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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你们的头找来。”炼舞向前走了一步,前面的骑士赶忙向后退。
一个骑士慌慌张张地骑上马,向城内跑去了。而其他骑士依然握着剑站在好几步之外,不敢上前却也不再退远。
“看什么看?全部回到自己的岗位,该做什么做什么!”炼舞大吼,被十几个人那样看着,看得混身不舒服。
骑士没有人动。他们的任务是对进出的人检查,可是人们远远看到城门口的事情,谁还敢不要命了进进出出。一些好事者也站得远远的,看着城门口的闹剧,指指点点。他们的守护者,圣地的守护者,光之骑士,却被两个人吓得不知所措。
“怎么还没来啊?你们的人办事效率怎么这么慢的?”炼舞说话的语气倒很像骑士的头,挨个指着骑士劈头盖脸地骂,“你看看你们,挂着骑士的勋章,站得歪歪扭扭。你??对,就是说你。有你那么拿剑的吗?过来过来,让我教教你怎么拿剑。”
顾幽站在一边觉得特别扭,炼舞这小子总是那么会玩。
两匹马跑过街道,扬起一人高的黄尘。
马停在城门内,马上的骑士团长拉住马,语气生硬:“怎么……又是你们两个?”
差点真的走过去抓住一个骑士教他握剑的炼舞看到团长来了,放弃了作剑师的机会。他对团长说:“对,是我们又怎么了?不欢迎?我们今天来就是专程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么?你们的同伙……朋友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奉命带领光之骑士看守尸体,跟我没什么关系。”团长有点害怕了。
顾幽拍拍炼舞,让他不要再说笑了。他对团长说:“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我们要找你的头,狱奴小姐。”
团长松了一口气,“狱奴小姐已经不是我们的头了,她现在只在大教堂讲义。”
真的如狱奴所说,她现在已经没有权柄了。顾幽问:“你告诉我,狱奴究竟是什么人?亡魂战士是不是她的部下?”
团长沉默着,没有回答。
“你不想说吗?”炼舞冷冷地问。
“我不知道亡魂战士和狱奴小姐是什么关系,我没有骗你们。我只知道,狱奴小姐是教会的圣之使者,官阶大小相当于副级主教。”骑士团长觉得自己真够窝囊,以往都是自己逼犯人回答问题,可是今天却被两个曾经自己的犯人逼问。
顾幽不懂教会的官阶,但是他可以猜到,圣之使者一定是不小的官。
这一次,顾幽还没有问团长就直接回答:“你们要找狱奴小姐?她现在应该在大厅里讲道。你们……最好戴上兜帽再进城,因为尸体被劫之后你们就很出名了。”
顾幽和炼舞对视一下,戴上帽子。炼舞突然觉得,骑士团长对他们的态度像是交往了好久的朋友。
两个人轻松地进了城,径直向大教堂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可以看到教堂的圆顶,以及伫立在圆顶周围用和蔼的目光审视着圣城的八位真神的塑像。
教堂的大门外,依然人来人往。许多人走过这里,都会停下脚步,向着正门的方向默默祈祷,祈祷能够得到真神的赐福。有几个年轻的教士在门外的街道上向大家传达神的话语,传达神教的教义。
顾幽和炼舞走进大教堂的前厅,传教士的声音在空阔的前厅里显得辽远。
“是男的,不是狱奴。”炼舞看看顾幽,说。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对教堂的布局还不了解。
“是骑士团长骗我们,还是狱奴已经讲完离开了?”顾幽说,“要不,我们找个人问问。”
这时,一名年老的教士走过来,对两人说:“感谢神把两位带到这里。”
炼舞笑笑,心里却想:感谢骑士团长。
“两位,请坐下来,用平静的心聆听传教士传达神的话语。”老人一直微笑着。
顾幽刚要直截了当地问狱奴在哪里,炼舞却抢过了他的话:“好的,感谢你,也感谢神。”他装模作样地看看前厅高高的天花板,然后说,“这教堂的大厅真美丽,真神圣啊!”
老人摆摆手,说:“这不是大厅,这个厅是前厅。美丽,神圣,都是神所赐予的。感谢我们的真神。”
走错了地方!顾幽问:“那么,请问正厅在哪里呢?”
