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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有真人境的修为,实力远在安伯尘和无华之上,只要处理得干净利索,自然不用担心被人察觉。反观安伯尘和无华,他们二人无论身份和实力都远不如身后紧追不舍的仙家子弟,此时除了逃之夭夭外,再无它法。
“现在你可满意了?”
骑坐鸟背,安伯尘狠狠瞪向无华。
“这些个仙家子弟真是越来越猖獗了,事情暴露居然还敢追上来杀人灭口。”
无华冷哼一声,却又耸了耸肩,似乎并没将身后三人放在心上。
察言观色,安伯尘微微皱眉,沉吟道:“东岳王其实没死?”
“何以见得。”无华不置可否。
“倘若东岳王死了,五镇海渎定会戒严,这些个仙家子弟又岂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为?”安伯尘道。
“不错,终于发现了。养了两年鱼倒没让你变得和那些鱼一样笨。”
没了张布施,好在还有安伯尘,无华倒也不缺斗嘴的人。
“那吕风起找我来究竟有何事?”
“巧了,正好也和仙家子弟有关。”无华呵呵一笑,神色却有些阴冷:“这些年留守后方的仙家子弟愈发变本加厉,明里暗里做的阴损之事越来越多,却让仙家和我等飞升者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再这样一下,也无需等到决战之日,五镇海渎内部就先垮了。”
闻言,安伯尘点了点头。
对于那些还不够资格上战场的仙家子弟们的心态,安伯尘倒能体会几分。
东岳海渎坚守了这么多年,行将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谁也不知一年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是继续坚守,还是打退外敌继而收复失地,又或者迎来和其余三岳一样的命运,被外敌攻破东岳天城,死的死,散的散。国之将倾,那些无法出战的仙家子弟惶恐不安,却又只能浑浑噩噩的继续游历,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因此,在距离那一天还剩一年不到的今天,留守的仙家子弟们大多选择了自暴自弃,心魔生出,仗着他们天之骄子的身份,在后方为非作歹,任意妄行。
“上头看不过去,遂暗中立了一旗。”
顿了顿,无华接着说道:“这一旗设立的目的,便是制约那些胡作非为的仙家子弟,又命吕风起为副旗帅,统筹建旗事宜。而那位副将大人第一个想起的便是你,毕竟你是第一个胆敢追在仙家子弟屁股后面打的飞升者,他向上面请示让你戴罪立功,上面倒也答应了。”
想起两年前轰动一时的事件,无华不由眉飞色舞,可目光落向一旁,就见安伯尘只是点了点头,无悲无喜。
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华心中微黯。
所有人包括他在内,都以为安伯尘还是两年前的安伯尘,有他出马担任吕风起的副手,定能震慑住那群仙家子弟。谁曾想,只是两年的光景,他俨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对那些仙家子弟低眉顺眼,见到他们掳掠女修仍然无动于衷……这样的安伯尘回到五镇海渎,想必那些期盼他能有一番作为的人们,都会大失所望。
至少这一会功夫,无华已经失望透顶。
“你的后手在哪?”
想着心事,耳边突然传来安伯尘的声音,无华一怔,疑惑的看向他。
“你丝毫不担心被那三人杀人灭口,定有所依仗。”看向无华,安伯尘笑了笑道。
“你这家伙,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无华摇头哂笑,从一旁的青衫男子身上依稀还是能看到几分从前的影子,倒让无华稍感庆幸。
“只要我们能平安到达下一座传送法阵,即便被李杏三人追上也无妨。”
“可是吕风起派人前来接应?”
