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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惊异于袁曦一阵见血的发言,他和宋子玉不熟,如果谭默在此,一定再说那句…………很有少爷的风格。
袁修却是熟悉袁曦的人,他也惊异于袁曦的变化,嫁人、丧夫、生子、商斗,丹佛、长安,和如今江陵,这三次见面,他都发觉了她身上的巨大变化,简直就像……变成另外一人。
冯老唤了两声,才拉回袁修的思绪。
狐狸感觉到袁曦的不安,往袁修的方向瞥了一眼,低声道:“不必担心,他并非看出什么,你的变化虽大,却有极为合适的理由,他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袁曦想说,她倒也不是为这个原因担心,在子玉告诉她袁修的选择之后,她甚至有告诉他事实的冲动,让袁修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过的人伤心后悔,这样袁曦也算没有白死吧……
会议结束之后,袁曦并没有理欲言又止的袁修,原因是下人来报…………杨凡来了。
杨凡亲自到来?
袁曦错愕了一下。有欢喜。也有不安。欢喜地是故人相见。不安地是。杨凡为何而来。
袁曦把杨凡请进书房。关门之后。狐狸变**形。
饶是杨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大吃一惊。怔了半晌。
“杨凡。无门地事办妥了吗?”宋子玉理解地笑笑。开口问道。”
“我想……”袁曦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定,“我要去见袁益一趟。”
“你想告诉他袁真地事吗?”宋子玉不赞同,“告诉他又有什么用?他和袁真一母所生,即便他知道袁真不但对你动了杀机,甚至已经派出杀手,他也阻止不了袁真,他还是会维护袁真,因为那才是他的亲妹妹。”
即便他曾经爱过你。
宋子玉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对于很多人来说,爱情固然可贵,却不是最珍贵的那样,可以为之生,为之死。于人而言,感情不是人生的全部,爱情不是感情的全部,要顾虑的事情有千千万万,太过理智的人,舍弃了爱情而选择了其他,有时候想想,似乎也不是一种不可赦之罪,顶多让人觉得心寒。
袁曦初时的冲动被宋子玉的一席话泼了凉水,却也冷静了许多。是啊,见了袁益又有什么用,告诉他袁真地那些小动作又有什么用。当初袁益维护袁真,固然是因为死者已矣,抱着不再追究的态度,然而转念一想,若他真的深爱袁曦,又怎么会对袁真一味包庇?恐怕袁曦和袁真,孰轻孰重,在他心里早有定论了。
叹了口气,袁曦握住宋子玉的手,“相公,只有你对我好。”
宋子玉笑了笑,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尽管人手有限,杨凡还是拨了三个人暗中守卫袁曦的府邸。
虽然有宋子玉在,袁曦还是觉得多一个人多一分安全,因此也不推却杨凡的好意。
到了九月中旬。白天仍然炎热,夜里却凉了许多,今晚又刮起了风,窗外风声大作,让人听了都觉得冷。
袁曦和芸娘翻了厚一点的衣服出来给孩子们换上。
三三比较乖,在袁曦怀里安安静静。七七就不安分了,手舞足蹈地让芸娘一阵忙乱。袁曦抱着三三看热闹,庆幸带了芸娘过来。
“男孩子小时候不调皮,长大了没出息。我们家七七长大后一定有出息。”袁曦笑眯眯地摸摸七七的脑袋,小脑袋上长出来些许长地毛发,软软的极有手感,让她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芸娘……”袁曦眼睛一转,问道:“你觉得袁真这个人怎么样?”
芸娘手上动作一顿,皱了皱眉。“三小姐?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我就是好奇啊……”好奇她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我死。
“三小姐这个人啊……绵里藏针!和王妃一样,也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人!”芸娘想了想,又说。“人家都说三岁看老,三小姐三岁的时候芸娘就觉得这孩子长大后一定不简单。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其实就是她求王爷让你嫁到丹佛的。否则哪有妹妹先嫁的道理?”
