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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舞的战马向悬铃跑来,挟持悬铃的亡魂骑士把悬铃推倒在地上,十字斩向战马上的炼舞划过去。炼舞却从马上跃了起来,一个前空翻,落在亡魂战士的身后,躲过了十字斩的攻击。
亡魂战士还来不及转身,两截短小的剑刃从他胸口探了出来。
狱奴骑着马冲向剩下的两名亡魂战士中间,两柄十字斩同时从两边划来。狱奴伏倒在马背上,战马突然加速。像蛇一样弯曲的剑从狱奴的左手中弹出,从离左边的亡魂战士脖子好几寸远的地方划过。接着,狱奴的手松开了剑柄,剑落了下去。右侧的亡魂战士身体跃起来,手中的十字斩绽放着寒冷的光芒。
十字斩划破空气,刺向狱奴。而向下落去的剑仿佛受到了一股力量的牵引,从马腹下向右翻去,亡魂战士还来不及抵挡,剑已经从他的身前向高空掠起。
亡魂战士落在了草地上,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向后倒下去。之前的那个亡魂战士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融月看着那个亡魂战士,依然有些害怕。
突然,亡魂战士的脖子上喷出了一束鲜血,接着身躯向前扑倒下去。
看到亡魂战士不动了,融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给了他一脚,然后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说嘛,你想动都动不了。刚才那么凶,活该。”
悬铃从地上爬起来,炼舞从她身边走过去。“谢谢你。”悬铃对炼舞说。
可是,炼舞的脸上是冰冷的表情,仿佛没有听到悬铃的话,径直走过。悬铃听到,炼舞在自己面前擦过的时候,鼻子里“哼”了一声。
炼舞走到融月身边,对她笑笑,说:“都死了,还踢。如果你这么喜欢踢亡魂战士,下次我给你抓个活的来,让你踢个够。”
融月对炼舞笑笑,躲到了他身后。
悬铃看了炼舞一眼,然后走到狱奴身边,说:“狱奴,我哥哥,他向北去了。”
狱奴的视线抬起来,向北边望了一眼,然后说:“悬铃,不用担心,你哥哥不会出事。”
不会出事?她不知道,狱奴和炼舞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对自己或是对蚀烛都那么冷漠??从来未有过的冷漠。
“悬铃,你们的马呢?”狱奴问。
悬铃指着一个方向,说:“我把马绑在那边了。”
“弃了马,然后带着融月跑到这里来,等着亡魂战士来抓你们,是吗?”炼舞盯着悬铃问。他的眼神里,是一种捉摸不透的寒冷。
“不,是哥哥让我们在这附近等他的。他说,很快就回来找我们。”
炼舞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高明。”
悬铃不敢再多说什么。
“悬铃,融月,现在去找回你们的马,我们去北边看看。”狱奴说。
炼舞抬头望着马背上的狱奴,不解地问:“狱奴,去那里看什么?难道你不知道那里很危险吗?”
狱奴说:“我们隔远了看。炼舞,难道你不想知道结果吗?”
炼舞点了点头,然后会心一笑。
悬铃低着头,默默向绑马的地方走去。她不知道,狱奴所说的结果,究竟是怎么样的结果。
第五十九章
“很多的骑士,经过这里。”炼舞拉住了战马,看到森林里的草地被无数的马蹄践踏得丑陋不比,心里有一些酸楚。对于自然和谐信奉者来说,自然界,就是他们的神。而神最大的敌人,便是那些异信徒。自然,往往就败坏在那些人的手里。
草地被铁蹄整个翻了一个面,黑土盖住受伤的绿草。到处都是深深的马蹄印,像是美丽的脸蛋上长出了麻疹。
“这帮混蛋。”炼舞骂了一句。视线抬起来,已经可以看到森林外的平原。
狱奴的战马缓慢地向森林外走去。很远的地方,黑色拉长了一条长线,渐渐移远。走到一棵大树下,狱奴拉住了马。她看到,树干上有一块已经被烧成了黑色。她对炼舞说:“你看,从这里就开始打了吧。”
炼舞骑马走过来,盯着被树干上被烧焦的伤痕,说:“该受到诅咒的法师。”
悬铃看着炼舞,不知道蚀烛到底哪里得罪了炼舞。但是,她没有为哥哥辩解,她怕辩解的结果是引来更多更恶毒的话语。
往日那个团结一致的队伍,已经悄然四分五裂。
炼舞和狱奴走出了森林,悬铃和融月跟在后面。
