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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绳索。”
匆促间魏岩也无暇多想,更何况以他憨直的心性面对眼前的形势,一时半会也难以理出头绪。
原以为鲁图志已被安伯尘杀害,没想到他却是诈死,不去养伤反而急急赶来,定有什么机密之事相告。
魏岩如是想着,也不疑有他,挥臂抛下绳索。
飞龙驾逼近,鲁图志紧张的看了眼天头,抄起绳索,借力跃起。
与此同时,安伯尘也迈步走出飞龙驾,看了眼城上拉弓对准他的将士,纵身跃下。
“放箭!”
魏岩一边拉着绳索,一边下令道。
西南霸国多山岭,弩箭也是由粗藤打造,极易燃烧,而霸国将士射出的自然也是火箭。
安伯尘从天而降,银枪舞动,扫去一半弩箭,剩余的击中战甲,无不弹飞出去。这一身坑蒙拐骗来的战甲也算第一次发挥作用,半空中安伯尘脚踩银枪,御枪飞向城头,无论弩箭来势多凶猛,也无一能射穿他的战甲。
“鲁兄稍后片刻,待某先斩杀此獠!”
将鲁图志拉上城头,魏岩手持斩月刀,冷眼看向即将落下的安伯尘,手腕一抖,刀光划落,天头的月色竟被他这一起手势削去大半。
迈步上前的魏岩并没发现,被他救起的鲁图志正冷冷的盯着他后背,手持冷艳杖,只待他跃起时便横杖而扫。
城头的霸国将士们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安伯尘身上,自然也没人察觉,却有一人,至始至终芳心始终牵挂在魏岩身上。
“魏岩小心!”
就在魏岩准备持刀跃起时,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女声。
心头一紧,魏岩下意识的移开脚步,余光中冷艳杖破空而来,斩月刀从肋下反出,堪堪架住了冷艳杖。
“鲁兄你……”
一刀荡开冷艳杖,鲁图志连连倒退,眼中满是迷茫之色,魏岩话音一顿,已然明白了七分。
“好歹毒的贼子!”
低吼一声,魏岩脚踩诡步,在月影下闪身避开安伯尘的奔雷枪,又一转身,刀如残月,一刀竟劈出十八片刀影,笼罩向安伯尘。
“锵!”
安伯尘旋枪如风,发出螺旋之力迎向斩月刀,枪刀相击,安伯尘只击落三刀,剩余十五刀尽数劈中他的身体。
五虎七熊绝非徒有其名之辈,安伯尘之所以能气伤李严、斩杀夏侯伯和鲁图志,全凭出其不意。今夜战葬虎关,安伯尘也已准备妥当,多舍鲁图志想要打魏岩一个出其不意,谁料竟被一个随军前来的女子喝破。
也幸好身穿神君战甲,否则安伯尘真要命丧于此。
即便借助战甲之利保全性命,可将近九千斤的巨力袭来,安伯尘仍止不住向后倒退,胸口发疼。
眸中闪过紫华,此前被魏岩逼退的“鲁图志”抄起冷艳杖,扫向城头处的士卒,而安伯尘则稳住身形,牢牢盯着魏岩的背影,持枪而上。
第243章 葬虎关头终留情(上)
葬虎关头一片混乱。
“鲁图志”挥舞冷艳杖扫向霸国将士,安伯尘则平举无邪,身化长水缠斗上魏岩。
若正面交锋,光是那十八片铺天盖地的刀影便不会让安伯尘好过,安伯尘自然不会硬碰硬,化作无形之水,回旋流转于夜色下,每一次暴起出枪都能搅碎两三片刀影,随后重新隐没月华,恰到好处的逼得魏岩无暇祭白火为天眼,一时间被安伯尘困在三步内。
魏岩应付着安伯尘的偷袭,却又时不时张望向城角处,神色复杂。
鲁图志生前虽有七熊之名,勇武过人,可此时被安伯尘分心操控,所能发挥出的战力十不足一,霸国将士们虽被杀得连连后退,可鲜有负伤,此时且战且退,结阵抵挡,死死守护着墙角的那名“士兵”。随着先前的惊呼声传出,所有人都发现了他们之中混进来一个女子,目光落向城角处,初时的惊愕过去,无不暗暗叫苦。
普通女子如何能打通关节,瞒过诸军,混入上将魏岩的亲兵?
