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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担忧了,狱奴。相信我们,我们能找到的,一定能。”炼舞说。
狱奴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然后对炼舞点头。可是,心里却更加肯定炼舞的自信其实是想把自己引入亡魂战士的包围。
当三匹马从一棵参天下树下跑过时,狱奴突然拉住了马,对炼舞喊:“我不去了。”
炼舞和融月也拉住了战马,跑了回来。炼舞皱着眉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狱奴?今天,你变得很古怪。”
狱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她絮絮叨叨地说:“炼舞,你别管我,你走。你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修士的事情再也不需要你插手。”
融月也觉得奇怪,想打住狱奴的话,“狱奴……”
炼舞却吼了出来:“狱奴,你在说什么?之前不是还说好了吗,我们三个人就是一个团队,永远不再分开。你却让我离去,难道你不想找到亚哲尔留下的东西了吗?”
“你听清楚,修士的事情与你无关。”狱奴对炼舞说。
“与我无关?大家不是朋友了吗?”
“对,不再是朋友。如果你再多说,我们就是敌人。我不需要朋友了,修士的任务,只用修士自己去完成。”狱奴冷冷地说。
炼舞抿着嘴唇,久久地看着突然变化的狱奴。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顾幽和蚀烛一前一后变得古怪之后,总是有事情发生。他有些害怕,狱奴的变化是否预示着这个队伍将再一次受到邪恶力量的摧残??或者,是毁灭。
“狱奴,”炼舞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愿看到朋友不明不白地离去,“如果你刚才故意说那些话是为了保护我们,让我们放弃这次任务,那么我告诉你,你错了。我们是朋友,没有修士和非修士的分别。我们不怕死,即使知道前面的路很难走,我们也会陪你走下去。如果只是你一个人,很难找到亚哲尔留下的东西。”
融月对狱奴点头,说:“炼舞说得没错,狱奴,我们一起吧。”
狱奴说:“融月,我们一起。但是炼舞,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即使他的势力再强大,我们地球修士也不会轻易伏输。”
炼舞睁大了双眼,“狱奴,你在说什么啊?”
“炼舞,不要再装了,已经没有继续演戏的意义了。要么你回去,要么就死在我的剑下。”狱奴拔出了剑。
旁边的大树树冠上传出了细碎的声响,紧接着,几个黑色的身影从茂密的绿色之中钻出,落到树下。
“狱奴,危险。”炼舞拍打了战马一下,向狱奴靠近。
沉沉的响声,带着剑与血的悲鸣。
炼舞不解地看着狱奴,而狱奴的剑刺进了炼舞的手臂。剑刃穿透挡在身前的手臂,刺到了炼舞的腹部。“为什么?”炼舞轻声问。
亡魂战士向这边靠过来,狱奴对融月喊:“融月,危险,快离开这里。”
很奇怪的,融月却只是莞尔一笑,双臂张开,她的身体轻盈地落向亡魂战士之中。白色的长裙在空中飘扬,而微笑着的融月犹如天上的仙女。只是,仙女混进了黑色的魔鬼之中,那些黑色的狰狞的脸成了那张精致小巧的脸的映衬。
“融月,危险。”狱奴却还在迷梦之中。
炼舞的视线转向了融月,随着她轻盈的身体落下。他明白了,明白得太晚,可是出于自己对融月的感情来说,却又明白得太早了。“融月……”他喊出了这个名字。
融月站在黑色的人群中间,说:“狱奴,谢谢你,但是我并不危险。危险的,是你。”
“融月,你也是……”狱奴不忍心说出来。
“去掉你那个‘也’字吧,你们真是笨得可爱。残魂成了奸细,蚀烛成了奸细,在你的心中连炼舞也成了奸细,真是可笑啊。不过,正和我意。”融月说话的语气和平常大不相同,原来那个总是轻柔素雅的女子,脸上竟然也带着那种邪恶的笑。
那个美丽乖巧的女孩,消失了,消失了。
融月对左右的亡魂战士说:“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每一个字眼,都透漏着不可忽视的杀意。
炼舞的眼帘里,融月那张美丽的小嘴一张一合,那些让他失落绝望的字一个一个溢出来。每一个字,都幻化成了一柄长剑,洞穿他的心房。疼痛,生长,蔓延。鲜血,流落满地。他的心里,许多语言与血液一起流泻。
“融月,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等战斗结束了,朋友获得了胜利,我们就可以过上安宁的生活。我以为,我可以娶你做我的妻子,与你在以后的人生中相濡以沫。我以为……”
“可是融月,为什么一切都只是幻梦?为什么,真正的奸细竟然是你。你一直在骗我,对吗?你对我的好,也是你任务中必要的欺骗,是吗?”
