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不到时间是我说了算,不是你们。”狐狸继续说着:“还有,别想着利用她,否则这次我不会手软。”
我装不下去了,猛地睁开眼睛,头顶的冥王星一如既往地明亮,小窝的早晨温软得让人不想起床,视线中没有橙子的身影,狐狸趴在我胸前,头蹭着我的手指睡得正香,我摇摇头,将自己晃醒,觉得刚刚的那段对话也许只是我睡梦中的臆想。
☆、第23章 生命的狂欢
这个糟糕的臆想让我没了睡意,可是在小窝中来回挪动了几番,始终下不了决心起床,特别是在这个好似假期一样的慵懒环境里。
睡眠中的狐狸好像贵妇大衣领子上的一截惹眼装饰,即使只是简单的雪白色,光泽却高贵到华美,墨黑的鼻子就好像领口上用上等宝玉做成的扣子,映衬着绝代佳人的玫瑰色年华。我也曾经在动物园里见过狐狸,那里的狐狸都被养得邋邋遢遢没精打采,一点都没有传说中魅惑众生的气质,还没我邻居家的小猫招人喜欢。
似乎意识到我的乱七八糟的神想,狐狸睁开眼与我对视,我还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和它对视过,在它涣散的还没睡醒的目光中,恶作剧地拎住它的尾巴往上一提。
狐狸没反应过来,被我轻巧地提到了半空,它在半空中懵懂地晃了三秒,疑惑地左右看看,尾巴轻轻一抖就从我手里跳脱,再次将自己埋到了被子里去。
叶子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好像招财猫一般将手提到半空中呆头呆脑的我。
叶子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厚厚的典籍,我总觉得莫名熟悉,先不说这和空间运输树里亚伦拿的那一本一样的厚度,只说叶子的气场,和大学六级考试的那学期,每天早上捧着朗文当代大词典将我们一个个敲醒的架势实在太像了。
我兜头就想躲进被窝里,被叶子一个飞刀横甩击中,典籍差点砸到我脸上,叶子薄薄的嘴唇轻启,说出那句曾经让我们寝室的每一个美好的早晨都变得****的话:“起来背单词。”
虽然知道无效,我还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把自己裹成一个茧只露出一双眼睛仰着脸卖萌:“叶子,大清早的不要这么残忍咩,又不考试的咩。我再睡会儿好不好,我昨天打架太猛用脑过度,好晕好晕的!”
已经要走出去的叶子转过身,长发飞扬,不容置疑地说道:“不行。”
“为毛不行!”老大头发乱成鸡窝,好像一只失去魂魄的困兽在房间里游来荡去:“别吵我睡觉!”
叶子习惯性地抚着眉毛,说道:“老大。”
老大起床气的状态还没调整好,没好气地吼了一声:“干嘛!”
叶子轻声细语娓娓道来:“老大,如果你不好好学这里的语言你就通不过祭司考试,通不过祭司考试就没法进教会,进不了教会就偷不到永生之树的种子,偷不到永生之树的种子就回不去,你倒是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只是我那才一岁的干儿子小宝,小小年纪就没了妈,你猜他后妈对他好不好,我猜肯定千娇百宠,视如己出,电视上那些狠心后妈肯定都是骗人的……”
老大顿时满血状态从地上蹦起来,咒骂一声,抱着一本词典蹭蹭打开门跑掉了。
叶子高深莫测地一笑,转头看着我,还是那样轻声细语地说道:“十一,你就这么好好睡着,等到了考场上,主考官一展试卷,你猜谁会考个零分,其实也没什么,谁没几个文盲朋友,我到时候一点都不歧视你,我正大光明地鄙视你,那文盲谁啊,我一点都不认识,哎。”
我受不了了,叶子一般不说话,一说话就停不下来,不把人给说得崩溃不算完。我从被窝里伸出一只小爪子在空中如招财猫般摇了摇,宽面条泪地说道:“好嘛!我知错了。”
叶子露出知心姐姐的笑容,功成身退心满意足而去。
我认命地起床,将还在睡的狐狸扛在肩膀上,看到芹菜正坐在绿色平台面前抱着本典籍朝我招手,我以一种同病相连的表情朝她苦笑,接过向日葵小树转出来的一颗疑似芒果,晃荡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入目之内,全是金色,昨天的那个蛮荒之地已是过去,行走的地云带来了绵延的金色土地,我站在门口,好像站在了傍晚时分的沙漠深处,金色的土地带给我炫目的感光冲击。
这不是沙子,这是地云馈赠的土地,无数的波多后人已经开始播种耕种,这些散落的种子在金色的泥土中散发出惊人的生命力,几乎刚刚落地就抽出嫩绿的新芽,互相疯狂地追逐着在泥土中生长。
简直就像是生命的狂欢,我从来没有在之前遇到的种子里感受到过这种让人想为之颂歌的热情。
“地云经过的土地,三年之内都不会移动。”狐狸突然说道。
我喃喃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橙子的帐篷小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地面,点缀在金色泥土中的是无数小型的石堆,最近的一个我认得,正好就是昨天差点将大巴埋掉的那个。
晨读就是要有居高临下旁若无人抢占险地的气势,我摸着下巴观望着它的高度,觉得它看起来颇为结实,于是心中思量,好的,就是你了!
