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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舞。”残魂骑着马走到树后来,“听我说,带上融月吧。我刚才和蚀烛说了关于融月的事情,他也同意带上融月。况且,把她放在这里,难道你就不担心那帮骑士对她下手吗?我们不能低估那个组织,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了融月与你的关系。”
“融月与我的关系?”炼舞喊起来。
残魂笑笑,“我只是随便说说,究竟什么关系这要看你的表现。”
炼舞看看融月,而融月把脸转到一边。炼舞嘿嘿地笑,对残魂说:“那……那我们就带上融月吧。”
蚀烛也跑过来凑热闹,“带上融月,以免被敌人抓住把柄,以融月为要挟。可惜,我们没有多的马了,炼舞你看着办。”
炼舞说:“我?为什么是我看着办?”
蚀烛抓抓脑袋,“你竟然还问为什么……”
炼舞似乎明白过来,说:“好,好,我马上去办。我现在就去再找一匹马。”
残魂和蚀烛实在为炼舞的悟性而感到郁闷。蚀烛装作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恐怕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我们得马上离开,以免那帮混蛋追来。如果要找马,可能只能路过瞻神城的时候才能找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炼舞傻愣在原地,不明白蚀烛想说什么。一边说缺马,一边又不让去找马。他看着蚀烛,说:“不会是……要融月骑我的马,然后我跟着后面跑到瞻神城吧?”
残魂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融月骑你的马,这没有错。可是,我们并不忍心看着你跟在马后面跑啊。所以我们一致决定,你也骑你的马。”
炼舞默念了三遍残魂的话,终于品出了那句话里的意思。而一边的融月,脸红得已经像是一个熟透的柿子了。
十分钟后,四匹马跑出了森林。
炼舞骑在马上,得意地说:“残魂,你的马不行啊。你看看,你看看,怎么老是落在其它三匹马后面啊。”
而残魂气呼呼的,恨不得把炼舞从自己的马背上踢下去。他说:“不是说好你和融月共骑一匹马的吗?为什么死皮赖脸的非要和我挤了啊?”
炼舞装作很羞涩的样子,手挡在脸前,嗲声嗲气地说:“人家……人家害羞嘛。”
残魂觉得一股想吐的冲动从心底翻涌起来,而坐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却还在继续拌小姑娘。要不是赶时间,残魂想自己当时真的会一脚将炼舞踢飞下去。
马匹渡过无禁河,洁白晶莹的水花溅在年轻的生命身上,映出几朵天真自然的笑脸。
离离的青草在平原上蔓延开去,一株古老的大树伫立在平原上,树冠向四周散开,绿叶茂盛得在树下见不到一片完整的阳光。
马匹从树下跑过去,马腿上的水还没干透,又沾上了青草的汁液,被染成了脆脆的绿。
直到年轻的声音随着他们的身影荡远了,隐藏在树叶丛中的那几双黑色的眼睛才动了一下。接着,几个黑色的身影从树冠上轻轻落到草丛中。他们其中一个人打开了一个皮书卷,是一幅地图。他掏出一支笔,在地图上,无禁河的西边画下一条短短的曲线。
亡魂战士团长手里捧着一卷皮书卷,大步走进了那座昏暗的大殿。他的黑色斗篷,被大殿里泻出的风吹得猎猎飞扬。
团长跪了下去,“各位大人,第二卷路线图已经送回。”
坐在最中间的靖冥大人手一伸,团长手中的皮书卷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腾空,飞向高台,最后慢慢落在那个人手中。
靖冥大人展开皮书卷,看了一下,然后问团长:“他们有没有发现你的人?”
