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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舞低吼:“别跟我装糊涂,我在问你,狱奴那个妖女在哪里?我在找她,你听见了吗?”
蓝袍主教安静地看着炼舞,不说话。
炼舞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嚣张,尽力压下自己的火气。不知为什么,一走进这个打着神圣旗帜却私底下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地方他就觉得压抑。脑子里,顾幽离开那天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涌了上来。
炼舞稍稍平息了一点,说:“麻烦您,请告诉我,狱奴那个妖女在哪里。”他始终不肯放下“妖女”这个修饰词,这是平和的底线。
“麻烦你,年轻人。”主教说,“麻烦你在这圣堂里面尽量保持礼貌的语言。在这里,没有妖女。”
“我要找的是狱奴那个妖女,你却告诉我,这里没有妖女,真是好笑。”炼舞的怒火又一次燃烧起来,若是眼前的人是一个年轻人,恐怕拳头已经克制不住的砸出去了。
“你要找狱奴小姐是吗?”蓝袍主教的声音突然变得清冷了许多,“年轻人,她不是妖女,她是我们神教的圣之使者。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恐怕会遭到神的惩戒。”
“惩戒?”炼舞笑了起来,指着讲台后面八座高高的神像,说,“你说的是他们惩戒我吗?”
“我们的真神,会用智慧圣洁的眼裁判一切。”
炼舞的手从腰间划过去,短剑出鞘,射出一道淡淡的白光。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对于莫名闯入的黑衣男子的亵渎,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
“你看看,他们就站在那里,离我这么近。可是,你们的神怎么还不来惩戒我?难道你们的神只是站在那里让人叩拜的的塑像吗?”炼舞指着一尊神像,说。那柄短剑,正插在神像的胸口。
“你太过分了。”蓝袍主教看着自己信奉的神被如此侮辱,火气不禁涨了上来。
“告诉我,狱奴那妖女在哪里?”炼舞又拔出了一把短剑,插在桌子上厚厚的经书上。握剑的手突然扬起来,神的教义,被疯狂的亵渎者撕裂。裂成了无数破碎的黄纸,漫天飞舞。
“告诉我,那妖女在哪里?”
蓝袍主教闭上眼睛,语气又平静下来,平静得像一湾死水:“教会里没有你要找的妖女。圣之使者,狱奴小姐,她离开了,不在教会。”
“她去了哪里?告诉我,快,告诉我!”炼舞的剑尖几乎要触到主教的脸上。
主教睁开眼睛,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许,他们会告诉你。”主教的眼看向大厅最后的走廊口。
那里,走进来十几个光之骑士。他们眼神在大厅里搜寻了不到一秒时间,就发现了亵渎者。其中一个指着讲台的方向,说:“在那里,抓住他。”
炼舞对懒袍主教笑笑,然后说:“愿你告诉你的神,保佑那几个愚蠢的骑士。”说完,绕过讲桌,跳下了讲台。
所有的信徒都站了起来,让得远远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无力地祈祷。
大厅最中间的走道里,炼舞与光之骑士相对着冲到了一起。一把剑刺向炼舞,炼舞双臂挥舞,折断剑锋,手里的短剑瞬间插进了光之骑士的胸口。
拔出短剑,鲜血从伤口里喷射出来,粘湿了炼舞的脸。
一个光之骑士头向上仰,脖子上传出一声脆响。炼舞已经滑到了骑士的背后,骑士向后倒去,手里的剑脱落。长剑还没有落地,被炼舞的腿卷起来,送进了另一个骑士的胸口。紧着手,右手的短剑从旁边的一个骑士颈上划过,左手再从腰剑拔出一把剑。
两道白光闪烁着,炼舞身体在低空翻转,再落在两名骑士身边。
又四个骑士银白色的甲衣上挂着血迹,倒了下去。
剩下的骑士后退了几步,剑锋朝着炼舞,却不敢再向前。
炼舞长长号出一声,两把短剑从手里脱离,相互围绕着旋转,绕成一朵血色的光,像初生的花蕾。骑士还来不及逃跑,妖冶的红色花朵已经盛开,散发着冷艳的气息。鲜血喷溅,死亡的花朵颜色变得更加绚烂。
一些女信徒看到眼前噬血的场景,已经呜咽起来。而所有的男信徒,几乎念叨着同样的话语,那是一个诅咒:“我们至高的神啊,愿您惩戒这个恶魔……”
血淌在这平日里神圣高洁的大教堂里,亡魂嚎啕大哭,声音四处游荡。
“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的神!”炼舞大声吼。
“年轻人,你终究会受到惩戒。”蓝袍主教说,“我们的神有着智慧的眼……”
“什么狗屁东西!”炼舞不耐烦地吼,“不要跟我讲道,我不听。你们的组织害死了我的朋友,害死了许许多多人,却还总是说一些自认清高的话语。看看,你们用眼睛看看,你们的神只不过是石像,他们拿什么来庇护你们?”
