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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东西,酒喝多了,怎么这么慢?”
xiǎo吏见到张飞无可名状的骂着,头也不敢抬的,把酒菜放好,准备出去。
“喏,给爷倒酒!”
张飞见他一眼都不敢看自己,反而惹得他火急的脾气上来。等他摆好碗筷后就要退出时,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xiǎo吏猪肝sè的面孔紫涨起来,被他一抓一放,已经痛得丢了魂似的。
他抓起的酒壶,还没倒满时,酒水已经往外luàn颤。等到到了酒水满了,他还不知道就势收起。于是,月满则盈,水满则亏,酒满则溢。
酒水满了出来,将xiǎoxiǎo的食案,洒的水月dòng天。
“作死的东西!”
张飞一脚将他踢倒,将xiǎo吏撵了出去。
他发脾气,他看不得xiǎo人,是因为他对别人要求太高。
所以,他才会对那些英雄好汉刮目相看,特别是那些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对他们更是特别尊敬。
于是,张飞轰走xiǎo吏后,他开始独自一个人自斟自饮。并且,他还在想着白天跟自己过招的人:
“这厮……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他倒是条汉子。哎,可惜了,若不是大哥yù要明天用计擒拿他,俺倒想着光明正大的再干一仗,到时擒了他来也显了俺的本事……”
张飞又想:“不过这次千万不要再出差错了,如果明天若不照大哥说的办,再没抓了他,那就十分对不起大哥了。对了,如果大哥抓了他,他若不降,要杀他,那该怎么办?这,这俺一定要替他求情……”
“他,是条好汉……”
张飞想到这里,又去反复琢磨着白天在场上跟那条汉子拼斗的细节。
他这么luàn想着,把酒ròu也没个节制的,都是尽情的挥洒。
不知不觉,他就酣然睡了过去。
刘备来的时候,张飞嘴里还在说着梦话。他说梦话时,有时睁开眼,有时闭上眼。但他嘴里从来没有停下来,手臂翻来覆去的挥舞着。
刘备看到他这副模样,摇着头,苦笑着出去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刘备来找张飞。
他来到帐外,要问xiǎo吏,张飞有没有醒来?
但他却没看到xiǎo吏站在他应该站的位置,一时也没找到他在别的地方。刘备心里不由着恼,向两边巡逻来的士兵喊问:“这里是谁在看守,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
刘备这么一问,两边巡逻的士兵赶紧都过来。
刘备看着他们,他们都是茫然的摇着头。
刘备也不多问,正要进去,那边有个士兵皱了皱眉,想了想,突然说道:“哦,对了。昨晚半夜时,我从这旁边巡逻经过,我就没看到这帐外有人。”
刘备怒气上来,问他:“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士兵吓了一跳,看到刘备的怒容,心里敲起xiǎo鼓,只怪自己多嘴。
刘备也不看他,直接走进大帐,口里叫道:“三弟,三弟!啊……”
刘备吃惊的退后两步,刚踏进大帐的前脚,后跟又退到了帐帘上。
“怎么了?”
士兵忘了在使君面前应该保持的队形,纷纷走了两步,想要伸长脖子,要看看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备突然掀开帐帘,重新走了出来,瞪视了众人一眼,喝道:“你们是谁的部下?”
士兵们赶紧走开,不敢多呆一下。
刘备虽然没有直接喝退他们,但这句话比任何言语都要让人害怕。
就在不久前,事情发生在相县。当时刘备视察街市,正好发现麴义部下程里有扰民的行为。刘备当时就问他,‘你是谁的部下?’。也就这么一句话,于是,这个犯规的校级以下的官吏,被刘备开了首刀,差点就此问斩了。而这句经典的言语,就是从程里事件后,不胫而走,传了出来。从此,军中大概也就无人不知道这句话所带来的威严了。
刘备也没让他们全都退去,而是向他们招了招手,命令道:“你两个过来。”
巡逻队里,走出两个一眼看起来营养不良,缺乏维生素的瘦子士兵。
刘备跟他两说:“在张将军没有醒来之前,你们就看守在他的帐外,不准一个人进来。要是张将军醒了,你们就跟他说,‘使君让将军赶快过去,不得耽误。’,知道了吗?”
“喏,喏!”
两个士兵瘦xiǎo的身躯并不影响他们发音的高亢。
刘备再加一句:“记住,让他醒来就找我!”