袁曦一惊,“为什么她要这么做?”随即明白过来,她担心发生兄妹**的惨剧,担心自己妨碍了袁益的前程,自然是要不遗余力地阻止这件事地发生,最好地办法,就是让袁曦远嫁。嫁到丹佛宋家,那她也可以松一口气。
芸娘轻哼一声,神情复杂,却没有回答袁曦的问题。
袁曦心里觉得奇怪,可是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便也不追问芸娘了。
安置了两个孩子,袁曦便抱着狐狸回房。
“曦儿。”阴影中走出一人。
“是你?”袁曦有些讶异,她本以打消了去找袁益地念头,想不到他倒自己寻了机会找上门来。
脸色一冷。袁曦问道:“你来做什么?”
袁曦突然的冷淡让袁益怔了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爱的人,那还不如不爱。”想到自己所受的威胁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错爱”,袁曦的口气就好不起来。
袁益闻言一愣,随即脸色不自然起来,“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他对袁曦地感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见她,照理说,袁曦已经死了,她的魂魄已入轮回。眼前这个女子虽然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外貌。却是截然不同地另外一人了。这几天来的观察,让他更深切地理解这一点。眼前的袁曦,绝对不是他灵秀所化、温婉至情的妹妹……
那一段禁忌的感情被她一言挑破,他有些无所适从,尴尬地站在那里,一时无语。
袁曦叹了口气,爱情果真使人盲目、软弱,在别人面前,他也是深不可测颇有威严一人,怎么到了自己面前就变成这副模样?
“有些话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既然你来了,那我就顺便说了。”袁曦顿了顿,感觉到手下的狐狸不赞同地摇头,她轻轻拍了拍,接着说道,“你当初应承我,信誓旦旦地保证她绝对不会再对我下手,结果呢?她派来的杀手几乎害死了我的孩子!”
袁益一震,“不可能!她怎么会那么做!”
袁曦冷笑,“难道我会骗你?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如今她还跟着你来了江陵,难道她不是想顺便结果了我吗?”
袁益听到这句,一怔,苦涩一笑,道:“你知道是真儿做地……”
袁曦点点头,“第一次,因为你的保证我放过她,第二次,我也没有找她算账,可是如果还有第三次……”袁曦叹了口气,“我想一定会有第三次的……为了自保,也为死去的袁曦报仇,我不会放过她的!”
“曦儿……”袁益痛苦地看着她。
“不要叫我曦儿”袁曦打断他,“你的曦儿已经被你的真儿毒死在花轿上了!纵然她本就不愿上花轿,可是若没有袁真煽风点火,若没有袁真给了她毒药,她又怎么会走上绝路?害死她的,是你,还有他的爱!”袁真恨恨地看着他,一个可怜又可恨地男人。
袁真为了他,甚至可以不顾临沂王府的利益,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个新娘死在花轿上会给临沂王府和宋氏带来怎样尴尬的后果,而袁曦同样的,为了对袁修的感情,将一切抛在了脑后……
“我真瞧不起你们。”袁曦失望地摇头。
风声中,传来一声清晰的脚步声。
袁曦错愕转头,看到同样错愕、震惊、迷茫、疑惑、悲痛的一张脸。
“袁修!”
她甚至忘记叫他四叔。
第四十八章 替身X埋伏X鸿门宴
是风声太大,所以她没有听到袁修的靠近。
也是风声太大,掩去了心碎的声音。
“我不明白……”袁修茫然地看着袁曦,又转头看向袁益。“曦儿呢……”
这不是她有意为之,可是这结果她也不排斥。
一个女人因他们而死,让他们伤心一下,自己并不过分吧。
一步一步走到袁修面前,袁曦直直盯着他的双眼。
“很疑惑是吗?我不妨告诉你,袁曦死了,我不是她,不是那个爱你爱到可以放弃自己的袁曦,她早死了,死在前往宋府的花轿上!她是为你而死的!”
心中的悲愤、痛苦、不甘叫嚣着汹涌而出,在这狂风大作的夜里,三个人无处可逃地直视现实。
“她死了……”袁修苦笑,皱眉,摇头,似乎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也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可是袁曦不让他逃避,斩钉截铁地说:“是!她死了!”
她亲眼看着她走过了奈何桥。
袁益也点头。黯然看着袁修。“是。她死了……”
那个他放在心尖上。却不敢展露人前地妹妹。死了。
那个他挣扎着不敢去爱。却不能控制自己不爱地妹妹。死了。
那个他用了所有地感情去疼宠。却最终放开了手地曦儿。他名义上地侄女。他今生不敢碰触地禁忌。原来早已……
“你爱过她吗?”袁曦看着袁修地双眼。问。
袁修缓缓低头。似乎很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
他爱吗?