老人说:“你们是第一次来的,还不是正式的信徒,是不可以去正厅的。因为正厅的讲道都很深奥,你们初信者是听不懂的。不但听不明白,反而会因为你们的糊涂而损坏神义的真谛。年轻人,坐下来,用心去听吧。愿神保佑你们。”
愿神保佑,你不要挡着我们!炼舞把脸瞥向一边。
顾幽说:“我们不是要去那里听讲道,我们只是想在讲道结束后去那里瞻仰一下神的威仪。”顾幽觉得这句话编得很有水平。
老人点点头,然后指着前厅的左侧,说:“那里有一个门,从那道门走进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你们就可以看到神圣无比的大厅了。”
“谢谢您,愿神保佑您。”炼舞也学会了这样说话。他想,地点知道了,就差怎么支开这老人了。
正好,门外又走进一大队穿着各式服装的人,老人走过去,又是一大堆感谢神赞美神的话。
“感谢神!”炼舞差点笑起来。
顾幽拍拍他,两个人赶忙向走廊的方向跑,以免被老人抓回来。
“神通过他们留下的典籍对我们说,万物平等,全都是由神而造……”狱奴轻细的声音从走廊的的前面传来,犹如幻梦一样飘渺。刹那间,顾幽差点又以为自己在梦境里。他的心跳有些紊乱,因为他知道,这次来找狱奴是因为,他和她已经是敌人了。
“顾幽,等一会儿你们会打起来吗?”炼舞发觉顾幽的脚步越来越慢,问。
顾幽摇头,他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已经不敢想象未来会怎么样。
炼舞停下来,说:“顾幽,你爱上她了。”
顾幽的心神不灵,把炼舞的话听成了疑问句。他愣了几秒,然后说:“没……没有。我只是因为……她救过我们一次……在裴罗的地牢……然后到……我的梦里……”他用拳头敲打自己的腿侧,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炼舞说:“我是说,你已经爱上她了。”
“我们是敌人!”
炼舞不再说什么。是啊,他们是敌人。只能恨,不能爱。
不能,却还是爱了。
“走吧。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顾幽说。
狱奴捧着经书,今天的讲义比起昨天效果好了很多,虽然有时候会有一些断断续续,但总比什么话也不说只顾自己一个人发呆好。蓝袍主教站在旁边,微笑着,似乎觉得自己操心得太多。
顾幽和炼舞走进大厅,站在一排排座位的最后。大厅里坐了很多人,都虔诚而又认真地听狱奴传达神的关怀与叮嘱。
顾幽和炼舞站在最后面,甚至没有人发觉他们的来到。看着这么多的信徒,他们也不愿现在就去打扰狱奴。等她讲完,再做该做的事情。
“……神告诉我们,我们要时时高举神义。虽然我们还在凡尘,可是仍旧要遵造神之国度的法典,不可欺诈,不可……”
狱奴的表情很专心,顾幽深深地望着她,却觉得那个身影渐渐模糊。就像自己的梦里,她的身影慢慢沉入黑暗。只是,她的话语却留在了心底:“顾幽,不要管我,快走……”
“……随时保持一颗谦卑的心,对待万事万物……万事万物……”
狱奴的声音断裂了,蓝袍主教的视线从手里的经书上移开,心想狱奴还是有些紧张。可是,当他看到狱奴的表情时,却发现并没有紧张那么简单。狱奴的眼神直直盯着大厅的最后,手里的经书滑落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蓝袍主教皱了皱眉,向大厅的最后看去。所有的信徒也扭着脑袋,有的甚至站了起来,向后面看。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狱奴小姐。”主教碰碰狱奴的手臂。
狱奴转过头来,对主教说:“主教爷爷,我需要离开一下。麻烦您帮我讲下去好吗?”
