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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勉慢悠悠的说道:“宁女侠这句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江湖上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虽然现今仍然是五派而非一派,但在江湖上,终究还是五岳剑派的名声要深入人心一些。我掌门师兄身为五岳盟主,自然要为五岳剑派的名声着想,华山派做得不好,那损害的是五岳剑派共同的名声,而不单单只是你们华山一派而已。”
丁勉说完,看了身侧坐着的泰山道人,那道人会意,附和道:“不错,丁师兄说得有道理,华山派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此事,会对我们五岳剑派的名声造成很大影响,因此宁女侠的话,在下也不敢苟同。”
宁中则脸色一沉,却是找不到话来反驳,不由得有些气急。
岳不群轻声道:“师妹。”看了她一眼,宁中则知道丈夫是示意他冷静,一拂衣袖,气匆匆的坐了下去。
岳不群微笑着看着丁勉,淡淡说道:“丁师兄是认定我华山派定要处事不当,连累贵派的名声了?”他单单对着丁勉说这话,显然意有所指。
丁勉脸色一变,说道:“不敢,丁勉怎么敢管贵派之事。不过我嵩山派身为五岳盟主,华山剑宗势单力薄,我派协助成师兄清理门中奸邪,那也是义不容辞!”
这话一出,大堂里的气氛登时有些怪异,丁勉分明已经开始在明目张胆的挑衅了。岳不群脸上紫气一现即隐,冷冷道:“丁师兄说的奸邪是指谁?”
丁勉心中一紧,知道已经惹怒了岳不群,实际上惹怒岳不群是他的目标之一,但岳不群武功高强,当真让他生了气,丁勉又不觉的心中紧张起来。
丁勉思索着该如何答话,泰山那人不过是来凑个数,当真遇上岳不群,他根本不敢放肆。此时也是不敢说话。成不忧心高气傲,却是志大才疏,只看到岳不群发怒,却不知道一个不小心,三人只怕即使不死,也要留下半条命。
大堂里无人说话,一时间针落可闻。
忽的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师父!丁师叔说的奸邪,想必是指的弟子。”
正气堂内众人吃了一惊,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进了门来,对岳不群说道:“师父,弟子当时实不知道这位前辈是本派剑宗的师叔,因此犯了大错。”
丁勉皱着眉看着唐近楼,转头看成不忧时,只见他面色极其不自然,心中又是一惊,向岳不群说道:“岳师兄,我们正在商议正事,这名弟子忽然闯入,未免有些冒失了吧。难道华山门规形同虚设么?”
岳不群并不理会他,向唐近楼淡淡说道:“你既然并不知情,那就不会有什么大错。而且,成师傅,虽然的确算得上是你的师叔,但本派已经并无什么剑宗,你要记清楚了。”
唐近楼应道:“是,弟子记住了。”
岳不群脸上笑意隐隐,说道:“本门首戒,便是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你得罪了成师傅,你丁师叔说你是奸邪倒也不错,你先将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若是当真是因为不知成师傅是本派的前辈,那也罢了,若是你明知故犯,为师饶你不得!”
唐近楼道:“是。”
丁勉脸色阴沉的看着唐近楼,他说得奸邪明明说的是岳不群,怎么这小子竟然突然冒出,还声称自己指的是他?
丁勉心中渐渐担忧起来,知道自己这次华山之行,只怕比想象中更要艰难十倍。
唐近楼道:“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我送林师弟回福建老家安葬父母骨灰时说起。我们到了福州之后,有一天晚上,我和林师弟还有苏师妹闲来无事,于是结伴到街上去……唉,现在想来,我们若是不去上街,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师父,弟子犯大错了。”
宁中则这时候看出唐近楼是在帮丈夫解围,脸上的笑意几乎藏不住。
岳不群道:“你只说如何得罪了成师傅便是。”
唐近楼道:“是。那天晚上,月黑风高……”
“等等!”丁勉打断他的话,对岳不群说道:“岳师兄,只听你这名弟子的一面之辞,哼,只怕是难以取信吧?”
唐近楼微笑道:“丁师叔还没听我说,就知道我说的不可信了?”
