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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绯云火狐
申明:本书由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1-6节
序言
当时光催促我睁开眼睛,
你,却依旧如同飘萍;
当泪水淹没了梦境,
你,是否还在寻找秋天的雁群;
当前生的记忆已经随风而逝,
我们,还能去哪里安身立命?
第一章,皓天劫
暮霭沉沉,天水空阔。
皓天河边的雪凌花又开了,在斜阳里,轻轻飞扬,如夕阳中飘散的暮雪,昏黄而哀伤。
这花儿,只有皓天河边才有,随着这儿的潮起潮落,花开花败。而这皓天河,静谧的在星斗间流淌,浩淼烟波遮掩着无数往事前尘。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冰凌般的花丛中,露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微低着头,深邃的双眸;透出一丝无名的哀宛。她静**着,摩挲着手中的古琴,雪一般的肌肤,冰一般的长裳,微微颤抖的双手,无不透出圣洁而又让人爱怜的气息。
他的身旁,一位年轻男子持剑而坐,双目凝视着远方,面容冷俊却惆怅。那飞舞的雪凌花,在他银白的长发和浅蓝的战袍上落下一层薄薄的冰霜。
他似乎被琴声陶醉了,那种柔婉的曲调,似乎将他那些尘封的往事再次清晰的呈现在眼前。此时,没有人看见,泪水,已经渐渐湿润了他的眼角。
“云……我要走了!”男子站起身来,“谢谢你来为我送行,能听到这最后的曲调,我已经很满足了。”
“恩……”女子的头垂地更低了,她的声音,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我知道……你走吧……”
男子潇洒的将长剑扛在肩上,回过头,长发遮住了他的双眼,但女子明白,他在凝视着自己。这也许,就是最后他能给女子的东西。
“空!对不起……”女子抽泣着,“如果可以,有来生……我……”
“不要说了……”男子淡然道,此刻没有人看见他的脸,更没有人能探知他的心。也许他不想再给自己任何的幻想,更不想再有任何眷恋。
男子终于回过头,向前走去。女子终于抬起头,望着她的背影。
忽然,那背影微微一颤,竟跌坐下去。女子的脸上,痛苦更多于惊愕,她捂着脸,泪水迸流而出。
男子用剑支着身体,忽然大声道:“云!你对我做了什么?!”
“哈哈……”空旷的原野上,红色的光芒与邪恶的笑声顿时氤氲了整个空间,高大的身影缓缓降落在男子面前,“还是我来回答你吧,灵空!”
“你……真的又是你?你还是放不过我吗?”眼前的男子,披着红底黑纹战袍;银色的长枪,赤红的长发,厚重的战甲,无不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恶气息。双目中炽烈的光芒,仿佛要将灵空撕裂。
那男子大笑到:“不错!我终究不会放过你的!”
“为什么?!”灵空悲愤得吼道:“到底是为什么?!”
男子鄙夷得望着灵空,道:“你还不懂吗?石板上的预言,清清楚楚的写着我们的命运啊!惊龙行空,舒云如虹,邪灵封天,异星搏龙!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宿命,是不可逾越的命运!”
“你!”灵空还想说什么,可此刻他着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她一直不敢看自己,灵空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尽管如此,尽管他知道他最爱的人已经狠狠的欺骗了自己,他却仍然忍不住去惦念她。这一刻,他们的距离如同空中的星星,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这一刻,哪里还容灵空多想。
赤发男子的枪,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前。男子狂傲得一笑,道:“束手领死吧!灵空,相信你已经感觉到了体内的力量在流失吧?这就是我放雁云来为你弹曲送行的理由啊!这一曲‘九天玄音’,已经足以侵蚀你所有的力量了,你这个皓天第一高手,现在在我眼前不过是废人一个!”
这时,女子终于缓缓站起来,来到高大男子的身后,她的脸变得冷漠而没有一丝感情。
“空……你恨我吗?其实,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们缘份尽了,如果有来世的话……”
话没说完,那高大男子愤怒得打断道:“雁云!你身为我的妃子,竟然当着我的面和这个叛徒说这样的话?你是什么意思?”
