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得知不会再有人追来,严猛此时的脸色马上恢复正常,从容向姚雪林道:“有徒若此,姚兄真是福气不浅啊!”一句话说得姚雪林老脸放光。
顿了顿,他又道:“姚兄也是为火蜞内丹而来的吧?”
看姚雪林面皮微红,严猛笑道:“这次我能夺得火蜞内丹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姚兄计谋得当,将那冰蚕袋射了出来,所以,分一份与姚兄也是理所应当的。”
想不到严猛如此好说话,本以为会有一番恶斗的姚雪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看清严猛一脸认真,他欣喜若狂,抖手将一个拇指大的羊脂玉瓶扔向严猛,道:“如此我就厚颜一次了。”
看严猛接住玉瓶,他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只需三滴即可!”
没有说话,严猛右手一翻,一个闪着银光的小球便在其掌间出现。
隔着七彩的冰蚕袋,严猛小心翼翼地不让手与火蜞内丹接触,左手虚虚一划,隔空在这小球上划出一个豁口。一股清香顿时扑鼻而来。
反手将其内金黄色的液体滴进羊脂玉瓶内,过了三滴后他依然不停,直到将玉瓶挤满方才罢手。
这火蜞内丹看来虽大,所容却不多,只挤了这十多滴,居然就足足瘪去了一半。
对着一脸不解的姚雪林,严猛叹道:“想当年,武当四剑横扫天下何等威风,如今,三剑已逝,只有姚兄依在,真是令人不胜唏嘘。”
看着没头没脑的姚雪林,他又长叹一声:“这些年来,‘锦衣卫’又是举行比武大会,又是重开门派排名,想法设法引起武林内斗,并以各种名目对我武林中人或打压或利诱,不断压缩我等生存空间,以至武林如今一片萧条,若我为了一时之贪再与‘武当’斗个两败俱伤,那不更合‘锦衣卫’那些人的心愿吗?再说了,这火蜞内丹功效强大,只需数滴便有神效,若我这一时慷慨之举能让武当培养出更多绝世高手,未尝不是武林之福啊。”
这席话说得姚雪林一阵动容,他惭愧地道:“严兄胸襟广阔,心怀天下,真是令我自惭形秽。若兄他日有所差遣,只要修书一封,我‘武当’弟子自当殚精竭虑,全心效命!”
看严猛拿着玉瓶却迟迟不肯不抛过来,只是拿眼睛不时瞄李哲一眼,姚雪林心中一动,冲着李哲道:“至于贵弟子李哲,我‘武当’更是绝不敢冒犯。”
看严猛还是没有动静,咬咬牙,又加重了筹码:“而且,若他今后有什么危难,‘武当’自当鼎力相助。”以李哲“恐怖分子”的身份,“武当”做出这番等同于与天下人作对的决定,实在是殊为难得。
严猛微微一笑,扬手将玉瓶抛给姚雪林。此时此刻,李哲终于明白了严猛维护他的苦心,想到严猛居然肯用如此珍贵的火蜞内丹来换取他的安全,他不由得一阵感动。
接过玉瓶,姚雪林道:“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望着姚雪林的背影,严猛道:“姚兄好走,恕我不能远送了!”
待那两人走远,严猛转向李哲道:“你附耳过来,为师有重要的武学口诀教你!”
说着,在李哲耳边轻声说出几串行气口诀。
这些口诀虽不长,却以古语写成,既深奥又生涩,严猛连比带划,也只让李哲懂了个囫囵。
见李哲学得满头大汗,严猛叹道:“我刚教你的包括一门内功心法和‘裂胸拳’及‘夺天指’的口诀,这些都是世间第一等的功夫,短短的时间内你能领悟这么多已是大为不易。”
不再给李哲讲解,严猛转而要求他将这些口诀完全记劳。
这对粗通南盟语的李哲又是一大考验,等他好不容易一字不错地将这几段口诀记住后,又是出了一身大汗。
听到李哲将口诀重复无误后,严猛欣慰地点点头,微弱地道:“好,不错!”
李哲此时才发觉,严猛的脸色苍白得怕人。
他惶然道:“你没事吧!”
