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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哈哈大笑,嘲讽的对着李氏道:“唉……原来我家虎子才是苦主,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李氏被石氏气的脸色通红,“阿德你来说,这两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德不明其故,指着小福说道:“福儿,你来说他俩是怎么回事?”
小福吓得哭噎着,只说二牛不知为啥就奔跑过来推倒赵小虎,然后两人就打起来。
二牛看见小福哭泣的模样,有些难受,对着大家说道:“不关小福的事儿,是赵小虎坏,整天缠着小福,我要教训他!”
这时哪有人还有不懂的地方,李氏想不到自家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娃跟人打起架来,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真给家里丢脸了。索性抱起儿子拉着相公就要往外走。偏偏石氏不知好歹,嚷着谁家的娃真没教养,这么小就知道女娃的好,日后不是浪荡公子是什么……
李氏听到这话,走的更快,最后竟像逃跑一般快。
石氏就像一只斗赢的母鸡,昂首翘臀的四处宣扬二牛的事迹,赵铁匠眼看这婆娘闹的愈发厉害,拖着她牵着赵小虎走了。
第二日,闲言就像龙卷风刮过一般,全村的人都拿这当笑料,暖宝关紧院门,阻止了一些八卦的妇人进屋,无奈的看着小福。身在龙卷风中心的小福丝毫不知道这事的危害,照旧玩着赵小虎往日放在她家的木头玩具。
☆、新年
张家院子闭门了几天,终于少了闲人在外窥望,估计大家都想看看引起两个男娃打架的女娃是什么样子。暖宝也尽量减少外出,她可是试过出去的时候被人指点着,“这就是那女娃的姐姐,看模样也挺好的。”——“哟!还真是细皮嫩肉的,难怪招惹人。”——
暖宝头上不禁撇下几条粗线条,这次还真是出名了。
幸好腊月快过完了,正月新年的脚步紧随而至,这喜庆忙碌的气氛多少减轻些闲言的传播和滋长,村里村外都是爆竹的燃放声和孩童嬉闹的欢笑声。
由于张德很早丧父丧母,叔伯长辈之间也不亲近,所以年夜饭只有三人围着烛火安静的享用。为了这顿年夜饭,暖宝很早就到张大娘家请教。素菜上三,肉菜上四,浓汤上一,整整八个大菜才能算是完整的年夜饭。在丰盛的菜肴面前,人少显得冷清了些,暖宝望着小叔低头用饭的侧影,昏暗的油灯下映照着黝黑沧桑的脸容。
暖宝搅拌碗里的老鸭汤,考虑良久,终于抬头对张德道:“叔,现在我们家有田有地,只缺一个婶婶了。”
张德被噎了一下,捂着嘴咳嗽。
小福不明所以,抢着发问,“婶婶是嫁来给小叔叔做媳妇的吗?”
“是啊——小福想要小婶婶吗?”
小福偏头想了一会儿,问道:“婶婶会给小福做新衣裳吗?会像二牛娘亲一样给我做好吃的吗?”
张德默然。
小福的天真的问话沉重的敲打着他的内心,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考虑,母爱并不是自己再努力一些就能弥补的,它是那么不可缺少的存在,时刻影响着孩子的成长。若是小福有女性长辈教导,想必性子不会像现在这般跳脱,暖宝八岁了,有母亲教导现在不是很沉稳?如果能让两丫头学会规矩,让他娶个媳妇又有何难?