雁云冷冷道:“我说什么,谁也左右不了。”
“哼!”高大男子道:“反正他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说完,银枪直刺向灵空。
灵空勉强得提起剑,搁开那一枪,可是身体却向后退开了数丈。鲜血,无声的从口中淌出,他低着头,有浅蓝的长剑支着无力的躯体,忽然发出一阵笑声。
那也许是世上最痛苦的笑,灵空无力的翕动着双唇,如同倾诉,如同梦呓。
“也许……这就是命吧!绝天,今天的一切,其实我早就预见到。你要杀我,你就来吧……雁云……我……我不恨你……即使你怎么骗我……我都没有恨过你……”
绝天冷笑道:”死到临头,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皓天第一战神,真是可笑至极!”
雁云的脸,依然那样冷漠,她仿佛没有听见眼前她最爱,也是最爱她的男子对她的最后倾诉与告别。现在的她,与刚才早已畔若两人。
话未落音,绝天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鲜血,伴随着雪凌花的乱舞,飞溅而起。绝天的身形,与灵空瞬间交换,不过短短的瞬间,两个身影,竟一同沉沉倒地。
就在这一刻,泪水终于再次从雁云冷漠的脸上无声的划落。可那泪水背后,却是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似乎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第二章,流云风
千年之后……
时北开宝十七年,天下初顶,然塞北,辽东,南蛮皆不遵王化,自立门户。江湖之上,四境**;宛若一个个小朝廷,
赵匡胤甚恼之,遂下召平乱。
是时,四境反叛者,为辽东流云门最盛,与宋军征战数年,这年秋天稍有停息,赵匡胤认为这正是袭击流云门的好机会,于是遣先锋队一支,由大将李青锋率领,直奔辽东。
李青锋乃禁军头领,自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以来,皇帝开始独握统兵大权,于是朝廷军队皆成了禁军。这样一来,朝廷便少了蕃政之祸,却多了用兵之拘束,每次起兵征讨,必定要从京城调集军队,再由皇帝任命将领统帅。于是每次用兵在人数上便有了很大的制约。
这次调兵征讨流云门,也正是如此。
天,是纯净的淡蓝色。
没有风,一切安静的在光阴流转中停滞。
流云山后的秋叶谷中,已将近一片橙黄,飘荡的落叶,使空气也氤氲着昏黄,尽管没有晚霞的映衬,却也略显几分哀伤。九月的阳光,透过参差的枝叶落下班驳的倩影。
树林深处那一方低矮的坟墓,诉说着往日的沧桑,白衫负剑少年轻轻用手指拂去碑上的尘灰。落叶不断从他身边滑落,他凝视着那行石刻的隶书字体:流云门玄清分舵舵主郭凌之墓。喃喃道:“爹,今日又是九月初九了,你一年来过的好吗?”这时,少年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透着一丝惆怅。
少年从身旁的包裹里拿出酒菜摆好,道:“爹……这一年多,你可曾喝过这样的酒呢?公孙叔说,这是你曾经最爱喝的酒。”
少年缓缓站起身来,抽出身后的长剑,道:“爹……孩儿为你舞剑助兴!”那是一把浅蓝色的古剑,剑身散发着异样的光芒,没有人知道它的历史,而少年也只知道,这是他父亲的唯一遗物。
这少年,名叫郭翩云,年方十八,他的父亲郭凌,在郭翩云很小的时候,就死在了与宋军的交战中,这也是支持着郭翩云不断努力练功动力,他要报仇,要取宋皇的项上人头。
剑,在他的手中如游龙戏水,顿时尘飞叶舞,而他,如同腾云御风。伴着阳光与落叶卷起的一道道橙黄的屏障,在这秋叶谷的深处翩飞。
刹那间的回身,如惊鸿一瞥,迅猛的力道,以穿空破云之势在地面上切开一道丈余的裂痕。无数落叶,如帘幕般围在他眼前落下。此时,周围早已经落满残枝,那些树干上,早已经剑痕累累。
“好剑法!”忽然,一个清亮的女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一名黄衫少女款款向他走来,那少女十六岁上下,眉目清秀,眸间的一汪秋水透着几分稚气与调皮,她长发被干净利落的束在脑后,显然不是个简单的娇媚伊人,而是个习武的侠女。
“你?”郭翩云似乎并不欢迎她的到来:“你来干什么?”
“怎么?”少女哼了一声,“我就不能来么?就只许你一个人在这里舞剑,我来看看也不行么?”
