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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未等安伯尘再开口,就被第一王风打断。
“好了,天快亮了,今晚就到这。等明晚再来传你秘术。”
第一王风没好气的说道,心中好生不是滋味。
让他传授安伯尘秘术,本就是强人所难的事,不得已而为之,孰料这安伯尘竟还好意思问东问西,没完没了,第一王风自然哪还受得了。
和月青青走到楼梯口,第一王风脚步微顿,回头看向安伯尘,皱眉道:“不知无邪居士几时将那秘密取来?”
想了想,安伯尘开口道:“明晚应当就能到手。”
“那好,明晚再说。”
不再多看一眼安伯尘,第一王风携着月青青匆匆走下楼梯,不多时已回返依云客栈。
安伯尘收拾完茶盏,又给自己斟满一盏,好整以暇的坐于窗前,抬头仰望天穹。
琉京虽凶险,犹如死水,可每走一步,安伯尘都会有收获,从前的玄德洞天,今日的秘术秘闻,然而这还只是七十里琉京。修行之路漫漫,天大地大,穹宇苍莽,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奇闻秘事等着自己去探询。
放下茶盏,安伯尘捶了捶额头,盘膝而坐,屏气凝神,双目微合。少时,右目中似有什么旋转着,雾蒙蒙一片,白光掠出,飘飘然入地,化作一道模糊的人影。
神游出窍,肉身宛如枯木,纹丝不动,莫名的看了眼自己的肉身,安伯尘稍作感叹,飘飘然游转而出。
刚出了墨云楼,乌云自西涌来,手臂粗的紫雷破开云洞,轰然落下。
安伯尘不畏不惧,仰头张嘴,囫囵一口将雷电吞入肚中。
这朵雷电比从前几次粗壮了许多,安伯尘也发现几天未神游出窍,地魂似也比从前强壮了少许。这种感觉玄而又玄,却又无比清晰,潜移默化般发生,令安伯尘心中充满难以明喻的喜悦。
世间如苦海,人若海中舟,这魂魄便如舟中人,魂魄越强大,操持孤舟行于惊涛骇浪间,自然也会愈发平稳。
“看来地魂是自行修炼,慢慢变得强壮,只需吞食天雷便可……倒也省得我操心。”
九天紫雷下肚,安伯尘神清气爽,只觉雷液缓缓流淌过地魂,淬炼着魂体,时不时闪出一丝电光,如蛇蜿蜒,不多时消失不见。
安伯尘今夜神游出窍可不是为了修炼地魂,无奈的看了眼天穹,强忍住吞食紫雷的冲动,几个腾挪消失在长街尽头。
他刚离开没多久,又有两道人影出现在朱雀街头,一黑一灰,隔着长街遥遥相望,一个面色冷凝,一个嘴含笑意。
“你来迟了。”
“你不也是。”
“看来这位无邪居士还真是神出鬼没,左相大人,你就不急?”
“只要他不生事,我又怕什么?”
“左相大人身居高位,自然不怕。也罢,那一个月后再见了。”
话音落下,两道人影同时消失不见,月光下,空荡荡一片,只余那座烛光闪耀的灰色高楼。
也幸亏司马槿在楼里布下止妖符,否则离公子和左相又岂有不入楼一看的道理,无邪居士就在他们眼皮地下,他们却看不见,只当一隐世高人横空出世,顾忌大局,相约止战。
安伯尘自然不知,他若晚上一步就会撞上京中大蛇,此时此刻,他已来到望君湖边的水墅前。
璃珠公主居无定所,有时住宫中,有时呆在公主府,有时在望君湖边歇息,她虽没经历过颠沛流离,可她这一生何尝不是在颠沛流离,时至今日,芳心难测,或许连离左二人也看不懂猜不透。
对于璃珠公安伯尘心中难免有些复杂,既同情她的遭遇,又忌惮她的冷漠心计,却因那夜的同船共枕,安伯尘再难生出恶感。更何况,七日前他斩落厉家家主直面蠢蠢欲动的厉家铁骑,若非几路人马救援,安伯尘恐怕早已被踏成肉泥。那几路人马中有一员女将,是王馨儿,不用去想安伯尘便知道,王馨儿定是受命于璃珠,而李小官也说,将他送回墨云楼的是璃珠,且还出面帮安伯尘圆谎。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璃珠可谓待安伯尘不薄。
想到昏迷前接住他宛如暖玉般的香怀,安伯尘面色微微发红,心情愈发复杂。
遁阶而上,不多时安伯尘来到璃珠公主榻前。
没了白日里遮盖容颜的面纱和那一袭冰冷的白裙,修长有致的身躯凹凸在衾被下,沉鱼落雁的面容在熟睡时刻愈发动人。
那年的璃珠可是天下闻名的美人,追求她的王孙贵族足可以从城门口排到王宫前,当她毅然决然代兄觐见,天下震惊,书馆戏文里更是将她描述成仙子下凡般的倾国佳人。
可也只是存于故去的梦中,七年烟云,花开复花落,坐在望君湖边的少女已和七年前判若两人。美貌不减,尤更盛,却再不是花开时节那个可爱动人的璃珠公主。
七年前,在打开锦囊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向熟睡中娥眉微蹙的美人,安伯尘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怜意,踟躇片刻,钻入璃珠眉心处的漩涡中。
一片接一片的宫殿,铺天盖地,放眼望去黑压如墨云,压抑得令人窒息……
第138章 真真假假帝王心
“蓝凤何在?”
