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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领袖应当是刚才那名仙人口中的“杂种”,却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同天牢海底不见了的囚徒又有什么关系,为何东岳王直等到此时方才对这伙人下手?
脑中盘旋着数个难解的疑团,可安伯尘知道,此时并非想这些的时候。
眼见那十名二重天真人境的仙家子冷笑着的逼迫上来,身后被俘的仙家子们欢呼雀跃,安伯尘压低目光,猛地向周围众人吼道:“你们先走,我来殿后!”
李紫龙等人正在惊慌不定间,忽然听到安伯尘声音,都是一愣。
“安兄,你这是要……”
李紫龙怔怔地盯着安伯尘,眼里饱含惭愧与不忍。
“无事。信我这一回,快走!”
安伯尘说话间,那十个二重天真人已扑将上来。
无奈之下,安伯尘一边拔枪,一边挥动黑旗,诸人座下的蛟龙连带着鬼兵突然接到来自安伯尘的命令,也不管李紫龙等人如何抵抗,头也不回的朝白鱼江畔的传送法阵飞去。
“安兄!”
进入法阵前,李紫龙回身望去最后一眼,就见安伯尘一人一枪拦于江中,腰杆笔直,当真有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可他面对的是满满十名二重天真人……
传送法阵后,是一片有着莲藕荷花的湖泊,湖水上流转着一道金光,缓缓蔓延开。
狼狈逃出的众人这时方才发现,长夜过去,清晨已至。
李紫龙紧握梨木枪,喘着粗气,直勾勾的盯着地面,随后猛地返身跃下蛟龙,竟是要重回白鱼江。
“老李,你做什么!”
没等李紫龙靠近法阵,他就被无华拉住。
“算我一个。”
关云翼拔出长刀,也从龙背上跃下,还没走出半步就被张布施拦下。
“你们这是……”李紫龙眉头紧锁,不解的看向无华:“你和安兄不是故交好友?自己不去救也罢,为何要拦李某?”
闻言,无华满脸通红,松开李紫龙,冷笑道:“你若早先听伯尘劝告,哪会发生此事!现在在这装好人又有何用?”
李紫龙冷冷看了眼无华,一咬牙,不再开口,手提梨木枪正欲飞向法阵,就听耳边响起一阵冷漠的声音。
“他说了,让我们信他这一回。以他这个人的性子,绝不会为了充英雄去送死,也不知他想出了什么诡计。”
开口的是第一王风,他说话时绷着脸,有意避开月青青似笑非笑的目光。
“李兄回来吧,王风小兄弟说的没错。”
典魁冷着脸道,目光不时瞥向传送法阵。
他很想穿过去,看一看那个神秘兮兮的疯龙之将到底在捣什么鬼,可他也知道,海渎为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眼下还是保住众人性命要紧。
李紫龙终于没再坚持,他回过身,看了眼无华,又看向张布施,道。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张布施默然点头,无华冷笑不语。
一丝落寞闪过李紫龙的眉梢,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竟感觉有些失落。
抬头,李紫龙看向关云翼,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吕风起,也想起到了此前关于吕风起的疑惑。
“走吧,不要让安小子的用心白费。”
典魁扬臂说道,安伯尘不在,他隐隐成为众人之首。
“等等。此时不宜回东岳。”
看了眼晨曦下发白的天色,无华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们是诱饵,岂能活着回去。”
第392章 伐天旗
白鱼江上,同样是拂晓。
晨曦穿梭水气间,水气蒸腾于安伯尘的腿边,沿着无邪盘旋而上。
十个仙家子腾空飞出,目光掠过安伯尘直落向传送法阵,对他们而言一重天真人境的安伯尘连绊脚石都算不上。
见到匡旗众人都已平安撤离,安伯尘神情松弛下来,脊背挺直,再看向十名仙家子,眼神已然不同。
“钟八,杀光他们。”
安伯尘冷笑道,转瞬之后,一股暴虐而凶残的气息从他身后腾起。
神魔般的男子出现在白鱼江上,看他的身形体格俨然像是一座小山,竟有七八丈之高,肌肉暴凸,金乌色的光芒流转于肌肤上,宛如战甲。
“是,主人。”
钟八瓮声瓮气的说道,随后从安伯尘身后转出,冷冷盯着对面惊呆了的仙家子,一个大步迈出十来丈,转眼现身于一名仙家子身旁。
那名仙家子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被钟八撕成两片,碾碎神魂。
“是仙人!快召鱼兵!”
