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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的……
真的不应该。
手再次掠过他的狐狸脑袋，上面还有着残余的温度，就像是她离开时的那般——
猛地，赤凰的手指一僵，温度？
死死地瞪着那没有呼吸的狐狸，咬牙切齿，“白凉陌，你敢耍我？！”
“呀呀，”房间里在赤凰的声音吼出后，传来一阵倒抽气的声音，白凉陌软软地爪子扒拉着捏住他尖尖的耳朵的手，“徒，徒儿，你轻点，痛！”
“你还知道痛？你不是装死么？你接着装啊……”
瞪圆了雪眸，赤凰还蹲坐在地上，与他琉璃『色』的狐狸眸对峙，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痛——”
呲着牙，白凉陌软软地爪子盖在赤凰白皙的手上，却不敢加重力道，怕自己锐利的爪子伤了她。
只是软软地喃道：“为师真的没有骗你，方才在用‘金玉蟾’修复心脉，用闭气咒能减少妖力的消散……”
第099章 喏，还在生气？
赤凰睨了他一眼，瞧着他痛得还在呲着牙，那模样倒是滑稽，完全不复往日的邪魅，雪眸缓了缓，瞥了一眼一旁的金玉蟾，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却没有松开。
“那我进来时，你为何不出声？”
某狐狸小声的嘀咕了一声，赤凰没有听清，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晃着狐狸头，白凉陌可不想说他是贪恋她方才投注在他身上旖旎的目光，不舍得出声打断。
随着白凉陌的动作，赤凰手里软软耳朵触过他手心，痒痒的，有些酥麻，心下一动。
赤凰猛地松开了手。
雪眸却还是睁着，所有的情绪慢慢地沉淀了下来。
转过身，背对着白凉陌，靠在床榻的边缘，不说话，房间内渐渐地暗了下来，她只是抬头看着窗外的余辉透过窗棱打在地面上，晕出淡淡的光晕。
耳朵上软软地小手收回，白凉陌眸光微微恍了恍，半趴在床榻上，轻轻地依在她的身边。
半垂着眼，贪恋地看着她的侧脸。
狐狸眸中都是极浓的深情，沧海桑田，即使这样待上生生世世，他也愿意……
直到夕阳完全落下，房间内除了金玉蟾发出的光，再没有了其他的光亮，赤凰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白凉陌回过神，头轻轻地向前依了依，蹭了蹭她的耳际，“喏，还在生气？”
低哼一声，赤凰没有说话。
看她如此，白凉陌闷闷地笑了一声，又蹭了蹭她的肩膀，有些讨好的说道：“为师错了还不成，你看为师伤成这样还不是为了徒儿你，结果为了这点小事，你让刚恢复了元气的为师就这样凉凉地待了这么久，乖徒儿，为师冷……”说道最后，低哑的声音有些委屈。
赤凰回过头，睨了他一眼。
黑暗中，那极漂亮的狐狸眸格外的亮，仿佛琉璃『色』的水晶，晶莹剔透，盈盈水波，划过其间。
赤凰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心软了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
她只知道，当手触到他的鼻息间，感觉到他没有呼吸的刹那儿，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缺了一块，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她从未经历过，即使是当初夜魔如此对她，她都没那般的无助。
……
第100章 九十九片妖心
无声地叹息了一声，赤凰雪眸半睁着，转过了身子，手指拂上了身前偎着的狐狸，的确是凉了些，敛了眼翦，扯过一旁的云被，盖在了他的身上。
“好些了么？”
声音低软带着关切，白凉陌愣了愣，狐狸眸划过一道复杂的光。
极慢地点了点头，“唔”了一声。
整理好云被，只『露』出小小的一个狐狸脑袋，赤凰这才站起身，坐得久了，腿有些麻，赤凰身形晃了晃，身后传来白凉陌有些低哑的声音，“你，小心……”
赤凰点了头，缓了缓劲儿，才走过去，点亮了烛火。
缭绕的烛光亮起时，赤凰雪眸闭了闭，过了片刻，才睁开眼，眸中却复杂一片。
