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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念一想,笑道:“草木尚且找不出两株一样的,若人人都一样,这人世间岂不是太没趣味?只要人们能息战安居,就已是净世了。”
九婴想起毕印臣叮嘱自己照顾丝儿的神情,试探地问道:“丝儿,你觉得印臣这个人怎么样?”
“少帅他人很好的!九哥,我觉得他是和你很象。但象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
※ ※ ※
桑河堡,继元大营。
“北冥军营可不比西滨城!九婴,你想过其中的危险了吗?”继元不同意九婴找毕亥谈判。
九婴反问道:“如果不想办法与毕亥和谈,你说我们还能撑多久?”继元无语。
九婴又道:“我想,毕亥之所以迟迟没有对桑河堡和多闻动武,不仅是因为柳相军不配合,也因为他顾及到西滨城的毕印臣。”
继元点头道:“有可能。如果巨岭守不住,我们很可能要打下西滨。若毕印臣真是毕亥的儿子,这点他不能不顾忌的。”
九婴笑道:“所以,我料毕亥不至于为难我。”
将黑风留在桑河堡,金丝儿换上了北冥服饰,九婴则仍着梵装,二人径直向冥营而去。
冥营的守卫看着一个北冥美女和一个梵原人来到营前,都警惕地竖起枪矛,喝道:“什么人?”
金丝儿应道:“我是西梵原印臣大魔将手下的信使,求见毕帅。”
冥军全愣了一愣,对二人上下打量一番,一个守卫进营通报去了。
过了好一阵,那士兵才回来说道:“跟我来!”
二人被领到一顶军帐,那北冥士兵便出去了。九婴入了冥营,这才有些紧张起来,毕亥只要一翻脸,没有了黑风,九婴连一点全身而退的希望都没有。
看天问在服食狻猊灵元之后的修为进境,可以想见毕亥现在的修为绝不会低于通灵境的三行小满。
一队冥军向营帐走了过来,为首之人显然是个大魔将。那魔将走到营帐之前,突然停住,转身对士兵说了几句话,便又折回。
夜晚只有军帐里有灯火,大部分已经熄灭,九婴看那魔将的身影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出是谁。
那大魔将走了半晌,毕亥仍久久不到,金丝儿急道:“怎么还不来啊!”
九婴笑道:“毕亥这个北冥魔帅,实际上已是北冥国的实主,他的排场是免不了的。”
二人又等了一阵,正在九婴也快要失去耐心之时,脚步声响起,营外的士兵多了起来。
九婴对金丝儿笑笑,意思是说:人该到了。
这次来的冥兵有数百人之多,并没有在帐前列队,而是站到营帐四周。九婴突然觉得情形有些不对,营帐四周的士兵静得出奇,连呼吸声都似在刻意克制。
九婴手中的黑剑“嗡”地一声长鸣,已感觉到浓浓杀气!
“压压”地一阵上弦声。
“不好!”九婴将罡气布满全身,同时将金丝儿护住。
与此同时,百来枝弩箭从四面八方向帐中攒射。
九婴早已拉着金丝儿窜出军帐,躲过了大部分弩箭,剩余的被护体罡气挡住。
他以罡气团将包围的冥军挤开,立即御剑悬空,喝道:“这就是毕亥的待客之礼吗?”
如果毕亥不欢迎他,这完全可以理解,可是象这样不问情由就偷下杀手,未免也让人过于不解了。
“抓刺客!”帐外冥军立时叫起,各营士兵全从帐中涌了出来。
金丝儿急道:“九哥,这是怎么了?”
九婴只顾拉着她夺路而走,道:“小心后面!”一剑劈出,将她身后的两枝弩箭拨落。
北冥人越聚越多,黑暗中火把幌动,九婴眼都看花了。他为谈和而来,并不想大开杀戒,将金丝儿拉上黑剑,道:“走!”