丁勉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看到唐近楼的笑容,心中说不出的厌恶,只觉得仿佛又看到一个岳不群一般,绵里藏针,处处忍让偏偏又暗藏机锋!
岳不群喝道:“放肆!丁师叔是嵩山派的师叔,你怎么能如此不恭不敬。”
唐近楼道:“是。弟子只错了。”转身对丁勉说道:“丁师叔,弟子向您赔罪了。”丁勉勉强一笑,说道:“不必。”
唐近楼道:“丁师叔说我说的只是一面之辞,也是有理,不如……让成师叔来说,可好?”唐近楼不等他们说话,走到成不忧面前,说道:“成师叔,那天弟子如何冒犯了您,还请您来向众位师叔和我师父说一遍。”
成不忧看着唐近楼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寒意。堂堂剑宗师叔,若是打不过气宗的一个二代弟子,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去争掌门。唐近楼虽然没有和他正式交过手,但成不忧心中明白,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他说的冒犯我,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的是向阳乡老宅中的事情?”
第086章 挤兑
向阳巷老宅的事情,他自然不敢说出,但他并无急智,甚至可以说没有多大智慧,有的只是野心而已。
众人看着成不忧,只见他犹犹豫豫好久才说道:“嗯……这位师侄,他,他处事不当,我看他年纪尚轻,因此好言相劝,哪知道他傲慢无礼……因此我们起了争执。”
他连现编故事的本事都没有,处事不当,如何处事不当,一概没说。丁勉看了他一眼,又看到唐近楼脸上隐隐露出讽刺的笑容,心中一叹,知道找成不忧来果然是个大错误,他竟然连华山派一个小小的二代弟子都对付不了!
岳不群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微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楼儿,成师傅是你长辈,你得罪了他,不论对错,他教训你一番,也是应当的。”
唐近楼“诚惶诚恐”的说道:“是,弟子知错。弟子原本应当让成师傅教训一顿的……只是,只是……”岳不群沉着脸道:“只是什么,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唐近楼道:“弟子当时并不知道成师傅原来是本门的师叔,以为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因此和他动了手,弟子不知轻重,当时就将成师傅打得吐血而走……”
成不忧一拍椅背,怒道:“我何时被你打得吐血……黄口竖子,你不要血口喷人!!”成不忧若是当真被唐近楼一个二代弟子打得吐血,此事传扬出去,那他也不要再想什么华山掌门了。即使当上了华山派的掌门人,他从此以后,也再也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连带着华山派也会成为一个笑柄。
此事不过是唐近楼信口胡说,但成不忧虽然气愤,偏偏却不敢太过放肆。只因为唐近楼虽然没有打得他吐血逃走的经历,却绝对有击败他的实力。若是别的什么弟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成不忧只怕当场就会将他拍的吐血,来证明自己。但此时是唐近楼说出这话,成不忧若是跟他动手,只怕当场便能够“再现”当时他吐血的情景。
岳不群淡淡瞥了成不忧一眼,说道:“楼儿,你不过是我的徒弟。成师傅却曾经是你剑宗的师叔,那时候与为师也是同门师兄弟,如今几十年过去,难道他的剑术还比不上你么?你当场撒谎,可知触犯了华山七戒,是什么后果。”
唐近楼规规矩矩的说道:“弟子绝不敢撒谎欺瞒师父。成师傅的的确确败在了我手上。但如今既然知道成师傅是剑宗的师叔,料想剑法决不至于那样差劲,或许当时他身上有伤也未可知。”
岳不群点点头道:“正是。成师弟,你输给楼儿,可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
成不忧心想:“我何时输给过他。”但这话绝不能说出来,若是说了出来,唐近楼找他比剑,那岂不是要在整个华山弟子面前出一个大大的丑?
成不忧面色尴尬,说道:“不错,当时我的确是有伤在身。”
一直在他身旁使着眼色的丁勉叹息一声,知道今天成不忧已经栽在了华山师徒的圈套之中。他说自己有伤在身,那就是承认了曾经说给过唐近楼。
丁勉心念急转,想到:成不忧这么莽撞的撞进了岳不群师徒的圈套,这是为什么?其实他只要说没有这回事,又有谁能奈何他?