“非也非也。”神秘的一笑,无华卖了个大关子,半晌才道:“是吕副将亲自来接你。他不放心,生怕你在来的路上遇到不晓事的仙家子弟,然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不好收拾。要知道这一旗还在暗中招兵买马,并没立即公开,吕风起担心打草惊蛇,遂和上面要了半个月时间。”
说完,无华垂头而叹,低声喃喃道:“他倒是好心,却不知已经完全没必要了,你如今这副好人模样,那些仙家子哪还有兴趣找你麻烦。”
对于无华的怨言,安伯尘充耳不闻,遥望湖泊远方,目光闪烁。
早在安伯尘被罚去东海前,吕风起便已成为一重天真人境中公认的强者,寻常一重天真人在他手中难走上十招,便是四五名一重天真人加在一块,吕风起也能对付得游刃有余。
无华此前之所有恃无恐的将浮影展现出,就是想把那三人引过去,好让吕风起教训一番。
说话间,两人都没懈怠,各施神通,召来大风相助风雷鸟疾飞而逃。也亏得安伯尘来此之前想偷一偷懒,收买了两头风雷鸟,否则仅凭两人的脚力早被仙家子弟赶上。李杏三人虽都法座,飞行起来却并不比风雷鸟快,五人一前一后,间距没有缩短也没有拉开,仍旧隔着十里左右的路程。
渐飞渐远,两侧远方已能隐约望见许多楼船或是浮岛,那些都是专供仙家子弟们玩乐的场所,五光十色,映衬着浅绿色的湖面煞是好看,可在奢华之中,却又透着腐朽的气息。
日头过了中天,向西偏移,待到傍晚时分,安伯尘和无华已能看见岸边的仙女雕像。
那仙女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脸蒙面纱,手挽玉带,似在翩翩起舞。
这是通往东岳路途中的第三座法阵,对于安伯尘而言却有另一番意义,过了这座法阵,他又将见到那个男人,那个从大匡起便一直压在他们头顶的男人。
眉宇如剑挑起,转瞬又变得平和,那丝英气未及勃发便被安伯尘下意识止住,稍纵即逝,一旁的无华自然没有看见。
仙女轻挽玉带,虚空裂开,安伯尘和无华闪身钻入。
……
法阵另一边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河,宽阔无尽的河水中飘浮着一根根滚木,这些木头原本都生长于河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些经受不住潮汐暗流,被连根拔起,卷上河面,从此再没下沉过。
仙女舞动玉带,安伯尘和无华从玉带间的虚空中钻出,同时送了口气,相视而笑。
然而,当他们停下风雷鸟,放眼扫向河面时,却都愣住。
河面上除了滚木便只有滚木,见不到半个人影。
“吕风起人呢?”安伯尘疑惑的问道。
无华面庞一红,揉了揉光亮的脑门,满脸不解道:“奇怪,走之前他和我说一定会来,他向来守时,又说一不二,怎么会……”
话未说完,无华目光落向河面上一处飘浮着七八截断木的水域,那片水域蔚蓝中飘浮着几缕黯红,仿佛朵朵凋零的梅花。与此同时,安伯尘也看到了那几截沾染血迹的断木。
不约而同的,两人心中生出一丝不安,吕风起并没像计划中那样如期出现,不仅如此,在这片水域中显然发生过一场激斗,至于是否和吕风起有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最糟糕的却是,安伯尘和无华只当万金不换一诺的吕风起定会出现,因此都停滞在岸边,没有再继续向前飞。
转眼之间,从仙女雕塑高耸的胸部闪过数道白光,杀气腾腾的李杏三人出现在河岸边。
第353章 逆袭
转眼功夫,李杏三人已各据一地,围成“品”字堵截住安伯尘和无华,气机牢牢锁定。
“两位既有证据,那就休怪我等手下无情了。”
三人之中显然李杏的地位最高,他沉声说道,目光逡巡在安伯尘和无华身上,神情阴冷。另外一边的萧家子轻扇羽衣,却是在酝酿杀气,随时准备暴起出手。至于那个来自西岳何家的胖子则笑得异常开心,满脸横肉簌簌颤抖,事已至此,他也无需再冷嘲热讽,在他眼中安伯尘和无华已是两具死尸。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修行到后来,越往上,境界之间的实力差距也就越大。就拿吕风起来说,当初他已是大匡天品第一人,更在道技一层上别开生面,划分巅峰道技三重境。即便如此,他也没能赢下中都那位神师,一招惜败,两人间的差距看似微小,实则却因境界的不同而判若天壤。上下千年大匡第一天才吕风起尚且如此,何况别人。