摆手示意无妨,严猛伸手从怀中取出装着火蜞内丹的冰蚕袋,刚欲张口,突然,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喷得李哲胸前血红一片。
“你怎么啦?”李哲赶紧扶住他。
严猛叹了口气,道:“我不行了!我有遗物寄存在一个好友手里。”他连喘几口气,又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不理李哲劝他先休息一下的要求,先小声在他耳边说出一个地址,然后,勉力道:“不要怪为师逼你,自上次被‘天剑’联手伏击后,为师的伤就一直未愈,中间又多次与人恶斗,伤势越来越重,再加上刚才强运‘夺天指’,旧患复发,已是命不久矣,若再予我一月时间,我或者能换种更易让你接受的拜师方式,可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根骨和智慧都是上上之选的人才,自是顾不得考虑你的感受了。”
“师傅,弟子不怪你……”李哲低声呜咽,若说之前的几声师傅都叫得不情不愿,那现在这声,则完全是喊得情真意切,泪眼婆娑,心中再无半点芥蒂。
“好,好!”严猛气息越来越促,越来越弱,伸手指着洞壁下脚的一把剑形记号,断断续续地道,“沿……沿着长剑所指……指的方向,一直走,你……你就能……就能……离开……离开地穴……”
“快,快走……”他挣扎着将装有火蜞内丹的冰蚕袋放在李哲手中,然后用力一推。接着,全身一软,痪在李哲怀中。一代高人,就此撒手西去。
“师傅——”李哲发出撕心裂肺一声长嗥。
与严猛从相识到天人永隔不过一小时,而且,大部分时间里李哲都在闹别扭,可是,就在最后这短短时间里,严猛表现出的那深沉的舔孺之情却深深地打动了李哲,他本就是感情用事之人,又如何能不为之感动呢!再一次,他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楚。
“哈哈哈哈……”正在此时,泪眼迷离的李哲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嚣张极至地狂笑。
第七章
扭过头,李哲发现那名昆仑青年张牙舞爪地从洞穴深处走了出来,其人张狂大笑:“哈哈哈……那老家伙终于死了,真是太好了!”
心知不是此人对手,李哲脸色一变,抱起严猛的尸体便欲逃命。
未待他起身,一股冰冷的剑气便笼罩全身,感觉到那凌厉的杀机,心知若有异动定会招来毁灭性的打击,李哲弯着腰,一动不动,冷汗不知不觉中已布满额头。
想不到这昆仑青年居然比之前厉害了两倍还不止,而且,根本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疑云满布李哲心间。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别奇怪,”那青年哈哈大,“你没听说‘天剑’有个‘隐组’吗?”
不待李哲回答,他径直道:“为了搜集武林各派的功夫,‘天剑’从小就培养了一批姿质极佳的弟子,然后,以各种方式打入武林各派,这些人就是‘隐组’。不巧的是,我也是其中一员。”
心知对方明知他不可能逃出其掌握才会透露这些资料,李哲恨得牙根发痒。因为,他的确没有逃走的机会。
那青年还在狂笑:“哈哈,赵自方死了,我马上就能恢复自由,现在,严猛、火蜞内丹都在我手中,我再把你交上去,哈哈哈哈!到时候,年轻一辈中还有谁能与我周齐争锋!哈哈哈……”
想到金色大道正向他铺开,他兴奋得不能自己。
这也是他失了分寸的原因!否则,以他隐忍的性格,怎么都不会轻易地在李哲面前表露他的身份。
狂笑一阵后,他沉声对李哲道:“现在,先把火蜞内丹交给我,然后,再把严猛教授给你的口诀背出来。”
李哲略一犹豫,周齐已悄然掠到他身后,长剑轻推,锐利的剑尖已入肉三分。
他厉喝道:“还不交出火蜞内丹?”
李哲无奈,扭头将手中的冰蚕袋递了过去。
看着这天下武林为之疯狂的火蜞内丹就在眼前,周齐禁不住全身一阵轻颤,满脸激动地伸出手来。
便在此时,他突然两眼乍瞪,现出惊惶至极的表情,示等李哲明白过来,他感觉到身边的空气猛地被抽空,紧接着,眼前迸出娇艳的红花,周齐头颅炸裂地飞撞到洞壁之上——裂胸拳击到头上的效果可比击中胸膛更要恐怖数分。
片刻后,那无头尸体才缓缓跌落。
无法置信地转过头,李哲发现原本已经“死”了的严猛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
“师傅,你没有死!”又惊又喜,他扑倒在他面前。
严猛微笑道:“‘天剑’的那名隐者早就躲在一旁了,我若不诈死,又怎能骗得他现身。”
看了欣喜万分的李哲一眼,他笑容一敛,正色道:“你知道为师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吗?”