想通后,张德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
暖宝看到小叔醒悟过来,抿嘴笑着。真好,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长期的穷困生活让小叔叔的内心愈发自卑,他一直不敢相信有人愿意嫁与他为妻,而这几年孤苦的经历也足以说明这一点。所以一旦有人和他商量,他都会变得沉默,木讷。就算现在家里有钱了,他的心态仍是没转变,可能如果没有小福这次的闯祸,他这人真会寡居一辈子。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今年的守岁很安静,因为害怕
闲言闲语,张德没有带她们出去放爆竹和烟火。三人坐在炕上,嗑瓜子,打纸牌,一样也玩的很开心。小福禁不住熬夜,早早就歪倒到一旁,暖宝和小叔叔喝着茶水,商量着来年的耕种。
子夜一过,暖宝抱着小福滚烫圆润的身体酣然入睡。
一夜间须臾而过,第二日就是年初一了。张德给两人派了红包就领着她们去长辈家拜年,暖宝和小福磕了很多次头,但也赚来很多零嘴,两人衣服上的大袋子都装的满满的。
————
相比小福无知无觉快乐的找不到边儿,二牛今年的拜年可真是愁云惨淡。
二牛家只有他一个孩子,但二牛的堂哥和表哥却多的记不牢。拜年的时候一碰头,大家看见青肿的二牛,很是嘲笑了一番。二牛安静乖巧,不是一个懂得辩驳的孩子,被人讥笑而且又没有亲兄弟帮忙,他只能委屈的坐在一边儿看着看着别人玩的热闹。
二牛的奶奶受完全部孙子孙女的礼,看见二牛可怜的小模样直爱的不行,抱着二牛又是亲又是心肝儿的叫,还大呼造孽,咋脸上全是淡青的拳头印呢。李氏难免被责怪看不好孩子,又听婆婆问及二牛受伤的原因,自己不待说明旁的妯娌都抢着回答。
二牛奶奶听完后问道:“那女娃是张德收养的那个?”
李氏的大嫂撇嘴嫌弃说道,“就是那个!那女娃没爹没娘,也没个兄弟照料,啥帮衬都没有,张德更是穷的连媳妇都娶不起,你怎么还让二牛跟她来往?”
二牛奶奶也不满意儿媳妇的做法,要知道小娃六岁虽然不懂人事,但农村很多这年纪的都开始定亲,等大了再行嫁娶之礼。现在惹出这样一场祸事,不定要拖延几年才能为二牛说亲。
李氏自知理亏也不敢狡辩,默默低头不语。
回家路上,二牛爹看见媳妇和孩子都无精打采,连忙问发生何事。李氏把刚才婆婆指责她的话说了一遍,觉得很是委屈,自己的娃难道自己不疼?发生这样的事她也很伤心。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很喜欢小福。
因为曾经某一日,李氏娘家人来走亲戚,刚好小福也在场,李氏的婶娘一见过小福就抱着她摸骨相命。李氏的家人一向知道这婶娘的本事,相人的功夫一流,再加上摸骨,基本能将人一生的运程猜个九不离十。但这本事只能用于年幼的孩子身上,因为孩子年幼,邪风未入体,所以估摸的准,再大些就难说了。而且婶娘轻易不
给孩子摸骨,也告诉家人绝对不能告诉旁人,因为过多的透露天命会影响自己的寿命。李氏的婶娘曾断言,小福心境开阔,是个大福之人。若小福和二牛能成好事,两人相辅相成,定能富贵一生。
从此李氏心底有了一个小秘密,婶娘还说过孩子小的时候能看到长大的运程,但也有些孩子其中经历过一些事从而改变了运程,所以她同意让二牛经常邀请小福来家玩,这样她就可以一直关注小福,免得破坏了这好命格。
她知道婆婆和丈夫现在肯定不会同意二牛和小福的事,但是等多几年,大家就会发现小福的好,婶娘说的一定不会错的!
和丈夫抱怨后,她根本没提自己属意小福这件事,随即揭过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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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最近逢人就说自家儿子好人缘,引得张德家的小福上赶着陪他玩,咋知道二牛因为吃醋,打算打她家虎子来着,但她家虎子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你们没看见二牛打人不成反遭被打的事?
