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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同样的梦,梦里那人告诉他们,他们故去的子弟亲友都轮回转世到敌对的国邦。刀枪无眼,战火无情,想要投胎转世的亲眷平安,则必须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止戈停战,二是摆香案设神龛,拜他为神祇。
一夜梦醒,三邦国主、重臣恍恍惚惚,却都以为只是一场噩梦,无意间相互道来,不由吓了一跳。
穷武好斗的那邦国主早先见过安伯尘,而他最疼爱的小公主前不久刚刚投胎转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率先止戈,并在宫中立下神龛,日夜祭拜。另外两国的国主从细作口中得知此事,大笑荒唐,默契的保持着观望态度。
当夜无事,第二天,那两邦国主忽然发现,满城百姓都开始谈论此事,似乎他们也做了同样一个梦。那两邦国主并未表态,将信将疑。
到了第三天,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个白袍老者手捧女婴,出现在已开始祭拜安伯尘的国邦宫殿前。国主连鞋都没穿,便大笑着跑出宫殿,那女婴不是别人,正是他重伤不治而死的女儿。前世是他女儿,今生却已是敌国别人家的孩子,被带走女婴的那户人家哭哭啼啼,狡猾奸诈的那邦国主趁机发难,提出抗议,两邦陈兵于边境,大有重开战火之意。
……
小岛神庙中,安伯尘喝着茶。
“你这法子似乎不灵。”白袍青年坐于一旁,笑着道。
他虽已承认安伯尘闯过三关有资格做君子国的神祇,却仍有些不服,见到安伯尘即将出丑,心中暗暗痛快。
“只是他们一时半会没想通罢了,再好斗、奸猾之人,也有心软之时。”安伯尘道。
“是吗,我家大人可不这么认为。所谓人性本善,只不过一厢情愿罢了。”白袍青年争辩道。
这三天以来,安伯尘除了打坐练功,不少听轮回监守者谈论起他们那位大人,他本不想听,却又避之不及。
本以为闯过三关后,当上神祇轻而易举,不料还是一拖再拖,三日后还未彻底摆平,安伯尘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微微着急。
“退兵了。”
白袍中年人快步走入神庙,口中嚷嚷着。
“哪一邦退兵?”白袍青年皱眉问道。
“两邦都已退兵。”中年人笑着看向安伯尘,拱了拱手道:“果然如你所言,武邦国主和诡邦国主道明你可以为他们找回轮回转世的亲眷,诡邦国主想了许久,终于退兵,两邦握手言和。”
“这也是人之常情。三邦都信奉一种道义,民心凝聚,对于亲朋好友的感情自然难以割舍。”安伯尘轻松的说道,心头暗舒口气。
“武邦国主前世之女后来如何定属?”白袍青年问道。
“说起来你们一定想不到。”
开口说话的是从庙外走进的白袍老者,他深深看了眼安伯尘道:“武邦国主自然不肯放女婴离去,却又惦记父母生育之情,在王宫外建了一座府邸,送于诡国的那对夫妻,邀他们长住。”
话音落下,白袍青年和白袍中年人同时沉默。
武邦国主的举措看起来并没什么大不了,然而,这是在三邦互为夙敌的君子国,放在从前,即便三邦寻常百姓一见面也是喊打喊杀,更别说在敌国住下。诡国百姓入住武国,乃是君子国千万载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奇事,如今看来,更像是一个标志。
“百年后,三邦不存,君子国亦不复存在。”
白袍青年长叹口气,看向安伯尘面露复杂。
随着三邦子民日后来往频繁,仇怨不再,民族血性也随之消泯,同时泯灭的还有真君子、恶君子和诡君子附加在他们身上的性情。一旦那种极端敌对的性情消失,君子国再也不是君子国。
“安道友大功告成,我等也该功成身退……”
白袍老者笑着道。
未等说完,便被安伯尘打断:“三位还不能走。”
“为何?”
