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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问题,还是大问题。”洪姨娘狠狠扫了明珏一眼,目光恶毒,满脸得意的笑容,抬高声音,说:“我的外祖家是神锁方家的旁支,我外祖父和舅父都精于此技,我在外祖家长大,对于设计暗阁很熟悉。我刚才仔细检查了观音像的暗阁,确定这个暗阁的设计时间是五天之前,而不是御赐下来就有。
由此可见,暗阁里的沉龙醉和茉莉香不是萧攀放的,而是另有其人。我记得那天传出玲珠妹妹的喜讯,侯爷只说赏赐贵重物品,并没有说赏赐什么。赏赐这尊送子观音像是夫人的主意,里面为什么会有使孕妇落胎的香料,还用多问吗?”
明珏听到墙外传来田妈妈和朱艳的说话声,暗自松了一口气,“观音像的暗阁里为什么会有使孕妇落胎的香料,我不明白,还请洪姨娘解释。”
洪姨娘咬牙冷哼,恶狠狠说:“洛明珏,你好恶毒,观音像的暗阁就是你让人设计的,沉龙醉也是你放进去的,你就是不想让她们生下孩子。三年前,你设计打掉周姨娘的孩子,今天又害玲珠落胎,其实你最想害的人就是平夫人。”
温玉娥见洪姨娘发威了,忙帮腔说:“夫人,真没想到你这么恶毒,原来你想害的人是我。事情败露,你让萧登替你顶罪,居然毫无愧色,还好洪姐姐戳穿了你的阴谋。玲珠是我的丫头,我不为她讨这个公道就天理不容了。”
明珏不慌不忙,无惧无惊,笑意吟吟看着她们,心里琢磨着她们演技上的缺漏。此时一定要沉住气,让她们以正义人士的嘴脸站在最高处,把戏做足,过把瘾。因为她们马上就要跌入深渊,摔得头破血流,甚至丧命。
萧怀逸微微摇头,掐着前额轻叹一声,洪姨娘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他也一直没下定处决她的决心,这一次撞到明珏手里,可是她自寻死路。若是温玉娥能自寻这样一条死路,萧怀逸会很高兴,换成洪姨娘,他心里还有些难受。
温玉娥高声哽咽,做势要下跪,“请侯爷为玲珠做主。”
洪姨娘给她的丫头使了眼色,跪到萧怀逸脚下,“求侯爷给玲珠做主。”
她的丫头一齐跪倒,高呼:“请侯爷给玲珠做主,严惩真凶。”
厅堂内外除了明珏、温玉娥和洪姨娘及她们各自的下人,就是那群“娘”们和她们的随身丫头了。见洪姨娘和温玉娥主仆都求萧怀逸给玲珠做主,要求严惩明珏,这群“娘”们反映不一,她们都很清楚,只要跟对主子才能讨到好处。
这些妾室、侍妾和姑娘们之中,份位最高的是洪姨娘,其次是陈姨娘和杨姨娘。现在温玉娥和洪姨娘占了上风,明珏处于败势,需要抉择追随谁的时候到了。
有半数侍妾和姑娘跟着跪下哀求,请萧怀逸严惩明珏。杨姨娘搓着手,目露焦虑,有一些跟她交情不错的侍妾和姑娘也跟着担心。以陈姨娘为首的部分侍妾和姑娘则犹豫不决,目光在明珏和温玉娥身上游移,不知道该如何决定。还有一部分不属于任何一派,她们则满脸兴奋,悄声议论,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式。
明珏给她的丫头婆子使了眼色,让她们记下这群“娘”们各自的表现,以便日后酌情处理。一夫多妻的社会形态,觊觎她丈夫的女人要留一些,后花园不能一枝独秀,会惹人非议。但留什么样的人,做为当家主母,她还是有决定权的。
“哟,洪姨娘这是请罚呢?”田妈妈带人走进,恶意打趣洪姨娘。
洪姨娘狠狠瞪了田妈妈一眼,恶毒得意的目光扫过明珏,见萧怀逸不表态,又高声说:“求侯爷为玲珠做主,为平夫人做主,严惩洛明珏这个妒妇。”
“唉!洪姨娘,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田妈妈她们搜查的结果吗?”萧怀逸来到荣威院有一个时辰了,终于说出一整句话,语气透着无奈和沉重。
温玉娥反映很快,忙看了看明珏,又将警惕谨慎的目光投向田妈妈等人。她见明珏波澜不惊,萧怀逸无奈沉默,想到明珏另有计划,她心里咯噔一下。她扶着丫头后退几步,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随时准备出卖同伙,保全自己。
洪姨娘的反映要迟钝许多,她和温玉娥的计划万无一失,萧登跳出来替明珏顶罪只不过是个偶然。她随机应变,指出暗阁的设计时间,又一次将矛头狠狠指向明珏。听到萧怀逸的话,她怔了怔,没想到明珏还有翻身的余地。
让林玉黛假孕很流产,除掉玲珠的孩子,从送子观音像的红木方台上设计暗阁,装入沉龙醉和茉莉香,这些事都由温玉娥亲自督办、刘嬷嬷亲力亲为。洪姨娘觉得温玉娥此次计划周全,不会失败,才与温玉娥合谋陷害明珏。
田妈妈低声跟明珏讲述的搜查的经过,朱艳又把记录拿给明珏过目。明珏微微一笑,一切都在计划中,她低声吩咐了她们几句,让她们各自行事。
明珏冲萧怀逸狡黠一笑,说:“侯爷,还是让洪姨娘起来吧!证据确凿,我也会给洪姨娘申辩的机会,现在还没定罪,还是让她等一会儿再跪吧!
