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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穆朗玛明白,高伯不可能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谁会把杀害自己孩子的仇人当朋友看待呢?
这时一个疯癫的中年妇女又哭又笑的在花园中冲撞着。高伯脸色一沉,让侍卫把妇女强行拉走。
珠穆朗玛问高伯,“那是什么人呢?疯疯癫癫的怎么会闯到这里来?”
高伯面色黯然,对珠穆朗玛小声说道,“见笑了,那是我的夫人,高林的母亲。自从孩子死了后,她便疯了。”
珠穆朗玛怀着无比歉意的心情说,“我知道现在做什么也无法弥补总统家人的,无法让您家人从悲伤里解脱出来。高林因我而死。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的内疚。”
高伯看了一眼珠穆朗玛,顿了顿,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了。早死早投胎。管大教主可是答应过让我孩儿去一个好人家投胎。只但愿他能有个好去处。”
珠穆朗玛一惊,说道,“近来我也看出管泽势力很大,但还难以相信他能操纵生死,有这样大的能力。总统大人难道不认为他说的是疯话吗?”
高伯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他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人不是管泽一路的人,心中不由为他担起心来,说,“年轻人,你说话一定要小心了。很多事情虽然想起来很荒诞,可是真的就能发生。以前我也怀疑过管大教主,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真的是难以想象。他能操纵生死,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你这样怀疑你的叔父,对你很危险。”
“我只是绿瑶的丈夫,我并没有认他是我的叔父。虽然我也叫过他叔父。可是总觉得很别扭。”
高伯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你要知道你如今的地位都是你叔父给的。你可要珍惜啊。不可造次!”
珠穆朗玛无语,他并没有体会到自己拥有的地位对自己有多重要。这样的地位对他而言,好象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听说你是从雪域高原而来,”高伯说,“以前还做过和尚。对大家而言,你也是个谜。管泽能答应你们的婚事真的是匪夷所思。”
珠穆朗玛认真的对高伯说,“很多事情我不能向您解释。因为我现在也很疑惑。我的出生到底意味着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不久的将来会有答案。”
高伯呵呵一笑,对珠穆朗玛举起酒杯,祝福道,“小伙子前途无量啊。也许你将是下一届的总统。我预祝你成功!”高伯说这样的话并不是恭维。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管泽正在多方活动,要让自己家的女婿成为九州国下一届的总统。一切都在铺垫中,管泽并没有把这事情告诉珠穆朗玛和侄女。
“总统真会说笑。拿我这样的年轻人开玩笑。”
“呵呵,就当是句玩笑吧。不过呢,做人一定要有志气。为什么你就没想过要做点大事?成为一个大人物多好。”
“总统先生,您觉得您现在过得好吗?”
高伯一怔,心想怕不是在试探于我,忙掩饰说,“有什么不好的?再过段时间,我不当总统了,清闲了,就更好啦。就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没什么不好的。”
小妖在那边叫着珠穆朗玛过去。珠穆朗玛看看高伯,高伯示意他快去陪伴妻子。珠穆朗玛离开。高伯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想道,“这个珠穆朗玛到底站在哪一边?”
