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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不,不对。这只是一个直径只有手掌长短的坑洞,即使下面掩藏了亚哲尔的坟墓,自己也无法下去。而且,周围都是坚硬的岩石,无法挖掘。
突然,黑洞的深处闪耀着一团亮光,并且急速向上涌来。顾幽还来不及把脸让开,金色的光芒已经从黑洞里喷了出来,将他的视线笼罩。
眼帘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剩下没有边际的金色,似乎遮掩了整个世界。一只手从光芒里探来,突然按在了顾幽的肩膀上。
顾幽侧过头去,看到炼舞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肩。炼舞关切地问:“顾幽,怎么了?你的脸色似乎很难看。”
顾幽没有说话,急促地喘着气,扭过头去,看到所有的朋友都围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仍然骑在马上。战马的前面,没有那块神秘的石板,也没有邪恶的十字斩。
“我怎么了?”他低声说,气息依然有些不均匀。
“你突然拉住了马,两只眼睛……里面没有一丝光泽,而且死死盯着一个地方……”炼舞小心地说,眼神一直不敢从顾幽身上移开。
“就像一尊塑像。”木冶帮炼舞补了一句,却招来了炼舞的一对白眼。
顾幽长长吐了一口气,说:“我回到我的记忆里了。”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背后自己沾了湿淋淋的一层汗。
“你吓死我了。”狱奴说。
顾幽转过脸去,想对狱奴说,“我没事。”却发觉狱奴的眼里还带着闪耀的泪光,他张开了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心里,一漾温暖轻柔地漫了过去。
“回到自己的回忆里?什么意思?”残魂不太理解顾幽在说什么。
顾幽说:“我回到了葬龙山谷,重新去看了一下亚哲尔的纪念碑……”
“有收获吗?”炼舞插了一句。
蚀烛瞥了炼舞一眼,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坏小子,不要插嘴,让顾幽说下去。”
“我看到了纪念碑上的那句诗,像是在召唤我,让我拿开了石板的碎片,却发现下面隐藏着一个空洞。”顾幽继续说。刚才的那一幕,又在脑海里浮现上来。
炼舞抓抓后脑,说:“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些,那句诗是在怎么召唤你?”
“刚才你们在说亚哲尔的圣堂,其实就是他的坟墓,是吗?”顾幽反过来问炼舞。
炼舞说:“没错,不过不是‘我们’说的,而是我说的。可是,某卷养野人非和我争他们的信仰能把我们引领到那个什么破烂圣堂。我看啊,是把他们引到坟墓还差不多。”
顾幽点点头,说:“你们还记得葬龙山谷里亚哲尔的纪念碑上那句诗吧,也就是木冶刚吟出的那首诗。”
炼舞斜着看了木冶一眼,然后嘿嘿地笑着,说:“他那样也叫吟诗?我看应该叫‘喊诗’吧。”
“不错不错,又多了一个新词语。喊诗,很有特色。”木冶说。
“当我从这片美丽的土地消亡,定给你们找到通往圣堂的路径。”悬铃轻轻地吟出了这句诗,声音如清晨的泉水般甘甜,清冽。她的脸微微泛着红光,慢慢抬起脸来,问:“顾幽,你说的是这句吗?”
