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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也懂这些?嗯嗯,有点意思,看来你读过书。是是,正所谓‘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也。’”
他和马屁jīng这么互相啪着马屁,但却没听到有识者的声音,也根本不想去听。
叛将赵洁当时就在下首,听到郭贡这么说,又近日观察他的为人,发现他不是成大事的料,便有点后悔了。有时静下来想想,只怪自己当时一时的冲动,实在是不该做了这叛将。本来是xiǎo事,想酒席上自己都忍了,如何那时忍不了?想张飞打落我的mén牙,本来也只是我跟张飞的过节,却因为一时的冲动,跟王干说了那些话。于是,当晚被王干一顿骂后,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先还是脸上一阵通红,心生愧疚。但一想想,自己反语已出,若不能杀了他,趁这个机会献功,不然等事情平息了下来,他必将跟张飞说起这事。所以,他心里有鬼,这才杀了王干,开城献了萧县。
没办法,现在既然投靠了他,那么总不能任他犯蠢、掉以轻心,然后他被刘备抓了,我跟着倒霉吧?明知道他听不进去,因为在撤离相县时他就反对过,但无奈,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叛将’,是没有资格跟他请求的,所以那时也不敢多说什么。但现在听他又这么自鸣得意的说这些无稽、无妄之谈,便是不由得站身起来,拱手道:“刘备跟别人不同,更何况黄巾贼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抵挡不了刘备。所以,我们不能光把希望指赖在黄巾身上,我们应该自己想办法,增兵其他各县,以免刘备大军一下他县,直接将谯县孤立起来,到时悔之晚矣。”
“听将军这么一说,我们郭大人三战不下的郸县,刘备一举就可得到。如此说来,是郭大人不如刘备了?”
两边有人冷声问他。
郭贡一听,脸sè不好看了,瞧着赵洁。
赵洁脸sè也是一红,赶紧道:“非是这样,我只是提醒郭大人决不可轻易xiǎo觑刘备。毕竟,我曾经在他手下做事,对刘备比你们对他要理解得多。”
“也是啊,你本来就是刘备的属下嘛,难得你要帮他说话,长他的志气!”
赵洁心下一跳,见郭贡脸sè已经很是难看了,只得赶紧告辞。
郭贡这边如意算盘打着,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刘备会兵分两路。而且,那个他们所依赖的黄巾,没能抵挡一日,便即落入敌手。郭贡听到这些消息,尚且幻想着刘备不战自退,或者天加灾难在刘备身上,整日念着‘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于是,他就经常跟他的那群文武说着这些道理,安慰他们:“兵法有言不可轻易动兵,刘备如今孤军深入,是入死地,是兵法所忌也。所以,他绝不会胜利的。”
刚开始相信他话的人还大有人在,他们也并没有判断郭大人加在刘备身上的‘孤军深入’到底用词正不正确,但听到酂县、费亭、临睢、太丘、建平相继陷落的消息后,他们再也坐不住,再也不敢相信会有什么不战自退的事了。于是,他们都是慌忙的jiāo头接耳,整日找着同伴议论来,议论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luàn了方寸。
而且他们知道,刘备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把军队驻扎在了王河口,及左近村庄。正集结军队,准备对谯县来个瓮中之鳖。而他们对于自己将要做王八的事,很是蹙眉。
第百九八:屠夫张飞
第百九八:屠夫张飞
可爱的小影子,(握手)感谢‘赠送章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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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押运粮草,从彭城赶往谯县。
虽然现下刚刚翻过年来,也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但正午的阳光,并不是那么柔和,反而变得暴躁不安。
张飞已经赶了两天的路,一路上,他只记得,阳光总是紧追着自己。而他本来很是喜欢这样的天气的,因为这样的天气运起粮草来,即不坑爹,也不坑娘,自然好走多了。但他怕的是,自己这么一路长时间的运动,体内积蓄的热气不能散开。本来这已经可恨了,只是这身臭皮囊,偏偏又被这毒辣的阳光直射着,害得他铠甲里的棉袄先是烘湿一片,接着皮肤开始沁出暖汗。而让他更引以可恨的是,出的汗多了,皮肤里龌龊的陈年痱子又造起了反,害得他这边痒一阵,那边痒一阵。他本来脾气就火,被这些痱子一折磨,自然把个暴躁的脾气也就引了上来。脾气一上来,就禁不住骂娘,骂着骂着口里自然渴得厉害。口一渴,肚子也就跟着咕咕叫了起来。他知道,是饿了。所以,本来很好的太阳,很好的心情,只因为惹毛了张飞,使得张飞不高兴,太阳看上去也就火冒三丈了。
就这么一路行了一程,刚刚到了一个山脚下,便即勒住了马,高声叫道:“休息休息!”