抬头看了唐近楼一眼,只见唐近楼脸色平静,但隐隐的却又有几分古怪。丁勉心中一震:“难道成不忧怕了这少年?!!他忌惮这少年的武功!!”丁勉心神一凛,成不忧的剑术绝非庸手,若是他怕了这少年,那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剑法该有多高?!
他不过是岳不群的徒弟,若是连他的武功都这么高,岳不群又该有多厉害?!
丁勉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他这次受命来华山,原本也没有认为能够逼得岳不群退位,不过是来给华山派找点麻烦罢了,将来再在江湖上一宣扬,华山派内外交困的形象立刻便能显现出来。嵩山派为了并派之事,做了无数准备,偏偏其余四派,对五岳合并都没有什么兴趣。因此现在只要能够为五岳并派,找一个接口,不管它合不合理,只要江湖上有人认可,嵩山派便能召集四派,强行合并。
比如华山,若是内有外困,华山派有什么资格反对并派。到时候即使反对,嵩山派仍然强行合并五派,江湖上也不过少了一个“剑气争斗,元气大伤”的华山派而已。
但唐近楼进来,不过几句话,已经将成不忧说得败了一次在了他手里。剑宗师叔打不过气宗的师侄,剑宗有什么资格跟气宗斗。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如今的华山派藏龙卧虎而已。
丁勉站起身来,说道:“岳师兄,我们还在商议要事,这位师侄若是说完了,可否先回避一下?”
宁中则“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楼儿说的便不是要事么?他被人误认为奸邪,自然要辩解一番。”
丁勉冷笑道:“奸邪自然不是这位师侄。”他转过头来,对着唐近楼勉强笑了笑,说道:“这位师侄,你先下去吧。”
唐近楼并不理他,转身看着岳不群。
岳不群面色谦和,淡淡说道:“丁师兄说的有理。楼儿,师叔们说的奸邪并不是你,你可以下去了。”
唐近楼道:“是。”口中说着是,脚上却没有动,脸上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岳不群皱眉道:“你还有什么事,怎的还不下去?”
唐近楼犹豫道:“弟子对师父和几位师叔所争论的事情,有一点看法。”
丁勉面色一变。岳不群冷笑道:“你以为为师与你几位师叔说得是什么事情?这等大事,岂容你来插嘴,快快下去!”唐近楼忙道:“是。”转身便要离开。宁中则道:“楼儿既然有想法,让他说出来又有何妨?”唐近楼听到这话,又停下了脚步。
岳不群“嗯”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唐近楼恭恭敬敬的说道:“是。师父与几位师叔讨论的大事,弟子本来不该插嘴,但是只是有一点……弟子心想,成师傅与师父您争夺华山掌门,原本他是剑宗的师叔,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只是他连弟子都打不过,却要与师父您争掌门,未免……”
岳不群道:“你又胡说什么?成师傅说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他是受了伤,否则,你的小命焉能活到现在?”
丁勉冷眼看着这对师徒演着双簧,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唐近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说道:“成师傅那时候有伤,自然打不过我,如今没了伤,不知道是否就一定能够赢我?”
成不忧一拍旁边的案几,怒道:“你!”他这一掌焦急惊惧之下,用上了全力,那张案几登时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他打碎了案几,心中的焦急忧虑之情却已经让大家知道的清清楚楚。
丁勉霍地站起身来,怒道:“岳师兄,我们商议的可是贵派的大事,你如此任由徒弟胡闹,未免太过小觑人了吧?成师兄不过是因为他是晚辈,才没有计较,处处忍让,难道华山气宗的人只知道得寸进尺吗?”
唐近楼冷笑,正要说话,只听岳不群说道:“丁师弟说的是,楼儿,还不快给程师傅道歉。”
唐近楼道:“是。”对成不忧行了一礼,说道:“成师傅,晚辈言语冒犯,还请你原谅。”
成不忧哪里会“不原谅”,当下哼了一声,又坐回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