“不是因为徒儿的根骨与智慧都是上上之选吗……”话是这么说,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严猛没问时他还没想到,听对方这么一提,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干的那些事早被传遍天下,严猛又怎会不知道,若无另外的理由,就算他根骨再好,智慧再高,严猛也不会把一生绝学传与他这个“杀人狂魔”吧。
“你还算聪明!”严猛冷哼一声,“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他道:“你虽做事偏激,但心中正义感却并未泯灭,而且,为人极重感情,这些,都是为师极为欣赏的。若你真是那种冷酷无情、嗜血乱杀的‘恐怖分子’,就算你姿质再高一百倍,不用别人动手,为师的早就一掌把你打死了!”
说到这儿,已是声色皆厉,直听得李哲满头冷汗涔涔而下。
看了满脸惶恐的李哲一眼,严猛换了个平和些的口气,道:“你虽然有滥杀无辜之嫌,但是,为师却正看中了你超强的破坏力。”
叹了口气,他续道:“自为师出道以来,死在为师手下的贪官恶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世间贪污腐败的现象却越来越严重,以至为师好长一段时间内都心灰意冷。”
“不过,”他定定地望向李哲,眼内有火苗闪动,“你的做法让为师眼前一亮,虽然杀人过多,但我估计,起码在一两年之内,这些草菅人命的大老爷们都会收敛不少——谁不怕再惹出这你这样的煞星呢!这也是南盟成立以来第一个被普通老百姓斗倒的内阁成员,其中的意义,比表面看起来可要重大得多呢!”
狂热火焰在眼内越燃越旺,严猛道:“为师一生中曾苦苦思索如何才能革除弊政、消灭腐败,可却一无所得,待看到你时,为师突然想通了。既然找不到清除弊病的办法,那不如强行破坏,哪儿有弊政就破坏到哪,哪儿有腐败就消灭到哪!无论他有多大的权力,无论他有多强的保护网,亦无论他是何种组织,一经发现,立即大张旗鼓地清除。只有存在这样一把剑,当权者才会有所顾忌,腐败才能收敛,这才是真正的‘天剑”应该做的事情。”
接着,他声音一敛,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无奈地轻叹:“直到,真正清明的社会制度出现!”
再次将目光投到李哲身上,那灼热的视线炙得李哲几乎呻吟出声。他道:“为师的计划就是让你打入‘天剑’内部!你要掌握‘天剑’人脉,联络天下志同道合的英雄豪杰,让‘天剑’成为真正的‘天剑’!”
李哲听得头都大了,以至居然没注意到严猛话语中对“天剑”的那份特殊感情,只是苦恼地道:“师傅,弟子的模样可是人人皆知呢,怎么可能打入天剑内部啊?”
严猛神秘一笑,道:“你放心,为师自有办法!”
接着,他取过李哲手中的冰蚕袋,低喝道:“张嘴!”
反手将火蜞内丹那剩余的一半汁液全挤进李哲口中,严猛沉喝一声,伸指抵住李哲后心,道:“守神静气,抱守元一!”说着,浑厚的内劲透体而入,带着李哲那细不可察的天然内息以预定轨道运行,待李哲熟悉气劲的运行轨迹后,这才缓缓将手指缩了回来,这就片刻功夫,他已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人也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
李哲早已过了修炼内功的最佳年龄,若按部就班地练功,想成为一流高手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为此,严猛才会不惜损耗真元以“夺天指”替他筑基。
也只有“夺天指”这种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王道神功才具有这等奇效,若换了其它功夫,劲道太小则达不到打通经脉的效果,稍大点的内息一涌入李哲未经任何锤炼的穴脉,保证让他经脉寸断,吐血而死。
李哲可想不到这些,随着对内息运行的熟练,他只觉一股热流在体内窜流不息,全身上下暖洋洋地说不出的受用。
正当他陶醉在这种感觉中时,服下的火蜞内丹的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就如火苗开始燃烧般,灼热感从丹田涌现,由最初的平淡到接下来的尖锐,两者转换的过程几乎可以省略,然后,大火熊熊,越来越旺,李哲只觉小腹处如置着块熔岩,差点就痛得跳将起来。
好在运行的内息恰于此时再度回到丹田,就如在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