郭翩云面无表情,冷冷道:“我祭拜的时候最忌别人打扰,你不知道吗?”
少女道:“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公孙叔叫我来找你,我才不会来呢!”
“哦?”郭翩云淡然道:“是么……”
“哼!”少女道:“门中接到密报,宋军再次集结三千先锋精锐人马,半个月前从京都出发,攻打流云门,算算日子,也许已经到流云山附近了。”
“是么?”郭翩云冷笑一声,道:“来的正好!”
说罢收起长剑,将之负在背后,转向郭凌的坟墓,道:”爹……门户有变,孩儿今日不能再陪你了,来年重阳,孩儿一定再来看你!”说罢转身离去,根本未看那少女一眼。
少女本已对他的冷淡满怨气,见他转身离去,自己又一次被当作空气般冷落,再也忍不住,朝着郭翩云的背影喊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郭翩云已经走出数丈之远,方自回过头来,道:“事不宜迟,还不快走!”
“哼!”少女道:“大木头!”
这少女,名叫秦筝儿,年方十六,是流云门主公孙羽的养女,也是郭翩云的师妹。
第三章,夜袭
黄昏时分,落日撒在流云山道上,干燥的山风连地而起,折损的草木横七竖八的落满青石板铸成的阶梯。空气中,迎面而来的血腥味给郭翩云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我来迟了?”他暗暗想。
秦筝儿一只手握住腰间的短剑,跟在郭翩云的身后,她似乎也预感到什么。
果然,流云门前的空地上,卧着几十具尸体,血迹仍然未干,天空中盘旋的兀鹫等待着食物,枯树莠草,在山风中无力的摇摆。流云山上,一片萧瑟肃杀奇Qīsūu。сom书,不远处,几个人影缓缓拖拽着还有着体温的躯体,郭翩云飞快冲上前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士兵默然抬起脸,浑浊的泪水遮盖着眼眸,他无力的跪倒,道:“郭……师兄……你回来了,一个时辰以前,宋军乘我军不备,发动了第一波进攻……”
“这么快?!”一旁的秦筝儿惊呼。
“恩……”士兵似乎强行压制着悲伤,道:“我等虽然暂且把他们击退,但因为是无备之战,死了不少弟兄,你看……我唯一的亲人……”他指着身旁那具尚未瞑目的尸体,道:“那是我的哥哥……”
郭翩云看着那士兵,不禁怒火中烧,暗暗道:“这群宋狗……”转而又急切得问道:“门主是否平安?”
那士兵道:“尚在厅内与各首领议事。”
郭翩云如释重负,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身处乱世,没有谁的命运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那士兵点了点头。
郭翩云明白,尽管他非常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但在当下,自己能做的只有是给那士兵这一点几乎可以说是无济于事的安慰。
郭翩云与秦筝儿来到正厅,那厅内已经有数十首领列坐两侧,许多人身上还仍然缠着带血的绷带,那些人,表情无不阴冷严肃,厅的正中央,三丈长的红地毯直通正门,而另一头的交椅上,一位鹤发长袍的老者正襟危坐,目光中充满了愤怒。郭翩云见状,连忙上前道:“公孙叔,小侄来迟了!”
公孙羽原是郭翩云的堂叔,自郭凌死后便一直抚养郭翩云长大,公孙羽见郭翩云回来,神情也稍加舒缓了,道:“你不必自责,谁也不会料到今日之事。”说着摆手让郭翩云与秦筝儿坐下,道:“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应该想办法补救……”
不错,一旁一名首领道:“这股力量虽然精锐,但人数不多,恐怕只是一股先锋力量,假如等援兵到来,恐怕一切就难办了。”
公孙羽微微颔首,道:“我也正是此意,翩云,往日征战,很多都赖你出谋划策,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郭翩云起身拱手道:“公孙叔谬赞了,依我愚见,宋国用兵,向来是由京都调兵出征。必定要花费许多时日,况且此地地处塞外,山路崎岖,恐怕通信不便,因此,如果能尽快除去这支先锋,就可以断绝此地与京都汴梁的联系,如此一来,不论是重整旗鼓,乘胜追击,还是休养生息,都有着充裕的时间。”
“好!”公孙羽展眉道:“此话有理!等到依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