“没有。”团长坚定地回答,“据亡魂战士传回的消息,他们现在一共有五个人,新增加了一名女子。但是,只有四匹马。据说他们一路上都有说有笑,过了无禁河之后就一直向北去了。”
靖冥大人的指尖按在地图上的曲线上,然后顺着曲线延伸的方向,向北滑了一下。指尖停在一座城池的图章上,他笑了起来,“他们很快就会到达瞻神城了。记住,你的人要一直掌握他们的行踪,但是不要让他们发现,更不要发生冲突。”
团长不懂,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是,他明白很多东西是不能问的。
“如果,你的人被他们发现了,千万保持镇定,装作不认识他们,放他们走。”靖冥继续说,“我们现在要做的不只是杀死那几个人,而是通过他们,把其他有黑色藏字石的人一个一个引出来。顺便,也要查出上次帮他们逃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一次,不可以再失败了。如果失败,你知道结果的。”
“是,我们一定遵照各位大人的意思办好这件事。”团长回答。
“如果失败,你知道结果的。”这句话,曾经团长无数次的对自己的部下说起。而这次自己听到了这句话,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觉。这段时间办事太不顺利,他觉得几位大人已经对亡魂战士以及自己失去了很大一部分信心。
“这一次,不会再失败。”团长的额头碰到地上,头盔在硬石地板上碰出了铁器尖锐的声响。'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第三十二章
依然是熟悉的黑暗世界,没有边际,暗得让人窒息。
一束白光从很高的地方落下来,落在顾幽的身旁。黑暗里,似乎有了一个不受黑暗吞噬的光之结界。顾幽站在白光的包围里,抬起头,看不到光从哪里来。摊开双手,白光落满掌心,温暖无比。
“我在哪里?梦里?还是死亡的国度?”他问。
却没有人来回来他的问题。
“我死了,我被亡魂战士杀死了。”顾幽想起了那些黑色的盔甲,藏在暗处的双眼,还有亡魂战士手里的十字斩。他记起,七把十字斩同时从四周刺穿自己的身体。他记起,那时候撕裂心肺般的剧痛。
“狱奴,为什么要这样做?”当疼痛渐渐消失,这句话从心底涌出。
一切都是狱奴的阴谋吗?把自己引到潮汐旅店,然后派亡魂战士来杀死自己?是的,是这样。在死的那一刻,顾幽依然坚信不移。
然后,世界变得虚无,只剩下这片黑暗,和黑暗中这束光。
顾幽想寻找到黑暗的出口,在黑暗里一直走。可是,不论他走到哪里,却始终走不出这束光的笼罩。似乎,这束光是一个囚牢,永恒的囚牢,将自己囚禁在黑暗的最深处。
“我死了,我离不开这里了。”顾幽常常这样说。可是,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有时候,意志和渴望特别强烈的时候,他可以在黑暗里看到一些幻影。熟悉的,陌生的,一个个人影从黑暗里浮出。然后,黑暗里出现了街道,出现了树木,出现了房屋。虽然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可是,顾幽依然能够辨别。
浓郁的黑暗化开,渐渐有了层次。
前面仿佛是一座山崖,山石在几步之外被切断,再向前,只剩下空洞的黑暗。
“狱奴,你在哪里?我想问问你,杀我的亡魂战士,真的是你派来的吗?所有的阴谋,真的是你安排的吗?如果我没有黑色藏字石,你还会杀我吗?”顾幽喃喃自语。
“只可惜,命运这样安排了。我有黑色藏字石,而你要杀死拥有黑色藏字石的人。只是,我依然不肯相信,那些人是你派来的。那天下午听到我们会在潮汐旅店会面的,还有另一个人,你称他为,主教大人。或许,亡魂战士是他的下属吧。”
“狱奴,你在哪里啊?亲口告诉我,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好吗?”
黑暗里的场景依然没有改变,还是那个山崖。
“为什么依然是这里?狱奴在大教堂,怎么会在这里?”顾幽觉得奇怪。
一个纤细的身体,走进光芒的壁障,在光的照耀下消失了。接着,那个身影从光束牢狱的另一端走了出去,走向山崖的断面。
“……吃完这最后一个相思果,我就再也不会相思了吧……”
细细碎碎的声音穿过黑暗,穿过光束,熟悉的声音在顾幽耳边萦绕。
“狱奴……”顾幽喊了一声。
狱奴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头来。双眼,是空洞的黑暗。她说:“顾幽,是你吗?”
“是我,是我啊。”顾幽的眼泪几乎要掉落下来。狱奴的声音,太凄凉,太绝望。
突然,狱奴的脚下一空,向黑暗的断面掉落下去。顾幽向前扑过去,伸出手。光束随着他移动,所照耀的地方恢复成了平坦的地面。顾幽向“山崖”下伸出了手,手却触碰到了冰冷僵硬的地板。
没有山崖,没有狱奴。
“啊??狱奴??狱奴??”顾幽趴在地上,发疯似的大叫起来。狱奴真的从山崖掉下去了吗?真的吗?狱奴,她死了吗?
