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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这只狐狸吃鱼!目测我和橙子暂时安全了。
等老大找过来,果断跑路,明天一早就找路回去,这地方诡异重重,太邪门了。
狐狸从鱼身中取出一串淡黄色半透明的鱼鳔,挂到洞口,四周正四处乱窜的灯笼鱼和火焰花纷纷沿着洞壁朝鱼鳔游去,轻轻巧巧地钻了进去,微弱的光亮在鱼鳔中汇集,好像一盏朦胧的路灯挂在洞口,灯笼鱼和火焰花在鱼鳔中好像醉酒般轻轻摇晃。
一时之间,轻微的喵呜声和呼噜声传了过来,夹杂着不知名的虫鸣声,好像任何一个普通的乡下夜晚,如果忽略眼前这只捧着可疑的粉红色珠子的狐狸的话。
我认为这只狐狸明显的举动似乎是在邀请我一同品尝?
单从卖相上来看,在鱼鳔路灯朦胧的光线下,这些粉红色珠子还算玲珑可人,有些像叶子满满一抽屉的珍珠首饰,但是我亲眼看着狐狸从鱼王身上取出来的,于是不得不用忧心忡忡可疑的目光看着它们。
狐狸看我不动,又将前爪伸了伸,碧色的眼睛转啊转啊,好像在说吃吧吃吧。
好吧,想我们多年被各种苏丹红地沟油三氯氰胺侵染早就练就百毒不侵的体质,一颗小小的珠子有何惧,我选了最小的一颗丢到嘴里直接吞了进去。
狐狸碧眼瞟了瞟,看了看橙子,前爪再次在我面前伸了伸。
哎,好吧好吧,亲爱的橙子,要死一起死,嚎!
我中毒了!
不到五分钟我就意识到这一点,我觉得全身被点燃,从内脏开始往外自燃,我能看到自己在发光,全身散发着好像灯笼鱼那样明亮的光线,我的皮肤在褪色,好像在漂白粉中荡过,我的只到肩膀的头发开始疯狂生长,长到腰间才堪堪止住疯狂,头发的颜色好像落水的水墨画般越来越淡,身体中血液在疯狂地流窜,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呻吟和痉挛,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这只狐狸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昏迷前我这么想。
“真是一如既往的呆,什么都敢吃啊!”昏迷中好像有谁在讲话,有谁抱住了我,将冰凉甘甜的液体灌进了我的嘴里。
半夜我被大树剧烈的摇晃震醒了,老大清晰的声音在耳边一阵阵响起:“十一!橙子!”
我发现我抱着橙子躺在狐狸的温暖又柔软的怀里,摸了下橙子的额头,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我四处观望,将耳朵贴在树洞的地板上,果然是老大清晰到有些刺破耳膜的声音,于是凑到洞口大声回答道:“我们在树顶的洞里!你们怎么样?”
老大的声音徐徐飘了上来:“果然是你们,芹菜说这个方向有亮光来着,我们开车撞树上了!在树底的树洞里,橙子怎么样?”
“还在昏迷!我们现在下来吗?”
“现在别!小心摔了,等明天天亮了我找绳子接你们下来,人齐了找回去的路。芹菜和橙子估计要去看医生!”
正在沟通情况,起风了,狂风!雷鸣!闪电!
老大尖叫一声,拼命喊道:“我晕,又是暴风雨!不和你讲了,我们找地方藏去了,注意安全!”
这是我此生第一次看到龙卷风,从遥远的湖面升起一个快速旋转的陀螺,连接着天上地下两个银河,无数灯笼鱼被陀螺带起,将龙卷风点缀得金光闪闪,即使相隔甚远也清晰可见,龙卷风以看得见的速度朝我们的方向转来,我心急如焚,目测这附近我们这棵树就是制高点,在龙卷风的轨迹上,这是百分百地死无全尸啊!
闪电雷鸣蹭蹭蹭地砸下来,洞口的灯笼鱼和火焰花全醒了,在鱼鳔路灯里上蹿下跳,厉声尖叫,吵得我更觉得心惊胆战,仗着没人听到,肆无忌惮地尖叫起来。
“太吵了!”有人说。
“我害怕啊!”我继续尖叫,然后,然后炸毛了!