“教会是仁义对任何生命的,怎么会害死你的朋友?年轻人,你是听了什么谣言了吧。我们的神不是石像,这些石像只不过是我们用以传达对神的敬仰的。年轻人,归属神的灵里吧,让神把你身上的恶魔剥离。”或许此时,只剩下蓝袍主教还有理智。
而炼舞的理智,在拔剑的时候就完全消亡了。“谣言?什么谣言?我亲眼看朋友被亡魂战士杀死,亲耳听亡魂战士说是狱奴那妖女派他们去的。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是谁告诉你亡魂战士是属于教会的?还有,你亲耳听到狱奴小姐指派吗?如果我现在就出去说,这里的光之骑士奉劝你在公共场合安静,而你随即拔剑伤人,那么我说的是否就成了事实了呢?当然,我不会出去说,我是神的子民。”
“我会把妖女找出来,我会的。亡魂战士,我也会揭露他们与教会的关系,你们不要得意太久。”炼舞说。
蓝袍主教说:“我说过很多次了,狱奴小姐不在。不过她很快会回来,因为今天下午在前厅有她的讲义。”
炼舞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主教说。
炼舞转过身,向通往前厅的走廊走去。脑子里稍稍平静了一些,他记起临走前融月说了好几遍的话。他这次来是为了帮死去的顾幽找出黑色藏字石的秘密的,而不是为了报仇。找到了狱奴,或者亡魂战士,才能问出所有的秘密。当然,炼舞已经作好了他们不配合回答的准备。
蓝袍主教看着炼舞走进走廊,门关上了。嘴唇翕动,说出了两个字,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找死。”
走廊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大厅里的哭泣声被切断了,断在走廊里的那一段却久久不散。
炼舞知道,找到狱奴后,免不了一场恶战。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打败狱奴,他不知道狱奴的手下到底有多少亡魂战士,他只知道,如果用生命能换取顾幽想要的答案,即使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会大胆地去赌。
走廊尽头,还站了一个光之骑士。只有一个。
炼舞只是看了那个身影一眼,脚步没有半点停滞。就凭他一个光之骑士也想阻拦自己吗?无疑,这是一个笑话。
走近了,对方却依然笔直地站立在原地,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滚,光之骑士。”炼舞吼了一句。
对方轻声笑笑,“你就知道光之骑士吗?告诉你一个新名字,光芒骑士,听说过吗?”
炼舞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压力,停下脚步。嘴里却说:“不管你什么骑士,给我让远一点,不然,就死。”
光芒骑士轻蔑地笑。
这个时候,炼舞才注意到对方的盔甲虽然也是银白色,却比光之骑士的华丽得多。抽象云雾般的雕刻图案,遍布每一片钢甲的角落。
“过了今天,你会永远忘记亡魂战士与教会的关系。”骑士说,自然地垂在两边的双手上突然各弹出了一柄长剑。长剑在骑士胸前交叉,然后向两边分开,分出两道交织的半月。
炼舞双手的剑插进墙里,利用双手的力量将整个人附着到了墙面上。半月从他脚下钻进墙面,切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紧接着,长剑又划出两道白光,不再是半月,而像是纠缠在一起的藤蔓。炼舞来不及拔出墙上的剑,双手在墙面上撑了一下,身体向后翻过去。
剑光从墙面掠过,留下两道弯弯曲曲相互交颤的剑痕。就像两条长蛇,从墙根斜着向上攀爬而过留下的痕迹。
当炼舞向后翻腾在空中,身体还与地面保持着平行时,骑士的腿向上踢出,踢中炼舞的后背。随后,纠缠在一起的剑光从炼舞的腰部穿行而过。
炼舞落到地面,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大口地呼吸。
骑士将剑收到背后,一只手抓起炼舞的下巴,强硬地将他的脸抬起来。骑士盯着炼舞的脸,说:“我还以为你能多撑一会儿,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炼舞的脸色发白,说:“是吗?”
