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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幽看了看周围,在屋子的一侧,有一扇关着的石门。
“没错,你们即将从那里进来。”亚哲尔说。
“你什么都知道?”顾幽有些惊奇。
亚哲尔轻声地笑,可是那张沉睡的脸上,却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他说:“不是,我不是先知。只是,你们已经就在门外了,我相信你们有足够的实力进入。”
顾幽想起了之前在葬龙山谷漏斗嘴里看到的那个黑色的入口,问:“你的意思是说,那里面有很多的机关或者其它危险吗?”
亚哲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笑。
“回答我,是吗?”
“顾幽。”亚哲尔说,“我找你来,不是要说这些的。”
顾幽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差点以为你是来指引我的了。对了,有什么话请说,说完了请离开我的身体,好吗?”
“不,顾幽,我是来指引你的。”亚哲尔认真地说,“你看看,我的心口,那里有什么东西。”
过了两秒,顾幽才像亚哲尔的胸口看去。白色的长袍,不染一尘,白得纯粹,白得圣洁。一块红黑色的勋章,绣在他的新口上。
“很美丽的勋章。”顾幽敷衍着说。
“勋章?顾幽,难道你忘记了血的颜色吗?”亚哲尔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
“血?”顾幽刚抬起的视线又落了下去。白色的袍子上,那块红黑色的东西。依附在亚哲尔的心口,像是一团刺绣。不,那不是勋章,也不是刺绣。那是血液浸染,凝固后的色彩。
“没错,血液。”
可是,血液,又能代表什么呢?顾幽觉得,在死人身上看到血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以往那些躺在自己脚下的身躯,他们的血液,在顾幽的脑海里染开,红得刺眼。
“亚哲尔,只是血液而已……”可是,顾幽的话却断在了嘴里。不,在亚哲尔的遗体上看到血液并不是正常的事。他赶忙问:“亚哲尔,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自杀,他们都说我是自杀,对吗?”亚哲尔却反过来问顾幽。
顾幽点点头,“没错,他们都那样说。史书,也那样写。”
“那么,你相信吗?”
“亚哲尔,告诉我,是谁杀了你。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杀害你?”顾幽没有回答,他不想继续和亚哲尔兜圈子,只想快点回去,回到朋友们中间。
“迪拉王朝的最后一个王,是他杀了我。”亚哲尔说,“所有的灾难,都由我儿时一次对别人施与的恩惠而来。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劝戒一些人类不要出海寻找新的大陆,因为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听过这个故事。”顾幽说。
“可是,接受到我的劝戒的不止是那些愚昧无知的人类,而还有一种生物,人类称他们为,‘灵影’。灵影和人类一样,生活在这颗星球上,享受着星球给予的恩赐,却和人类生活在不同的空间位面。”
“可是,人类对自然的破坏,却引发了灵影的不满。只是,灵影没有办法对人类诉说,也没有办法报复人类。因为他们无法到达人类的位面,即使到达,也无法触碰到人类的躯体。于是,他们决定出海寻找新的大陆。我看到了他们,也看到了他们的船,于是我劝告他们,大海里没有大陆,不要寻找。”
“他们相信了?”顾幽有些不敢相信。听到亚哲尔所说的灵影,让他不禁想起了一种东西:鬼。
“没错,他们相信了。本来就要起航,他们听到我的声音,却放弃了航行。后来,我住进了王宫,本想开始自己的复仇计划,却无法预料地在王宫里遇到了灵影。”
顾幽觉得越来越听不懂,他问:“复仇计划?你是说,你进王宫并不是为了得到封赏?”