我看到睡梦中的狐狸伸出前爪捂住我的嘴,嘟囔道:“十一,你太吵了。”
我冻结了,我凌乱了,我石化了。
直到过了一分钟,我才回过神来,揪住它毛茸茸的耳朵,叫道:“你居然会说人话!你怎么会说人话!”
狐狸似乎在做梦,连眼睛都没打开,用另一只爪子将我的头按在它的胸口,说道:“再吵把你丢下去。”
我想一想树洞的高度,明智地闭嘴了。
☆、第7章 银河的绽放
第二天早上老大爬上树洞,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十一你狂化了?”
我老泪纵横无比沧桑地扑过去:“老大我中毒了!橙子也中毒了!这只狐狸是狐狸精会讲话!”
对于我找到组织就告状的行径,碧眼狐狸只是高贵冷艳地瞟了我们一眼。
我从角落里刨出昨天吃的粉红色珠子,给老大看,老大拿起一颗借着晨曦的微光看了看丢进了嘴里,皱着眉说:“好苦!”
我目瞪口呆,抓狂到:“老大你动作太快了!这是毒药啊!”
老大呃地一声,老大倒地了,老大毒发了,昏迷的老大变成了一个亚麻色短发的疑似美少年!
我忘记了老大的雷厉风行是不分时间地点人物对象的,对着美少年状的老大完全无语。
“这是什么!”我拽着碧眼狐狸的尾巴,把手中粉红色的珠子高高举起,问道。
狐狸将尾巴收了回去,踱到洞口眯着眼睛微微抽着鼻子似乎在感受空气中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狐狸会讲话之后我反而不怕它了,顺着它的尾巴爬到它背上,拿着长刀在它耳边威胁地喝道:“别装傻,我知道你会讲话!”
“他们来了!”狐狸说。
“什么?”我被狐狸的回答搞懵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十一?怎么是你?”
我转过头,欣喜地发现昏迷了一夜的橙子居然醒了,依旧是黑发黑瞳,正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待她看清洞口的狐狸,突然脸色一变,说道:“你怎么敢?”
不给我时间回答橙子奇怪的问话,狐狸用尾巴卷住我蹭地就窜了出去,沿着树干往上攀爬,带着露水的枝干与树叶抽打在我身上,我头朝下被倒挂在空中,气血翻涌好像晕船,难受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依稀还记得昨天我们藏身的大树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但是一夜之间,方圆百里除了我们栖身的大树,其他东西都被昨夜的龙卷风洗劫一空,只剩下一毛不拔寸草不生的光秃秃的大地,绵延到无尽的地平线,连远方的湖泊也不见了踪影。
而这棵树的树叶更是千奇百怪,每一片都各不相同,不仅有常见的椭圆或狭长形状,还有各种兽形甚至人形。
狐狸站在树顶的密叶中,对着空中的银河长啸,悠远得好像古埙的鸣唱。
等等,银河?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三秒,再睁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居然看到清晰得好像PS过的银河。
随着狐狸的啸声,光秃秃的大地发出野兽苏醒的巨大回应,无数黑金属色的圆形物体围着大树从地底冒了出来,好像雨夜春笋般迅速利落却又寂静沉默。而银河中璀璨的星辰如花般在天空中绽放,密集的花蕊向外伸展,花蕊的顶端再次绽放,层层叠叠,延展而来。无数粉红色的种子在空中飘落,落地后瞬间就蔓延出各色艳丽的小花,将整个蛮荒之地蔓延成花海直到遥远的地平线。
狐狸扭过头与我对视,我在它眼中看到一个银发碧眼的少女,那是我。
“有人留下了一个预言。”狐狸说:“关于今天。”
我无话可说甚至忘记了提问,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天空中铺天盖地的鸟人正朝我们飞来!。
地面上无数的人群从黑金属的圆形建筑物中涌出来,匍匐在花海中聚集在树下跪拜。
我们栖息的大树在发光,每一片树叶都发出不同颜色的光亮。
我和狐狸也在发光,同样的青绿色的光芒笼罩着我们,碧眼狐狸狡黠地朝我一笑,变成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蹲在我的肩膀上,嘴里还叼着用树枝穿起来的鱼鳔路灯,灯笼鱼和火焰花紧紧地贴在路灯的内壁上,喵呜喵呜,呼噜呼噜。
一只青灰色大鸟在我面前扑腾着翅膀,一个金色长发幽兰色双瞳的俊美少年跳下来朝我伸出手,眼神温柔得好像在看一生的挚爱。
树底的人群发出朝圣般的吟诵声。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我想,他们一定是弄错人了。
少年又向前走了一步,保持着手掌上摊五指伸开的动作,口中发出蛊惑人心的喃喃细语。
我想说你们弄错人了,但是惊慌中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四周刮起一阵金色的风。