安伯尘抬头,高声呼唤道。
声音刚一落下,凤鸣从远天传来,水湖蓝色的凤凰从天而降,乖觉的落在安伯尘脚边。
“你便是璃珠的梦境佑神?”
轻抚着凤羽,安伯尘若有所思问道。
“梦境佑神”这个称呼是当初他从第一王风口中听得,倒也算贴切,却不知为何厉霖和萧侯的梦中没有梦境佑神,而这蓝凤凰既然是保护璃珠梦境的存在,又为何对自己这么亲近?不知疲倦的为自己代步。
察觉到安伯尘的善意,蓝凤凰欣喜的鸣叫两声,示意安伯尘坐上。
笑了笑,安伯尘也不矫情,翻身坐上凤背,一声长鸣后,蓝凤凰扶摇而起,直飞九天。
“去七年前的上京。”
安伯尘轻声道。
蓝凤凰似能听懂人言,穿梭过天边云霞,越过连绵起伏的宫殿,直向群宫深处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凤凰清鸣一声,落下云头,降至那片最大的宫殿中。安伯尘跃身而下,脚刚落地,一道涟漪自脚边荡开,所及之处,景致纷纷变化开来。少时,偌大的上京出现在他眼前,令次栉比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上京故民,也有天南地北汇聚而来的各色人等,总之一百个琉京也顶不上半个上京热闹繁华。
扭头看去,蓝凤凰早已不知所踪,安伯尘笑了笑,举步向前走去,不多时已来到璃珠下榻之处。
又一次回到七年前,重温旧梦,安伯尘跟随璃珠公主在金銮殿中清谈败群臣,一笑惊帝王,那时的璃珠意气风发,聪明才智不输倾国容颜,整个大匡万千女子都在她谈笑间失去颜色,无可奈何的沦为庸脂俗粉。
本是琉公主,为兄独北上,弹指败须眉,何需倾国颜。
安伯尘恍恍惚惚,坐在精致的马车中,陪着璃珠故地重游,却又是别样的感觉。纵横捭阖,如鱼得水,但凡璃珠所到之处,无不张灯结彩,大开中门相迎,只可惜她是女儿身,如若不然,定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
终于等到一月后,安伯尘忐忑不安的随着璃珠前往司徒府。
和彼时一样,璃珠怀揣锦囊,下了马车,在司徒府前停住脚步。
深吸口气,犹豫许久,璃珠拆开左手中的锦囊。目光落于锦囊,璃珠身形一颤,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满脸的难以置信。
安伯尘心中一痛,璃珠已将那锦囊丢落在地,颤抖着拆开右手中的锦囊。春风卷来,携着花儿的香味,璃珠怔怔地站着,转眼后,离公子的锦囊被流风吹落于地,她却不管不顾,只是静静的望着两步外的府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璃珠擦干颊边的泪珠,含着笑走入司徒府。
紧抿双唇,安伯尘大步上前,紧随其后。
璃珠的拜帖早早送上司徒府,车仗到来,管家已带着奴仆侍女在门口相迎。
也不言语,璃珠麻木的跟在管家身后,走过一片连一片的厅堂走廊,来到后院。
轻咬朱唇,璃珠双目微微发红,茫然的看向面前的小筑,浑然不知下唇已被玉齿沁血来。
冷风呼啸而来,卷起沙尘,飘落璃珠脚边。
身躯猛地一颤,璃珠擦干泪水,毅然决然的走入小筑。
推门而入,屋内空无一人,抬头望去,才看到屏风后隐隐绰绰有着一条人影。
“璃珠见过司徒大人。”
微屈双膝,璃珠朝向王司徒盈盈一拜,屏风后却没有声响,安静如初。
俏脸浮起痛苦之色,转眼后,璃珠探向腰间,猛地扯开纱带,华美的裙衫掉落在地,看得一旁的安伯尘面红耳赤。
脱去第一层外衣后,璃珠深吸口气,缓缓褪去罗衫,露出乳白色的亵衣。
完美无瑕的身姿出现在安伯尘眼前,安伯尘心头疾跳,只觉口干舌燥。
和从前那次见着璃珠和王馨儿颠鸾倒凤不同,那时只是惊鸿一瞥的惊艳,再者司马槿在身旁,安伯尘不敢也不会去多看。今时不同往日,璃珠突然褪去衣衫,令安伯尘猝不及防,此时想要收回目光,却已不可能。