突然想起了什么,顾幽站起来,向后退了好几步。光束退出了山崖的切面,所有的一切又渐次显现出来。
山崖,还有山崖边上趴着的身影。
“他是谁?”顾幽说。那个身影趴的地方,不正是刚才自己想趴在那里拉住向下坠落的狱奴的位置吗?
身影站了起来,他的手从山崖下拉上来。狱奴的身子被拉了上来,轻盈地落在山崖上。可是,那个身影却转身走了,很快,消失在黑暗的深处。
狱奴坐在一块石头上,像是有人在和她说话。可是,顾幽却看不到这里还有其他人。
那天,顾幽陪在狱奴身边,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好久。直到,她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看着她的笑,心里所有的担忧,瞬间融化。
她的手抬到眼前,盯着自己拇指与食指捏着的小东西。
顾幽稍稍走近了一些,仔细地看,发现她手里捏着的竟然是一个凤凰果。
“是我买的吧,她最爱吃的凤凰果。”
沉淀在记忆深处的那些碎片,再次被激起。那天,在大教堂,她拉着顾幽的手,对他说:“……不要忘了,买我最喜欢吃的凤凰果……”
最喜欢的……相思果……
所有的疑虑,也消散了。顾幽开始坚定地相信,那帮埋伏在潮汐旅店的亡魂战士一定不会是狱奴派去的,而是和那个神之主教有关。至于山崖上救狱奴的是谁,顾幽却无法猜到。
后来,狱奴站起来,离开了。顾幽却始终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走。只是,她却看不到她,听不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狱奴消失了,场景在黑暗里从新变幻。
隐约之间,顾幽看到了许多人,骑在马上,腰间挂着锋利的斧子。他知道,这些是黑暗骑士。紧接着,场景又化成了另一幅画面。他看到自己在一座大殿里,里面坐了许多人。一名男子从大厅左边的一道门里走出来,脚步有些紊乱。
“这个人……是炼舞!”顾幽看清了那张黑暗里的脸,突然发觉,这座大殿是教堂。炼舞到教堂里干什么来了?
“为我报仇?”一个想法从顾幽的心底升起,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想起刚才的那帮黑暗骑士,应该就是向这里来的吧。
可是炼舞依然站在那里,向别人问话。他们所说的内容,顾幽却听不见。
“你这个笨蛋。”顾幽对炼舞说。
“谁?谁骂我?”炼舞冲着教堂里的人喊。
“你这个笨蛋,快离开这里。”顾幽有些不安,黑暗骑士就快来了吧。
炼舞的脸转过来,看着顾幽,说:“顾幽,是你吗?”
顾幽觉得吃惊,炼舞竟然能看到自己。他带着炼舞,走出了教堂,走过一跳拥挤的街道。然后,顾幽拐进了一条小巷。炼舞能看到自己,能听到自己说话。他想告诉炼舞,杀死自己的阴谋主使者不是狱奴,而是另有其人。
走进了小巷,与一个男子的身影擦过去。然后,黑暗又变得凝重。所有的幻觉,都消失不见。
“炼舞??炼舞??”顾幽喊,可是,没有炼舞的回答。像是耗尽了力气,顾幽软软地倒在了光束中央。平躺在地板上,望着光束的顶端,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顾幽醒来的时候,看到骑士满城搜捕。从逃散的民众细碎的呼喊声中,他听到了这种骑士的名字??光芒骑士。他知道,他们是在搜捕炼舞。
无须寻找炼舞的位置,一道门出现在光束之外很近的地方。顾幽想走过去敲门,可是想起,如果自己走过去,门在光束里就会消失,更别说敲门了。
“或许,我能直接穿过这道门吧。”他想。
他正要走过去,门却被谁敲响了,和自己所想的一样,连敲三次。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顾幽又见到了炼舞。他受了伤,腰间还缠着绷带。接着又走过来另一个人,他似乎看不到顾幽,也听不到顾幽的声音。顾幽刚把光芒骑士在全城搜捕的事情告诉炼舞后,黑暗又一次化开。
再之后,顾幽看到了无数的人,围成了一个环形。黑暗骑士,亡魂战士,他们猖狂地指着圆环的中心笑。
圆环的中心,是两个光芒骑士。
“他们的争斗,与我无关。”顾幽说着,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突然一种莫名的异样感从心中流过。顾幽回过头去,看着正对着自己的那个光芒骑士。他的眼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