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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纤手将他的手轻轻握住,九婴捏紧的拳头终于舒展开来。
第十卷乱世
第七十九章召回帝城'上'
他怆然抬头道:“读月,我本想为冥人办一件好事,却事与愿违!”
读月道:“九哥,在我眼里,没有冥人、梵人和清凉境人之分。我相信,你终会达成你的梦想,读月也会一直陪着你!”
※ ※ ※
北度口,中军大营,西梵原冥民暴乱的消息已传到这里。
柳相脸上的兴奋,远胜于之前攻占北度口,笑道:“也不知梵原人是怎么了?居然在此时挑起冥人暴乱,真是天助我也!”
众将都明白,梵原陷入数面夹击,无论如何都无法应付这么长的战线。
番尊羊道:“我军离多闻不远,毕亥必会攻击多闻。待他发兵,我们是否同时夹击尹俭守军?”
柳相对他颔首道:“尊羊,你最近更注意用脑子了,不错!”
他转对诸将道:“但是,我不打算打多闻!”
见诸将一脸疑惑,柳相笑道:“毕亥既然要打多闻,我们何必掺上一腿?”
孤穹宇首先恍然道:“让尹俭和毕亥在多闻相持,我们坐渔其利,奔袭千溪。”
柳相心下厌他,不露声色道:“穹宇果是大将之才!”
※ ※ ※
九婴、道无尽、野凌等三路梵军逐渐将活动范围移至多闻附近。夏长生在北度口南面游击数日,回千溪而去。
毕亥的大军不日压至多闻,但也一直没有大规模攻城。柳相派遣三五艘楼船,不时骚扰多闻港。
九婴等人在多闻附近游击多日,都未与大股清凉军遭遇,但又不敢擅离。清冥合击,绝对有数日内攻陷多闻的实力。
印臣的冥人军队,在西滨城集结训练之后,又召集了附近投奔而来的入梵冥民。但因这支队伍中大多是平民,又没有冰兽,行动缓慢,战力也弱,所以很少出击。
正在此时,梵城派来使节,召九婴和道无尽回梵城。
道无尽当即在使节面前大怒,道:“我问你,梵城这些人搞得什么名堂?不知道前线危急吗?”他骂的实是梵帝,只不过不敢公开道出名讳罢了。
那使节从未见过这种架势,忙道:“我只是传旨,只知梵城召二位商谈军务,别的一概不知!”
九婴皱眉道:“现在多闻军情如此紧急,我们二人皆回梵城恐怕不妥。我想梵城方面也许还不知你也在多闻,是以才有此诏。”
他心中权衡一遍,道:“老道,你还是留在多闻。我回一趟梵城好了!”
道无尽也知,若二人都抗旨不回,未免太不给句极面子,于是依从九婴之言。
次日,九婴交付军务,便与读月启程往梵城而去。一路之上,村寨空空,梵原人早已撤得干干净净。偶尔看到山林中隐藏的冥民,大多瘦骨嶙峋,面带菜色,见到二人也只是远远避开。
九婴沿途所见,满目苍凉,心中自责不已。到得赴那,才发现附近梵民都集于城中,心下稍慰,径奔方笛府中。
方笛见到九婴,大奇道:“你不是在多闻前线吗,怎么回来了?”
九婴一屁股坐到椅中,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读月,苦笑道:“梵帝相召,有什么办法?”
方笛仍是满脸诧异,道:“尹喜前几日也去了梵城!”
九婴兴奋起来,连茶也不喝了,道:“是不是尹喜的制器有什么成果了!”
方笛自豪地道:“别看我这傻儿子修真、泡妞都不行,可是钻研这些木屑铁石的东西,却是十分在行!你们等等!”
说着,她转身进了内室,取出一把弩来。
九婴的眼都看直了,赞叹道:“鬼斧神工!鬼斧神工啊!”
那弩粗看与清凉硬弩相似,但形制实是取了北冥弩的粗犷内涵,结构简便。九婴取过一枝弩箭,搭弦上箭,方便异常,再赞一声:“好弩!”随即问道:“方姨,我忍不住要试箭了!”
方笛见他夸自己儿子,心花怒放道:“你随便试,就是把这些清凉境瓷器当靶子,我都不心疼!”
九婴环顾四周,最后瞄准厅外院中的假山,调准望山,扣动扳机,那弩箭飕地一声没羽直入。他这一箭上弦之前,已向箭头上注入少许罡气,是以强劲如斯,方笛、读月齐声惊叹。
九婴兴奋之情已难以言表,从这弩身上已看到了类似巨火弩之类的发展。啧啧连声,再看得一看,重又愁上眉梢,道:“只不知这弩若要入坊订造,是否费时?”
