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九婴虽知火公是安慰自己,还是极为感动。
火公又道:“我倒宁愿是你进了书阁,舍丽当年也进过,但只是为了复仇。我怕的是潜入书阁的是修魔人。现在冥梵相抗,只是因为梵原的高级修真者较北冥多,若是被他们偷学功法,到时形势逆转,梵原便要变成千里焦土了。”
“我将你留下,实是为了避嫌。这一段时间,那人已潜入书阁三次。再等几日,不管书阁之事是否还会发生,我都会让你离开战神阁。那日听你陆堂主一说,我也对当年你母亲之事深自懊悔——当年若不是那样将舍丽逐出岛去,她也许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若书阁之事另有其人,真相自然大白。若是他这几日不再潜入,也是好事,我这几日与你将角龙真元和血神力调整一下,到时候就特许你进入书阁阅板。”
九婴知火公是着意栽培,心下感激,道:“长老,九婴绝没有潜入过书阁,我若做了,也必会承认。几次迟归,实是有难言之隐。”他到此时仍不想将叶儿和罗蓝儿卷入其中。
火公正色道:“现在是紧要之时,其它一切与梵原的利益相比都是小事。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何不早说?若是害得密迹因你而放过了真正的敌人,那才是真正恨事。”
九婴一听,心中愧疚万分,道:“弟子原没想这么多,只是牵涉到别的弟子犯规和包庇之事,因此不想拖累他人。”
火公脸色稍缓,道:“若是如此,也可贵你这点义气。说吧,连擅入书阁的过错我都可以替你免了,何况是其他小事?”
九婴这才道:“弟子与叶儿相恋,两次迟归都是因为我们到海岸私会。这件事因为当值弟子罗蓝儿的庇护,在查夜记录上才没记下叶儿的名字。”
火公笑道:“原来是这样。叶儿?便是这届春试招进的新弟子瑶叶儿吧?男女弟子相恋在本门没有什么规矩约束。离开木屋区,那也是小过。倒是罗蓝儿这孩子,实在看不出她会包庇,呵呵!”
房烛待公王孙等二人辞别,又走了进来,九婴的话他也听在耳里。他向火公施礼,道:“诚然事事都有托词,但兹事体大,不可不格外小心。罗蓝儿到沐仙半岛巡查未归,传音珠又不能隔海使用,那我马上去查证一下叶儿。”
火公道:“房烛啊,你一切都好,就是待人刻板了些。也好,你去问问叶儿吧,也好消了你心中疑虑。记住,书阁之事要是在弟子中传开,打草惊蛇,就再也抓不住那真犯了。”
房烛领命,查问叶儿去了。
火公对九婴道:“你心中不要对房堂主有怨恨之意,他平日做事心细,但对事不对人,他绝不是对你有成见。”
火公既然这样说了,九婴也只得应道:“不敢,弟子不敢对房堂主有成见。”
他只说“不敢”,心中却认定房烛成见极深。火公也不深究,又道:“其实我早知瑶叶儿师从摩崖,上月便收到了摩崖那边崇恩和释儒二位长老的传书。只要她出面证实,房堂主定会相信。”
房烛找到叶儿,只问了她与九婴夜间到海边观月之事。叶儿初时不说,但房烛随后好言相询,也就说了。房烛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房烛走后,她心中甚疑:“既然只是深夜不归的小事,为何要叮嘱我守口如瓶?其中必另有隐情。”越想越悬,便直奔九婴的木屋。
陆须、禺比、罗蓝儿出巡,房烛忙于调查书阁之事。尹喜和野凌无处可去,都只在屋中用功。
叶儿进屋便问道:“九哥去了哪里?”