那个穿着打扮和寻常士卒所差无几,用黑炭抹面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霸国国君的掌上明珠,年近二十都没出阁的三公主,也只有三公主才会为将军花这番心思,可惜将军人如其名,心似岩石转过不弯。
将军早年也曾娶妻,据说是他的青梅竹马,恩爱非常,后因一场大病久治难愈,撒手而去,此后将军再没娶过亲,鳏居至今。可谁都知道三公主对将军心意,不但时不时找藉口去寻将军,且还关心备至,就连君上也睁一只闭一只眼,默许两人的好事。偏偏三公主缠得越紧,将军越无动于衷,然而任谁也没想到,三公主竟偷偷潜出王宫,混入军中,让诸军束手束脚,俨然成了累赘。
安伯尘一心两分,和他交手的魏岩也是神不在焉,即便如此,斩月刀下安伯尘也占不得半点便宜。
一败李严,再斩夏侯伯、鲁图志,超乎想像的顺利,安伯尘对七熊也难免小觑了两分。
待到真正交手,安伯尘方才发现,能力压大匡千百虎狼,跻身七熊之列者,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许多。即便安伯尘施展水行术,出其不意的偷袭,可没开天眼的魏岩仍能后发先至,看也不看便挥刀击落无邪,习惯了安伯尘的螺旋之力后,十八片刀影坚如磐石,安伯尘再无法将其击碎。好在魏岩听见女子的叫声后,始终紧皱眉头,时不时瞥去两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安伯尘方能维持不败。
抽枪而回,安伯尘猛一咬牙,撕裂水影之身,化作千百颗水珠,旋转着射向魏岩。
十八片刀影虽密,可总有缝隙可趁,八成水珠被扫落,剩下两成穿梭过刀影,每一颗都蹿出枪影,纷纷扬扬刺向魏岩。
直到此时魏岩似才大梦初醒,眸中燃起丝丝白火,张口暴喝,身如残影高高跃起,毫厘间避开,却在半空中悬凝身形,刀尖指向皎月,顺势划落。
刀影重重,收尽月华,却在城头铺开,如涟漪荡漾,刀锋所至之处竟都掀起层层气浪,刀中藏刀,防不胜防。
安伯尘所化的千百水珠无不被卷入,下一刻化作原形抽枪而退。
就在这时,只见魏岩闪身而下,扑至“鲁图志”身后,在将士们的欢呼声中,一刀斩下鲁图志的脑袋,甩下城关,随后返身奔向安伯尘。
战风燎燎,魏岩手舞长刀欺身而上,九千斤的刀力聚于刀锋,蓄而不发,却好似一座巨山压向安伯尘。
“鲁志图”已毁,近千战车停于城下,飞龙驾盘旋于半空,安伯尘直撄斩月刀,无暇分心去操控,正是机关算尽,后手皆罢。
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战了。
疾退中的安伯尘深吸口气,银枪砸地,猛地止住身形。
月华如水,将静止的他和疾奔而来的魏岩同时笼罩。
魏岩刀走直线,化作一片片月影,月影所至无不卷入,可落在安伯尘眼中月影再多,却仍是那把刀。
看山仍是山,看水还是水。
目中氤氲起风水火雷四势,安伯尘紧握长枪,脚踩奇步,闪身避开当先的那片月影,螺旋之力运于双腿,一瞬间连连扭转身形,舞动在魏岩一片连一片的刀影下,银枪划过残影,连连奔刺。
刀枪相击,锵锵作响,两人缠斗于城头,斩月刀虽密,可安伯尘早已悟通枪术最高意境,光论战技绝不输给七熊,无邪旋转着击中刀锋,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截断魏岩的刀势,奈何魏岩双臂之力将近万斤,二十来合后安伯尘已然手臂发麻,虎口发痛,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安伯尘迟早会力竭而败。
魏岩显然深知这一点,也不使出太多虚招,一刀重过一刀劈下,每一刀都铺展如月影,直压得安伯尘喘不过气来。
不远处的霸国将士们大声喝彩,谁都看出将军稳占上风,拿下这一战也只是早晚的事,被诸军护在身后的三公主更是容光焕发,眸中闪烁着雀跃之色。
就在这时,却见一身奇异战甲的少年将军虚晃一招跃出战圈,折身而逃。
霸国将士们无不面露喜色,大声欢呼起来,而魏岩只是略一蹙眉,随后逼身而上。
刚走出三步,安伯尘手腕一抖,无邪掠过一抹银华,返身抽向魏岩,与此同时左手探出,手心奔出疾雷直取魏岩双目。
魏岩久经战阵,早在安伯尘故作败逃时便猜到他这一招“回马枪”,提刀杀来时也已暗暗祭出白火,双目暴睁,白火射出拼去紫雷,随后刀画圆弧,于半途分开十八片,劈向安伯尘。
安伯尘一枪突刺只挡住一片,剩余的十七片越过无邪,斩中安伯尘。
连绵如潮水的刀力劈斩在锁子甲上,叠加起来何止万斤,石英锁子甲也绽开条条裂纹,安伯尘下盘不稳,被击飞出墙头。
眼见自家将军终于杀败敌将,城头上的将士们长舒口气,随后振臂欢呼,满脸火热。而躲在众将士后的三公主也长舒口气,莞尔一笑,却并没将士们那般激动,只觉得理所当然。
她身为霸国公主,自然知道安伯尘是何许人也,西南虽霸国山高水远,可也有密探在中原,因此“百败之将”的名号对于王室中人并不陌生。区区地品修为,百战百败,又如何敌得过霸国第一上将?
