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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个千魔使的调度,北冥骑兵虽然暂时还不能阻止九婴的推进,但却对他身后的三百人起到巨大的威胁。梵原冲锋队的阵亡人数从这一刻开始,不断上升。
九婴冲得太快,回头发现自己与队伍被隔开,翻身再斩倒几个骑兵,与二百多冲锋队接上。
北冥千魔使,已飞临冲锋队的面前。
千魔使这时才看到这一条血肉残肢铺就的——名符其实的“血路”,当机立断,不再顾及伤到已方士兵,双手作擎天势,沉吟一声“魔煞天”,狰狞的罡气元神出现在梵原冲锋队的正前方。
二百多神修士和剩下的十余名百士长都没有御剑,一是因为连日疾驰消耗了大量体力,无法轻松对付敌人骑兵的长矛阵,二是兵刃在手,攻击力可大幅上升。九婴为了将他们带上城头,也没有御剑。他的眼睛已杀红,完全未注意到前方半空中的魔煞天。
离他最近的一名百士长首先发现了魔煞天,对九婴叫道:“小心前方。”这一分神,那百士长被身边的敌人刺中腰间,身子一软,护体罡气消散,再被四五条长矛刺体而过,气绝身亡。
九婴慢了一步,眼看着那百士长倒下,抬头看看半空中已快成形的魔煞天,怒吼一声,身体急转,双手抡黑剑横扫,四周冥军纷纷倒下,飚出一排齐齐血雾。他如陀螺般横斩两圈,大喝一声“血龙涅磐!”。
第四卷疑兵
第三十六章多闻城破'下'
如神武一怒这样需要蓄集罡气的巨招,并不一定要在静止状态下完成蓄集过程——这是在梵城天宗邸中与名成过招时悟出的。借助环斩的威势和敌人的鲜血,血龙在他四周盘绕成形,向半空升腾击去。血龙成形之时,又在敌群中激起一阵血浪。
魔煞天蓄势已久,早已扑下。血龙甫一升空,便迎头撞上。
一声爆响,魔煞天被击破,那千魔使元神受创,立时自半空中落下。九婴黑剑向地面斩下,血龙威势不减,顺剑势扑入敌群,直砸出丈余深坑。血肉冲天而起,几达十丈。
坑边数十名冥军被自方冰兽一挤,歪倒坑中,身周军骑纷纷踩踏而上,变为肉泥。
挤在城门口的冥军没了首领,斗志全失,这边梵原二百军士只顾随着九婴,如狼似虎地疯杀狂砍。
城头上剩下的四百梵军见九婴越来越近,齐呼“九婴~~神武”,城下二百梵军也同时呐喊,此时在这六百多人的心中,似乎只要嘶喊着这四个字,便如神附身,一定能把北冥人挡于城下。
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二百军士终于杀到了城头。自门中涌进的两千冥军,有的正拔骑回撤,城门外的两名千魔使不知城内情况,只管催促军士进城,一时间,城门下混乱不减。
九婴冲上城头,急呼道:“野凌!罗蓝儿!你们还在吗?”
从梵军丛中走出一人,满身血污,颤声道:“我和罗蓝儿都在!”罗蓝儿也越众而出,水红战甲已变成暗红色。
九婴大喜道:“我就知你们死不了的。”
他转对城头六百人道:“神修士在城阶边给我挺住!神武士和百士长随我来!”