顾幽点点头,“是这句。葬龙山谷的那一块石板并不是纪念碑,我们又被亚哲尔耍了。”
“难道是亚哲尔的墓碑吗?”炼舞惊讶地问。
“不,也不是墓碑。”顾幽说,“我觉得应该是引路石,暗暗地向我们指引了亚哲尔坟墓的方向。只可惜,我们当时并没有看懂亚哲尔的意思。”
“你说的是圣堂就是坟墓吗?可是,那句诗并没有告诉我们圣堂在哪里啊。”炼舞不解地说。
顾幽摇摇头,“不敢否认,亚哲尔是个聪明人。他留下的每一个痕迹里,都不止包含了一个信息。在那石板上的诗句里,他不仅告诉了我们亚哲尔所指的圣堂就是坟墓,而且还留下了另一条线索……”
“什么线索?”炼舞专注地问,突然感觉到来自身边的白眼,赶忙微笑着说,“顾幽,你继续,我不打扰了……我真的不再说话了……”
“第一句,‘当我从这片美丽的土地消亡’,或许在诗集里,那个‘我’是指自诩为神的亚哲尔,可是在那块黑石板上却不是指他本人。连上第二句,我觉得亚哲尔是想告诉我们这样一句话,当纪念碑被拿走或是损坏,我们就能从它下面找到通向亚哲尔坟墓的路。”
听到顾幽说出这些,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确实,亚哲尔用了太高明的方法来隐藏他的遗言。
“没想到是这样。”木冶小声说了一句。
“那么,现在我们就向葬龙山谷出发吗?”蚀烛问。
顾幽点点头,“马上就走。”
七匹马折转了方向,向西北跑去。
另一边,茂密的森林东侧,一名亡魂战士指挥着亡魂战士和黑暗骑士到森林深处去搜捕。她手里举着十字斩,虽然声音显得稍稍柔美,却带着坚定不移的意味,“你们给我仔细搜,不可以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亡魂战士弹出了手里的十字斩,钻进了密林了。而黑暗骑士无论怎么怎么抽打自己的战马,黑马走到森林的边缘后都不愿再前进了步。有的战马被打烦了,干脆躺了下去,把黑暗骑士耍到一边。
“你们这群笨蛋,下马,统统给我到森林里仔细地搜!”融月冲黑暗骑士骂了起来。虽然她只是亡魂战士的团长,可是在这次任务里却同时拿下了黑暗骑士的掌控权。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魂悼大人暗中安排的。
森林里,人类的声音混合了一些受惊的动物的嘶鸣,变得嘈杂不堪起来。自然和谐,被神教下的信徒打破。
融月冷冷地笑了一声,轻声说:“你们就慢慢地找吧,全是笨蛋。”
她转过身去,想要面朝着大海好好宣泄一下烦闷的心绪,视线却被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黑暗所遮掩。
“魂……魂悼大人……”融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里见到了魂悼,“我还没发现……你就驾临了……”
魂悼看着融月的头慢慢低下去,淡淡地说:“你应该发现我来到你身后的,融月。”
融月不敢抬起头来,“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融月,如果是平常,我走到你身后你会没有一点感应吗?如果是平常,你应该早就凝聚好黑光的力量准备转身袭击了吧。”魂悼大人有些不满地说,“融月,你说,我说得对吗?”
“大人,您的力量比我强大很多,我没有发现您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吧。”
“谎言。”魂悼大人挥开了黑色的袖子,衣服上黑色的光晕吞噬着周围的光芒,“你没有发现我走到你身后,是因为你心里装着事,而没有随时保持警惕。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恐怕你已经倒在我的脚下了吧。”
“大人……不是那样的……”融月的声音变得更加微弱。
“不要狡辩了。”魂悼大人的声音却越来越高,“那四个亡魂战士尸体上的伤或许能瞒过其他的亡魂战士,可是你认为可以瞒到我吗?”
融月扭头向一侧看了一下,四具黑色的尸体还躺在原地。她的额头上浸出了几滴汗珠,没想到魂悼大人已经检查过了亡魂战士的尸体。
“他们身上的伤分明是光系法术留下的。当然,你不要告诉我是修士队伍里的那个小法师杀死了他们。据我所知,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抵抗一个亡魂战士,更别说四个战士在一起了。”
融月单膝跪在了沙滩上,海水浸湿了小腿,冰冰凉凉。她说:“大人,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任由您处置。”
魂悼伸出了有些干枯的手掌,握住融月的手,然后把她了起来。他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布满周围的脸。头发有些花白,眉毛微微卷曲了。
“魂悼大人……”融月抽回了手。
“女儿,现在不是在教会,叫我父亲。”魂悼大人的脸上露出了属于父亲的慈祥笑容。
“父亲,您把任务交给了我,我却辜负了您的希望。”融月说。
“不,没有。”魂悼摆摆手,“在把权柄交给你之前,我就知道你会在关键的时候心软,放过那帮修士。”
“父亲……”融月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魂悼。
“而且,我没有准备惩罚你。我知道你那么做的原因,同样,我也希望你那么做。他们放过你一次,你也放他们一次。接下来互不相欠,战斗起来也不会再存有顾虑。知道我为什么把黑暗骑士的指挥权也交给你吗?”
