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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音老让人悬着心,侯爷到底想怎样,有消息我们也好应对。”
明珏笑容清媚,“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白夫人要是接到对她不利的消息早就跳起来了,平北侯府还会象现在这么平静吗?或许送信的侍从已经回来了,但消息是对她有利的,不是白夫人想要的结果。若这样,明珏反而更担心,白夫人还会出妖蛾子,又要斗智斗勇了。
“不能耗着,一有消息老奴就要快刀斩乱麻。”苏嬷嬷此时的脸就象两把刀。
明珏微叹一声,说:“苏嬷嬷,我们现在不应该关心侯爷那边会有什么消息,应该筹划假如没消息或有好消息传来,我们该怎么应对?”
苏嬷嬷怔了一下,脸上泛起寒光,正色说:“老奴明白。”
“二奶奶,您让人收拾您写的诗了?”紫竹隔着窗子问。
“没有呀!怎么了?”
“奴婢数着少了几张。”
“那一定是谁想瞻仰我的墨宝,私自收藏了,说不定几百年后能值大钱呢。”
明珏没往心里去,众人听她这么多,再想她那歪歪扭扭的字,紫竹的笑声大得差点没把窗户震掉,众人都强忍笑意,连平日最仔细的苏嬷嬷都不想多问了。
她没有想到,那几张“墨宝”给她招来的祸事,多年之后,她仍记忆犹新。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六十四章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不拘礼法,破旧的小院充溢着轻松融洽的气氛。
“回二奶奶,四太太房里立春、立冬两位姑娘来了。”
“请进来。”
紫竹迎到院门口,把立春和立冬迎进院子,两人各拿着一只布袋,进来给明珏行礼。看到丝菊和风兰把套娃的九个娃摆开,两人顿时高声欢呼。
“回去告诉六爷,他输了。”
明珏不明所以,问:“你们主仆在赌什么?”
“六爷说府里没人知道这娃娃的奥妙,奴婢和立春就跟他打赌。”立冬指了指布袋,说:“他让我们又拿了两套娃娃,如果有人发现奥妙,就把这些当奖励送给发现奥妙的人,若不没有,这两套就归我们了。”
“我发现奥妙你们岂不就没娃娃可得了?”
立春忙解释说:“六爷说要是没人发现,我们一人得一套娃娃,但一人要输给他十两银子。有人发现,我们仍一人得一套娃娃,他输我们一人十两银子。”
立冬忙拉立春给明珏磕头,“奴婢谢过二奶奶。”
“我们二奶奶吃过神果。”风兰很得意,没等明珏开口,就要收立冬立春带来的东西,“套娃的秘密是阎王爷告诉我们二奶奶的,别人怎么会知道?”
明珏得阎王爷青眼死而复生的消息早已传遍平北侯府,估计京城都有风传之势。立冬和立春当然也知道,忙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附和奉承明珏。明珏充份发挥《厚黑学》的真谛,干笑着谦虚两句,就将奉承话全盘接收了。
立春立冬说了几句闲话说要走,明珏让紫竹把她炒的丈菊籽包一些给她们带回去吃。紫竹把两人送到门口,碰到金鸽来传萧老太的话,忙迎进来。
风兰急不可待,从布袋里掏出盒子,献宝似的打开让明珏看。一只盒子里装了一个套娃,搪瓷制地,纯真可爱的女孩面孔,色彩鲜艳,做工精致。另一只盒子里装了七个一尺高的布娃娃,大小一致,形态相同,分赤橙红绿青蓝紫七色。
明珏微微一笑,萧怀迦喜欢各式各样的娃娃,足见童心未泯。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经历过风雨磨难,还能有一颗赤子之心,确实难能可贵。
金鸽很亲密地拉着紫竹的手,笑意吟吟走进,十公主送来的小乔“姑娘”跟在她们身后,笑容生动。明珏狠狠皱眉,自萧老太把小乔留在崇禧堂,这几天他一直没露头。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不知今天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奴婢给二奶奶请安。”金鸽和小乔上前给明珏施礼。