“不,不是的。你不会骗我。只是,我们都被命运欺骗了吧。我们,再也不会在一起了吧。对吗?你告诉我,对吗?”
融月的视线从炼舞那盈满泪水的眼里移过去,脸上的阴冷里却没被激起丝毫的涟漪。
眼前的,不是融月了吧。你看啊,这哪是那个可爱的女子?这个人,应该是隐藏在教会正义下的众多杀手之一吧。
融月,也是死在她的手里吧……
第六十三章
六名亡魂战士,化成了六道黑色的光影,在草地上拖出长长的轨迹,向狱奴和炼舞的方向划过去。死亡的声音,弥漫在空气里。
狱奴看着自己的剑,剑上粘着炼舞的血。而炼舞的手被剑钉在了腹部,稍稍一动就会有钻心般的疼痛从手臂传开。“对不起,炼舞,对不起……”狱奴松开了剑柄,说,“我真傻,我竟然以为你是奸细。”
“我没有生气……”炼舞小声说。突然,他的声音提高了许多,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小心??”
声音还没传开,就被掠过的六道黑影切碎。十字斩的光芒,刺破了黑色的暗影。
站在一起的三匹白马,同时倒了下去。狱奴和炼舞被摔下马背,躺在白马身边,不再动了。血从人类和战马的的身体浸出,在黑土地上晕染开。绿草被喷涌的血液染成了红色,生命与死亡在此交割。
“比我想象中结束得要快。”融月得意地拍了拍手,再仔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炼舞和狱奴。他们死了,脸色惨白,还没闭上的双眼里带这无限的绝望??被“朋友”出卖的绝望。
融月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突然瞳孔无限放大。像是……见了鬼般的惊栗。
大树下,炼舞靠着树干坐着,狱奴站在炼舞左边,而悬铃站在右边。
“你们……”融月竟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她回过头去,看到炼舞和狱奴的“尸体”在马血里融化。
悬铃故意嘟着嘴,嘲讽地说:“我们……我们怎么了?难道只允许你摆弄我们,就不允许我们摆弄你吗?好可惜啊,你竟然忘了我还活着。你杀死的,只不过是我造出的替身。”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学着融月刚才的语气,说,“比我想象中结束得要快。”
融月气得咬紧了牙齿,手轻轻一挥,那六道停滞下来的黑影突然掠了过来。
树冠外缘,一小片树叶燃烧起来。接着,一团火焰球突然向着黑影移来的方向落下。四道黑影跃了起来,避过火焰球。而另外两个运气不好的亡魂战士被火焰球点燃,身体上冒着白色的烟丝,倒进了草丛。
看着四道黑影越来越近,悬铃夸张地叫起来:“救命啊??他们杀过来了??”
“小心她用传送!”融月知道,悬铃是在耍花招。
可是,悬铃却继续站在原地叫喊,并没有使用传送离开的打算。直到四个亡魂战士在她身前落下??悬铃与亡魂战士之间的空气微微震颤了一下,几环透明的涟漪向四周散开。四声闷响后,四个亡魂战士脑袋眩晕。明明可以杀死大喊大叫的悬铃了,可是他们却像是撞到了一面坚硬的墙上。
亡魂战士的身后突然站立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双手挥舞,两柄气剑撕裂了四个亡魂战士的灵魂。
“顾幽。”融月轻声说。一切不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本以为可以用很少的人手杀死狱奴和炼舞,没想到关键时刻其他人却钻了出来。
蚀烛从树上落了下来,试图站稳,身体却左右摇晃几下,最终摔倒在地。悬铃被哥哥的动作逗得直乐,赶忙跳过去把蚀烛扶起来。
蚀烛被妹妹笑得有些尴尬,站起来,挥舞了一下魔杖,说:“第一次爬树,没想到感觉是那么的糟糕。难以想象,那些自然和谐信奉者是怎样在树上度过他们的一生。“
顾幽看到地上的炼舞,黑衣上挂着还未凝固的血迹。他大步向炼舞走去,却突然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直直向后倒了下去。空气里,又荡开了几环涟漪。
悬铃指着顾幽哈哈大笑,“哥哥你看,顾幽比你更好玩,他撞在自己造出的空气墙上了。”
