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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王怒听他应战,心中暗喜。他虽然表面粗鲁,但毕竟统军多年,心细如发。先提出三招之约,既可保持神使的气度,又能为儿子讨回一口气。
九婴怎知这个神使一瞬间竟闪过这许多念头,此时只求自己气顺,更不惜身受重伤,幸好方笛送的黄金战甲穿在身上。
叶儿、尹喜都极为担心,叶儿从不违拗九婴之意,只有心中暗暗祈求神佑,尹喜则立即除下身上木棉战甲,给九婴罩在黄金战甲外,道:“九哥小心!”他日日与叶儿、九婴在一起,不知不觉称呼也跟了叶儿。
见九婴接下公王怒的挑战,野凌在旁也是担心万分,但他自小性情强硬,更不出言阻止,反而心中佩服九婴的胆气,也对九婴道:“兄弟,小心点!”
九婴向三人点头微笑,示意他们不必担心。随后全身气劲流动,摆出防御姿势,对公王怒道:“请进招。”
公王怒见尹喜给九婴穿上木棉战甲,心道果然不错,这群小子真是梵军子弟。
当晚无风,九婴却感到劲风扑面。
公王怒站到十丈开外,背手而立,全身袍袖烈烈作响,罡气已运转全身,身影在夜色中白光流溢,俨然高手风范。城头大灯本将这一片照亮,可此时九婴只能看到公王怒的白色身影。众人都退到十丈以外,以免被波及。
“接招吧!”公王怒连手指都没有动,全身白光晃动,一道一人高的利刃向九婴扑来。
九婴早已蓄势以待,但仍未想到公王怒的攻击如此之快,而且没有预兆,以至于在对手出声提醒之后,还是愣了一愣,这一念之间,利刃已至面前。情急之下,双手连挥,四五层罡盾向前推去。
这样连蓄罡盾,要是换成公王孙或野凌,肯定是后继无力了。
罡盾凝成时几乎没有间隔,就谈不上什么厚度,一遇利刃就被破开,一时间,“嗤嗤”声不断,罡盾一个接一个消为无形。
利刃被几个薄盾一阻,慢了下来。九婴已挥动龙角长刀,凝出一个一人高下的罡球。利刃剑气切入罡球,终于不在前进,球剑逐渐暗淡,消于无形。
公王怒大笑道:“好小子!低估你了。”
刚才他只以七成功力发出“人剑”,不料九婴修为虽远不及他,可真气源源不断,以薄盾阻隔恰巧是发挥了真气充沛的优势。
接下第一招,九婴真气稍转,便完全恢复了。围观的修真者这时也越聚越多。
公王怒喝道:“第二招!”不再背手而立,而是抢到五丈距离,蹲步沉马,双手擎天。
只见自公王怒脚下起,方圆一丈,连片草木土石卷起悬空,他的头顶上,全是凝空不动的草石。似乎时间都已凝住,草石在空中迅速变色,泛起白光——竟全被注满罡气,于是连一片草叶,都成为了杀人利器。
“轰”地一声,包含千万个土块草石的罡气团急劲袭来,气势极大,避无可避。
九婴急运罡气注入战甲,蹲了下来,双手向前凝成一个罡柱。他蹲下来是因为本能,只为减少正面受袭的面积;而凝成的罡柱相当于一个奇厚无比的罡盾。
眼见罡气团已击上罡柱盾,十之七八的碎石草打空,而接触罡柱盾的碎石势道极劲,眼看罡柱由丈余散为七尺,由七尺被击成五尺,碎石团仍不减势头。
当九婴身前只剩下半尺厚的残盾时,尖利的破盾之声终于停下。
“卡答”一声,随着最后一颗碎石落地,叶儿、尹喜和野凌异口同声喝一声彩。
公王怒性情本狭,此时不怒反笑,冷冷赞一声:“好!接最后一招,看你小子的造化了。”说着,从身后抽出斧刃剑。
叶儿拔出玄冰短剑,冲入场中,与九婴并肩而立。与北冥杀手一战,那种同生共死的感觉已深深植入叶儿心中,见九婴身处险境,便不假思索,要并肩齐上。
第一卷梵原(开篇)
第七章神武一怒'下'
九婴拍拍叶儿的肩膀,故作镇静,低声道:“没事的,叶儿。我可是身负血神咒和角龙真元的人啊。”
叶儿有些犹豫地点点头,这才清醒过来,也知自己在这儿并不能帮九婴什么,反而要让九婴耗费功力保护自己。
叶儿退出场外,九婴双手举刀,凝神对敌。此时他心中一点把握都没有,虽然和叶儿说得轻松,但是前次被一名北冥杀手的半月斩击中,便昏迷了一整天,此次的对手不可同日而语,攻击力在那杀手数倍以上。
公王怒两招未击倒九婴,恼怒已极,再不顾神使身份,拔刀出鞘。以神武境修行与年纪轻轻的后辈比武,还用到了兵刃,这传出去就已是丢脸面的事,一不做二不休,他这招要倾尽全力,也不管什么后果了。
斧刃剑缓缓举起,直至过顶。身周碎土被罡气带动,在公王怒脚下随气流激动。剑身白芒暴长,全身白光罡气凝结成形,缓缓浮上半空。
公王怒举剑而立,他的上空,一个两丈人形也举剑而立,人形由罡气聚成,凝而不散,白光四射。天地间一片死寂,那罡气人形恍若天神,甚至连罡气人形的发丝都随地面的公王怒随风而动,这团罡气已与他心意合为一体。
观战的公王孙开始时见父亲取出兵刃,兴灾乐祸,而此时见父亲如此杀气,心中也不禁害怕,甚至有些后悔今晚在此生事,眼光呆视那空中罡人,心道:“神武一怒!父亲是真的动怒了!”
