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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红菱浑身一颤,她猛地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向紫苑看去,目光中满是惊恐和不甘。
张灵却猛的扭过头,冲着这名道士怒喝道:“混账,这是毁坏一件法宝的惩罚!如果毁坏两件呢?”
紫苑之美,倾城倾国,尤其是气质出尘,令人仰慕,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场上几乎所有年轻的男性修行人都对她有爱慕之心,这名道士也不例外,他有心想蒙混过关,可没想到一下被张灵指了出来,他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吭吭哧哧的说道:“革……革除其袍,禁足一世!”
张灵目光冷冷的注视着紫苑:“那镇派法宝尽丧呢?”
这名道士脸色一变,他语气艰难的说道:“废,废……废除修为,逐出师门!”
众人顿时一阵骚动,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向紫苑,心中无比的震惊。
对于一个修行人来说,被逐出师门并不可怕,但如果被废除修为,再逐出师门,那就太可怕了!
这等于是将他们从这个世界最顶端云层踢到了最低谷的泥浆之中!
诚然,修行人在凡世中有着种种的限制,甚至他们还要受制于官权势力,但是他们与那些当官的不同,任何人再强,权势终究有衰落的一天,有生老病死的一天。而他们却有机会飞升成仙,去往一个这些权势者永远也去不了的世界。
可一个修行人如果被废除修为,那等于剥夺了他们的修行生命,剥夺了他们所有的力量,这比杀了他们,毁了他们的肉身,更加的残酷!
邓玉和邓娇也是惊得呆了,她们虽然不知道紫苑和阮红菱也正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之一,但紫苑惊人美貌,飘渺仙姿却让她们极为仰慕,可她们却眼见自己平日里对待她们颇为和蔼照顾的师父竟然对紫苑如此铁面无情,残忍冷酷!
张流芳也张口结舌的看着张灵,她猛的回过头,失声对张孔云说道:“师父,大师伯这是要致紫苑真人于死地吗?”
张孔云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宝贝徒弟,他心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心道:傻徒儿,你哪里懂这些权谋倾轧啊!
张流芳见师父看着自己,却没开口说话,她不禁急道:“师父,你倒是说句话啊!大师伯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现在这么狠毒?”
张孔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不要管这个事情,这是大人的事情!”
张流芳还要说话,却见一直很安静跟在张孔云身边的约翰忽然间大声说道:“我认识她,她是好人,她是我师父的朋友!”
约翰这一声大喊,顿时引得场上其他人都向他看来。
约翰身穿道袍,头戴道观,这场上又有一千多修行人在场,他虽然大鼻子深眼窝,但倒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这个洋鬼子。
可这时候约翰这一嚷嚷,顿时引得不少修行人好奇的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虽然说现在修行界已经是末法时代,但是每一个门派都不甘心门派的势力衰弱,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扩大自己的影响,张至顺真人便首当其冲在海南收徒,对外宣称“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不分种族,不分信仰,甚至不分国籍的收徒”,只要对方有一颗向道之心,向善之心,他就收下为徒!
也正因为这样的情况,各门各派也慢慢的开始海纳百川的吸纳一些异国他乡的向道之人,但也有许多死守门规的门派,正一教本来也算其中之一。
因为约翰的缘故,正一教中曾经一度展开激烈争论,而张灵虽然性格霸道护短,可她目光却极为长远,正是在她的力排众议之下,张孔云最终才收下了约翰这个洋徒弟。
也正因为这样,约翰这时候的嚷嚷让正一教的修行人们一阵发毛,原本就对张灵、张孔云收下这个洋徒弟有非常大意见的修行人顿时目光愤怒的向张灵和张孔云瞪去。
张灵更是大怒,目光恶狠狠的瞪了张孔云一眼,像是在说:你怎么连个徒弟都管教不好?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场合吗?
张孔云顿时头大如斗,饶他是一个修为了得的大修行人,在这时候竟然也出了一背冷汗,最让他叫苦不迭的是约翰的那一句“她是我师父的朋友”!
这可真是把他害苦了!
张孔云哪里知道约翰所说的师父其实是指李云东,可这场上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点,他们还以为张孔云和紫苑暗中有沟通往来呢!