他已看出弩身弓弦全为金属硬木所制,难度便在这弦上。尹喜不知用了什么矿石合炼,竟可造出这样坚韧的弓弦,替代了清凉弩和冥弩的兽筋弦。
方笛笑道:“这就不是你这个大神使要考虑的了!慈家商号虽不涉及军器,但布坊、器坊中的流程、管工,我们却是可以学的。我那傻儿子已经试过了,这样的弩虽工序麻烦些,但真要昼夜不停地赶工,五名好工匠一天之内便可造出二把!”
九婴笑道:“方姨,瞧你!尹喜哥哥现在怎么还算得上是傻儿子啊!”
方笛嘴都笑裂了,九婴道:“这弩,以后必要装备于梵军之中!方姨,事不宜迟,你就开始帮我们开工制造吧,现在前线吃紧,很需要这个!”
方笛道:“军器制造非同小可,还是要先禀明梵帝!”
九婴点头道:“嗯!反正我也要去梵城,说不定这次召见,商谈的便是这事!”
方笛心道,梵城哪会知道我儿子制弩之事,念头一闪,却并未出口,问九婴道:“你说,这弩该叫什么名字?有人说,叫他梵弩就好了,我总觉得不好听!”
九婴把玩硬弩,头也不抬,应道:“还起什么名字?就叫‘尹喜弩’吧!”
这一下对极方笛胃口,笑道:“好,以后就叫他尹喜弩!”
读月始终不发一言,方笛奇道:“读月,不舒服吗?”
读月忙道:“没有没有!我想,我可能是连日赶路,颠得有些乏了。咦!缘儿姐姐,你怎么也不进来?”
九婴闻言抬头,看见厅柱边默默站着慈缘儿,面色憔悴,垂首而立,道:“缘儿,我才刚到,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呢!”
慈缘儿动情地叫声“九哥”,泪水便流了出来。
方笛与慈缘儿已熟,知她与九婴有扯不清的情愫,暗叹一声,拉起读月道:“小月不是乏了吗?我带你去房内歇息,还要去驯龙场看看。”
读月随方笛离开,慈缘儿这才哭出声来,抽抽泣泣,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坚强决断。
九婴与她对面而立,又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手足无措,道:“缘儿,别哭了!”
慈缘儿哭了一阵,便自己止住,脸上犹有泪痕,但语气已恢复平常,道:“九哥,我听说北度口城破,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九婴道:“没事的,缘儿。我叫九婴啊!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是传说中的上古灵兽,有九条命呢!”
慈缘儿破啼为笑,道:“象你这样拼命,便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你花的!”
九婴拉她坐下,问道:“九记商号最近可有人找麻烦?”
慈缘儿笑道:“是了,你这个挂名老板也不关心一下……”
自北度口开战,东北方的商号全撤入赴那,不想西梵原暴乱又起,西滨一带的商号能撤的,也都撤到赴那。
赴那城是慈家除北度口以外的最大中心,开发较早,于本地颇有人缘,又有九婴、道无尽和尹俭夫妇的牌子撑着,是以无人寻畔。
慈缘儿原担心九婴在北度口出事,想起之前拒绝提供巨舟的制造技术,心中内疚不已,如今见他完好出现,自是喜出望外。
方笛当晚接待九婴、读月,慈前亦携女至府上欢叙。
第十卷乱世
第七十九章召回帝城'下'
九婴心系梵城召见之事,次日一早便又上路。
越接近梵城,读月的话就越少,九婴知她自西梵原前赴北度口,后又随军游击,长途奔驰,必是劳累过度,心疼不已。
自有读月相随,九婴越来越离不开她。只觉得有她在身边,诸事再烦,心中总有一隙蓝天清泉。
到得梵城,守城禁军立时上报,二人被领至使臣馆驿。
九婴一入馆便看见尹喜、影风,边上还有一人,瘦面长须,却不识得。尹喜迎上,叫道:“九哥,你可来了,我闷死了!”
那长须长者道:“这位就是九婴吧,果然是少年英雄,气宇不凡啊!”
九婴也感觉到对方的真气充沛,不在道无尽之下,此时又出现在梵城,必是梵军中的重要人物,拱手道:“正是九婴,敢问前辈是?”
尹喜抢道:“这就是南梵原大神使阙战叔叔!”