他要在毕亥出现之前撤出冥营。
两名千魔使升空拦截,九婴以掌为剑,“呔”地一声挥出数丈金色“天刃”,天刃未出,掌缘上已是金光灿烂。
两名千魔使知来招厉害,齐齐向下急沉。天刃剑气“呛啷”一声,在冥营上空划出一道金弧,带着声声龙吟。
冥寨中“啊”地一阵惊呼,众军都被天刃巨招惊呆。九婴无心恋战,已越过寨门和无数往空乱戳的长矛,向营外驰去。
直到出了寨门,身后万弦齐发,弩箭如雨般倾泄而至。九婴一边挡去箭雨,一面向桑河堡疾飞。
“一定有什么误会!”金丝儿还没放弃希望,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同胞怎么能这样对待她,“九哥,让我回去,我一定能说清楚的。”
“丝儿,另找机会!”九婴一把将金丝儿拉住,在她身前急祭起罡盾。左肩上蓦地一痛,一枝劲箭竟穿破护体罡气,钉入血甲在肩头的接缝处。
金丝儿感觉九婴在飞剑上幌了幌,转头一看,花容失色,忙护着他向堡门退去。
第十一卷说冥
第八十四章夜赴冥营'下'
继元率军士阻住数十骑追兵,将二人接应进来。
金丝儿将九婴扶坐门内,颤声道:“九哥,都是我不好!”
九婴苦笑一下,左肩上的痛楚传来,他感觉到那箭入体颇深,已洞穿肩胛骨,脸上汗珠如黄豆大小直淌,只能咬牙硬挺。他轻轻捏着箭杆动了动,竟是穿心地疼痛。
继元止住道:“不可硬来!这箭是狼牙倒钩箭簇。”
九婴点点头,对金丝儿笑道:“丝儿,你去帮我打盆水来!”金丝儿应声而去。
九婴这才握住箭柄,向后猛地一推,那箭自后背穿了出去,不禁疼得眼珠都要吐出来。
他拿起毕印臣交于他的匕首,背手向箭头斩去。那匕首锋利无比,箭身未颤,箭头已落。他再咬牙轻轻一拔,才将箭杆拔出。
待金丝儿打水来到,九婴挺箭、削箭、拔箭早已一气呵成,上半身衣衫全被血水浸透。以继元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看着这幕都微微蹙眉,九婴却从头至尾咬牙硬挺,不发一声。
金丝儿这才明白,九婴让自己出去,只不过不愿让她看见取箭的痛苦罢了,顿时泪水盈眶。
九婴笑道:“倒象这箭是射在你身上的!别哭了,九哥不疼。”待他说出那“疼”字时,声音竟有些打颤。
继元早对士兵道:“取白酒、纱布、创药,马上包扎!”九婴包扎停当,疼痛渐缓。
他休息了片刻,将冥营之事细细说了一遍,继元愁眉不展。
继元道:“看来毕亥无心谈和,我们该怎么办?”
九婴自前赴西滨以来,心中本抱着和谈希望,此时希望全已破灭,愤愤然道:“我去找毕亥,又不是摇尾乞怜。不和也罢,但死战而已。”
话虽是这样说,但无法与毕亥和解,“铁三角”的形式堪忧。
“我们现在根本无力攻打任何一方。”继元道,“赴那城的物资毕竟有限,象这样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九婴叹道:“是啊!梵城和柳相,我们都打不动。现在只有等尹喜那边的进展,唯有制出了攻城利器,才谈得上反攻。”
继元想得更多,道:“即使是有了攻城利器,我们的兵员也不足。”
九婴道:“一些普通的修真者也可以入伍应急。只是,要同时应付三面,太难了!我们在这里坐困愁城,不知天宗和柳相又在干些什么?”
但他心中始终有一点疑惑,自己肩上这一箭至少也是战神境高手所为。大魔将一级的将领已经出手,为何毕亥始终未见?
※ ※ ※
北度口,柳相大营。
“禀摄政王,千溪城以北的军港也已建好!”
“好,很好!”柳相很满意杰奴的办事效率,这个竹庐城的新城主,虽然修为和战阵表现都不如孤穹宇和番尊羊,但做事细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孤穹宇禀道:“摄政王,梵原东面沿海,我军大多已占领,并未遇到梵军的阻挠。”
柳相“嗯”了一声,显得有些意外。对梵原东岸的占领,比想象中的容易许多。太容易就得来的东西,总是让人心里有些发虚。
孤穹宇又道:“那一带的梵军本就不多,见我军压境,便不战而退。”
柳相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梵原人玩得是什么战略,于是道:“梵原的海岸太长,梵军是不是想让我们拉长战线呢?”
他又沉吟一阵,对孤穹宇道:“还是停止东岸的扩张,将已占领的海岸勘察清楚,找适合建港的地方建城。有船队的弩石掩护,这些港寨就万无一失了。毕竟,要攻占梵原,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杰奴城主办这样的事最让人放心了。”孤穹宇的兴趣并不在攻城掠寨上,何时能在战场上多吸些真元才是他最关心的,“我们什么时候进攻多闻或是梵城呢?”