尹喜笑道:“整天价就只想着你的九哥!怕要有几天见不到了。”
九婴被暂时软禁,房烛怕在弟子中引起议论,不便于辑查真犯,于是已令公王孙到尹喜这屋传了话,只说是火公长老要亲自调教九婴的修真,几日内不会回来。
叶儿对二人叙述了房烛找她之事,野凌也极为奇怪,道:“若只是为了你们俩擅离木屋区之事,叫个寻常弟子来问也就是了,何至于劳动堂主?”房烛对此事的处理一直很小心,先前对九婴的确实也是刻意刁难,只是为了套出真相。正因为过于小心,亲自询问叶儿,却终于让野凌等人感觉到事有蹊跷。
野凌想了想,又道:“公王孙这小子最近到我们这屋来都要扯上几句交情,今天告知我们野凌之事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想,这小子许是了解内情。”
尹喜叫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找那小子。”
叶儿心系九婴,平时她性情开朗,此时思虑却极为周密,道:“你不要叫啊!我想,此事竟劳动房老师过问,若公王孙真是有隐情不告诉我们,那必是房老师或火长老交待的。若无事便是无事,若此中有事那必是大事。”
野凌点点头,道:“我们只悄悄地问下公王孙就好。”
公王孙正要出屋,迎面碰上三人,他心中有愧,神态便不自觉地尴尬起来。三人一看之下,心想果然不错,这小子定有事相瞒。当下软磨硬泡,细细盘问。
公王孙今日被房烛传到战神阁,不得以说出了九婴查夜未归之事,心中本就因“出卖”九婴而疚愧。被三人一逼二问,也就说了前事。只是他离开战神阁前,房烛似乎都一直认定九婴便是潜入书阁的人,在他口中说出的情况便使三人万分担心。
从公王孙的屋里出来,三人一路商议。
野凌道:“我们是九婴的朋友,自然是不相信九婴会是潜入的北冥修魔人。但是,要让长老和堂主们相信九婴,恐怕只有等那人再次潜入书阁了。”
叶儿急道:“若那人听到风声,不敢再入书阁,九哥岂不是要被冤枉死了?依他那种性格,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叶儿的担心也并不是胡乱揣测,当时若无火公在场,依房烛的那种审法,九婴早就忍耐不住了。
野凌道:“所以我们要守紧口风,千万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书阁之事了。”
尹喜道:“他娘的,不如我们去查出真犯来。”他自小在父母教导下,从未说过脏话,这一段离家求学,认识了各色人等,不自觉地学了些口头禅。
野凌道:“对,我们自已先动手查。依我看,密迹岛长时间未发生此事,偏生是今年春试之后才有的,潜入书阁之人应就在新弟子之中。”
叶儿和尹喜齐道:“说得有理。”他们二人都由师长父母带大,年龄又小,阅历尚浅,此时都自然以野凌为首脑。
三人回到木屋,坐下商议。因新弟子并不多,野凌首先将各人名字一一列出,逐一排除。尹喜平时与很多人都打过交道,人头最熟,便由他提供这些人的平时言谈、行迹。谁知这种方法并不能从新弟子中排除几人,有疑问的倒有十三四个。
叶儿突然说道:“不知长老和房老师是如何想的。那人潜入书阁时无人发现,凭什么认定便是九婴。即使是查夜未归,难道那人就不可能在查夜之前潜入阅看牍板再回屋?”尹喜、野凌二人也早对此有疑问,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都想可能真是房烛对九婴心有成见。
其实,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长老和众堂主平时也时常出入书阁,若非是查夜时间过后,那么窥板之人就只能在深夜入内。
若要在平时潜入,便要时常提防师长们随时到来,火公等人至少都是战神境修为,即使在他们没有戒备的情况下,能不让他们查觉,起码需要神武境修为。刚才野凌等三人所想,他们自然也已想到,因此首先便在新弟子中排除。这一查便发现,有潜入时间和条件的首当其冲便是九婴——他有迟归记录,修真境虽只到御剑境,但因血咒与龙元之功,实际功力已接近神武境。
顺理成章,九婴成了这次事件的最大嫌疑。
第二卷密迹
第十四章追查书贼'上'
三人讨论了一晚,仍不能缩小怀疑范围。
野凌道:“至少把这个书贼限定在新弟子内是没有错的。剩下的事不能光靠坐在屋里,现在我们便开始分头行动,对每个新弟子逐一排查。”尹喜、叶儿都点头同意。
这晚已经没什么时间了,一会儿查夜弟子便来催促熄灯。
次日,三人全面开始了对新弟子的摸底排查。因为陆须和禺比离岛,修真教习和炼器训练都不必开堂课,弟子们都在户外活动,白天的时间被充分地利用起来。
叶儿主要负责女弟子那一边,野凌则负责中堂弟子这一块。尹喜交际最广,自然是将剩下的人头全部包下。三人都很小心,唯恐被书贼察觉而前功尽弃,是以对十多名弟子的排查一直进行了一整个白天。
傍晚时分,房烛的武技堂课一散,叶儿便来到尹喜和野凌屋里碰头。
叶儿道:“女弟子那边没有问题,除了我之外,总共只有三个。我都查清了,她们晚上根本就没有外出的习惯,只是在屋内坐禅。你们查得如何?”