随即，却又静默开来。
转身重新回到白凉陌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的狐狸脑袋。
半掩在云被中，银白『色』的脑袋越发的精致，小巧的一团，倒颇为可爱，不自觉地，赤凰的唇角轻缓地勾起。
直到白凉陌怪异仰头的刹那，她才收回目光。
转身，坐到了很远的一张椅子上。
眯着眼瞧着他，“金玉蟾虽然能够修复好心脉，可会损耗你的功力。我今日寻了一本古籍书卷，上面倒是说了一种方法也是可以修复心脉，说是用九十九片雪莲晒成薄薄的一层，随即使用‘涅幻咒’的同时在雪莲上滴上迦叶竹的汁『液』，覆在心脉处，如此三十六日，即可恢复。”
说到这，赤凰停了停，雪眸掠过白凉陌，“可，我并不清楚那迦叶竹到底是什么？你可知道……”
白凉陌垂了眼，小小的狐狸脑袋雪『色』的一团，赤凰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地抬起眼，狐狸眸一片澄清，摇了摇头，“徒儿，你看错了，那本古籍上说的方法并不是修复心脉的。”
“不是？”赤凰惊愕。
“的确不是，那书卷上记载的只是千年前的一个隐晦的玩笑罢了。”
说到这，白凉陌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低哑，一直垂着头，并未看赤凰，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接着说道：“心脉，实则为生的命脉，九十九片雪莲，并不是指的真实的天山雪莲，而是妖心。‘涅幻咒’是『迷』『惑』心神的幻术，而迦叶竹……”
第101章 心魂淬炼
“迦叶竹……”
喃喃了一声，白凉陌的声音更加的低，“那是‘涅幻咒’达到极致时幻化出的幻物，并不是真实的，却可以起到催化的作用。”
赤凰眉头皱的更加的紧。
雪眸半睁着睨着，透过层层缭绕的烛光，云被里的那团银白更加的虚幻。
“简单地说，”白凉陌喘了口气，慢慢地抬起头，漂亮的狐狸眸一眼不眨地盯着赤凰，“那是一种近乎誓言的咒语，诅咒背叛者的心将会被削成薄薄的九十九片，用‘涅幻咒’淬炼净化，直到他的心再次恢复纯净，才用虚幻的‘迦叶竹’汁『液』滴在上面重新复合成一颗完整的心，此修复，指的只是以心换心，从此那心将永远停留在背叛之前！”
赤凰的手猛地一攥，惊愕地看着白凉陌突然有些近乎透明的眸子。
“诅咒么？可为何又是玩笑？”
“因为啊，那是诅咒，却又不是。它原本只是千年前，一个女子随口开的玩笑，可到了后来，却真的成了一个诅咒……”
“为什么”赤凰问完，觉得喉咙干得厉害。
“其中有些事，很复杂。”白凉陌复又垂下了眼，转移了话题，声音尽量上扬了一些，“说它是玩笑，因为它可是需要背叛者‘心甘情愿’忍受三十六天的心魂淬炼……”心魂淬炼，那并不是一般的妖能够承受的，却又需心甘情愿，所以，当时她开口时，只是玩笑。
可那时的她，并未想到，他们以后会走到那一步……
……
“你，为何会知道？”
“……”垂下了眼，白凉陌并未回答她的话，难道要让他告诉她，当时那个女子说着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嬉笑着看着。
觉得蛮有趣，随手记了下来，闹着要去珍藏起来……
这是不是太过讽刺了呢？
深吸了一口气，白凉陌再抬眼，又恢复了委屈的表情，“乖徒儿，你找了一天，就找到这方法？难道你觉得为师心脉伤的不够厉害，需要毁了重新打造一遍？”
赤凰雪眸斜睨了他一眼，唇抿着，低哼一声。
脑海里去再次闪过他方才的话，背叛者心甘情愿忍受三十六天的心魂淬炼？
这还真的是玩笑了……
如若真的能够心甘情愿，那就不会被冠上背叛者的称呼了……
当年那女子说着这咒语时，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玩味，抑或是对未知的不确定……
……
第102章 妖仆天分
突然，赤凰抚着心口，那里突如其来的一丝怪异让她皱紧了眉，但那感觉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又消失不见。
站起身，重新走到床榻前，瞧着那金玉蟾，眯了眯眼，“看来暂时只能用金玉蟾了，你放心，既然我欠了你一命，下次如若你再修复心脉我会守在这，直到你完全好为止。”