众人对他奉若神灵,都依令就位。
九婴以剑划地,在城门正上方划出两道直线,正好与门宽相齐,令道:“大家顺这条线,把兵刃运劲插入土石间隙,尽量打深些!”众人心中还不甚明白他的意图,但情势危急,都不提出疑问。
十余名百士长和三十多名神武士依言将兵刃插入城墙,神武士使用的全是如野凌铁枪一样的长兵刃,插入最深,以至于有的根本拔不出来。
九婴喝道:“大伙退开!”众人依言退到两边,九婴站在两线之间,挥剑上举,再喝“血龙涅磐!”向城头击下。
多闻城不及桑河堡坚固,但若想从正面毁城,凭数十人之力是不可能的,但罡气防御主要布于正面,内部比较脆弱。城头本就被百士长和神武士插了些孔,而且下面又是城门,是向下用力最容易垮塌的地方。
血龙红光三现三灭,每一下都击在城门正上方。从第一下开始,城头上就有碎石落下,第二次冲击,碎石夹着中等的石城砸下,北冥军开始骚乱,感到不安,第三次血龙全力击下,城门上方的城墙部分垮下大半块,向下压去。
城门附近的数十名冥军被垮墙压死,九婴顺势而落,站在二三丈高的废墟断墙上,持剑而立。
至此,城内外的冥军被分两边,城内原有二千人,经一番冲杀,尚余一千三四百人,城外拥挤未入的有三千人,前方维绝领着中军三千人仍原地驻定军阵。
废墙有二丈来高,普通北冥军士无法策骑进入。冥军中的千魔使和百魔长刚刚见九婴奋起神威,击垮城墙,心中震骇之极,一时也不敢上前。其实九婴刚刚杀过大半个多闻城,还使用了一个神武一怒和两个血龙涅磐,体力正是最低谷之时。
他暗暗调整呼吸,发现真气极衰,强行站直身子,如一个血人持剑临风而立。新炼铸的血甲饱吸鲜血,在暮色中泛出红光,一身鲜血在红光闪动中全部融入血甲,血甲红芒暴长。众军从未见过这种奇景,只道九婴在久战之后罡气仍强横无匹,谁也不敢冒险上前。
城内的冥军此时真正陷入了绝境,野凌等五六百梵军不等九婴下令,已向城内的冥军杀去。天色渐暗,冰兽逐渐看不清周围,被梵军一冲,惊慌起来,大部分冥军都在全力对付自己的坐骑,根本无队形可言。众梵军或自行杀敌,或以一个神修士配上一个神武士凌空乱打罡气。
罗蓝儿和野凌酣战半日,此时才得出胸中一口恶气。二人同御一剑,野凌运铁枪重击,罗蓝儿则护卫前后。野凌的长兵器将他御剑境后期的修为发挥到极致,第一击都可与神武境初期修真者的攻击力匹敌,只是无法凝出罡气元神。罗蓝儿的快击武技冠绝密迹弟子一辈,将二人身周护卫得滴水不漏。两人一刚一柔,在敌阵中所向披靡。
※ ※ ※
梅真儿在半个时辰后醒来,身边站着两个神修士,她急问:“九婴呢?”
军士答道:“神使杀入城中去了,我等奉命在此守护公主。”
梅真儿揉揉后颈,清醒过来,想起昏倒前似乎和九婴说过几句话,大概是多闻城破,九婴让她留在原地等尹俭之类的话。料想是九婴不让她涉险,将她击昏。
梅真儿站起身来,便要往多闻城赶去,两名军士拦在身前,拱手道:“九婴神使吩咐,务必将公主留住,直到尹神使到来,下属们不敢违抗军令。”
梅真儿心系九婴安危,抽出丝带,急道:“再挡我,我就动手了!”
二军士道:“公主便杀了我们,也不敢违抗军令。”
双方正僵持之间,身后黑压压来了数千人,尹俭已带中军赶到。梅真儿迎上前去,急道:“尹叔叔,九哥带着三百人往城内去了……”
尹俭打断她道:“别说了,上剑。”再对两名神修士下令:“护着真儿公主跟在中军后面。”他的口气不容辩驳,两名神修士不由梅真儿分说,便载着她往后队飞去。多闻城局势未明,若再伤了清凉境的公主,梵原就真的挺不住了。
一路上成千的逃亡者不用开口说话,尹俭也已知道多闻被攻破了。只要城防还在,梵原人是不会逃跑的。
尹俭的牙都快要咬碎,心中充满了愤怒:“公王怒是干什么吃的!连几个时辰都守不住!九婴,你怎么就冲上去了,那可是八千多敌人啊!”
当尹俭的三千人赶到多闻城之时,正好是九婴用血龙涅磐击塌多闻城墙的时候。九婴带来的三百精锐和城中原有残军四五百人,现在已伤亡过半,剩下的三四百人正死战城内的北冥军。
尹俭一眼便看见了九婴仗剑立于城墟的背影,心中暗赞,御剑向他靠去。
看到尹俭援军进城,三四百个血人倒有一半多不自禁地流出热泪来。最先看到援军的野凌喊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多闻保住了!”他和罗蓝儿掉头向城门飞去。
全军士气大振,齐呼“多闻”。他们在此时发自内心的振奋,并不是因为自己能活下去,而是因为多闻军塞保住了。牺牲了一千多梵军和援军修真者,以及数千多闻百姓的生命,梵原终于暂时躲过了劫难。而他们,就是这段历史的参予者。
城内的冥军也看到了数千飞驰而来的梵原生力军,完全失去了斗志,纷纷弃矛投降。城外的冥军大队听到城内的欢呼,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攻占多闻了——随着夜幕降下,冰兽渐渐失去战力。维绝不甘心地下了撤军令,剩余的六千冥军缓缓后撤。
九婴在城墟上呼出一口长气,看着冥军后撤,心里总算踏实了些——若不是尹俭援军及时赶到,只要有一个千魔使尝试挑战,他就完了。
就在此时,后撤的冥军队伍中一个人御剑升起,身上的白金战甲在月色下格外显眼,手持斧刃剑,向九婴疾速逼来。
第四卷疑兵
第三十七章蛮女雯儿'上'
“公王怒!”那人飞到十余丈远近,九婴终于看清了他的面目。
野凌和罗蓝儿飞至九婴身旁,愤怒地直斥公王怒:“叛徒!”