在平安城呆了几个月,珠穆朗玛结识了很多官场上的人物,心里却很不情愿,觉得很烦,除了高伯,他看不出其他人有什么值得自己结交来往的,便提出要回西口镇。
“回去吧,那里才是我们的家。”珠穆朗玛请求小妖。
小妖本打算住在平安城,不想再回到千里之外的西口镇去。她喜欢热闹。她说,“这里很不错啊。我想就呆在这里等孩子出生。”
“可是,我不喜欢这里。”
小妖很通情达理,做了珠穆朗玛的妻子,如今又有了身孕,完全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既然丈夫不喜欢呆在热闹的地方,那就和丈夫回西口镇去享受清净,只要能和丈夫在一起,就算是呆在他家乡的雪山上,也是快乐的事情。
于是,珠穆朗玛和妻子返回了西口镇,绿瑶安心待产。
来年三月中旬,绿瑶顺利产子,却是一胞四胎男孩。珠穆朗玛欣喜之余,给孩子依次取名字为王珠、王穆、王朗、王玛。产子那天,西口镇百花齐放,天空中祥云七彩,很多美丽的鸟儿从远方飞来,汇集在镇子上天空鸣啭,白鹤落在平地上翩翩起舞。西口镇上的人们都被这样奇异的场面惊呆了。
管泽亲赴西口镇贺喜,见了诸多异象,更深信王君为未来帝王,而今又做了管氏女婿,便打消了对他的猜疑,言谈之间多了些敬意。他开始大做文章,把西口镇的异象和管绿瑶得子的新闻以及王君来到西口镇后的所有异象联系在了一起,在全世界范围内大肆宣传。他要通过这件事情向全世界说明,王君,这个管家的女婿,是像神一样的人物。他的到来是神的意志。他暗示着全世界,王君将成为名至所归的王者,他的后人也就是管氏的后人将是九州国不二选的总统继承人。高伯的任期就快满了,他没必要发动强硬的政变。他要的是人民主动推选王君为总统。而他自己可没心思做什么总统,因为他有凌驾在总统,甚至全世界总统和帝王之上的权利。
正所谓春风得意嫌日短,饥寒困苦捱夜长。转眼之间,五年光阴飞逝,珠穆朗玛已有些体态便便,把个行云之志抛去了西天。他也没有做总统的打算,他放弃了选举,向大众媒体说明了自己希望高伯连任总统的愿望。这让高伯很是意外,让管泽很是恼火。
管泽找到珠穆朗玛,用长辈的语气把他训斥了一顿。可王君不为所动。他说他对总统的位置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管泽气得火冒三丈,“难不成你对我这大教主的位置感兴趣?”
珠穆朗玛此时已经有了回归的念头,他把这样的念头埋在心底。绿瑶对他的爱让他开始觉得很为难。他似乎觉得自己走错了路。
“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只是一个家而已吗?一个妻子,一群孩子?”
珠穆朗玛点点头。
管泽很失望,“想不到我的女婿会是这么个胸无大志的东西。算我管泽看错了人。”可在管泽心底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下过咒语,管绿瑶只能嫁给一个真正的帝王,只能和一个真正的帝王才能生育。如今,侄女一下生了四个健康漂亮的男孩。这就足以证明王君的身份。可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做总统?难道是孩子的谦让?不应该啊。他应该有很大的野心才对,不应该只满足于家庭的幸福。明显王君是不愿意按他管泽的意旨去做。他给他铺垫的路,一条通向至高荣誉的路,在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面前去没有诱惑。
难道是时机不够成熟?
管泽很迷惑。他希望能再见一次老祖宗管仲,他需要搞清楚王君真正的来历。那样,他就能判断出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真的帝王还是自己的咒语出了错。
可是,管仲很忙,根本抽不开身来过问家里的事情。
而自己的侄女也好象站在丈夫一边,只要是丈夫决定的事情,她都不分好坏的支持。女人嘛,顾着小家是应该的。可是,这些都不是管泽想看到的。
管泽很失望,非常的失望。两个沉浸在爱情里的蠢猪!完全不体会自己的一片苦心。
那一日,珠穆朗玛与孩子们在花园中玩耍,众儿绕膝,欢娱缠绵。老大王珠问他,“父亲,珠穆朗玛是什么呀?”
“珠穆朗玛是一座山的名字。”
“那是怎样的山?”王穆接着问。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山。”
“有多高?比父亲还高吗?”王朗问。
王君笑了笑,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却开始翻腾起来。
“山上有什么呢?有没有兔子和狗熊?”王玛问。
“山上有冰雪有雪莲花,还有父亲出生的洞穴。”王君感到眼眶有些湿润。
“那到底有没有兔子和狗熊?”王玛固执的问。
“没有。”
孩子们一下变得很失望。
“父亲叫珠穆朗玛,我们四个人加起来也叫珠穆朗玛,我们和父亲一样,都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啦!”王珠得意地说。
由这一天开始,王君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一周之后,他悄悄到服装店凭记忆让裁缝给他做了一件僧衣,又到理发店剃了个光头,这些事情很快便被小妖知道。小妖问丈夫,“你想做什么?”