“不过,被剑光其腰斩了,没有当场死亡也很不错了。”
“其腰斩了?有吗?”炼舞的小腿上滑出一把剑,滑进骑士的小腿,带血的剑尖从腿后侧伸了出去。
骑士的双手举起,握住肩膀后侧的剑柄。炼舞站了起来,顺势一拳打在骑士的下巴上。骑士的头扬起来,一束鲜血从口中喷溅向空中。炼舞的手按在骑士的双手上,将出鞘了一小部分的剑按了下去。
撑着骑士的手,炼舞的身体跃了起来,身体后仰,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双脚踢在骑士的下巴上。骑士向后倒去,双手同时拔出了剑。还在空中没有落地的炼舞手擦过腰剑,又一柄短剑划出去,停在骑士的胸口。
骑士倒在地上,却又马上攀着墙吃力地爬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能多撑一会儿,看来是我高估你了。”炼舞摘掉骑士的头盔,一只手抓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举起头盔在骑士额头上狠狠砸了一下。骑士两眼翻白,身躯坍塌下去。
炼舞的手还停在空中,像是抓着什么东西。他自言自语:“光芒骑士是吗?你的台词还没有说呢,怎么就倒了呢?”
头盔从手里掉到地上,滚了几步远,铁器的声音被关在走廊里,有些刺耳。炼舞双手捂住腰部的伤口,血从指缝里流出,粘湿了他的手。刚才,当两股剑光交织时,他正好从剑光交叉之间的缝隙里钻过。可是,仍然被剑光带出了不浅的伤口。
前厅里,下午的讲义已经开始。每个人脸上都是虔诚,还不知道走廊与正厅里上演了血腥的杀戮。
看到一名满脸是血滴的男子粗暴地推开侧面走廊的门走出来,看到他黑衣服上还没有干的血迹,所有人都疑惑地站了起来。讲台上的信徒,捧着经书,半张着嘴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同样不知所措。
炼舞向最近的人走去,那里的人却一直后退。
“今天下午是谁的讲义?”他问。
没有人回答,他们都在想,这个满身是血的魔鬼从哪里来。
“今天下午,是谁的讲义?”又问了一遍。
讲台上的信徒愣了一下,合上经书,单手捧着,另一只手举了起来,“是……是我的……请问有事吗?”
“狱奴那个妖女怎么没来?”
“狱奴那……”信徒差点也把“妖女”说出来,赶忙在心里向神道歉。然后,他接着说:“我听说狱奴小姐已经离开这座教堂了。”
“离开?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好像暂时不会回来了吧。”
“老混蛋,敢骗我,迟早被你的神打嘴巴!”炼舞恶狠狠地骂。腰上的伤口很痛,血稍稍凝固了一些。他又问:“亡魂战士在哪里?”
“亡……亡魂战士?您说什么?”信徒肯定他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你这个笨蛋!”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骂。
“谁?谁骂我?”炼舞大吼。
前厅里的人有人小声说了一句:“谁骂他了吗?为什么我没有听到?原来这个人是个疯子,真可怜。”
“你这个笨蛋,快离开这里!”炼舞依然听到那个声音,有些耳熟。他到处看,问:“你是谁?说啊,你是谁?”
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身影,穿着雪一样白的长袍,头上盖着兜帽。
“你是谁?”炼舞又问。
“炼舞,听我说,黑暗骑士已经向这里赶来。快,跟着我走,离开这里。我还没有死,不需要你耗费这么大的牺牲帮我寻找黑色藏字石的秘密。快走,我们得马上离开。”说完,白影转过身去,向大门走,脚步轻盈得仿佛是贴着地面在飘。
“等我一下,你到底是谁?”炼舞追了过去。
“真的是疯子啊,这么年轻就疯了,真可惜。愿神保佑他。”更多的人小声说了起来。在所有人面前与空气对话,然后像是追着什么东西??但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那样东西??向外跑,除了疯子,没有人能做得出来,而且还做得那么逼真。
“顾幽,是你吗?是你!”
第二十六章
白影似乎没有任何重量,如风般穿过人群里的缝隙,袍尾飞扬。走过一条长街,然后拐进一条小巷。
炼舞手捂着伤口,有些跌跌撞撞地追寻着白影的方向。
行人看到满身是血的炼舞,纷纷让开,害怕却又好奇地看着。
炼舞扶着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