尹喜垂头丧气地道:“我把下堂的男弟子全查遍了,还查了几个中堂的男弟子,一共是八个,和叶儿的情况也一样。”
叶儿急道:“你一下查了那么多人,到底查清了没有?放过一个,我们就没法替九哥洗清冤屈了!”她自己一天查下来只查清三个,觉得尹喜的速度是不是过快了。尹喜平时大大咧咧,野凌也有点不相信他。
尹喜见二人不相信他,哭丧起脸叫屈道:“这八个人都是两间半大屋里的。其中六人住两间大屋,另二人是住一个中屋的,从入岛以来每晚在一起讨论修真或练习,从无间断。我前一段还常到他们那儿去,绝对不会错的。”
野凌道:“如果说你们所查到的情况都没有失误的话,那公王孙可能嫌疑最大了。”
尹喜和叶儿奇道:“不会吧?虽然我们看这小子不是很顺眼,但他最近对我们一直是客客气气的。”
野凌道:“我今天只查了二个人,就是公王孙和扁鹤。”他平时寡言少语,因此查得也最慢。不过,若是野凌突然话多起来,肯定会引起众人的怀疑。“他们二人是一间屋的,因此我就先问了公王孙。这小子神情有点紧张,好象比较警觉,对扁鹤平时的动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到这里,叶儿和尹喜几乎要认定公王孙心里有鬼了。
野凌又道:“扁鹤是上堂弟子,是最近一段才在一起合堂上课的。他这人话比我还少,平时也不大相熟。今天正好碰到房老师让我和他过招,下来之后我就和他讨论了几句,然后闲扯道:‘公王孙最近练功勤吗?’谁知他说,公王孙不怎么爱呆在屋里,他也不太清楚公王孙的练功情况。”
这下,叶儿和尹喜都一齐叫道:“原来是公王孙!”
自千溪城与公王孙摩擦之后,事隔数月,公王孙见到他们时都是客客气气,时常说起当时的事,显得懊悔万分,终于获得了他们的原谅,到后来走动更是频繁,甚至还帮九婴掩盖过迟归之事。然而在千溪城,公王怒的神武一怒差点立毙九婴,这不可能不让叶儿和尹喜对他心存芥蒂。此时一听野凌所说的情况,种种前怨又浮上心头,叶儿和尹喜都有恍然大悟之感——那公王孙故意示好,以及替九婴掩盖迟归之举,只不过是为了他潜入书阁预伏下一个棋子而已。
二人当即决定晚上跟踪公王孙。
野凌低头想想,道:“公王孙虽然骨子里不招人喜欢,但我总觉得这事他干不出来吧?”
他自觉阅人较多,如公王孙、尹喜这种神使子弟,脾性虽各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养尊处优。公王孙在他眼里是那种恃才自傲,又仗势欺人的公子哥,野凌不大相信这公子哥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和心计。只是当着尹喜的面,他不好把心里这种想法直说出来,而且即使说了,各人阅历不同,也不一定能接受。更何况,公王孙也是目前查到的唯一有可能潜入书阁的新弟子。
尹喜和叶儿二人自然对野凌的说法大大地不以为然,尹喜道:“野凌你就是心太善了,所以把别人也想得和你一样。依我看,他那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野凌又道:“若是公王孙,他是知道长老和堂主都在关注此事了,你们去跟踪恐怕也是徒劳无益。我想他定不敢此时再入书阁的。”
叶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一来,我们目前只有这件事可做;二来他还是有可能再潜入书阁的。”
尹喜急急接口道:“对,野凌你想,虽然书阁之事有人注意,但毕竟不是全面地开始查这件事。九哥又正好吸引了长老和堂主的注意力,现在有两位堂主和两位副堂主不在岛内,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更何况,也许他想趁此事将露未露之时,抓紧时间再多记下几块牍板的内容。”
野凌听二人说得都有几分道理,也不再坚持。
三人当下决定,到公王孙的木屋附近活动,分三个方向监视公王孙。
三人说动便动,尹喜到公王孙屋前和几个新弟子闲聊,而叶儿和野凌则潜伏在木屋区边缘到书阁的必经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