洪姨娘听到明珏的话,意识到不对劲,满脸惊疑,“你……”
“田妈妈,把人带进院子,你来细说。”
“是,夫人。”田妈妈让人带进几个五花大绑的婆子丫头,跪到院子里。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知道被绑的丫头婆子是洪姨娘院里的,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洪姨娘看到被绑的人,脸色大变,想跳起来跟明珏撕闹,被婆子按住了。
明珏摇头一笑,“田妈妈,你来告诉侯爷和众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妈妈让婆子把被绑的人带过来,又让丫头拿出几个杯盏,高声说:“回侯爷、夫人,导致玲珠流产的因由并不是藏在暗阁里的沉龙醉,正如李王两位大夫所言,沉龙醉的寒性与茉莉香的温性中和,孕妇总闻这种气味对胎儿有害,却不至于流产,真正导致玲珠流产的是用特等藏红花泡制的漱口水。”
听到田妈妈道破玲珠流产的真正原因,温玉娥心里猛颤,她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还是被田妈妈等人发现了。漱口水是刘嬷嬷亲自泡制的,观音像的暗阁是她找人制做的,都没有假手洪姨娘,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萧怀逸阴沉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到温玉娥身上,冷声道:“接着说。”
“是,侯爷。”田妈妈拿出几个杯盏,又说:“藏红花又寒又烈,做胎还不稳的孕妇沾一点就能流产,玲珠早饭前后都是用藏红花水漱的口,早饭之后很快就流产了。老奴仔细检查了杯盏痰盂,又经王大夫确认,才确定了流产的原因。”
发现玲珠流产真正原因的是王大夫,他给玲珠诊脉之后就感觉奇怪。就算沉龙醉能让孕妇流产,也不会这么快,而让孕妇在沾到以后很快流产的药物就是藏红花。趁外面闹得正欢,没人注意他,他检查了玲珠使用的所有物件,发现了端倪。他见萧怀逸和温玉娥等人在场,不敢跟明珏说,就去找了田妈妈。
明珏的第三套计划就是要从洪姨娘房里搜出东西,和玲珠流产挂钩,把罪责推给洪姨娘。田妈妈原计划在洪姨娘房里放一种香料或药物,听王大夫说明玲珠流产的真正原因,她才决定在洪姨娘房的隐蔽处放藏红花。
藏红花稀缺名贵的药材,民间很少见,恰好芳姑姑从御药房里得了一些,送给了明珏,就放在沐雪斋的库房里,正好可以拿来用。她让朱艳取来藏红花,设计调开洪姨娘房里的人,重新布置,再搜查,才耽误了时间。
温玉娥避开萧怀逸的目光,身体微微颤抖,她强迫自己保持镇静,苦想脱身之计。藏红花是温顺侯夫人给她的,让她用来对付明珏,她想嫁祸明珏,就把藏红花交给了刘嬷嬷,不知道刘嬷嬷是不是把用剩下的藏红花处理好了。
丫头凑到温玉娥耳边,告诉她说田妈妈绑的是洪姨娘房里的人。温玉娥知道绑了人,并不知道是哪房的,听说是洪姨娘,她松了口气,心里有了主意。对于她来说,同流合污的伙伴就是用来出卖的,没有半分情意可讲。
明珏看着洪姨妇,微笑摇头,说:“侯爷,还是你来处理吧!刚才那么多人都听到洪姨娘指斥妾身了,妾身怕背嫌疑,惹人非议。”
萧怀逸点点头,“把人带进厅里来审,把门打开,让所有的人都听听。”
田妈妈说藏红花是从洪姨娘房里搜出来的,不用严刑逼供,洪姨娘房里的下人也承认了。在场的人听到这个结果,各怀心思,与洪姨娘交好的人都震惊了。
洪姨娘感觉自己的头顶突然响起晴天霹雳,好像被雷昏一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房里确实有藏红花,得知明珏“怀孕”后,她花了好多银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想给明珏用。没想到周姨娘薰了沉龙醉,就令明珏“流产”了。
确定明珏“流产”之后,她怕惹麻烦,就让心腹婆子把藏红花全部处理掉了。怎么又从她房里搜出了藏红花,还成了导致玲珠流产的原因?