一座经营数十年的多闻城,一千多梵军和援军修真者把守,竟在几个时辰内便被攻破,除非是出了内贼。但九婴怎么也想不到,身为神使的公王怒会走叛国的路。
“哈哈~~哈哈!”公王怒惨笑,脸上充满了怨毒,道:“我是梵原第一代神使,可是过了两百年,我还是神使。我比现在的几个大神使差在哪里?同样的战功,就样的资历,难道差得就是一点点修真进境吗?”
“我要报复,报复没有良心的梵原人,报复句极!北冥人让我当大魔将!我要以多闻作为礼物,让北冥铁骑踏遍梵原!没想到,又栽在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家伙手里。前世,我们必是仇敌!九婴,你很强,比我预想得要强!但我,不相信你还能再战,受死吧!”
斧刃剑高举,公王怒的全盛怒意,催动了神武一怒!
野凌和罗蓝儿已赶到九婴身侧,抢到前方,合力祭起红蓝相间的罡盾,挡在九婴身前。
“光靠野凌和罗蓝儿是挡不住的!”九婴大急,连连提气,都未能成功。
呯地一声,神武一怒已击中野凌二人凝成的红蓝罡盾。气劲四爆,夹着红蓝二色气光,野凌和罗蓝儿同时闷哼一声,跌下城墟。神武一怒威势不消,向九婴当头劈下。
“九哥!”梅真儿此时已挣脱两个梵军,正登上城墟,野凌和罗蓝儿自她身边跌落,她抬头看见九婴被罩在神武一怒杀气之下。
九婴心中一片空灵,面对攻击却毫无抵御的能力——在杀进多闻时耗费了太多真气。听到真儿的呼唤,他面对神武一怒,凄楚中带着一丝欣慰:“想不到,临死前还能听到真儿的声音!”
“呯”地一声巨响,一道橙色光芒在九婴面前落下,公王怒的罡气元神在离九婴不到一丈的距离被击散。远处公王怒在飞剑上闷哼一声,险些掉下。
九婴本闭目受死,不想有人击破公王怒的罡气元神,被二力相撞爆出的气波一冲,脑中轰地一声,整个人再无力支持,向后倒飞。未被气波推出两丈,梅真儿正好赶到,上前抱住。
尹俭已挡在九婴身前,须发皆张,戟指公王怒喝道:“无耻老贼!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公王怒没想到野凌和罗蓝儿合力凝成的罡盾居然能抵消神武一怒大半的攻击力,强弩之末的罡气元神在尹俭的出手下终于消去。
公王怒此时五脏倒位,被尹俭这一击伤动经脉,暗暗叫苦。罡气元神被击散,也使他真身受了震荡,哪还有力气与尹俭对骂。公王孙自北冥军中御剑而起,将重伤的公王怒接回,隐入北冥军的后撤阵形。
梅真儿一面扶着九婴走下城墟,一面哭道:“九哥,你没事吧?”
九婴睁开眼,问道:“野凌呢?罗蓝儿呢?”
“我们没事!”野凌和罗蓝儿早爬起身来,灰头土脸地站到九婴身边,“看来神武一怒真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幸好不是正对着它,要不然也要羽化成仙了!”
九婴见二人无恙,嘴角一动,刚想笑笑,却溢出鲜血来。梅真儿急道:“九哥,你要撑住啊!”
九婴面色煞白,张口道:“要我撑住也不难……真儿……你亲我一下……我就好了!”他本想安慰一下众人,但话说得太多,牵动真气,口中又溢出血来。野凌忙上前封住九婴经脉,让军士将他抬入城中。
在梵原军的呐喊声中,北冥军连夜后撤十里。
当晚,尹俭的后军也驻入城中,连夜就城墟上修补缺口,筑起三四丈高的临时城墙。至此,城中梵军加到了五千之数。维绝的军队在塞前又屯驻了几日,便徐徐退去——没有超过五倍的军力,破城是没有可能的。
桑河堡前的冥军也发动了几次佯攻,都被继元打了回去,不几日也退兵了。此次冥军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