足以令世间男儿倾倒的曼妙身姿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安伯尘眼前,峰峦秀美,朱红凸起,大腿修长香臀圆翘,玲珑曲线起伏有致,乳白的亵衣几乎透明,纵然能包裹住少女迷人的娇躯,却难遮隐隐透着幽香的私处。
安伯尘只觉腹底渐渐燃烧,面颊仿佛被火辣辣的刀子割遍了般,滚烫灼热。
就在他有些难以自禁时候,眼前陡然闪过一张清丽的面容,虽不如璃珠这般颠倒世间,可一颦一笑间却令安伯尘心中悸动,好似清泉汩汩涌来,浇灭了少年人心底的邪火。
深吸口气,安伯尘面颊微红,愧疚的扭过头。
为了琉国,璃珠受尽委屈,自己还在她梦中占便宜,实在不该。
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安伯尘知道璃珠是在解开最后一件亵衣,心中愈发不忍。
可这只是梦境,安伯尘又能做什么?更何况,就算他能出手将璃珠带走,可改变的也只是这场梦境,从前的事情早已定下,将来依照着从前缓缓发生着,恐怕就算神仙也改变不了璃珠此生注定了的命运。
“这便是那位皇叔想要的秘密吗?璃珠陪侍王司徒……”
下意识的捏紧拳头,转尔松开,安伯尘苦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屏风后的那人终于开口了。
“好了,打住。”
平静的声音传来,不单璃珠,便连安伯尘也是一愣。
“你是何人?”
犹豫片刻,璃珠紧捂酥胸,并紧修长光滑的双腿,惊疑不定的问道。
屏风后的人似在犹豫,他的声音并不苍老,自然不会是那位王司徒,少许,他开口道:“你王兄这一回委曲求全,让你来求和,接纳蓝月,可是打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念头?”
正在穿衣的璃珠一愣,脸上浮起惊诧之色,高耸的胸脯微微起伏,怔了怔道:“你究竟是谁?”
屏风后的男子笑了,并没直接回答,他缓步走出屏风,露出那张令璃珠和安伯尘同时呆立当场的面庞,笑着道:“回去和你王兄说,害死琉王妃的是陆司空,并非寡人。陆司空乃是老君山神君转世,有鬼神相护,想要报仇难而有难。不过,寡人怜他丧偶之痛,大可助他一臂之力。”
一口一个寡人,虽身着便衣,面露微笑,可龙行虎步,不怒自威,帝王之姿显露无疑。
白龙鱼服来到司徒府这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是执掌五方行省,十三诸侯之国,千万里山河的大匡之主,赵玄旭。
也是民间戏言的蛐蛐皇帝。
如此一个丰姿俊朗,气宇轩昂的帝王会终日以逗蛐蛐为乐?
嘴角泛起浓浓的苦涩,安伯尘心情莫名,低声喃喃道:“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简单。本以为琉君藏得已经够深,谁料这匡帝还要会藏,一个个都在演戏,却又是演给谁看……天下人?又或者是……”
未等安伯尘想下去,匡帝又道:“除了陆司空外……”
安伯尘盯着“蛐蛐皇帝”,聚精会神的听着,可就在这时,他只觉得心头剧震,一股宏大无比的气势向他压来。
耳边已经听不见匡帝的声音,眼前的景致也生出古怪的变化,仿佛分割开一般。安伯尘极目望去,在匡帝背后现出繁华如锦的山河,山河间金戈铁马,刀枪如山,喊杀震天。
安伯尘一愣,随即脸色陡变。
那是匡帝的梦境背景。在一个人的梦中遇见另一个人,两人的梦境便会交叉……糟糕!梦境佑神!
安伯尘心头一动,转眼后,龙吟声轰轰作响。
从山河尽头生一条金光闪烁的巨龙,九爪之躯,是为九天真龙。
天地间再无一物,安伯尘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