张孔云连忙站起身,对众人施礼道:“诸位,我这个徒弟脑袋有点不清楚,说话有点糊里糊涂的,大家别信以为真!我与紫苑真人只是同门,并无什么私交!”
众人哪里肯信,茅玉嫦嗤笑了一声:“原来正一教收徒这么饥不择食啊……这样的傻子也收下为徒,佩服,佩服!果然是千金市骨,有一套!”
北方道派向来与南方道派不合,而南方道派也不是铁板一块,各大门派明争暗斗,纷争不休,茅玉嫦这一番话顿时引得其他门派的修行人也纷纷窃笑了起来。
虚阳子看着自己这个宝贝侄女,一阵头大头痛,他一把拉住茅玉嫦,低声怒道:“你再说,我就立刻送你回去!”
茅玉嫦的父亲常年闭关,她从小就被自己这个伯父带着长大,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她嘿嘿一笑,闭上了嘴巴,眼睛却不住的打着转。
茅玉嫦的讥讽让正一教的修行人们有些下不了台,张灵更是愤怒的瞪了张孔云一眼,喝道:“冲灵子,你怎么管教徒弟的!!”
张孔云虽然修为比张灵高了许多,但大师姐当众这一声厉喝,他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低头道:“大师姐,我管教不方,还请原谅!”说完,他回头怒不可遏的瞪了张流芳一眼。
张流芳被师父这么一瞪,也吓了一大跳,连忙一把拉住约翰,也有模有样的瞪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师父哪里是紫苑真人的朋友了?”
约翰目光茫然的左右看了看,他忽然间觉得四周的目光让他恐惧不已,他抱头呼喊了起来:“啊,我头好痛,我好害怕!”
张孔云连忙对张流芳低声喝道:“死丫头,还不把他带回去!”
张流芳哪里舍得走,她应了一声,却伸出手在约翰的背上拍了两下,想帮他捋平胸中之气。
她这一抹,正好抹在约翰的灵台穴上,约翰啊的一声,叫嚷声立止,他原本伤势就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体内只差一个气结没有打开便能恢复如初,而这些日子他一直缠着张孔云不放,弄得张孔云躲他都来不及,又哪里有心思给他输气疗神。
张流芳这误打误撞之下,约翰体内最后的一个气结猛的被她打开,脑海中原本被关着的记忆嗡的一声洪流一般涌出,他张口结舌,两眼呆滞的瞪着前方,以往的记忆和他来中国后经历的片段如同电影一般在他眼前闪过。
一直等到张流芳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又推又喊的说道:“喂喂,大鼻子,你没事吧?”
约翰这才猛然回过神来,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周围,又很快恢复了以往那个痴痴呆呆的傻笑,他痴痴的笑道:“我没事,师姐,我没事!”
张流芳哪里知道约翰的变化,她奇怪的看了一眼约翰,低声道:“喂,这里可不是师门,你别乱说话!否则,回去吃苦头我可救不了你!”
约翰傻傻的一笑,没有再说话,可他看向场中的目光中却少了几分傻愣,多了几分清明。
第686章 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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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流芳见约翰终于安静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见场上众人目光又重新向紫苑看去,只有师父一个人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她连忙陪笑着将话题转移开来:“师父,大师伯为什么对紫苑真人这么狠啊?大师伯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人啊!”
张孔云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眼下实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他怒哼了一声,低声道:“派系倾轧,权谋争斗,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在这样的派系斗争面前,谁当好人谁就是罪人,你以为我不想帮紫苑吗?可为什么我不帮?你自己好好想想!”
张流芳嘴巴撅得高高的:“哼,人家才不是小孩子!人家已经很大啦!派系斗争有这么可怕么?能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张孔云冷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你以为就算是高高在上的掌门天师,他们就从来不做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么?哼,笑话!反正,这件事情你不要多嘴,大师伯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正一教一千多年的基业,她有她的理由!”
张流芳哼了一声:“什么理由,无非争权夺利罢了,以为我一点都不懂么?我只是不能理解,都是同门,为什么如此倾轧?”
