,老身有何义务去救一魔教贼子的xìng命?这种狗咬狗的好戏,恕老身不便插手!”
独孤雁急得面孔涨红,叫道:“师太,我二哥之所以陷身险境,乃是为了你的徒弟免遭毒手呀!你怎能如此冷酷无情,见死不救?”
妙法斥道:“独孤雁,老身的为人品xìng还轮不到你这小辈来评判!想劝动老身,你不够资格,除非你父亲亲自出面还差不多。”声音一顿,又道:“其实你昨夜服下的是‘百草清风丹’,根本没有毒xìng,你可以随时离开,莫要再无理纠缠。”
独孤雁环目扫去,孔庆侠、杜磊等人面冷如铁,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打算,一颗心如坠入无底深渊,冰冷彻骨。她紧紧咬住嘴唇,嘴角有一行鲜血蜿蜒流下,心底的骄傲让她不愿出声哀求,嗖的飞跃上座骑,大声道:“小尼姑,我要去救我二哥他们,我四哥的xìng命就拜托你了!”双腿一夹马腹,如箭shè出,追向青龙会一行人马。静心闻言一颤,忍不住叫道:“等一等,我也去!”她双脚方动,妙法挥手连点,封住了她的多处穴道。静心哀呼道:“师父,求求你了。”妙法充耳不闻,眼神没有半丝波动。
冷风扑面,独孤雁的泪水簌簌滑落,从未有过的孤单感觉席卷全身。以往她出行总是前呼后拥,身边不乏高手护卫,如今要单人独骑勇闯敌阵,实际上与送死无异。青龙会号称北方黑道霸主,坐拥高手无数,四大神将之名震动天下,足以与魔教分庭抗礼,岂是她所能应付的?但坐看骆飚被困身死,又是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唯有如飞蛾扑火般燃烧自己,舍命独行!
方奔出七八丈,忽听后方声音有异,她惊愕中回首望去,只见那令人憎厌的老剑客策马奔来,口中叫道:“小姑娘,我陪你去救人!”
独孤雁心头一热,泪水流得更急,大喊道:“老前辈,你急着去送死吗?你知不知道青龙会的可怕?”
胡笑天大咧咧道:“老夫闯荡天下数十年,什么狂风大浪没见过,岂是胆小如鼠之辈?老夫平生最恨yín贼sè魔,一旦遇上绝不会放过,那些人连小尼姑都想yín辱。真正该杀!不过咱们事先可要说好。老夫出剑杀人是有价码的,一颗人头一百两,你付多少钱,我就杀多少人。”
独孤雁不禁扑哧一笑,轻声道:“老财迷!”自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晃了晃,又道:“这里面是我收藏的首饰珠宝,至少价值三万两以上,我要你把青龙会的人统统杀光!”
胡笑天大笑道:“小姑娘,若是遇上了高手,老夫杀人的价码要翻上一百倍另外计算哦。”
独孤雁气得直翻白眼。但心中又存了万一的侥幸,假如此人乃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呢?那么今夜力挽狂澜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他身上!咬牙道:“老前辈,只要你能将人平安救出,钱不是问题!大不了。我答应你提出的任何一个要求!”
胡笑天的心脏不由得狂跳数下,眯着眼道:“果真是任何要求?”
独孤雁心中暗骂:老sè鬼!强忍着羞意,毫不避让地道:“不错,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任何要求!”
胡笑天不禁对她的勇气暗暗佩服,笑道:“好!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前头那帮汉子甚是jǐng觉,很快发现被人跟踪,但听一声尖利的唿哨响起,五名手持弓箭的汉子勒住座骑,回转过身,一字排开挡住道路。待胡笑天和独孤雁进入shè程。五人同时张弓搭箭,使出连珠箭法,一支接一支的铁箭急速弹离弓弦,如骤雨一般当头浇落,根本不问理由便直接shè杀。
独孤雁不仅容貌绝美,武功受到其父的悉心指点,同样极为了得,手腕一抖,长鞭宛如毒龙出洞,霍然在空中展示出娇娆灵动的身姿。划出无数紧密相套的圆环,环环相扣,凡是shè来的羽箭都被绞断。她百忙中侧首瞥了一眼,只见那老剑客轻松拨打来箭,姿势潇洒之极。心中一振,对于救出骆飚等的信心陡然增强了三分。几个呼吸之间。两人已顶着箭雨冲前数十丈,速度分毫不减。
那五名汉子见弓箭奈何不了对方,当下换刀在手,蓦地齐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