顾幽爬了起来,揉揉额头,挥了一下手。然后,几步走到炼舞身边,蹲了下去。
炼舞看到了顾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顾幽没有顶着大大的兜帽,应该不是他的精神力。炼舞说:“悬铃说得没错,你确实比蚀烛更有意思。”
顾幽苦笑一下,说:“朋友,我回来了。”他用手探了一下还插在炼舞手臂上的剑,炼舞咬紧了牙,努力不叫喊出来。
“忍着点。”顾幽说完,一掌拍在了炼舞的前臂,随着喀嚓一声,炼舞疼得张大了嘴,还好没发出半点声音。要不然,就凭他做出的嘴型,那声音要是喊出来必定会吓死几个人。
顾幽小心翼翼地将炼舞的手腕托着,移开。而剑已经从炼舞的手臂中间断为了两截,一截插在手臂里,另一截随着手臂的移开从腹部拔出来,掉到地上。顾幽把插在炼舞手臂里的剑拔了出来,炼舞大张的嘴里终于说出了两个字:“疼啊……”
蚀烛蹲到炼舞旁边,捡起从腹部落下的剑刃,看了一下,说:“没事,伤口不深。”
炼舞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没有力气跟蚀烛争下去,只好瞪了蚀烛一眼,算作对蚀烛嘻嘻哈哈的回报。
做完了这些,顾幽站起来,小声地训斥了狱奴一声:“你真不小心。”然后对悬铃说:“炼舞交给你了。”
炼舞抬起头来,看着顾幽。
顾幽摆摆手,说:“悬铃,炼舞的伤口就交给你了。”
融月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树下的朋友??往日的“朋友”,今天在融月的面纱揭开后,他们已经是敌人。“顾幽,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重生了。”融月有些不服气地说。
“重生?”顾幽看着蚀烛,问。
蚀烛向前走了几步,对融月说:“他没有死,怎么重生?要不,你现在重生给我们看看。”
看着蚀烛故意装出的无赖样子,顾幽的心里有些酸楚。他不敢相信,融月,才是一直帮助教会试图铲除他们的人。
已经明白了,所有的阴霾都被除去。可是阴霾下,那个一直藏匿的真相却让人感觉到无尽的忧伤。
顾幽望着融月那张凶恶的脸,却在脑海里不断地搜索着从前那个女子可爱的笑脸。那个说话声音总是很低的女子,那个和炼舞站在街头互相拉着袖口却不说话的女子,那个坐在红色的花车里,坐在炼舞旁边的女子,已经变成了记忆的沉淀。
愿望,被无情地颠覆了。
当初为了逃离瞻神城而举办的婚礼上,作为司仪长的顾幽,当他转过头去看到炼舞满脸快要溢出的幸福笑意时,曾偷偷许下心愿。他在心里说:炼舞,不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会让你和融月分开。
顾幽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到好远的地方,平原的边缘。炼舞和融月的影子在他脑海里重叠,又分开。而他的心,隐隐作痛。
融月冷冷地说:“我明白了,你们是在我面前演戏,对吗?”
蚀烛了看顾幽,他知道心软的顾幽不愿再说什么,只好独自把话讲下去:“没错。在森林里,我是故意放开了顾幽。然后,等到我们离开了,顾幽就藏了起来。”
融月笑了一下,“算不得高明的手段,不过我承认,我被骗到了。我还以为,又出现了什么修士,带走了顾幽。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怀疑到我?”
“开始没有人怀疑你。”顾幽说,“我怀疑过残魂,怀疑过悬铃,怀疑过蚀烛,却没有怀疑你。你掩藏得很深,甚至让我们找不到一丝可以怀疑你的痕迹。”
“但是,你们依然发现这个结果了,不是吗?虽然在今天才发现,但也不算晚了。”融月说,“不对,对于你们来说,现在才发现这一切,已经太晚了。即使你们的队伍还能破镜重圆,可是残魂却永远回不来了。你们冤死了自己的同伴。”
“今天?”蚀烛轻蔑地说,“你太高估自己了吧。顾幽说没有找到丝毫可以怀疑你的痕迹,那是指从前。他救了你,然后你加入了我们的队伍,躲在我们之中对我们下杀手,我们却一直没有怀疑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