“张……将军……”
他身后一个陈姓的副将见张飞突然驻马不走了,赶紧兜马上前。
“厮想干嘛?”
张飞掂量着长矛,就要跳下马。
“张将军……”陈副将怕看他的眼睛,更不想点燃他心里的怒火,只得嗫嚅着声音,提醒他:“我们现在已经进入谯县了,这里距离王河口也不远了。要休息,何不等到到了王河口?到时,我想使君大人肯定还要好好款待张将军您的。”
张飞瞪视着他的眼光往回缩去,心里一盘算,低眉道:“这厮的话也有理。”
正要答应,不想山上传来‘哞’、‘哞’数声,声音甚是清脆。
张飞耳朵一动,陈副将大概也听出了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不想张飞耽误功夫,赶紧接着道:“听说谯县之地山贼不少,张将军还是小心行路为妙。我看,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张飞却不听他的,把马一兜,又仔细听了听。
“哞!”“哞!”
张飞听到这个准确无误的声音,眉毛一扬,突然张手举矛,哈哈大笑起来,问身后将士:“你们可想吃牛肉,喝牛血?”
两边将士都是喜上眉毛,骨碌起一对绿眼,吞了吞涎水。
“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跟我上去。其余的,都和陈副将一起留下来。陈副将,你就带着大伙原地休息,给我看好粮草,等着我们回来。”
张飞也不等他们吞完馋涎,就把手一指,点齐了二十多人,一齐奔上了山。
“这……好。”
陈副将也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再劝,只得应了声。
张飞奔到山上,折了一个弯,往前再走一点。山涧那边,一片空地上,却是放了一群的牛。刚才的哞哞声,就是这群牛发出的。
张飞见到那些牛féi健的大腿,壮硕的肚子,脑子里立即勾勒起了一副蓝图。他想,这些牛虽然现在还在吃着草,但等会一定会被剁成肉块。而这一条条肉块,又会被放进滚热的开水锅里,用水猛烈的煎熬。等到它散发出可人的香味时,再加点盐,便能捞上来,变成大快朵颐的食物,供人们享受了。他想,一块牛肉咬下,再拌着一口清冽的水酒下肚,那该是多么的惬意啊!他这么想着,心里压抑已久的饥火,又被这种赤露ǒ露ǒ的诱惑,全都jī发出了出来。
张飞不管三七二十呼啸一声,打马绕过山涧,逼近这片空地。等到他转过来时,他突然发现这群牛虽然散落在各个地方,漫不经心的低头吃着主人事先放在那里的枯草(这是早春,嫩草未曾发芽,牛自然只能吃些去年积蓄的稗草。),也并没发现什么人在看守,但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近。因为阻拦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圈木桩寨栅。这些木桩寨栅竖成了一个密集的大圈子,显然,如果你想过去,就必须先破坏了这些障碍。
而张飞并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这座山,名叫许山。这许山脚下就是许乡,许乡在太平时因为靠近州治谯县,又交通比较发达,所以人烟比较稠密。只是因为最近战争不断,匪贼出没,以致多数贫民流亡在外,这才弄得好好一座富贵之乡,转眼落为不毛之地。这许乡有个叫许临的人,眼看天下大乱,心想‘唯有人多力量大,小伙盗贼也不怕。’所以,聚集宗族数千家,把他们拧为一股,全都迁到了这许山上来住了。许乡其他父老觉得他这主意不错,更何况有心要依傍他们,所以多数人都随着他们搬了上来。只是这许临不服山上的‘仙气’,没住上一年忽染一病,也就驾鹤西去了,留得万贯家财家财于大儿子许定料理。
这许定身怀力气,读了几年书,心里也着了几点文墨。读了孔子那句‘吾未见有好德如好sè者也’,只是没能把那句正确理解,反把‘德’抛开,专心‘sè’去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只是后来看到盗贼日甚,又被他弟弟劝住,这才收了心,把心思都放在了料理宗族事务上。只是连年的战争下来,屯粮吃完,又不能在山上大规模耕种,所以免不得要到别的地方去买。只是过了几年,年月更不济了,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了。所以他们只得想办法自己开垦,自己培养牲畜,顺带做做剪径的生意,这样才能勉强支撑下去。