白凉陌狐狸眸晃了晃，随即呲了呲牙，“那好啊，既然如此，为师也不矫情了，只是，”眨了眨眼，漂亮的眸子一丝邪魅划过，“乖徒儿不要怪为师故意刻薄你就好。”
挑眉，赤凰不咸不淡地开口，“你尽管故意个试试。”
说完，再次看了白凉陌一眼，看到他并没有什么大碍，才扫视了一圈，眸光重新聚焦在他的身上，“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休息吧，等明日我再过来。”
低“唔”了 一声，白凉陌笑眯眯地点了狐狸脑袋。
随即看着赤凰慢慢地转身，打开房门离开，脸上的笑才一点点地褪去，漂亮的眸子疲惫地垂了下来。
软软地狐狸爪子『摸』着尖尖的耳朵，却又低低的笑了。
赤儿……
……
随后的几日，赤凰才真正的明白白凉陌口中的“刻薄”到底是何意？
就像此刻，她刚把一碗莲子羹放下，就听到某狐狸委屈的声音，“徒儿，你放这么远，为师如何喝？”
仰头望了望房顶，赤凰端起莲子羹慢慢地晃悠到他的面前，凑到他的面前，“喏，自个儿端着。”
某狐狸从云被里探出了脑袋，瞧了瞧，摊了摊自己银白『色』软软地爪子，“徒儿，狐狸的爪子一向抓不稳碗这类比较圆的东西？”
赤凰一听，眯眼瞪了他一眼，“那你以前怎么吃东西的？”
“那个，”某狐狸水润润无辜地睁着眼，“以前可以幻化成人形的。”
“你——”
咬牙，赤凰瞪圆了一双雪眸，却硬生生地把随后的话吞了回去，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随即坐在一旁，睨着他片刻，白皙的手指拿起汤勺，轻轻地舀起一勺，凑到他的面前，“吃！”
“徒儿，烫……”
“……”咬牙吹凉。
眯着眼享受地喝完，某狐狸眸子亮晶晶地闪着，“徒儿，为师发现你蛮有当妖仆的天分。”
赤凰端着莲子羹的手一僵，忍着要把碗扔出去地冲动，“我也发现你很有气死人的本事。”
第103章 某狐狸的恐吓威胁
“彼时彼此。”白凉陌笑得有些得意，漂亮的眸子亮晶晶的，弯成了月牙的形状。『露』出的狐狸脑袋蹭着云被，同样纯粹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那眸眼却又恍若云边晃过一抹流光。
赤凰愣了愣，轻声嘀咕道：“你还真有媚『惑』的本事。”
好几次，连她都差点被他蛊『惑』。
“徒儿，为师可以当这是赞赏么？”尖尖的狐狸耳朵一动，赤凰的话落入白凉陌的耳际。
睨了他一眼，赤凰懒得搭理这一向自大的家伙，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是很凉，把云被往外挪了些许。
这才复又指了指手里端着莲子羹，“喏，还喝么？”
白凉陌刚摇了摇头，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着门“咣当”一声打开，孔倪央喘着粗气跑了进来，水润润的眼扫视了一圈，目光圈在赤凰的身上。
低唔一声奔了过来，“凰凰！”
赤凰皱了皱眉，抬起手里的莲子羹防止这孔雀一个不小心就把这莲子羹给打翻了。
站起身，一手扒着孔倪央半揽着她腰腹的手，“孔倪央，你给我松开！”
赤凰话刚落，就感觉一阵风过，随即身子一轻。
再看去，只见孔倪央正睁着一双湿漉漉委屈的眸子半趴在不远处的地上，怯懦地看了一眼把他扔过来的某狐狸，嗫喏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弱弱地站到了一边。
看着他这小媳『妇』一样垂着脑袋的模样，赤凰瞥了一眼正一本正经半趴着的某狐狸，挑了挑眉。
心脉伤成这样他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劲儿，这狐狸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把手里的莲子羹放到一边，赤凰才走到几乎缩到角落里的孔倪央，雪眸掠过诧异，这家伙不是对那狐狸很惊艳的么？这会儿怎么怕成这样……
这样想来，赤凰扭过头看向白凉陌。
却看到他正眯眼假寐，只是，唇角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