众人让进厅中说话,九婴才知尹喜尚未得到召见,而阙战仅比自己早到一天,也还未得召见。天问原率禁军在雷音河一线搜剿冥人暴民,这几日也回到梵城,但天宗父子却也未来看过阙、尹二人。
九婴奇道:“上次我来梵城,句极也是拖了好久才见,那时还可以说是军务繁忙。可今次就有些不明白了,梵原战乱四起,又在此刻同时召见三个大神使,为何仍是这样拖沓?”
阙战亦百思不得其解,道:“此次突然召尹公子到此,更是莫名奇妙!”
尹喜虽为尹俭之子,但从未担任过军职,谁心里都会有这疑问。九婴问道:“尹喜,难道不是因为你造弩之事吗?”
尹喜笑道:“不可能,我那东西都是在家自己弄着玩的,梵帝他老人家怎会知道?”
影风持壶入厅,笑道:“现在该到的也都到了,明日梵帝必定召见,想那么多干什么?”
尹喜接过壶来,还未揭盖,已是酒香扑鼻,赞道:“好酒!”
他刚要对壶嘴而饮,影风笑骂道:“别人都不用喝啦?我来为大家斟酒。”众人大笑。
影风提壶欲斟,读月却从旁把住壶柄,笑道:“这酒不够好!我去取坛好酒来!”
尹喜急道:“这酒一闻就是味香醇正,如何不是好酒?”
读月笑道:“这酒虽然不错,但也不过酿了三年,若你一定要喝,我那坛十年陈酿,你就别想再沾了。”
尹喜奇道:“你真的有?那也不妨啊,我们先喝着这三年的,你再拿上那十年的,岂不一样?”
读月已夺过影风手中酒壶,道:“尹喜哥哥可就不懂了吧?这酒不可混喝,否则味道就变了。别说是两坛酒,便是同一坛,加热不同,喝起来也是两种味道。越是好酒,就越是〃奇〃书〃网…Q'i's'u'u'。'C'o'm〃讲究。”
她拉着影风出到屋外,过了好一阵才取进一坛酒来。九婴本对酒没什么感觉,可饮可不饮,但被尹、读二人一问一答,也被勾起酒虫。
读月为三人各斟上一碗,与影风陪坐一边。
尹喜端起碗来,一口饮尽,叫道:“好酒!”九婴和阙战却是先闻了闻,再品了一小口,赞一声好,这才一饮而尽。
九婴奇道:“读月,你并未带着行李,何来这坛好酒?”
读月笑盈盈看着九婴,道:“我在清凉境时,曾见女儿家的父母,在女儿出生之日,便取好酒埋入庭院树下。待女儿出嫁之日,才从树下取出,这好酒封得数十年,醇香无比,名唤女儿红。”
“我那时年幼,心中羡慕不已。我和影风都是自小不知父母何处,去哪里找人埋这女儿红。”
她持影风之手,又道:“八岁时,回到梵原,住在天宗大神使府中,大神使对我姐妹二人虽然不薄,但始终是婢女,我那小小心愿自不能达成。”
“一次,我趁府宴之机,偷偷留了这一小坛好酒,与影风二人埋在城南大槐树下。今日方始起出,正好十年。”
尹喜对影风道:“咦,那你怎么不埋一坛?”
影风脸上竟有些怒意,道:“我可没月姐姐这么无聊,她就会自己给自己定些生日什么的。府上的婢女,如我二人这样可以回复自由之身的少之又少,还想着嫁人,不是天方夜谭吗?”
尹喜急道:“你不嫁人如何能行?那我尹喜要找谁去啊?”还未说完,腿上已被影风重掐狂拧,影风边掐边嗔道:“谁说要嫁你?”
阙战再饮一碗,叹道:“果然是好酒!只是,给我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喝了,未免糟蹋了这酒。读月姑娘,到你出嫁之时,可就拿不出酒来了!”
读月隔桌望着九婴,嫣然道:“我曾许下心愿,既已身为婢女,自然不能奢望出嫁。但若有一日,我能遇上个真心待我之人,便要开坛取酒。”
她眼眸凝视九婴,深情无限,众人已知她话语中所指之人便是九婴。
只见她自斟一碗,起身对九婴道:“九哥,你便是今生待我最好之人。读月别无它求,只愿与主人同生共死,此生相随,绝无二心!”话毕,已是珠泪涟涟。
九婴虽与读月亲近,但平时所聊,不过是就事论事,只觉她心思巧妙,与她谈话时经常能触发灵感。天长日久,便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却不料读月心中始终记惦着恩情,在今夜当众倾诉。
九婴本就是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