也合该这日有事,张飞刚刚把部队打这山下过,尚未上山时,却早被许定的探子发现了。探子立即把这消息来报知许定。许定这会正好跟弟弟在比划着兵器,被弟弟一刀砍下来,手臂一麻,要不是他弟弟故意相扰,差点丢了第三次刀。
许定也不着恼,呵呵一笑,把刀收住,啪着兄弟的肩膀,笑道:“可惜了兄弟这身楚霸王的力气不能施展,用在正途,却只能用来做这剪径生意。”
他兄弟大声一笑,说道:“大哥休说,凭我这身本领只要保证了大哥和宗族的安全,我也就知足了。”
“还是兄弟向着大哥。”
许定正要把刀还入鞘中,只见门外一名探子脚步打摆似的跑了过来,显得非常匆忙。许定见到他额上大汗淋漓,还以为他要把喉咙里的一口气喘完了再开口,没想到他倒是未语先笑。也没等笑完,便即附在许定耳边,如此如此,耳语几句。
许定听到山下有护送粮草的车队经过,而且护军不多,虽然心喜,但并没立即发笑,反而皱了皱眉。
他兄弟站在一旁,让探子下去,问许定:“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许定拿捏不定,跟着第二批探子进来,跟他说:“有个将军带了二十多人,找到了我们的畜牧场。只是被牛圈给挡住了,所以一时还徘徊在外面。看样子,他是准备要偷我们的水牛。”
许定也许是因为被这‘杀千刀的恶贼,偷到爷头上来了的贼将军’给惹毛了,或者他是想到了别的,听到了他这句话,脸上神sè变得刚毅起来。似乎就在这瞬间,他做出了一个坚决的决定。
他想好了,立即转过脸来,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他弟弟,跟他说:“要是能劫下这批粮草,那么我们半年的粮食也就不用发愁了。兄弟,哥是决定做这生意了。只是要兄弟你帮哥哥一把,这事才能成功。”
他兄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没觉得有什么害怕,一口应承下来:“大哥,你要我怎么做,吩咐就是,何必客气?”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许定一只大手落在了他那宽厚的肩膀上,然后捏了捏。他兄弟疏散的胫骨被他拿捏一下,倒是觉得畅快无比,好不享受。许定呵呵一笑,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他的兄弟听他一说,也不去想别的,只是到旁边取了把平时用的大刀,手上捉了捉,说了声:“大哥放心!”便即虎目一扬,踏步奔出院门。
……
张飞看着眼前的牛圈,见这牛圈也有一人齐高,都是密布摆着。木桩之间不说没有什么缝隙,也没找到什么借力的疙瘩,就是有的间距的地方却还丢了许多铁蒺藜,要是不小心,人马都可能被这铁蒺藜钉入肉掌。张飞只得远远的沿着牛圈奔驰过去,希图找个地方进去,却并没看到什么门户。
张飞望着圈里的牛,就跟猴子看着园里的桃,都是一个心思。他也不再奔驰下去了,而是将身一跳,两脚落下,将矛一刺,钉进草地。两边士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知道张将军要发威了,所以一个个赶紧将马匹拉开,布在张飞身后。
张飞双脚撑地,捋了捋衣服,把铠甲弄得霍拉一响。然后啐的一声,吐了口口水,将双掌一合,搓得哧哧发热。这才把脸上钢针般的胡须齐张,铜铃大的眼睛瞪直,将后腿一抬,将身子一斜,将右肩一举,发了一声大喝。
张飞把自己当做离弦的箭,或是冲城的巨锤,就这么把自己射了出去,或是撞了上去。
于是,二十个士兵同时看到,眼前的木桩被撞倒了三五根,张飞的身子向木桩上撞了去。
接下来,不光是二十个士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就连那些干巴巴吃草的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