明珏拉着金鸽坐下,没理会小乔,小院里的下人也好奇地打量这个身材高大的“丫头”,都觉得似曾相识。小乔被冷落,也不尴尬,坐在小杌子上,吃瓜子喝茶,坦然面对众人,精亮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划过。
小乔美滋滋嗑着瓜子,瓜子皮吐得到处乱飞,置众人的冷落于不顾。大男人扮成丫头虽说跌面子,却有一样好,不用讲礼数和仪容仪表。皇子的身份虽让人羡慕,平日金尊玉贵、锦衣玉食,日子却不好过,哪能象现在这么自由。
在皇宫、在朝堂都要衣冠楚楚,谨言慎行,一不小心就要被御史参一本,最轻也要思过,还要写奏折陈情。回到王府,他还要在妻妾面前演戏,更不敢有丝毫大意,谁知道那些女人都是哪路神仙派来的,一不小心就被她们揪住把柄。
“这瓜子真好吃。”
明珏冷瞥了小乔一眼,说:“好吃你就多吃点。”
“一定、一定。”小乔明珏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模样滑稽可笑。
几天前,男扮女装的小乔打着刘管事的旗号来找她,纯粹是找乐子,明珏也没放在心上。这次他又以十公主特派丫头的身份来平北侯府,直到今天才露面,来意大有不同。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而来?明珏心里疑团重重。
“十公主送的堆花很漂亮,我送你两枝。”
明珏捏了捏金鸽的手,向里屋走去,金鸽会意,紧跟明珏进屋。小乔不理会她们的防备,站到花树下,跟央央比赛吐瓜子皮,玩得别有意兴。
“金鸽姐姐,你看这小乔……”
“别提他。”金鸽打断明珏的话,愤愤说:“自从老太太把他安顿到崇禧堂,一天十二个时辰,能有两个时辰见到他就不错,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他是十公主送来的人,老太太都不管,我们做下人的能说什么?知道我来这里,他非要跟来,一路也不说话,老太太把他留到崇禧堂,他也不自在呢。”
“他真是十公主送来的?”
“是,老太太派人问过,十公主担心你,送个身强力壮的丫头来保护你。”
就是恢复男装,小乔也是男人中身材高大的那一类,扮成女人能不身强力壮吗?十公主只说送个丫头来保护明珏,又没把丫头的画像送来,谁知道是不是被人偷梁换柱了?十公主一片好心,倒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
“金鸽姐姐,十公主知道她送来的人被老太太留下了吗?”
“知道。”金鸽叹了一口气,说:“老太太也不高兴,前两天还嘟囔说十公主往平北侯府送丫头,贵妃娘娘肯定知道,怎么就不拦着?任十公主胡闹。”
萧老太能高兴才怪,明珏被人暗算,十公主就送人来保护她,这不是打平北侯府的脸吗?十公主心思单纯,这件事她肯定是被人利用了。
明珏送了金鸽几枝堆花,又让金鸽挑了两个布娃娃,一个给她,一个给银鸽。
金鸽道了谢,才传萧老太太的话,说:“老太太说明天在桂花园宴请本家的亲朋和体面的下人,三奶奶身体不舒服,让她休养两天,明天就请大奶奶和二奶奶照应。后天是正日子,宾客多,再让三奶奶和四奶奶出面照应客人。”
“明珏记下了,有劳金鸽姐姐。”
明天宴请本家和下人,萧老太让她和徐氏出面,后天都是尊贵的宾客,就不让她出现了。徐氏守寡多年,萧老太太却把她与徐氏划了等号,可笑可悲。
明珏拿出那套搪瓷套娃,扫了小乔一眼,说:“金鸽姐姐,若老太太再派人进宫,烦请带给十公主,就说我谢谢她送来的丫头。”
小乔没说话,把几个碟子里的瓜子全装进自己的口袋,在紫竹等人刀子一般的白眼注视下,坦然离开。明珏皱眉苦笑,真不知他是神马东西,来意不明,却不把自己当外人。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理他,就等他自己现形吧!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六十五章 怀逸回京
送走金鸽和小乔,明珏分给紫竹、丝菊、风兰和岳芽儿一人一个布娃娃,碰巧雀儿回来,把最后一个给了她。别人都欢天喜地,独雀儿紧抱着布娃娃,低头不语,和往常判若两人。明珏也没多问,她是紫梅的亲妹,明珏对她总有些排斥。
“园中有没有黑枣树?”