“去吧,去吧。”蓝袍主教有些心疼地看着狱奴,说。
狱奴从讲台跑到大厅侧面的过道,向后面跑。所有信徒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随着她游弋。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可是没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蓝袍主教在讲台上为狱奴解围,“请大家看着你们手中的经书,我接着狱奴小姐的讲下去。神告诉我们……”
还好顾幽和炼舞发现及时退回了走廊,不然大厅内所有的人都会发现有两个扣着兜帽的人进入大厅了。
“他怎么会知道是我们?”顾幽问。
炼舞不作回答。
顾幽接着说:“或许是我们疑心太重了,穿成这样,她不可能还能认出我们。”
“顾幽??”走廊尽头的门被推开,狱奴走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炼舞小声对顾幽说:“穿成这样,她确实不能认出我们。可是她能认出你,只凭感觉,因为你已经在她的思想之中。”
“顾幽,为什么你又回来了?不是说了吗,不要再卷进来。”狱奴责备的语气里却含着关怀。
既然已经被看破了,也没有必要再隐藏。顾幽摘下了兜帽,说:“我来找你,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问几个问题,应该是问与死去的朋友有关的问题吧。
“为你惋惜,失去了对光之骑士的统帅权。”顾幽说。
“谢谢。”两个人之间,始终是那么的生分,“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炼舞走到一边,装作看墙上的图案。
“我想问你,亡魂战士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你的部下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更不是他们的统帅者。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心里仍然装着顾幽那句“我不想再见到你”,可是,这么快又见面了??仍然是用自己不喜欢的方式见面。
“那么我问你,亡魂战士和黑暗骑士追杀我的朋友残魂,是因为残魂的身上有黑色藏字石吗?”顾幽把手举到与狱奴的视线一样高,手里捏着那块石头。
狱奴看到,那块石头上刻着“残魂”两个字。她说:“原来石头在你这里,看来亡魂战士并没有冤杀你的朋友。”
听到狱奴这样说,顾幽更加气愤。他把怒火压下去,说:“那么残魂真的杀了你们的红袍主教吗?我也曾被冤枉杀死了红袍主教,差点落下与残魂一样的结局。”
“他们说是谁杀的就是谁杀的吧。至少,真凶死了,世间不会再有人被冤枉成真凶了。”狱奴故意装作冷漠,一直在心里重复着,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她说:“这块石头,给我。”
顾幽把手抽回去,说:“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你拿着它危险,亡魂战士和黑暗骑士只看石头不看人。”
“危险?我不怕!”顾幽说。自己也有一块这样的石头,怎么会害怕再多带一块在身上呢?
你不怕,但是我担忧。狱奴咬咬嘴唇,不说话。
“我问你,只要有这块石头的人都会被亡魂战士和黑暗骑士追杀吗?”顾幽问。
“是的,他们会杀死所有拥有这块石头的人。”
“为什么?”
狱奴看着顾幽,好几秒,才说:“我不知道,而且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已经退出任务了,不想再说起亡魂战士和黑暗骑士的事情。”
“退出了?那么你不会追杀有这块石头的人了吧。”
狱奴的眼里突然闪过两点亮光,她冷冷地说:“不会?为什么不会?虽然我退出了任务,但是不代表我放弃追杀。对于我来说,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么,如果我也有黑色藏字石呢?”
答案是肯定的。只是狱奴没有回答,她觉得顾幽是为了报仇故意挑起战火。说不定,他过一会儿甚至会说这块石头本来就是他的,他的真实名字就叫作残魂。狱奴转过身去,尽量不想吵起来,“可是,你没有。”
“如果有呢?”
泪水在眼眶里堆积,顾幽似乎在逼着狱奴说出会杀死他这样的话。
顾幽的手伸进口袋,他不愿再继续这个没有意义的问答游戏。他要告诉狱奴,他和她,是敌人。
突然,走廊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黑发白袍的年轻男子走进了进来。“狱奴。”他轻轻喊了一声,然后看着另外两名男子,似乎在记忆里搜索着什么。
“主教大人。”狱奴低下头,说。她不愿神之主教看到自己脸上的两道泪痕。
主教向前走了几步,走到狱奴身边,看着顾幽的白色头发和瞳孔。他慢慢地说:“狱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他们在光之骑士里惹了不少事,而且还劫走了杀死红袍主教的元凶的尸体。”
顾幽张开嘴,想为死去的残魂辩解,顺便也为自己辩解,他没有劫走残魂的尸体。可是在他刚张开嘴时看到狱奴递给自己一个很严厉的眼神。不由地,闭上了嘴,把已经到嘴边的话憋回了心里。
狱奴擦去了泪迹,发现顾幽垂在大腿外侧的手上还握着黑色的石头,赶忙走过去,挡在顾幽身前,面对着神之主教。她知道,若是主教大人发现了顾幽手里的石头,不会问这块石头是否属于顾幽就直接出招。她见过主教的法术,对于顾幽,甚至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可能有躲避的希望的。
神之主教看着狱奴,她的眼圈还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