为首的仙家子陡然变色,惊慌不定的望了眼安伯尘,高喊道。
他话音刚落,就觉脊背发寒,随后身子一轻,竟被人从身后提起。
“钟八,留全尸。”
听见安伯尘的喊声,钟八略一犹豫,没再撕扯,双掌用力,将那个一身火红铠甲的仙家子胸腔压碎。
望向血雨纷飞的白鱼江,安伯尘面无表情,出奇的平静。
接二连三的杀戮,他早有些麻木,不知不觉间,对于生命也没从前那么敬畏。
片刻间,钟八连杀六名仙家子,剩下的四名仙家子都已召唤出鱼兵。四百余万插翅鲤鱼兵钻入江中,惨叫响起,趁着这功夫钟八又杀一名仙家子,白鱼江上只剩三名脸色惨白的仙家子。
好在这时,聚合成仙人境的飞天巨鱼终于从江中跃出,那三个仙家子跳坐鱼背,疯狂大笑,随后操控巨鱼撞向钟八。
每条插翅巨鱼都有百丈长,扇动翅膀时,飞砂走石,反观钟八仅有七丈余高,仙家子们只当巨鱼压下便能将钟八碾碎。
令他们惊骇的事发生了,只见钟八忽然跃起,身体划出一道白光闪过飞天巨鱼。
当先的巨鱼停顿在半空,不住的轻微摇晃,转眼后“咯吱”一声,巨鱼四分五裂,化作百万发黑的焦鱼洒落江中,鱼背上的仙家子自然逃脱不了被钟八杀身灭魂的下场。第二条飞来的巨鱼,钟八如法炮制。
这些飞天巨鱼虽有四重天仙人境,可说到底,还是鱼兵聚成的法阵,缺少钟八的灵活和变通,再者钟八身前修炼的是上古外门功法,磨练筋骨皮,专以力取胜,仙家子弟操控飞天巨鱼找钟八拼力气,简直是自寻死路。
剩下最后一名仙家子知道大势已去,他绝望的看向飞身而来的钟八,跪于鱼背连连磕头。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只要上仙肯饶小的一命,上仙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如实回答。”
“死人永远比活人老实。”
安伯尘出现在钟八身前,低声说着。
猛地抬起头,那仙家子惊恐的看向安伯尘,未等他张开嘴皮,身体已被钟八压扁。
靠着出其不意,以及实力犹在四重天之上的钟八,安伯尘一举杀光十名仙家子。
鲜血翻覆在白鱼江中,在晨曦下四散旋转,数百万没了主人的鲤鱼兵半浮于江中,鱼嘴中吐出气泡,呆呆的望向安伯尘。
这番诡异的场景若是被李紫龙等人看见,定会令他们目瞪口呆。
安伯尘可不想被他们发现自己身上的秘密,他如今的实力对于李紫龙、典魁他们而言或许足够震撼,可在那些五六重天,乃至真仙眼中,却不值一提。可若是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发现安伯尘雷珠的秘密,恐怕他很快会成为众矢之的。
“老钟,为我护法。”
安伯尘盘膝坐于江面,低声说着。
周围聚满发着呆的鲤鱼兵,口吐气泡,密密麻麻的,看着令人心中发毛。
右眼光影流转,安伯尘神魂掠出,直奔为首那个红甲真人。
扫完他的记忆后,安伯尘并没立即回转,而是接着去采撷另外几名仙家子的记忆。
半个时辰过去,安伯尘方才归位。
“五镇海渎还真是够乱的。”
抬头望向天空,安伯尘自言自语道。
被钟八杀死的这十个仙家子来路各不相同,有北岳,有南岳,也有东西两岳。
仙家子们到海渎之地游历,一旦修为达到二重天真人境,就必须离开海渎,前往战场。而这十个仙家子人人都有二重天的修为,按理说早该去前线,却因他们身为伐天旗十教头,于是乎都偷偷留在了海渎之地。
从十名仙家子的记忆中,安伯尘获知了伐天旗。
然而,令安伯尘疑惑不解的是,每个人记忆中的伐天旗都不尽相同。在为首那名仙家子记忆中,伐天旗在海渎之地坐拥繁华宫殿,有真仙十来名。可在另一名仙家子的记忆中,伐天旗是飘行于大海上的楼船,船上拥有天兵天将。而在第三名仙家子的记忆中,伐天旗又成了海底洞府,旗帅能召唤水族成兵将……
仙家子们关于伐天旗的记忆虽然五花八门,却都有一个共同点伐天旗有两个敌人,一是洞天福地,二是东岳王。
伐天旗的主力军是年轻的仙家子们,修为从一重天到二重天不等,甚至还有三重天的存在。对年轻气盛的仙家子们来说,他们也想去前线杀敌,一展抱负,却因他们实力低微,只能呆在五镇海渎后方。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只有山和水的土地上,为的只有一个愿望,那便是守护住身后以及身下的疆土。他们的地位虽然高,却又背负着亿万生灵的命运,倘若战败,他们将会失去一切,生命、自由、地位,以及仙神历史中的荣耀。
仙家子们在海渎之地风花雪夜,借酒消愁,直到某一天被伐天旗找上告诉他们也能战斗,只要加入伐天旗,并且打破顽固不化的东岳王统治便可。仙家子们迷醉浮生,原本以为要一辈子浑浑噩噩下去,却突然间被人当成宝贝一样邀请入旗,他们自然慨当以慷。
这十名仙家子的记忆宛如十段有着同样背景的不同故事,浮现于安伯尘脑海中。
安伯尘无法知道伐天旗的具体实力,只知道伐天旗驻地的大概位置。
“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杂种?”