“回二奶奶,湖塘后面的山坡上都是枣树。”
用未熟的黑枣和薰衣草花瓣泡茶,微酸略涩和香甜酸爽交织,别有滋味。她想去摘黑枣,可触到苏嬷嬷那监视阶级敌人一般的目光,她又不敢动弹了。
午后阳光正烈,偌大的平北侯府一片安静,偶有几声蝉鸣划响。
一个梳着松垮垮的双髻头,身穿淡绿洒花比甲的小丫头从破旧小院的角门溜出来。看看四周无人,她冲小院做了鬼脸,快步向园子走去。来往巡查的婆子见到她,都以为是哪个屋里的小丫头背着主子出去玩,也不多问。
平北侯府的园子在府宅后面,与后院有湖塘相隔。穿过园子,再过了湖塘,就到山坡了。走了半天,还没绕出园子,越走感觉路越长。
明珏深吸几口气,确定方向没错,她加快了脚步。绕出园子,她登上白玉石桥,见四周无人,张开双臂,迎着清风,感受风香日丽的悠然惬意。
湖塘内波光潋潋,碧水潾潾,数枝晚荷浮在碧绿的团叶上,竞相绽放,缕缕荷香氤氲萦绕。远处亭台楼阁,脚下小桥流水,举目叶翠花艳,风景如画。
她想高歌一曲,前世,她会唱的流行歌曲不少,肚子里也装满了词,此时此刻,却不知道唱什么歌能应景,只随便吼了两嗓子,抒发胸中的沉闷郁气。
几声嗤笑传来,她后背汗毛竖起,歌声嘎然而止,她忙捂住嘴,警戒地看向四周。目及之处,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难道刚才是幻听?极有可能,穿来还不到十天,却劳心劳力、担惊受怕,神经出问题很正常。
她站在石桥最高处,挑着眼睛睃视四周,心里敲响小锣鼓,嘴里念叨不管是人是鬼都不怕。是人,她可以斗智斗勇,还可以把阎王爷大哥搬出来挡乱箭。是鬼,她怕穿帮,不能搬屡试不爽的阎大哥,只能磕头作揖念经文了。
湖岸的假山后面有一颗枝繁叶茂的黑枣树,泛黄的叶片映射着阳光,淡紫的果实一簇一团悬挂树稍枝头,玲珑剔透,晶莹喜人。
明珏顾不上寻找嗤笑的始作恿者,径自向黑枣树奔去。这棵黑枣树有五六米高,第一分杈处距离地面有三米,只要能爬到第一分杈处就行。
前生,比这棵再高几米的树她都敢爬,她现在顶着大家娇小姐的身体真要小心。她目测树高,选好起跑助力的位置,蹬着两条小短腿向树奔去。很顺利,助力跃高两米,她手脚并用,很快爬到分杈处,又向果实最多的树杆爬去。
一袭云天之色的蓝衫从假山后面飘出,登上假山主峰,正好与树上的明珏高度平行。明珏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摘黑枣,两片红唇也叨了一颗又大又圆的黑枣。她刚一把黑枣抓在手中,嗤笑声又一次传来,她骤然回头,顿时惊呆了。
……
五匹健马飞驰而过,卷起一路风尘。京城北门遥遥在望,马的速度慢下来,停在林荫道上。马上的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吐出连日风餐露宿的疲倦。
“侯爷,我们如何进城?”
“光明正大进城。”萧怀逸淡淡讥笑,流露几分悠然意味,“先吃午饭。”
几人跳下马,试着活动腰肢,舒缓疲劳,略作休息,牵着马向路边的餐馆走去。把马匹交给店小二,洗漱之后,点菜用餐。
“侯爷,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您私离边关,让人知道,会被弹劾的。”
萧怀逸微微摇头,脸上泛起自嘲苦笑,边吃边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有人弹劾是好事,越激烈越好,只要不把我拉出去下狱砍头就行。”
“侯爷说笑了,从南疆到漠北,侯爷用兵如神,我们连打胜仗,皇上怎么会把你拉出去下狱砍头呢?”萧登一脸迷茫,吃饭都不自在了。
“哪这么多问题?听侯爷决断就好。”萧攀瞪了萧登一眼,低声斥责。
萧怀逸冷笑几声,没说话,心中装有万千思虑。他虽是武将出身,一年之中,大多数日子身在边关和大营,却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也很清楚上位者、掌权者的心思。边关不稳,内乱频发,他会被当成朝廷的中流砥柱高高捧起,当马放南山,天下太平时,他也会成为功高震主的隐患。
所以,每次打了胜仗,他都会犯一些小错误,不致命,但会成为一根小辫子、一双小鞋子。最终瑕不掩瑜,但会抵去他一部分功劳,被御史弹劾,被政敌指责,总比被皇上猜忌强。在政坛的浑水中趟了七八年,这也是他的经验之谈。
平定南疆叛乱,做为主帅,论功行赏他应是第一位。却因临阵纳妾,只从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