春风得意的模样惹得周遭的妇人一派鄙夷,明面上恭维着石氏,暗地里大家都说赵小虎和二牛一样是个浪荡公子,这么小就懂得讨好女娃,而且赵小虎比二牛更不好,至少二牛还是一副纯良的模样,而赵小虎太爱打架惹事。
赵铁匠看见自家婆娘这么不上道,连别人脸色都看不懂,揪着她打了一顿才算老实。石氏把火气撒到小儿子身上,“赵小虎,娘告诉你那小福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别有啥想法,不然老娘一巴掌拍死你这崽子……”
赵小虎听到她娘凶恶的话,哪敢反驳,点头应是。
心里却在想,自己喜欢的不是小福,是暖宝!所以娘说的话自己一定能做到。
不过不知道暖宝有没生气,早知道自己就不打二牛了,惹得全村人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小福。现在连家也不能出,更别说去暖宝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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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成毅拾掇好三只山鸡准备下山到舅舅家拜年。对于舅舅最近常让他下山的举动,他心里多少也有一些明白,无非就是他今年十五岁,是时候娶媳妇成家了。只是他不觉得有媒婆肯为他介绍亲事,像他这样命硬的人,实在不应该祸害别人。
就这样一直呆在山上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心底不时徘徊着一个人的身影,打猎偶尔会出神的想,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烧饭的时候也会记起那骨头汤的滋味,想
尽力抛开却始终记得,就像猫爪子绒绒的搔在心间,□着,也甜蜜着。
他不敢奢望太多,拥有记忆也是好的,至少在寂寥的人生里,也有过一道绚丽的色彩。
收拾好蔓延的思绪,他朝着山下走去,等会儿他还要应付舅舅的好意。
山下的房舍一间连着一间,从山腰往下看具是连绵的村落,这样的热闹对他来说只适合远观,若走近了伤人亦伤己。不知道舅舅能否看的明白,大概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接受。
经过村子时,秦成毅特意绕到暖宝家,只见大门关闭的严实,一点儿也窥视不了里面的情况。他停顿了一秒,转身径直往舅舅家走去。
去到舅舅家,照旧送上野鸡,又听得他苦口婆心劝导了几刻钟,留下用饭后在天黑前赶回山。
过了今日,秦成毅没事也不下山,想见暖宝一面更加难了,他不能抗拒内心的冲动,只见一面,一面就好。
重新绕到暖宝后院,他停在那祈祷暖宝能出来,不到一会儿,真让他听到说话的声音。
“暖宝……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错了。”
“赵小虎,现在你来我家玩真不是时候,还是等谣言平息了再算吧。”
“暖宝,你别误会,我,我一直都是为了看你。”
“……”
“我不喜欢小福,真的。”
“……”
“我喜欢的是……”
静默良久,秦成毅垂下头,手指收紧又重新张开,发出“呵”的一声苦笑。果然,不是自己的永远不是自己的,奢望永远也只能是奢望,一切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心心不念的执着最后只是一场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这两天没更新是因为我吃骨头的时候咬崩了门牙~差点哭死我了,真害怕要整颗牙拔下来。
今天去医院补牙~~幸好幸好!
☆、婶婶候选人
暖宝听完赵小虎的告白站在原地错愕良久。这还真是她人生第一次被人告白,这心情说不上美妙,但些许沾沾自喜还是有的。只是一想到对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她的心一瞬间“哗啦”的碎了。难道她就是吸引小屁孩的怪阿姨?
暖宝咧了咧嘴角,按捺好想要暴走的情绪,努力平静下来,“赵小虎,你不是一直跟小福玩的吗?怎么……”
赵小虎扭捏的瞧瞧暖宝,低下头害羞的解释:“我想知道小暖你的事,跟小福玩,小福会告诉我。”
好吧,这么说,赵小虎和小福走的近,还是自己累及的。
坏苗头一定要及时揪出来铲除掉!
自己家可不能再发生丑事惹得全村人关注了。
“赵小虎,我不喜欢你。而且这不是我们可以说的。”停顿了一会儿,“不过以后你要来家玩,我很欢迎。”暖宝不知道怎么拒绝,干脆直接一点就好,就像烂木头一定要狠心利落的割除,这样至少不会危及剩余的。但愿他们还能有剩余的情分。
赵小虎想不到暖宝这么平淡的就把他满腔的窃喜和紧张毁的干干净净,羞耻就像赤体般□的暴露在人前,他羞愧的“啊——”了一声,带着些许恨意,飞快的跑掉了。
暖宝回想着那双湿润的眼睛,她直觉的认为那里面肯定是有仇恨的。不过短痛总比长痛好,小孩子伤心失落一阵子就没事了,况且他们一点儿交流也没有,谈不上深厚的感情,也不存在谁辜负谁这个问题。
天黑了,还是快点回屋吧。
过来正月十五,这拜年总算完了,张德想趁着春耕前再接一趟活,叮嘱暖宝没事别让小福出去玩,今年小福虚岁七岁了,应该学习做针线的活,他想拜托张大娘教教暖宝和小福。
暖宝疑惑道:“叔,离开春也不远了,我们不是还要育苗么?”
张德局促不安的回道:“那也不急,等我做完工回来再做。”
这小叔叔的表现真奇怪——活像被人追着逃跑似的。难道他是为了逃避相亲?
不想不觉得,这还是很有可能的。小叔该不会这时候退缩吧?
“叔,我们又不是急着等钱使,而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