融月看了看满脸忧伤的悬铃,小声说:“不要担心,蚀烛不会有事的。”
悬铃摇摇头,融月不知道,她现在更加担心这个团队。她不知道,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波又一波来自内部的风浪侵袭着他们自己。
森林外的草地也没有得到幸免,只是,比起森林里那一块草地稍稍漂亮一些。炼舞把视线拉远,看到外面的草地受伤面积却大了很多。
狱奴说:“在这里,他们拉开了站队,然后向北追了过去。”
追?不仅炼舞,连狱奴自己都觉得这个字眼有些可笑。黑暗骑士对蚀烛,真的是追吗?应该,是尾随吧。
“哥哥在前面。”悬铃说。可是,除了融月,没有人听见??听到了,却装作没有听到。
悬铃拍打着战马,延着被踩踏得满目创痍的草地向北奔跑。
融月给了自己的战马一鞭子,却被炼舞挡在了前面。
“你干什么啊?你们就这样让悬铃一个人去找她的哥哥吗?那么多黑暗骑士啊。”融月大声说着,扬起了鞭子。
炼舞却把融月手里的马鞭夺了过来,扔到了草地上。他说:“融月,你去了只是送死。让他们那帮混蛋汇合去吧。”
融月指着北边,说:“我知道,我没有战斗力,我总是需要别人的保护。但是,我不愿看到自己的朋友在危难中却无动于衷。”
“朋友?你是说蚀烛,和悬铃吗?”炼舞的声音很冷,“蚀烛扔下顾幽的时候,他有想过顾幽是朋友吗?融月,你这样的话不该对我说,应该去告诉蚀烛。你知道吗,等我们回去的时候,顾幽已经不见了,被亡魂战士带走了!”
“可是……可是……我们也不能……”
炼舞跳下马,捡起地上的马鞭,递给融月。然后,他爬上自己的马,对融月说:“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但是我们会继续寻找亚哲尔留下的东西。快离开这里,不然等到他们回来想走却走不掉了。”
炼舞和狱奴骑着马向森林里走去,可是融月的战马却依然停在原地。她对着炼舞的背影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你是说,蚀烛是故意把顾幽留给亡魂战士的吗?你的意思是,蚀烛和悬铃背叛了我们?”
炼舞没有回头,“融月,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不是吗?”
“那么,悬铃是故意把我塞到那个树洞里的吗?”融月跟了上去。
炼舞说:“他们两兄妹演技不错,不是吗?几乎蒙蔽了我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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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光斑在草地里连成了一长串。时而,黑色的马蹄将一个个斑点扬起来,轻盈地落在后面的黑暗骑士身上。
隔着越来越近的黑色军团,蚀烛看到,离森林已经很远了。
黑暗骑士的半月渐渐收拢,对蚀烛形成了一个移动的半包围。几乎同时,所有的骑士像野兽一般整齐地号叫了几声,连成一片的声音仿佛有了重量,落到草地上连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蚀烛觉得好笑,这么多人追杀自己一个,却还能喊出这么气势高涨的口号。要是时间允许,他想自己一定会站在马背上,向身后的骑士踢踢腿,再做几个鄙视的动作。
“是时候了。”蚀烛对自己说,突然拉住了战马,同时右手高高扬起来,火红色的光斑向身体周围洒落。
几支冰箭刺破凝重的空气,向蚀烛穿梭而去。
白色的战马高高直立起来,马上的红衣法师向马后滚落。“是时候了。”忍着肩膀和手臂上的伤痛,蚀烛张开的右手手掌紧紧一握。
落在地上的光斑瞬间化成了熊熊烈火,一个环形的火焰墙刹那间腾起了两人多高。
离蚀烛最近的几个黑暗骑士还来不及拉住战马,黑马就载着它们的主人冲进了火焰墙。当黑马从火焰环另一端冲出来的时候,全身已经冒着黑烟。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然后倒成了一团。马上的骑士被摔下战马,有的已经烧焦,被摔成了两截。
大多的骑士拉住了战马,可是却被后面冲上来的战马撞得东倒西歪。一匹黑马的头部被撞进了火焰里,马上的骑士赶忙控制着战马退回来。可是,退离火焰墙的战马头部却向下掉去,在地上摔碎,化成了黑灰,被燥热的气流吹散。