亚哲尔冷冷地笑了一下,“我并不需要那些封赏,我要的,只是当时的王的血。在我出生的第二天,王杀了我的父亲,把我和母亲赶出了王宫。然后,他对所有的人说,我的父亲是宫里的一名花匠,由于与王族通婚,所以被迪拉的守护神处死了。”
“可是,王却忘了杀死我的母亲,还有我。他以为没有人知道他的罪行,可是,那所有的秘密却依然被存留了下来。”
顾幽认真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对了,忘了告诉了。我的父亲,才是真正的王。而我的母亲和杀死父亲的人,实际上是我的爷爷收养的孩子。他们,是一对被遗弃的孪生兄妹。可是,那个男人却不知道回报王族的恩典,反而垂涎于至高无上的王位。”
“按照迪拉王朝历代的规定,王族不可以和血统低下的人结婚。可是,父亲却痴心地爱上了母亲。为了不受到别人的反对,所以他向世人隐瞒了那段因缘。正因为这样,那个凶手杀死了我的父亲后,才可以向天下昭示,与母亲通婚的只是一个卑贱的花匠。而我,是花匠的儿子。然后,他又假立王旨,说王病势,王位由他继承。”
“真恶毒的手法。”顾幽终于明白了一些东西。
第八十二章
“所以,我要复仇。”亚哲尔说。他那张安静的脸,在淡蓝色的光晕中显得更加苍白。
“我被昭进王宫的那天,本来就准备动手。可是,在进到王殿之前,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他需要通过我的意念。我当时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接着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自己脑海里留过,我无力抵抗,只好任凭那股力量涌出。”
“那是什么?”顾幽问了一句。
“那是一个灵影,他通过我的精神力,来到了人类的空间。并且,在王殿里我遇见了他。他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袍,头裹在兜帽里。可是,我却能够看见,袍子里的,是一个灵影,一个虚无的影子。人间的普通袍子灵影是穿不上的,可那件袍子上,被施下了叛逆的光。”亚哲尔的声音一直环绕在顾幽的身边。
“叛逆的光?”顾幽问。听到这个词语,他想起了《亚哲尔诗集》里一首诗上也提到过这种东西。
“叛逆的光,是一种法术。被这种覆盖的东西,就可以连接灵界与人界。换种说法,被施与了叛逆的光的东西,成了灵影在人类的空间与人类交互的介质。那个灵影伪装成了一名祭司,偷偷换走了王的戒指。可是,除了我,谁也不知道。”
顾幽想起木冶手里戴着的那枚戒指,迪拉王朝的王权象征。
“我那天放弃了刺杀王,因为我发觉,更严重的事情即将发生了。灵影留在王身边的戒指,与王权之戒的形状一样。可是,那枚戒指的紫晶石里含着叛逆的光的咒语。只要被那枚戒指的光芒照耀过的东西都会覆盖上叛逆的光。王把我留在王宫里,成了宫廷诗人。可是,我却无时不刻地在打探灵影的消息。”
“过了好多年,灵影又一次要求通过我的意念。可是,我知道他们是想利用我的精神力来到人类的空间。那时候,我还没有学会利用自己天生强大的精神力,最终没有抵制他们来到人间。几天后,那几个灵影穿着人类的衣服到了我的宫殿里,他们献上了无数的珍宝,还有一件紫色的袍子,和一个紫色的面具。他们说,穿上衣服戴上面具,我就是他们的王。”
“《足够的财宝》。”顾幽说。
“没错,这个故事已经在那首诗里告诉你们了。可是,我最终没有穿上他们送的袍子和面具,因为我预感到,那两样东西会吞噬我的生命。并且,我利用精神力,将那些灵影驱赶回了属于他们的世界。”
顾幽依然有些疑惑,“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杀死人类。”亚哲尔说,“杀死所有的,人类。他们想赶走人类,独自占据这个世界。所以,他们尊我为王,说会为我复仇,为我重新建立王朝。可是我知道,一旦我同意他们的肆虐,接下来整个人类都会被毁灭。”
“后来,我禁闭了自己的精神力,使灵影再也无法来到人类的空间。并且,我将王的戒指偷了出来,将它砸成了碎渣。王到处寻找偷戒指的贼,声明会将那个贼碎尸万断。王的女儿??公主梦知道戒指是我偷的,害怕我被处死,于是她对王说,戒指是她觉得好奇带出去玩的,可惜一不小心弄丢了。我和梦都以为王只会对梦发一通脾气了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梦得到了王的赏赐,那是……一杯毒酒……”
看不到亚哲尔的脸上有丝毫的表情,可是,顾幽能听见,亚哲尔哭了。这个死在七百多年前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为梦立下了碑,我本来要做的所有的事,突然之间失去了任何意义。于是,我告诉了王,偷戒指的人,是我。王只是挥了一下手,他的近护卫就将长剑插进了我的胸口。只是,这一切我都料到了。我料到王不会对外宣称王权戒指被盗,所以为了掩人耳目,说我是病势,并且为我举办一场风光的葬礼。这个,是他的特长。”
“我知道自己会死的。所以我留下了无数的讯息,希望找到一个能继续完成我的事业的人。然后,造了坟墓,并让我的仆人把我的尸体带走。顾幽,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是我吗?”顾幽惊奇地问。
“没错,是你。还有很多东西,我需要告诉你。”亚哲尔很平静地说,“相信我,我是一个普通人,同时,也是人类的神,我要带领所有的人类……”
眼前的世界,突然产生了动荡,那些组成了墓室的色彩,突然之间跨踏下去。就像是一个积木拼成的师屋,积分跨了,那无数的碎片背后的黑暗又显露了出来。
“亚哲尔??”顾幽喊了出来。
“顾幽……记住……我的话……”
“亚哲尔,可是,你还没有说完。还有很多事情,你没有告诉我。”顾幽大声问。
亚哲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来不及了……顾幽……一切……都交给你了……”
黑暗的世界也跨踏了,无数的碎片,像是被一阵狂风吹得漫天飞扬。一道紫色的光芒穿透了虚无的世界,停在顾幽的额头上。顾幽又听到了那些熟悉的声音。
狱奴在说:“顾幽,你还好吗?”