融月安静地看着父亲。
“因为我怕你的计划被黑暗骑士打乱,我怕下一次你依然会带着那些顾虑去战斗。”
“父亲,谢谢你。”融月扑进了魂悼大人的怀里。
“傻孩子,谢什么。”魂悼笑了起来,笑到眼里满是泪水。泪水溢出,滑过那满脸苍老的褶皱,滑进融月黑色的发丛里。
他的心里,默默地絮叨着:“融月,其实,我真的该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带进这场无边的杀戮里,不该让你效力于教会,不该让你成为一名杀手,不该让你去修士之间做卧底。可是,所有的不该,却都被我做了。我怕,我真的好怕,这所有的不该会在你身上烙下伤痛的回忆……”
“融月,我唯一的女儿,真的,对不起……”
第七十五章
葬龙山谷里,当顾幽将破碎的石头一块一块移去,却没有发现幻梦中的那个坑洞。碑基下,是一块嵌在岩石里的正方形黑色石板,四面紧紧贴在岩石里,没有一丝缝隙。
“好几百年了,石头都缝合在一起了。”炼舞一边清理落在凹槽里的石片一边说。他将一小把石片扔到一边,手正要伸到凹槽里去,突然像是发觉了什么,双手握在一起,轻轻地搓了几下。
“怎么了?”顾幽问。
“奇怪。”炼舞把自己的手递给顾幽看,“下面这块黑石板上……有油……”
“油?”顾幽低下头看了看炼舞的手,并没有发觉到什么。他把手伸到凹槽里去,指尖在石板上划了一下,然后说:“确实,有一层已经凝固的油。”
“什么油,为什么我们看不见?”站在旁边的蚀烛仔细地向下望去,却看不出抹了油的痕迹。
炼舞笑着对蚀烛说:“你是火法师,让远一点,不然一不小心把石板烧着了。”
木冶蹲了下去,挤在炼舞身边,手指伸到石板上,沾了一下,然后抽回了手。他把手指递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然后说:“这是一种很名贵的树脂油,贵族们常常用这种油来保护珍贵的书画或是雕刻。在器物上抹了这种油,可以防止器物掉色。”
“石头也会掉色?”炼舞挑衅似地问。
木冶看着炼舞,说:“当然。只是,相对于其它质地的物品来说,石制的物品掉色会慢很多。这种黑石板是用乌玉石打磨出来的,而乌玉石在石头里算是最娇弱的一种石头了,虽然坚硬,却很容易褪去它本身的颜色。”
“那为什么其它的纪念碑或是墓碑没有抹油却没掉色?”炼舞继续找茬。
木冶笑了一下,说:“炼舞真会开玩笑。那些石头没有掉色,说明它们并不是乌玉石啊。乌玉石虽然只是石头,可是它的价格在迪拉王朝时代却比普通石头高出千百倍。而且,这种石头非常稀少,一般都用作雕刻国王的权杖或是打磨成珠子做成珍贵的项链。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意让人拿去做墓碑呢?”
炼舞不屑地说:“你们那些卷养野人的习性真是奇怪,随便在路上踢到一块石头都能当宝贝。”
“那是物以稀为贵。”木冶总算占了一次上风,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那可不一定。”炼舞又在石板上抹了一把,“你们这种卷养野人不是也很好了吗,为什么我没感觉到你们贵呢?”
“这……”木冶瘪着嘴,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
炼舞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在心里说,跟我斗,你还差得不知道有多远!
顾幽一直把争来吵去的炼舞和木冶当作是空气,专心地读着石板上刻下的诗句。更加地佩服亚哲尔做事的谨慎,一道秘密的揭开,又一道秘密伴随而至。不过,顾幽更加坚信,亚哲尔在自己的坟墓里埋藏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顾幽翻开诗集,翻到第八首,读了下去。
“《足够的财宝》
七日的供奉,
七日的庆贺,
他们用各色的珍宝,
说要为我建立一个天朝。
黄金的植株,
可以结出华贵的果实。”
顾幽合上了诗集,说:“这首诗很短。和我们之前所说的一样,亚哲尔似乎在讲述谁送给了他无数的珍宝……”
“不,顾幽,你看。”顾幽的话还没说话,悬铃的声音打断了他,“顾幽,你再看看石板上,上面不止这几句诗。”
顾幽合上诗集,抬起头来看了看悬铃,然后低下头去,发觉石板上确实比诗集里多出了好几行字。他轻声说:“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下面的是亚哲尔后来才加的吗?”
“不应该说亚哲尔后来才加的。”木冶说,“应该说是亚哲尔故意没有留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