或许在漫长的岁月之前,天地还没崩溃的上古乃至远古时期,道法鼎盛,仙家功法层出不穷,曾经出现过不少拥有越级挑战实力的天才人物。却因那时的天地秩序正历经着由盛转衰,秩序被削弱,境界间的重重阻障也变得脆弱起来,越级挑战并非不可能。然而,如今天地秩序重新演绎,从无到有,由衰转盛,境界间的重重阻障无比清晰,只要天地秩序存在一日,且继续保持繁荣发展的势头,那么境界越往后,就越发没有越级挑战的可能。
至少到目前为止,五镇海渎和洞天福地鏖战的漫长岁月里,都从未有过神师之上越级挑战成功的先例。
真人者,呼吸精气,身魂两分,提挈天地,把握阴阳,水火不侵,千变万化,寿敝天地,无有终时。
也就是说,除了拥有十万斤到三十万斤远超神师的臂力外,一重天真人还能做到提携天地,把握阴阳。这区区八字写起来简单,念起来容易,实则却涵盖了许多神师无法领会的奥妙。
真人境之下的修士或许能够做到天人合一,一招一式间释放出足以令天地变色的威力,比如关云翼的那三刀,又比如大匡神师们的战技法相。然而,天人合一同提携天地相比,所相差的却非一点半点。到了一重天真人境,已能根据自身实力的强弱,从天地间任意汲取力量,比如五行灵赟和天地六气等等,且不单只能用于修行,还能用于战斗,比起借助天地的威势的天人合一要强上数筹。至于把握阴阳则更为玄妙,阴阳者乃是天地间最神秘的力量,修炼到一重天真人,把握阴阳,便能肉身穿梭阴曹地府,亦能召唤阴兵,于阴阳中悟大道,到了一重天真人巅峰,更是能够在一方小天地中逆转昼夜,改变阴阳。且随着修为加深,不断的突破境界,还可以从这两道中领悟出全新的道法,发挥更为莫测的力量。
真人的种种神奇对于如今的无华来说,还遥远的很。他已快聚满周天元气,并且早就开始参悟玄奥,却迟迟未能有所斩获。
一境之差,犹如天壤。
而今面对三名仙家子,虽是纨绔一类的存在,却都有真人境的修为,无华就算战斗经验再丰富,眉心竖目再不凡,可境界的差距放在那,他也只好认命。
余光扫向安伯尘,只见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无华摇头苦笑,下意识的抬脚上前,将安伯尘挡在身后。
这一切都因自己而起,若非恨安伯尘不争气,怒他对仙家子的恭顺,失了当年的锐气,自己也不会一时脾气上来前去挑衅那三名仙家子,闯下大祸。
晚风从蔚蓝一片的湖泊尽头刮来,湖面上的滚木荡开涟漪朵朵。
无华收起莫名的心情,眉心竖目睁开,内中波澜起伏,血海渐起。
“伯尘,我先扛一阵,你趁机突围,去找吕风起。”
无华压低声音道。
“证据在你手中,我找他又有何用,到时你还不是白死。”安伯尘抬起头道。
“你……”狠狠的剜了眼安伯尘,无华冷笑道:“你向来溜得快,死两个还不如只死一个,是兄弟就别墨迹了。”
“好。”
安伯尘毫不犹豫的应下,一脸平静,直让无华哭笑不得,心中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好生不是滋味。
两人虽竭力压低声音,却瞒不过二十来步外的李杏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放声大笑,也不知是在笑无华的自作多情,还是在笑安伯尘的贪生怕死。其中最大声的还数那个西岳何家的小胖子,他伸手指向安伯尘,捧腹大笑,笑得鼻涕眼泪都快流出。
未及笑开怀,他便一怔,却是目光所及,视线中的青衫男子已消失不见。
溜得好快!
何叚暗骂一声,可在弹指刹那后,他身前现出一道青色的残影。
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却是没想到安伯尘非但没逃跑,反而扑将上来。
转眼后,李杏连同另一边的萧清都笑了起来。
安伯尘的身法虽有些古怪,有点像传说中的瞬移,可也只能吓唬吓唬人罢了,以他神师境的修为找上何叚,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正撄安伯尘的何叚显然也是这么想,他手捏印法抽身而退,须臾间,十余万斤的巨力灌入双臂,胖乎乎的脸蛋上浮起讥讽笑意,考虑起是施展道法好,还是直用拳头把安伯尘碾死。
笑容尚未绽放开,何叚的神色猛地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寸步不离紧贴上来的安伯尘,张嘴似想说什么。
一条“银龙”从安伯尘手心钻出,顷刻间捣碎何叚的手印,携着将近三十万斤的巨力长驱直入,轰裂了何叚的脖颈。
鲜血喷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