炼舞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木冶你这个祸害星,到底对顾幽做了什么?”
“你们看,他睁开眼了……”这是蚀烛的声音。
……
可是,亚哲尔的声音呢?为什么没有亚哲尔的声音?他不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吗?他在哪里?他离开了吗?
顾幽的双眼里慢慢有了模糊的世界。朋友们的脸,仿佛悬在天空里那么远,整个世界都在摇晃,耳朵里被蜂鸣声充满。
“亚哲尔,你在哪里?”他在心里喊。
炼舞一把抓起木冶的衣领,大声问:“你这个混蛋,到底对顾幽做了什么?”
木冶懒洋洋地看了看躺在地上双眼迷离的顾幽,然后举起左手,说:“顾幽被另一种精神控制了,我只是在帮他驱除那个精神。”
“鬼话。”炼舞说。
“请你相信我。”木冶耐心地解释,“我不知道那个精神力是不是亚哲尔的,可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害顾幽,还想杀死我。刚才你们都看到了,不是吗?”
炼舞看了一下木冶手指上的戒指,上面的光芒已经消失殆尽。
“这个,你应该知道,是迪拉王朝的王权之戒。”还不等炼舞问,木冶接老实地回答。
炼舞依然抓着木冶的衣领,问:“那你刚才说的什么叛逆的光,重铸,是什么意思?”
木冶说:“叛逆的光是这枚戒指的名字。它用有一种法术,是驱除灵魂异物的。刚才亚哲尔的精神力附着在顾幽的身体里,我就是利用这枚戒指赶走了亚哲尔的精神力,唤回了顾幽。可是,由于顾幽的力量被亚哲尔耗尽了,所以暂时还不能恢复。”
炼舞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死死盯着木冶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有没有说谎。好久,炼舞终于慢慢地松开了木冶。
残魂一直安静地聆听着木冶所说的话,什么都不说。
蚀烛走到墓室的入口外,摊开右手,一团火焰跃上手心。然后,火焰凝成了球形,被蚀烛推进了那道门里的黑暗之中。
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炼舞背着顾幽,而狱奴在炼舞身边小心地搀扶。
火焰球向黑暗里冲去,照出了一个冗长的隧道。隧道里面和入口大小一致,岩石墙面打磨得平展光滑。隧道呈一条直线,一直向里蔓延。火焰球经过的地方,地板上残留着一些已经被风干的尸体,他们的身上插满箭矢或是长矛。
“有机关。”木冶说。
“废话,谁都能看出来。”炼舞说。他的上半身弯曲着,顾幽重重压在他的背上。
最后,火焰球熄灭了,隧道里重新融入到永恒的黑暗之中。
蚀烛伸出右手,重新召唤出一团更大的火焰球。他说:“让我们看看更远的地方是什么。”
木冶出手,想挡住蚀烛将火焰球推进隧道里,却一不小心触摸到了火焰球上,被烫得手一下就缩了回去。
“怕我们饿了,请我们吃烤猪爪?”炼舞得意地说。
木冶不理睬炼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