狐狸原地一蹦就跳了上去,蜷着尾巴打着哈欠看我爬得颤颤悠悠,无奈地说道:“干嘛非要自己为难自己。”
我费劲力气终于爬上来,坐在并不平坦的石块顶端,抹了把汗,说道:“你不懂,对我这样的懒人来说,这么费劲爬上来,我就懒得下去,懒得下去就只能在这窝着背单词,否则你让我舒舒服服地呆着,我过不了三分钟就会被其他事情带跑了。我跟你讲我今天要在这里待一天,起码背三千个单词给叶子看,她居然说我文盲!气死我了,我明明是才女这类型的!”
狐狸无所谓地晃晃脑袋,说:“你背吧,我接着睡会儿。”说完在我肩膀上找了舒服的地方,靠着我的颈脖又睡了过去。
我翻开典籍,看了三秒,关掉,深呼吸三秒,再次打开,眼前好像蜘蛛和藤蔓结合的文字爬满了整本典籍,我恨不能以头抢地,我居然还没让叶子教我字母和音标!
随便拿本书都能自学成才考试通关的那是叶子,不是我!
我一头撞到了典籍上。
狐狸被吓醒了:“又怎么了!”
我哭丧着脸:“狐狸怎么办!我还要下去!”
狐狸丹凤眼一眯,几乎要把它那细眼睛眯成一条缝:“三千个单词,背完了?”
我心中愤愤,激动不已:“我还没开始学前教育!进度拉太大了!”
狐狸那看白痴的表情深深地伤害了我,我一手揪着它的耳朵,一手去戳它的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
狐狸状似无意地左右摇摆着脑袋躲避着我的骚扰,肯定地说:“恩,是很笨。”
我气绝,正要大开杀戒,狐狸凤眼波光微动,微微一笑:“幸好我比较聪明。”
我想我错了,狐狸哪里是绝代佳人玫瑰色年华的映衬,它分明就是一个绝代佳人,只是眉目中的轻微蛊惑,就要迷倒众生,幸亏它只是一只狐狸,它要是一个人,我简直就要被秒杀。
狐狸拨拉开典籍的第一页,说道:“好吧,我来教你。”
☆、第24章 私人物品
狐狸教学现场有点失控,准确来说我们被围观了。
第一天我在石头堆上坐成一个盘腿大仙,狐狸像功夫熊猫里的乌龟那样站在一根草梗上,将典籍立在半空中,教我这个世界的通用语。
我学得很快,几乎就是神速,狐狸既不教我音标也不教我单词,甩着尾巴刷刷地翻着典籍,让我不做思考跟着它念,我甚至完全不理解它们的意思,大段大段的句子直接就塞进了我的脑子里。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发现,在石堆的底部,开花的金色田地里,挤着一群鬼鬼祟祟的少年,正好就是昨天晚上朝橙子丢石头的那群人。
我警觉地朝他们手上看去,这里资源丰富,我的位置又刚刚好是活靶子的位置,真害怕被他们群起攻之,于是大喝一声壮胆,问道:“你们干嘛!”
他们立刻哄地一声四散跑远,过了一会儿趁我不注意又偷偷潜伏回来。如此来来回回折腾三次,特别是在听到小声的跟读声后,我终于想到一个可能,他们貌似在偷师?