“三位还要助我帮三邦子民找到轮回转世到邻邦的亲眷,否则我岂不是言而无信了。想要获得他们的信任,化解他们的敌意,起码需要十年,三位便再留十年好了。”安伯尘厚着脸皮道。
“也是。你这个神祇说实话,只是个中间人,苦活累活还得我们去做。”白袍青年哂笑道。
白袍老者诧异的看了眼安伯尘,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聚满第一次信仰之力便从此远走高飞,再不顾君子国了。”
安伯尘也没想到他的心思竟被对方一眼识破,想到对方也是远古存活至今的强者,人老成精,倒也不以为怪。
“这怎么会,前辈多想了。”安伯尘打着哈哈道,目光越过神庙,落向渐现祥和气象的君子国三邦,低声道:“你们若这么早离去,无法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怨,日后再开战,今日一切岂不是白费。”
“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善心人。”白袍青年幽幽道,走过安伯尘时拍了拍肩膀:“三邦皆已摆香案设神龛,奉你为神祇,我们先出去,你可以吸收信仰之力了。”
三名轮回监守者走出神庙,只剩安伯尘。
“信仰之力,到底会是怎样一种力量。”
安伯尘走到神庙中央,盘膝坐下,面露期盼。
没过多久,安伯尘耳朵一动,隐隐听到叫唤声。起先只有一两声,很是轻微,渐渐的呼唤声多了起来,呼唤的虽非安伯尘的名字,可安伯尘却能笃定,君子国三邦近百万的子民都在呼唤着他。
呼唤声中携着朝拜之意,仿佛一阵洪流滚滚而来。
安伯尘身体一震,毫不犹豫的放开心房,接受起君子国百姓的信仰。
这种感觉仿佛高坐于云端,凌驾于万民之上,海潮从脚底升腾而起,托着肉身和神魂,不断向高处飞去。很是惬意舒服,也极容易令人上瘾。
安伯尘闭合双眼,方轻六识,静静享受着柔软的海浪和云儿。
朝拜声不绝于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极为雄浑磅礴的力量,这种力量被安伯尘吸入下丹田,无需炼化,便自然而然的转化成元气。
随着献出信仰之力的君子国国民越来越多,安伯尘的修为也在飞速攀升着,一瞬间所涨的元气竟抵得上一次神仙府中修炼。
酣畅淋漓之后,安伯尘心中生出一丝感动,转而如潮水般奔涌开,令安伯尘几欲落泪。
安伯尘和海外神祇交情甚好,自然知道信仰之力为何,可道听途说哪有亲身经历来得真切,那一股股的力量中有生有死,却是君子国国民点燃自己的元寿,用生命来供安伯尘提升修为。
难怪不务正业的明灵童子,性情刻薄的方伯,亦正亦邪的无忧君,如他们者都心甘情愿的被束缚于海外国度,为国中子民保驾护航,只因欠下太多恩情,无以为报。
半柱香时间不到,信仰之力变得稀疏起来。
安伯尘长吐口气,双目睁开,眸中四势疯狂流淌,周身元气鼓荡。
“我的六重天巅峰,不知比起彭三他们的极界,谁强谁弱。”
喃喃自语着,安伯尘心中喜悦。
君子国之行十来日的心血终究没有白费,他的修为顺利达到六重天巅峰,距离真仙境,真正只差半步之遥。
安伯尘正想起身,就在这时,他猛地抬起头,惊讶的望向天空。
第504章 入胤京
透过神庙的穹顶,安伯尘看见了一团乌云,瞬间扩撒,无边无际,云中雷潮涌动。
“天劫?”
安伯尘心中一跳。
想不到天劫竟然不请自来,安伯尘哪有半点准备,法宝什么都丢给了司马槿,再者都说突破真仙境的雷劫恐怖无比,便是有真仙境的法宝也抵挡不住。
目光落向庙外,安伯尘大步走出,朝向盘坐于庙外的五名真仙一拱手:“几位道友,能否帮在下抵挡一番天劫。”
那五名真仙境神祇双目紧闭,充耳不闻,有两人嘴角微微扯动,似在嘲笑着安伯尘。
“安道友可是以为他们在君子国闭关,便是你的属下?”
白袍青年大步走来,笑着道。
安伯尘挠了挠头,有些汗颜。
他和那五个真仙虽没交情,却也知道他们都想成为君子国神祇,失败后生出心魔方才被困于君子国,而安伯尘又成为君子国神祇,窃以为那五名真仙日后定会有求于自己,方才开口求助。
被轮回监守者这么一说,安伯尘悻悻然的收回念想。
这些老牌神祇眼见自己一个不知来头的后辈入主君子国,就算不恨自己也会心生妒忌,眼下天雷一触即发,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出手相帮。
自己终究没有虎躯一震便让对方磕头纳拜的王霸之气。
安伯尘心中道,看向白袍青年,幽幽道:“看起来,你也不会帮我?”