她意识到被人陷害了,高声嚎哭,大呼冤枉,可人证物证俱在,谁又会听她喊冤呢?况且她也不冤,她嫁祸丽姨娘时,不也是把她房里的东西藏到丽姨娘房里吗?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轮到她被陷害不是很正常吗?
明珏沉脸冷哼,说:“洪姨娘,你口口声声说是恶毒善妒的女人导致玲珠流产,原来是贼喊捉贼。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会被查出那个阴险善妒的女人就是你吧?你设下连环诡计,就是想嫁祸给我,真是胆大包天。”
洪姨娘万分惊恐,跪爬到萧怀逸脚下,哀恸哭嚎,“侯爷,妾身冤枉,求侯爷为妾身做主,呜呜……求侯爷明察,是洛明珏这个贱人害我,冤枉我……”
萧怀逸目光沉痛,面冷如冰,抬起脚,狠狠踹到洪姨娘脸上。洪姨娘的鼻子和嘴角顿时鲜血迸流,一她双眼垂泪映衬,好一副血泪交流的“惨景”。
这一脚踹出了萧怀逸全部的怨痛和无奈,也踹尽了他和洪姨娘十几年的夫妻情份。洪姨娘长他三岁,在他最落拓的时候嫁给他做妾,又生了庶长子,没有爱情,也有感情。这十几年,他对洪姨娘很包容,可洪姨娘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
他知道洪姨娘不是聪明人,却没想到她蠢到这种地步。就象此时,她居然还咬着明珏不放,认为明珏陷害她,却不想想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如果她这时候咬温玉娥,能把温玉娥拉下水,就算不能治温玉娥的罪,能起到警告作用,明珏也会考虑放她一条生路。她直到现在还识人不明,如此愚蠢,真是死有余辜。
一个管事婆子进来,回道:“侯爷、夫人,丽姨娘求见。”
萧怀逸紧皱眉头,问:“什么事?”
明珏给管事婆子使了眼色,说:“侯爷正忙,没时间理她,问她有什么事。”
管事婆子应声出去,萧怀逸和明珏刚要审问洪姨娘,婆子又匆匆回来了。
“回侯爷、夫人,丽姨娘说她要举报洪姨娘十条大罪,都有证据。当年夏夫人头一胎流产,生下纹姐儿后殒命,周姨娘流产,诬陷夫人等许多事都是洪姨娘一手策划的。她请侯爷、夫人重惩洪姨娘,否则她宁拼一死,也把这些秘事公开。”
明珏扫了萧怀逸一眼,说:“请丽姨娘进来。”
洪姨娘听说丽姨娘手握她全部罪证,要举报她,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有可能性命不保。她浑身颤抖,满眼惊恐看着萧怀逸,嚅嗫着哀求。
温玉娥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跪到萧怀逸脚下,失声痛哭,说:“妾身年幼糊涂,识人不明,呜呜……被洪姨娘蒙骗,误会了夫人,求侯爷责罚。”
萧怀逸冷哼一声,眼底闪过讥讽,“平夫人,你识人不明不是一次了吧?”
“妾身糊涂,妾身没想到洪姨娘这么恶毒,求侯爷责罚,呜呜……”温玉娥用力擦眼睛,终于挤出了眼泪,她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昏倒了。
明珏挑嘴冷笑,说:“平夫人有孕在身,不能伤心,快扶平夫人回房休息。”
“既然这么糊涂,以后不许再出房门,免得再识人不明,惹下祸端。”萧怀逸给温玉娥下了禁足令,不是把她禁在院子里,而是连房门都不让她出了。
“妾身遵命,呜呜……”温玉娥如遇大赦,扶着丫头的手匆匆离开。
洪姨娘怔怔看着温玉娥离去了背影,终于知道自己被人卖了,而且也帮人数钱了。她现在想咬温玉娥,可为时已晚,丽姨娘要指出她的罪证,不会有人再听她辩白。若她以前做下的事被一一查证,她死罪难逃,还会连累敏绚。
丽姨娘进来,扫了明珏一眼,见明珏冲她微笑点头,她放心了。自被洪姨娘陷害、贬到洗衣房为奴,吃了几日苦头,她也想开了。给萧怀逸做妾,又碰到明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