地底的人群发生巨大的欢呼,金发少年抱着我跳上青鸟,青鸟飞向天空中的疑似银河系。
在地面上看来纤细的花蕊到了近前才发现是粗壮而结实的树枝,连接着一个个散发着蓝色光线的树洞,金发少年抱着我走进最明亮的一个,空间内部好像一块正在融化的柔软的果冻,内壁不断向外扩张,渐渐越来越多的人影在空间中出现,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我软绵绵地喘气,从青鸟一开始靠近我就发不出声音全身没有力气,狐狸从少年出现开始就蹲在我肩膀上一言不发。
金发少年抱着我在一团淡薄的雾气中坐下,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水开始喂我喝,动作温柔到让我发毛。然而喝着甜甜的温水,似乎慢慢身体开始恢复了知觉。
突然四周的内壁剧烈地抖动着,传递着外界的撞击,金发少年摆了摆手,人群迅速朝外跑去。
意识到我在看他,少年居然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好像在安慰我,口中轻轻地说着什么,声音清冽,可惜我一句话都没听懂。
淡薄的雾气突然厚重起来,少年在空中一抓,抓出一件碧色的长袍,然后递给了我。我将长袍接到手里,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面色一红,犹豫着将手伸向了我的胸口。
我急得魂飞魄散,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看起来小自己十岁的正太调戏,关键时刻狐狸果断出手,一口咬住了少年的食指,少年顿住了。
我慌乱地从他怀里跑出去,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了,叫道:“你别过来!”
少年的表情半是惊喜半是惊吓:“你会说波多语!”
我简直是感激涕零地看着他:“你会说中文!”
少年:“中文?你等一下。”说完他飞快地跑开了。
少年前脚刚走,我就一把将狐狸从肩膀上拽下来,吼道:“怎么回事!”
狐狸敏捷地从我身上跳下来,四处张望,满不在乎地说道:“很显然,他们认错人了。”
我拎着它的尾巴把它提起来:“讲清楚!还有你之前讲的预言是怎么回事!”
“有人曾经留下一个预言。”狐狸轻轻松松就从我的手下逃脱,坐到我的对面说:“预言今天永生之树会复活,从永生之树上会诞生新的祭司精灵,带来光明与力量。”
来不及再接着询问,少年已经抱着一本厚厚的典籍跑了过来。
“你听我说。”我站起来:“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祭司精灵,现在掉头还来得及,你们的祭司精灵一定还在什么什么树上等你们。”
少年眨巴眨巴双眼,说道:“你能说慢点吗?”
然而不论我说多少遍,少年抱着貌似词典的典籍翻来覆去还是无法理解我的意思,我瞬间明白了当年外教老师被我们搞得抓狂的痛苦。
“你叫什么名字?”
“十一。”
“你呢?”
“亚伦。阿尔贝”
终于搞清楚对方的名字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成果。
☆、第8章 青鸟与飞龙
亚伦。阿尔贝是教会的一位圣授教徒,教皇的继承人,发誓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永生之树的人。
每一位圣授教徒的受戒仪式都是一场与永生之树的婚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圣授教徒是永生之树在人间的化身——祭司精灵的丈夫。狐狸这么对我说。
“恩,所以呢?”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我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自然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愿意和一棵树结婚,我正忙于在空间运输树中寻找着出口。我盘算着有没有可能找到出口劫持一只青鸟返回永生之树和老大汇合。我们已经在这个地方逗留了一天了,明天是周一,还有一大堆数据和报表在等着我。
作为一个有节操的职场青年,我表示旷工是可耻的。
而且,我受惊了。
我被一个正太少年用蹩脚的中文求婚了。
四周的撞击声越发猛烈,亚伦早在十分钟前就匆匆跑出去应战,我们所处的空间运输树遭到了严重的攻击。
为了在通体绿色的运输树中隐藏身形,我换上亚伦刚刚递给我的碧色长袍,提着长刀,在运输树中七拐八拐迷了路,狐狸提着鱼鳔路灯为我引路,接着说道:“亚伦是王族,他的父亲是夏蒙王国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