“你们上来吧!下面能听清楚吗?”我问道。
少年们看我不念书了正准备跑路,队形都摆好了,听完我的话又半路停下来。少年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一番,最终在领头的高大壮少年的领导下,居然真的沿着石头堆爬了上来。
高大壮将爬得最慢的豆芽菜拉上来,豆芽菜手里捧着一束清香的幽兰朝我看来。
我抬手就准备接:“别这么客气,还带礼物哈。不过我最喜欢兰花了。”
豆芽菜战战兢兢地把幽兰献给了狐狸。
我尴尬地把手又缩回去,狐狸立在草梗上忍着笑全身抖得像中风。
我绝倒,放着一个“妙龄”少女不管,居然献花给一只狐狸,这什么世道。
而且老实讲,少年们学得并不怎么认真,特别是高大壮,差点没睡过去。除了豆芽菜,豆芽菜显然和叶子是同一类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鄙视我们的智商。
我囫囵吞枣堪堪记下,豆芽菜这个插班生已经开始和狐狸用通用语对话了。
人比人气死人,我在白天收到的郁闷在傍晚的时候以数量级被老大全盘接收。
老大匍匐在地上,以头抢地,悲愤地嚎道:“十一你绝壁是作弊!”
傍晚叶子抽查的时候,我好歹还背会了大段大段的文章,老大连音标都没学全。
我总算找回了优越感,回道:“那是我天资聪明,老大你不要羡慕嫉妒恨。”
老大严厉地唾弃了我:“毛线!当初你英语六级比我还少一分!”
往事不堪回首,为这一分我这些年来一直被老大嘲讽,每次有什么事她说不过我,就来这一句,我果断不理她,向椰子小树要了杯水,恭恭敬敬地递给狐狸喝。
老大眼睛咕噜咕噜直转,猛地扑到我脚下:“十一,把你的狐狸借给我吧!能文能武还能暖床,我也要养一只!”
我一脚把她踢开:“免谈,私人物品概不外借。”
老大锲而不舍,跳起来朝狐狸伸出罪恶的手,摆明了就是要明抢,我把狐狸抱在怀里,一个转身甩开老大,优哉游哉找火龙果泡澡去了。
晚上我简直二十四孝地伺候狐狸,给它洗澡,按摩,挠痒痒,塞进被窝唱晚安曲,轻轻拍着它哄他睡觉。
十分钟后。
狐狸碧眼平静没有半分睡意地看着我,我困得要成仙几乎抓狂地看着它:“你怎么还不睡?”
狐狸从被子里跳出来,蜷着尾巴仰头看我:“私人物品?哈?”
我呃呃半天,卡壳了,都是老大害的,老大喜欢新鲜,平时我们宿舍谁买个新鲜东西她都要缠着看半天,和她贫惯了,这种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狐狸目光幽深,声线低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物品?”
出大事了,认识狐狸这些天,我见过它叹气的模样,慢悠悠气死人的模样,睡得不省人事的模样,笑得抽风的模样,甚至闹别扭的模样,但从来没有像这样让我觉得压迫感十足盛气凌人盛怒中的模样。
“大人,小的错了!”我扑倒在地,极力忏悔。
狐狸用小爪子拨拉我胸前的头发,轻描淡写地说:“嗯?错哪儿了?”
我觉得这轻描淡写中千军万马杀气腾腾,凉飕飕的杀意从它的小爪子一直蔓延到我全身,我打了个寒颤,心虚地说道:“要不,我是你的私人物品?”
狐狸收回爪子,抬头看我一眼:“哦?这个不错。”
我看它雨过天晴,狗腿地给它盖被子,拎着另一床被子和它说晚安,结果狐狸拉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回一带,凉飕飕地问道:“去哪?”
这个变化也太多端了,我磕磕巴巴:“我另外找个地方。”
狐狸眼里的杀气又回来了,我立马解释:“昨天你不是嫌弃我咩,我另外找个地方。”
“不用了。”狐狸朝里滚了滚:“我从来不嫌弃自己的私人物品。”
我真想学老大爆粗,我怀疑狐狸用这个词能取笑我一辈子。
后面几天,豆芽菜准时出现,比我们起得都早,每天都恭恭敬敬地给狐狸带花。高大壮刚开始还跟着出现,过了几天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除了饭点来接豆芽菜吃饭,几乎就不出现了。
豆芽菜为人腼腆,混熟了之后我才知道,他居然是首领婆婆的孙子,来学通用语的原因,豆芽菜怯懦地说道:“我想去中央帝国读书。”
“然后呢?”我随口问道。
豆芽菜涨红着脸,握着拳头努力许久终于说出来:“我要改变别人对波多的看法,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