安伯尘能闯过三关,能在魏岩手下走过这么多合已让霸国三公主暗暗吃惊,可终究实力太弱,不是魏岩的对手,到头来还不是败在魏岩手中,想来此役不过后,他的威名定会更响几分。
直直盯着魏岩,三公主美滋滋的想着,然而目光所及,却见自己的心上人忽然皱起眉头。
若有所思的看向地上的足印,魏岩面色凝重。
那足印很深,约莫有三寸,却因安伯尘吃了他的刀力踩踏所至,按照这足印以及先前的刀势,安伯尘应当倒地才对,怎么也不该飞出城头,只除非……
心头一紧,魏岩快步走到城边,探身望去。
夜色如黑纱,覆盖上城下安静的战车,可除此之外再无一物,更没安伯尘的尸身。
“护驾!”
面色陡变,魏岩猛喝一声,祭白火开天眼,就见一道细长的流水攀爬过城头,游向被诸军环卫的三公主。
不及多想,魏岩手舞长刀疾奔向安伯尘所化的无形之水,冷声骂道:“卑鄙!”
眼见被识破,安伯尘一个闪身变回原形,挥舞银枪扫向目瞪口呆的霸国将士,雷潮奔出,轰散了冲上前的十来名霸国将士,反手就是一掌,奔雷疾射,直取魏岩下盘。
魏岩脚力极快,后发先至,距离安伯尘仅剩三步,眼见紫雷来袭,稍一闪身,双膝微屈,正欲举刀劈向安伯尘。
“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从所有人脚底下传来,紧接着葬虎关一阵摇晃,却是近千辆战车突然攻城。
城头摇晃,魏岩立足未稳,一脚踩空身形向旁侧偏去。
“小心!”
女子的惊呼声再度响起,同时到来的还有那抹刺破月华的冷锋。
第244章 葬虎关上终留情(下)
危急关头,魏岩双臂发力,猛地劈出斩月刀。
左手捏出一道印法,安伯尘口吐咒言,足底生风,身如飘零落叶,飞快的闪过魏岩这一刀,枪走直线,遽然刺出。
血花飞溅,刺痛了霸国将士们的眼眸,那位霸国三公主更是怔立当场,难以置信的看向被安伯尘一枪刺穿肩膀,钉在地上的魏岩。
鸦雀无声。
当所有人都以为安伯尘坠下城头必死无疑时,谁也没想到那只是他的一个诡计,佯装不敌落败,实则趁机偷袭明显身份不同寻常的三公主,可谁料这又是他另一个诡计,在魏岩即将追上他时,他却操控被所有人疏忽的战车攻城,回马一枪,一举杀败无敌西南的魏岩。
难怪他能单枪匹马从南杀到北,又连破三关……应该说四关。
霸国三公主虽是王室出身,见多识广,可西南中人大多憨厚质朴,就算有奸猾之辈和中原人较起来也只是小猫小狗,她何尝见过像安伯尘这样诡谋连连者。芳心止不住的发寒,三公主怔怔地看向脸色苍白的魏岩,鼻尖一酸,眼泪哗啦啦的流淌下来,梨花带雨,将一脸炭灰打湿。
“卑鄙小人!”
被安伯尘钉于城头,魏岩喝骂道,满脸不甘。
安伯尘无动于衷,他已背负了太多骂名,有琉国叛将,有百败之将,有丧家之犬,有大逆不道,还有好色之徒……如今再多一个卑鄙小人又何妨。
胜负已分,安伯尘还急着赶往下一关,哪有时间和魏岩浪费口舌?
银枪拔出,又是一股鲜血绽出,安伯尘冷眼看向一脸不服的魏岩,抬手便要刺入他的心窝。
“不要!”
女子的惊叫声从身后传来,心慌意乱之下,霸国三公主竟糊里糊涂的拔出腰间佩刀,刺向安伯尘。
“殿下快走!”
眼见三公主竟不知死活的扑向安伯尘,魏岩心头一慌,撑着手臂想要从地上站起。
又是一枪扫落,击中魏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