安伯尘低声咀嚼着,目光时明时暗。
他和匡旗俨然成了东岳王的弃子,这一回打草惊蛇,想必在东岳乱局稳定之前,东岳王不会再派兵前来扫荡。而在东岳王的想法中,充当诱饵的匡旗也应当全军覆没才是,倘若安伯尘等人此时回转,东岳王定会顾忌安伯尘等人将诱饵之事说出,而暗下毒手。如此漠视飞升者的生死,即便是他东岳王,也会遭受飞升派系的围攻指责。
因此,匡旗众人暂时还无法回去。
可安伯尘已和伐天旗结下仇怨,躲在遍地都是伐天旗耳目的海渎之地,同样是危机四伏。
又是进退两难。
安伯尘心中暗叹,目光逡巡于飘浮在江面上的尸身,默默思索着解决之策。
第393章 相见
东岳,不周峰。
瓷俑捧香,涂山氏独坐阁台,一脸的高贵不容侵犯,琴声悠扬,依旧是那曲桃花乱。
东岳王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手中的奏折,并没多瞧半眼殿中俯身跪地的仙人。
那仙人正是兵败白鱼江的樊家仙人,此时一动不动,全身紧绷。
“樊十八,你可知罪?”
桃花乱已至尾声,东岳王终于抬起头,玩味的打量着殿中仙人。
“属下……属下知罪。”樊十八打了哆嗦,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那你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盯着樊十八,东岳王脸上浮起笑意。
“属下……”樊十八紧张得汗如雨下,吞吞吐吐的说着:“属下指挥不当,落入敌方圈套,致使损兵折将。”
“这只是其一,还有一罪。”东岳王身体向前轻俯,脸上笑意愈发浓厚起来:“你的第二般罪是抛下袍泽,一个人逃命,弃本王新设的匡旗而不顾。”
话音落下时,琴声微微上扬,犹如讥诮。
樊十八一个劲的抹着汗水,头如捣蒜,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凡清楚匡旗存在者都知道,匡旗存在的意义不过是充当诱饵,东岳王这番话却是让樊十八背上黑锅,倘若日后被人发现并且提起,樊十八便是罪魁祸首。然而陛座上那人是整个五镇海渎的统治者,又是樊家当代家主,樊十八又岂敢出言辩护。
“据说吕风起走了,将匡旗丢给当初那个……嗯,那个叫做安伯尘的神师。”
看向樊十八,东岳王幽幽说道。
琴声将罢,却在东岳王念出“安伯尘”三字时,突然现出一丝紊乱。
转眼后,“啪!”的一声,琴弦绷断。
东岳王始终含着笑意的眉宇猛地上挑,仿佛拉开的弓弦,剑拔弩张,冷冷转望向涂山氏。
就见涂山氏似也有些吃惊,埋下空洞眸子,奇异的“看”着毁在她玉指下的琴弦。
一时间,殿内阒寂无声,气氛也有些凝重。
“爱妃?”
东岳王声音扬起,透着疑惑和警觉。
涂山氏打了个冷颤,在东岳王锋利的目光下她面露犹豫,轻抿着的朱唇正要张开。就在这时,从楼阁外传来一阵鹰啸,神鹰斥候从天而降变化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