柳相从心底生出厌恶,道:“还是等等军探的消息吧!”
“报……”一个军探从风兽上翻下,还未站稳,便跪到柳相身前,禀道:“番将军在千溪城得报,梵城内哄,句极已被天宗所杀,梵原南部兵力集结在梵城一带。”
柳相一愣,随即大笑道:“天助我也!”
孤穹宇喜道:“我们趁梵城内乱,可以动手了吧?”
柳相摇头道:“还不到时候。梵城新乱,天宗必然警惕人心不稳,从他集结南部兵力便可以看出。我们进攻梵城,反而给他一个拢聚人心的借口,帮了他的忙。”
他将手指向军帐的地图,又道:“至于梵原的另一半势力,我们也暂时不理,反正有天宗牵制他们。说不定,还有拉拢的可能……”
天宗是九婴等人眼中的叛臣,梅真儿的并浪城又在他兵力包围之中,柳相得出这个判断,亦非全无道理。
柳相最终指向多闻,道:“这里才是关键!毕亥与梵原人新仇旧恨纠缠不清,但现在也不相信我们,若能将他利用起来,我们回头再收拾天宗,就容易多了。”
孤穹宇虽心思缜密,但也猜不透柳相下一步的计划,道:“摄政王打算怎样结好毕亥呢?”
柳相高深莫测地笑笑,道:“我要送他一座城!”
孤穹宇识趣地不再多问,柳相叫进一个军士,吩咐道:“你动身去旺生,带我密旨,让蝉休去见毕亥。旺生城事务由副城主代领。”
※ ※ ※
梵宫,梵原大殿。
天宗关切地对天问道:“问儿,你的伤可痊愈了?”
天问道:“已经痊愈,句极的修为真是可怖。但比起摩伽妙来,似乎还差了一筹。”
天宗想起摩伽妙的修为,也是后怕不已,道:“那日在城外,若他真要动手,我们恐怕也讨不了好。”
天问冷笑道:“我初时也以为他是修真名宿,不愿当场开杀戒。可后来想来,实是被他一时镇住。他空手接我一剑,怎能浑如无事?平静得太过了些。这老头的涵养功夫颇好,竟被他掩饰过去了。若当时动手,必能将那几人尽数留住。”
天宗点点头,道:“不过,稳些总是没错,收拾九婴这帮人,也不急在一时。只可惜被道无尽和尹喜也躲过此劫。”
天问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是如今,我们与赴那等数城的兵力相近,偏生柳相和毕亥互相猜疑,迟迟不动。多闻城若再无进展,柳相必长驱直入,占我海岸。届时,他在梵原建城立寨,羽翼已成,四面合围,我们就危险了。”
天宗颔首道:“问儿说得不错!而且,我们初据梵城,也需要外面乱上一乱,否则人心无法凝结。静则思变啊!”这父子二人心计一样深,而天宗对权术更为在意,天问则比较全面。
天问道:“看来,多闻是关键!毕亥、柳相二军合击,才能对这格局有所撼动。我们不但可以暂缓柳相进攻梵城的念头,还可以借此机会收复赴那。到时,即使是赴那人心不稳,但面对北冥和清凉境的外敌,我相信,民心终会向着我们。”
天宗对天问极为满意,笑道:“此事宜速不宜迟!据余千军说,九婴在西梵原时,与孙铸、毕印臣等均有联系。我怕,他此时已去游说毕亥。若让毕亥得知,西梵原冥民暴动是我们一手炮制,总是不利。”
他从王座上站起,背手踱步,道:“你说,是派余千军去,或是派别的神使?”
天问答道:“余千军心计有余,但口辞不利,周旋这些场面不行。”
第十一卷说冥
第八十五章再会毕亥'上'
只听天问道:“还是我去一趟吧!”
天宗惊道:“不行,问儿,这太危险了!”
天问笑道:“我心里有数!”
※ ※ ※
通过毕印臣与毕亥调解的努力失败,给九婴的打击无比沉重。
回到桑河堡的十几天里,身心俱疲的九婴,只想借养箭伤的机会好好地休息一阵。
直到有一天金丝儿突然问起:“你们说的公王怒,现在不是在北冥当大魔将吗?”
十几天前夜赴冥营的情景,立时涌上九婴心头。那个来到帐外又转身而去的身影,当时就觉得眼熟,经金丝儿一提,必是公王怒无疑。
“走,我们到多闻去!”这段时间以来的阴霾终于散去,九婴笑道,“当日如果毕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