战马的身体倒了下去,黑暗骑士还没从地上爬起来,被后面几乎发疯的战马踏裂了脑袋。
这时,突然又一道火焰墙立了起来,之前蚀烛一路扔在草地里的光斑也开始剧烈燃烧。近二百米长的火焰墙,一头连着火焰环,一头指着森林的方向。
站在光斑上的那些黑暗骑士,瞬间被火焰墙吞没,黑色的灰烬漫天飞舞。
有的黑暗骑士身体上沾着被马蹄扬起的光斑,光斑同时向前喷出了火焰束,被火焰束沾到的人,都开始燃烧起来。
骑士身上的火焰逐渐蔓延到了战马身上。战马惊得背着自己的主人在混乱中冲撞,将火焰带得更远,燃烧在更多的生命身上。
一时间,被火焰焚灭的灵魂,发出了刺耳的悲鸣。喊叫,求救的声音,悲壮不已。
跳动的火焰里,是翻滚着的战马,是四处奔走的人影,是焦黑色的灰雾,被热流带上了高空。原本宁静的平原,突然间仿佛变成了燃烧着永恒之火的绝望地狱。
喊叫声渐渐消亡,三百名黑暗骑士中已经有大半化成了黑灰。
剩下的几十名黑暗骑士和十几名淡蓝色盔甲的冰魄骑士在火焰环的一侧聚集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生怕又燃烧起一道火焰墙。刚才的那一幕,在他们心底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惊恐,渐渐消散,却无法平息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法师,竟然有这样的力量。
“他还在火焰环中间吧。”看着久久不灭的火焰,一个黑暗骑士说。
“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一定死了。在火焰环中的空气都被燃烧尽了,就算没有被烧死,在火焰环中也被瘪死了。”
“不会的,如果他早知道自己会被烧死或者瘪死,就不放这么小的火焰环了。”
争论的声音,在黑暗骑士中间此起彼伏。
一个冰魄骑士扬起了左手,手里的淡蓝色弓在阳光与火焰的映射下绽放着紫色的光晕。他说:“如果他死了,就算作是鞭尸吧。”说完,从背后的箭袋里拔出了三支箭,搭在弓上。横弓,拉弦,三支箭无声地弹出,刺进火焰环里。
所有的黑暗骑士都取下战斧,用力向火焰环里投去。
直到最后,估计斧子和箭都可以堆到大腿高,所有的骑士才向东跑去。
看到草地上燃烧起了火焰墙,悬铃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因为曾经哥哥告诉过她,这种火焰墙有一个邪恶的名字,冥焚。传说是冥界地狱用来焚烧那些作恶多端的人的灵魂的。冥焚是火焰法术的顶峰,不过也曾是禁术。因为伤害巨大,所以会这一招的人都不敢随意施用。而且,这样的法术,也只顶级的法师才有可能掌握。
冥焚,可以焚烧一切的火焰。
那么哥哥……哥哥是否还活着?
白马走到火焰墙的初端就不再走了,无论悬铃怎么抽打它,咒骂它,它都不愿再前进一步。悬铃从马上跳了下来,远远的,她看到火焰墙最远的一端还有一个火焰环。几十名骑士绕过火焰环,向东跑远了。
空气里,充斥着杀戮的气息。鬼魂,在飘动的火焰里哭号。
悬铃向前跑了几步,扑倒在地上。她的视线落在好远的地方,那个火焰环里。她知道,哥哥一定在那里,一定。
这时,火焰墙的末端里,一团比火焰更加鲜艳的红色闪动着,映入了悬铃婆娑的泪眼中。她抬起头来,看着那一团深红色的“火焰”越来越近。
“哥哥?”她慢慢站起来。看不清,可是她却能感觉到,哥哥的灵魂在靠近。
“悬铃,你怎么来了?”一个声音在说。
“哥哥,是你吗?你还活着吗?”
那团红色从火焰墙里冲撞出来,倒在被火烘烤得滚烫的地上,向前翻滚了好几圈。
悬铃看到,那是哥哥的魔法袍,是那件熟悉的红色袍子。她向那团红色走过去,却感觉到袍子上正散发着火焰般的高稳。
红色的人影渐渐站了起来,披风突然被热气扬了起来,猎猎翻飞。蚀烛的身体完好无损,只是额头上多了一团火焰形的标记,闪闪发光。
“哥哥。”向前走了一步,却被那浓烈的温度推了回来。
蚀烛的右手食指在自己的额头点了一下,那团标记渐渐消失了,脸色也随着标记的消失而褪去了红色,渐渐的,发白,苍白。
“哥哥,你没死。”悬铃扑进了已经恢复正常人体温的蚀烛怀里,眼泪沾湿了红色的布料。
“我没死,我有圣火咒护佑,不惧怕火……焰……”
蚀烛的身体突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