珠穆朗玛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认真的说,“我该走了。”
“走?去哪里?又去当和尚,当苦行僧吗?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珠穆朗玛,“我觉得过去的几年里发生的一切才是最可笑的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这都不是我想得到的结果。”
小妖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是我的丈夫。你就应该和我在一起。去哪里都要和我在一起。”
“我的路还很长,我必须自己走。”
“你不爱我了么?是你嫌弃我的过去?”小妖抱紧丈夫,委屈的说,“我都改了,我知道自己以前很不好。可我现在只是想好好做你的妻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珠穆朗玛的心开始乱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思想。他甚至都不明确“爱”是什么意思?他始终认为,要搞懂爱的真谛,怕比参禅悟道更难。他能体会到妻子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和妻子在一起的快乐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激情。可是,为什么雪莲花在盛开的一刹那就开始枯萎?而在那高高的珠穆朗玛峰上,雪莲花能一直绽放着。
快乐,短暂的幸福,比流星去得还快。快得让人心痛。
而他现在,感觉不到快乐。和小妖疯狂的做爱,再也看不到雪莲花了。他渐渐明白,这是一个警示!佛祖对自己的警示。他不应该沉湎于人世间这种短暂的幸福之中。他的使命感驱使着他,不容他再犹豫。他必须离开。
“小妖,让我走吧。我真的无法解释什么。你要知道,这样的生活根本不应该属于我。”
“你回答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根本不知道爱的涵义。又怎么能确定爱不爱你。”
“那我告诉你,我爱你,我可以为你抛弃一切,可以为你去死。我也不需要什么长生不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和你分开,我就很满足了。离开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离开你,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珠穆朗玛叹口气,说,“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比这更有意义。我必须去完成我的使命。”
小妖伤心欲绝,哭道,“你为什么如此无情?你就舍得这样抛下我,抛下孩子?你为什么这么自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就一定要离开我们!”
“都是我的错,”珠穆朗玛黯然说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
“没我同意,你哪里也不能去!”小妖气急败坏,决定用强硬手段来制止珠穆朗玛的可笑行为,一定要让丈夫回心转意,打消他那些疯狂的念头。她相信自己能办得到。
小妖烧了他的僧衣,把他禁锢在别墅里,又加派了保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样又僵持了一周。珠穆朗玛不吃不喝,整日打坐,沉默不语。
小妖气愤的对他吼道,“就算你绝食死掉,我也要到地府去把你拽回来。”
一周后的夜晚,西口镇奇妙的宁静,大地沉睡了,听不到一丝的虫鸣犬吠,镇上所有的活物象被施了魔法一样都沉沉地睡去。
唯有珠穆朗玛被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他起身下床,却寻不到声音的来处,凭着皎洁的月光,他发现迦叶师父送给他的僧衣完好地放在床头,他记得六年前这僧衣已被烧掉。珠穆朗玛泪如雨下,他心中满含着忏悔。他脱去身上精美的睡服,换上那件灰青色的僧衣,然后来到孩子们的房间,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了一吻,然后悄悄地离开。他又来到妻子的卧室,看着娇妻侧卧温床,枕头被她的眼泪浸透。珠穆朗玛轻轻叹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他毅然走出了别墅,所有的门卫如泥塑般站立不动。他光着脚踏上自己的路,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西口镇被黑夜笼罩着,一个月后才得到阳光的恩赐,人们沉睡了一个月,醒来以后,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唯有管家的女婿不见了,管绿瑶悲恸之余发现,四个孩子的额头上各有一个如萤火虫般忽隐忽亮的痣。
珠穆朗玛往东在宽阔的公路上行了一千余里,心想若进了平安城自己的行踪很容易被发现,又会平添许多的麻烦。他停了下来,闭上眼睛,他需要佛祖的指引,他已经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路该怎样走下去,心中除了绝望便是无尽的忏悔。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给他指出了方向,他心生感激,庆幸佛祖并没有抛弃他。他睁开眼睛,目光异样明亮。他不再感到饥饿,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