“哈哈哈。”白袍青年玩味的看了眼安伯尘:“这雷劫是你自己的雷劫,别人出手,就算帮你渡过,也会因此减弱雷劫的效果,对你今后的修行大为不利。”
安伯尘默然。
他抬头看向天空,目光中含有怨气。
从前渡劫都是先召唤,而后降天雷,今次居然不和自己打个招呼,便突然造访,令安伯尘措手不及。
安伯尘并不知道,真仙境的雷劫之所以这么快的找上他,只因他这些日子参悟远古奇功,周天之道又有精进,再者,他的周天经络远远宽广于寻常修士,就连同样开拓过经络的张七,也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安伯尘的修为早早达到普通修士的六重天巅峰,如今到达他自己的六重天巅峰,比二元极界还要高出一截,一只脚已经迈入真仙境,只差脱胎换骨,天雷自然找上门来。
“安道友是不敢自己渡劫?”白袍青年笑着问道,语气中带着挑衅。
安伯尘懒得理会他,天雷还没降下,前所未见强横无匹的威势便从天而降,压得他气血翻腾,呼吸不畅。
如此天雷,已非真人境、仙人境的雷劫所能比拟,安伯尘可不想乐极生悲,因为一时激动而葬送自己的前程。
“安道友莫慌。”白袍老者从远处急匆匆的走来,朝向安伯尘招了招手。
“前辈愿意助我?”安伯尘心中一喜。
“非也。”白袍老者走到安伯尘身前,看了眼天头的雷云,苦笑道:“这雷劫还是你自己去渡为好,否则未来成就终有限量。”
安伯尘正失望时,白袍老者又道:“不过,我有个法子能助你暂时避开雷劫。”
“如何?”安伯尘问道。
“道友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白袍老者指向雷云道:“天劫的雷云看似广阔无边,可实际上,却只从一点而发降下雷劫。只要安道友不断的移动,变换方位,它在捕捉到你之前,自然不会轻易降雷。”
安伯尘听得哑口无言,一旁的白袍青年面露揶揄。
原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方法,谁知竟是这么一个笨到无可救药的方法……这方法虽然笨,不过似乎是眼下唯一可行之法。
安伯尘暗叹口气,朝向轮回监守者拱了拱手:“如此,晚辈先告辞了。君子国便交给三位了。”
说完,安伯尘身体一弹,向远处瞬移而去。
天头的雷云似乎长着眼睛一般,中央深沉得令人心慌的雷云漩涡紧紧追逐向安伯尘,朝君子国外移去。
“不渡劫是不行了,总不能整天顶着一头云。”
君子国外,某处海岛洞窟中,安伯尘喃喃自语着。
为今之计便是立刻去胤京,找着那个倒霉的张七公子,请他相助渡劫。
胤京已成是非之地,孤身入虎穴,生死难料,在去之前先得要将圆井宗安置妥当……
就在这时,安伯尘心头一跳,却是那团雷云发现了他的踪迹,悬浮于他万丈头顶,隔着漫漫海空狞笑着朝他“望”来。
安伯尘微怒,一个闪身跃出洞窟,瞬移在海外之地。
偏偏方伯、无忧君和瞽翁不知所踪,估摸着是以为安伯尘折于君子国不复得出,自顾自找了个地儿喝酒去了。
安伯尘接连找了好几个他们长聚之所,都未曾找着,几番瞬移下来,安伯尘已是精疲力尽前胸贴着脊背,饿得不成人样。
“安兄弟,怎么是你……你莫非已经当上君子国神祇了?”
经过一处岛国时,一个头顶金角的胖子从岛国中飞出,惊讶的看向安伯尘。
安伯尘要去君子国当神祇之事早已不胫而走,大多数神祇都不看好安伯尘,那金角胖子和安伯尘也喝过几次酒,此时忽见安伯尘自然无比惊讶。
“金角兄莫要多言,快快弄点吃的来。还有,帮我找一下瞽翁他们,让他们在小人国等我。”
安伯尘匆忙说道。
眼见安伯尘像跳舞一样在海上不住瞬移,头上还顶着一大片雷云,金角胖子瞠目结舌,啧啧称奇,回转取食的路上心中还在嘀咕,安兄弟这么喜欢跳舞,下次一定要把他灌醉让他当众献舞一曲。
酒足饭饱后,安伯尘急急前往小人国。
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