张孔云默然不语,他一下想起了自己的至交好友王远山,他声音变得有些萧瑟,低声道:“傻孩子,你年纪太小了,不能理解的!”
他们两人说话间,张灵又再一次向紫苑发难,她喝道:“紫苑,你宁愿被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也不愿意解释一下吗?”
紫苑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她缓缓抬起眼帘,看了张灵一眼,又看了场上所有人一眼,她清澈的目光让众人顿时有一种被看透了心思的感觉。
所有人都屏气静神的听着紫苑接下来要说什么,等待着她的解释。
可紫苑只是轻轻一笑,淡淡的说道:“即便解释了,那又有用吗?”
她这话一说,阮红菱猛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焦急低声呼道:“师姐!”
紫苑像是没感觉到似的,她暗地传音给阮红菱说道:“红菱,注意你的举动!来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阮红菱如遇雷击,身子一下僵住了。
正一教的金帖送来的时候,就像下了给她的脖子上套上了一个绳索,她只能看着这个绳索越缩越紧,可等正一教很快又下一道金帖,改变了举办典礼的时间后,阮红菱顿时感觉到一个可怕的危险在向她们飞快的袭来!
也正因为这样,她立刻赶到了紫苑的身边,告诉她此时的困境,让她赶紧想办法,赶紧让李云东准备,让他帮助她们渡过这个难关。
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云东竟然在这个时候入定神游了!
紫苑在接到这个第二张金帖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想明白自己要独自面对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在那短短的十几秒钟,紫苑脑海中走马灯一样的走过许多的场景。
当初如果不是在采莲大会上,橘稚子击败她,李云东断然出手,后来又因为这件事情惹得橘雅子雷霆大怒,为了找回场子,派来了西园寺常胜,最终又惹得李云东前往东瀛,最终导致天机玄狐的残魂被释放出来。
而这一切又导致李云东前往海南盯住天机玄狐的残魂肉身曹可菲,最终使他与张至顺相见,而机缘巧合下,他又得到张至顺的青睐,获其真传,在这个节骨眼上入定神游!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在紫苑眼前定格,她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是一个信命的人,也正因为这样对师父王远山的楔语诗笃信不疑。
这一切的机缘巧合让紫苑心中哀婉的想道:莫非上天真的要亡我们灵宫派?既然灵宫派要亡,那我便随它一起陪葬吧!
以紫苑的智慧,阮红菱的聪敏,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们如果没有镇派三大法宝而出席接任大典的话,那等待她们的将是什么。
阮红菱也一度哭泣着劝告紫苑,让她不要前往龙虎山了,现在灵宫派掌门一位对紫苑来说就是毒药,就是火坑,去则九死一生!
可紫苑却无论她怎么劝说,只是微微一笑,淡定而淡然的说道:“红菱,不用再说了,不管怎么样,不管形势如何凶险,我都会去的!因为……我是紫苑,灵宫派的紫苑!”
多么骄傲自负的一句话啊!
可是师姐,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份就这样葬送了自己啊!你不能因为自己的骄傲而明知道是刀山火海还往下跳啊!
阮红菱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师姐,她不由得心中哽咽道:师姐,为什么你永远都不是为自己活着?师父给你留下楔语诗的时候,你就为了这首诗活着!你遇到李云东而对他倾心后,你又为他而活着……
可现在呢?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个门派而一同陪葬呢?
阮红菱越想越是心痛,越想越是哀伤,她忍不住一把拉住紫苑,不顾一切的大声哭喊了起来:“师姐,我们不要这个掌门了,我们走吧,我不要看到你这样!”
她这一声大呼,声音悲怆,其情凄凄,闻者无不动容。
虽然在场各门各派的修行人私底下斗得死去活来,可这明里看见如此残酷的派系倾轧,也不禁一时间有些不忍,神色黯然。
便是之前一直十分张扬,说话尖酸的茅玉嫦也有些默然。
只有邹萍躲在人群中神采飞扬,她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紫苑,心中暗道:紫苑啊紫苑,你也有今天?你不是一直高高站在云端吗?我倒要看看,你跌到泥浆里面了之后,是不是还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