神武一怒是神武境修真者的无上功法,杀气极重,平时很少有人看到,他也是在小时见过公王怒演示过一次。
西城门外这一片空地亮如白昼,周围的修真者也都注意到了,城门外、城头上,全是惊呆了的目光。在空中御剑观战的十余个修真者纷纷远避。
叶儿等人也同样感受到了神武一怒的杀气,叶儿心中懊悔:“为何刚才没有和九哥站在一起?如果眼睁睁地看着九哥孤身赴难,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千百人中,最难受的自然是直接面对公王怒的九婴,他几乎被这杀气压至无法喘息。神武一怒尚未发动,他就已经觉得身上的真气流动有点阻滞了。“我是害怕了吗?”他问自己,随即心中怒道:“我可以战死,却不能被吓死,我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
念头转到这里,战意被激发出来,愤怒催动了体内的角龙真元,真元也随之而怒,元气似乎要冲出体外。因为极度恐惧,血神咒的力量也已催动,全身红芒暴长。
九婴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孤立的——角龙和母亲舍丽的力量在体内和他一同作战。虽然闭上了眼,他竟还可以“看见”两样东西,一件是红透了的龙角长刀,一个是半空之中静止不动的神武一怒。而自己的身体,已不知在何处,恍如梦境,只是在旁观龙角刀与神武一怒之战。
神武一怒的人形终于催动,很简单的合身一斩,气吞山河。刀未落,先期而至的罡气就已将地面压得砂石迸裂。
九婴的人未动,手中的龙角刀放出丈余的红色刀气,自行向神武一怒扑去。
这时他若还有一点思考的能力,一定会欢呼自己已进入了“御剑”境。这段时间来一直在随心境后期停滞不前,其实不是修为不够,而是机缘未到,此时被神武一怒所慑,全身真气受激,潜能暴长,竟在一刹那间进入了御剑境。
即使是御剑境的修真者,也无法在神武一怒的攻势下逃生,公王怒很明白这一点。他杀心一经激起,就不可能再揭制,罡气人形随心而动,径直向九婴真身劈去。
怒吼声向四野传去,这也是神武一怒名称的由来,罡气所带出的声音如人怒吼。
龙角刀架住了神武一怒,却丝毫不能稍减它向九婴迫近的速度。
九婴眼看神武一怒迫近,“呔”地大喝一声,角龙真元和血神之力一齐注入刀中。
观战者超过千人,眼看九婴已要命毙当场,都是齐声惊呼。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他身上窜出两道罡元,都隐隐有形。一道似是金色巨兽,另一道却是血红人形。两道罡元与龙角长刀融为一体,刀身骤然间消失,只剩下金光泛红的罡气,形似巨大的半截刀刃。
罡气刀刃截住神武一怒,带着金铁之声的龙吟。这一刻,是神武境后期的全力一击,与御剑境初期的九婴加上血神咒和角龙真元的对抗。
神武一怒被巨刃挡住了!本是快捷无比的雷霆一击,居然慢了下来,神武一怒的吼声更甚,压着巨刃向九婴逼近,巨刃的龙吟则越来越低沉,拼命抵住神武一怒的前进。
九婴的身体剧痛欲裂,他从未感受过这种煎熬,如千刀万剐同时附上身来。御使巨刃耗费真气太快,他竭尽全力仍不能阻挡神武一怒那狰狞罡人的逼近。
巨刃逐渐缩小,直至收回九婴体内。龙角长刀回到他手中,仍死死与神武一怒相抵。他的修为仍无法完全发挥血神与角龙真元的力量,这两股力量在神武一怒重压下不得不退回,散布于龙角刀与两层战甲内。
所有这一切,在九婴看来几乎有一个时辰之久,而实际上不过眨了几眼的时间而已。
神武一怒不同别的罡气,每一处都与放用者相通,不会分裂开来,直至罡气耗尽。
九婴已经力尽,仰头悲啸如龙吟。不可抗拒的神武一怒终于击中了他。九婴身周三丈,土石飞扬。