他见证了她的成长,她待他应是如父如兄,如师如长,为什么,是在什么时候。这份感情变质了。她看着他目光,从仰慕,变成爱恋。
自己的感情呢……
自己从她身上在找寻着什么?
“我不知道……”袁修心里空落落的,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一点光,“我……在她身上找寻着什么呢?”
袁曦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闪过脑海。
“你不能不爱她……”她脸色苍白地看着他,“蓝铃……蓝铃已经死了……”
袁修瞳孔收缩,震惊得退了一步,“我……”
我不是在她身上寻找蓝铃的影子,不是……不是……
蓝铃,那个集天地灵秀地女子,自己却用一生错过了……
曦儿,她的女儿。自己疼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蓝铃?
不是的,不是的!
袁修摇头。“我应该是爱曦儿的……铃儿……”
袁曦悲哀地看着他地挣扎、痛苦。
“我宁愿你从来不曾对她好。”
你给了她光明,却又夺走了她全部的希望。我宁愿她从来生活在黑暗中,那样便不会知道失去的痛苦。
为什么她如此福薄。命薄,终其一生,也没能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疼她的人?
早已离开的灵魂在这一刻仿佛重新复苏,悲歌、低吟、痛哭……
那是她的绝望,也是她的感伤。
她在风中瑟瑟发抖,肩上落下袁益的手,听到他喊:“曦
不是,她不是他们的曦
不是!
不是!
不是!
甩开肩上他地手,她回头怒视袁益。“你。没资格爱他!
“而你,”袁曦看向袁修,“没资格得到她的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房门在身后合上,风声却挡不住地呼啸而过。
双臂自身后环过,自己落入一个温暖地胸膛,他的心跳,他的温度,在这个狂风大作的寒夜里给了她最后的依靠。
“娘子。别哭……”他拭去她的泪。
“那不是我的眼泪……”她说。
她不是他们的曦儿,她只是他宋子玉的娘子。
她不会让不幸延续地,她遇到了她一生的至爱,握住了他的手,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她都不会松手!
“相公,为什么人的感情那么复杂?为什么不能如你我一般纯粹?”她痴痴地问。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世上最难回答,便是关于感情的问题。
理智常常告诉我们该如何做。情感却背叛了我们。
而当他们过于理智地去选择的时候。被放弃的情感,却又无时不刻地折磨着他们的灵魂。
人活于世。总有太多的顾忌。
放眼三界,只有她,只有她是自己唯一地牵挂。
她呢?她的心里除了自己,是否还有其他?
天总是会亮的,至于它能不能带来光明,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再见面的三人面带微笑,找不到一丝昨夜的彷徨与悲伤。
这就是生活。
真谛在于继续。
袁曦看了一眼亦趋亦步跟在袁益左右的袁真,她依然温婉地微笑着,不知道昨夜的事她知道了多少,袁益是否跟她谈过。
袁真移步到袁曦身侧,笑着说,“昨夜突然起了风,该是要入秋了,妹妹可要记得添衣啊!”
袁曦点了点头,语笑嫣然,外人只见一派和乐,又哪里猜得到两人之间暗涌的杀机与敌意。袁修说:“今日合同签毕,我也该回长安了。”
袁曦抬眼看他,却看不见他的眼底、心底。纵然知道有个女子为他香消玉殒,他又能做什么?“何时动身呢?”袁曦问。
“下午吧。”
这么迫不及待地逃避?
袁曦笑了笑,“四叔事忙,我就不远送了。”
袁修点点头,最后看了袁曦一眼。
袁益袁真呢?
袁曦看向袁益,后者犹豫了一下,说。“明日启程,回临沂。”
袁曦心里一动,想地是袁真什么时候动手,袁益能够说服她吗?
“妹妹和我们一起回临沂吗?”袁真笑着问袁曦。
袁曦一怔,想起之前自己随口说过要回临沂,如今江陵事了。自己真地要随他们回去吗?
垂下眼睑,袁曦眼睫微动,笑着说:“我还有其他事,只怕不能回临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