在观战的人群眼里,这个过程一凝、一攻、一挡、一爆,只有神武一怒凝结的过程比较长,之后的进程都是连贯完成的。能体会到这一点时间内的震撼的,只有九婴和公王怒。
公王怒催动全身真力,终于完成了神武一怒的攻击。甚至连血肉的碎片都没有看到,但他坚信,这个年轻人已经死了,化为无形。
对于九婴体内适才放出血神和角龙的情景,还在他脑中回放,心中竟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涌起,是惊讶,是忌妒,最后还有一种几近变态的快感。这种令神武境初期之前的所有修真者都为之恐惧的功法,在他手里用了出来,这将大损他的名声。
但是,军方会为这个过失,责罚他这位身负硕硕战功的神使?他甚至可以将原因归于这个年轻人的超常的修真境界——借口便是最近大批北冥杀手潜入梵原。
看着眼前被轰出的大坑,尹喜已经完全呆住了。
叶儿悲痛欲绝,手紧紧握在玄冰短剑上,心中涌起搏杀公王怒的冲动,然而此时巨大的仇恨充满了她的心中,牙都咬出血来。
她握着短剑的手在不断颤抖:“我一定要忍住,努力修真,总有一天要为九哥报仇!”
野凌在三人中是较平静的一个,他也是全场唯一离九婴身后最近的人。他在九婴的斜后方十丈之地,也看清了九婴遭到神武一怒灭顶之击的那一瞬。他是不轻言放弃的性格。心中的赌注自然押在九婴一方,此时,他坚信,只要没有看到九婴的尸体,就还没有输。
在千余双眼睛注视着九婴所在的地方,飞散的土石粉末逐渐平息,那地方已是一个三丈的大坑,坑内星星点点全是血迹,此时,连野凌都已失去了最后一点固执。
第一卷梵原(开篇)
第八章春试之前'上'
坑中金光晃动,现出一只淡金色的巨兽形体,那是角龙的罡元,那龙仰天悲吟,声震四野,之后结为真元,一闪又消没在坑中。
角龙真元在神武一怒的攻击下没有消失,众人心中都涌起了一点希望。
一个血人,自巨坑中缓缓爬起。
那血人道:“神使大人,三招已过。”
声音低沉,远处的人根本就听不到,叶儿、公王怒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九婴的声音!围攻的千余修真者见九婴居然未死,一齐欢呼。
原来,神武一怒的无匹劲力击中九婴,而强悍的角龙真元却不让九婴倒下,二力相持,他全身难受欲爆。北冥杀手留下的刀伤刚愈合不久,此时首先爆开,鲜血急迸。血神力遇血而发,护住九婴全身,虽被震得遍体鳞伤,仍能不死。
公王怒此时便是再想下杀手也不可能了,除非他身败名裂,不想再当神使。他立时御剑而去。公王孙等人恨不得躲入坑中,分开人群,也急急离去。
九婴踉踉跄跄地走到呆立的叶儿身边,道:“我没力气了。”便歪倒在叶儿怀中。
野凌上前把住九婴的腕脉,道:“九婴的心脉未损,应该是脱力了。”早有御剑境的修真者上前帮忙,一齐将九婴送回客栈。
这一夜,千溪城竟有半城未眠,都在谈论这场战斗。
九婴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又是叶儿,还有她身后的尹喜和野凌,笑道:“为什么我每次交手都要被打得昏过去?”
叶儿见他醒来,泪水夺眶而出,道:“别说话了,你的伤很重。”擦了下泪,又笑道:“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九婴道:“又哭又笑的,呵呵……”牵动内息,咳了起来。
尹喜笑道:“你不只是每次交手都会昏过去!而且每次都要废去一套好甲!嘻嘻,幸好我的木棉战甲没事。”
九婴问道:“我的刀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