两个士兵不敢看刘备一眼,但他们也能从刘备的语言里,感到刘备腔调里所带的复杂情绪。
“喏!喏!”两个士兵再次肯定的回答了刘备,然后分别执戈,站在了张飞大帐帐mén两边。
对于他们来说,刘备能够亲自给他们布置任务,这是无比的荣誉!虽然他们不明白刘使君为什么说话时那么愤怒,嘴chún甚至颤抖,也很想知道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只明白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是安全,特别是在刚刚颁布新法后。
刘备离开这里,转身走向自己大帐。但他刚掀帐,想要进去时,却又退了出来。
“去传护军来!”他向着帐吏叫道。
他吩咐完,这才进帐。
厉影这两天被刘备安排在前线,正在忙着集合部队,所以很少跟着他。
厉影听到刘备传唤,立即赶了过来。
他来时,刘备显得很是高兴。
刘备开mén见山的跟他说:“有个新任务,需要追风你去完成。”
厉影听刘备说完事情大概,皱了皱眉,xiǎo心的问道:“可对付那条汉子的事一直不都是张将军在办吗?这……更何况,我哪里又是张将军可比?张将军尚且一时都拿那个汉子没办法,我去……”
厉影不是显得害怕,而是担心败了后会对刘备产生影响。
刘备说道:“本来这事我是jiāo给我这三弟去办的,只是他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没醒来。眼看去不了了,我也只能找追风你了。不过对于如何对付那个汉子,我这里却已经有了计策。那里的地形我也事先让人踩踏过了,所以你只要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就是。”
厉影想了想,拱手道:“主公既然信得过我,我就全力一搏就是。”
刘备将他的计策说了一遍,厉影记在心里,拱手道:“那么我这就去了!”
刘备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反复吩咐:“这汉子是个人物,切记不要伤了他。我等会自会派个熟悉路线的士兵引你们过去。”
“明白!”
厉影说完,走出大帐,回身又去了趟剑啸营。他在剑啸营里挑选了一批快手,告诉了他们的任务,让他们先行去准备去了。而他则稍做整顿,便即带了千人,开赴许山。到了许山,摆开阵势,也不打话,便即让那个熟悉情况的士兵站在山角下,抬声向那许山上高声叫战。
那山上有来往的哨兵,早就看到又有一伙大军来了。听到宣战,赶紧疾奔着将这事禀告给了大当家许定。
“什么?”
许定听到消息,啪着长案,怒目站了起来,开口luàn叫:“这可有天理没天理,老子他娘就拉了他几车粮草过来,他就整天没完没了的像娘们一样的在外面luàn叫着,真真气死人。他娘的,早知道,老子当时就给他一锅端了,何来如此纠缠?”
旁边养着的豪侠虽然替他生气,也替他好打抱不平,但听了他的话后,还是好心提醒他:“拿了他们这几车粮草他们都这样了,如果一锅端了,只怕他们会更是没完没了了。”
许定人也气急了,把拳一击:“他这样没完没了,还让人活不?要是这样,敢情把这些都送还给他们得了!”
“这可使不得!”
两边豪客赶紧表示反对:“别说我们需要这批粮草,就算不需要,我们宁愿烂在这里,但也绝不能还给他了。如果还了他,那我们还要不要这个脸了!”
许定看到两边豪客颓废的样子,知道自己错了,赶紧跳出长案,高声叫道:“拿我的兵器来,让我去教训教训这厮!”
“这……”
禀报的xiǎo卒微微一愣,只好实话实说:“山下来将只专mén向二当家挑战,并没问大当家。”
“反了反了!”
许定把身躯一震,坐了下来,看向两边。连连说道:“这些泼贼子也太不把我这大当家放在眼里了,只知道欺负我弟弟!哼,今天我非要替我弟弟出这口恶气不可。”
两边没有说话,静止了一会。
“不过……”
许定对那人道:“他们既然是来找我弟弟的,那就去请弟弟去将他们打发了吧。”
“不用叫了!”
禀报的人正要下去,堂外一声虎啸突然钻入他耳里。虽然很是熟悉这个分贝,但那人还是不由打了一个寒栗。
接着,只见一个粗汉手里执着大刀,快步走了进来,向上面拱了拱手,叫了声大哥,又向两边豪客一一见过。两边豪客见到他,反而比见到许定还要恭敬,一个个跟着站起来还礼,脸上笑容也充满了活泼。
那粗汉,许定的弟弟,一礼过后,也不多礼,只是粗声说道:“哥哥不需急,前两天我没将那厮收拾了,今天定要一并捉了上来,让大哥出这鸟气。”
“好啊!”
许定站了起来,欢喜的站到弟弟跟前,啪着他肩膀,说道:“这次大哥亲自为弟弟压阵!”
粗汉一听,拱手道:“有劳大哥了!”
许定笑了两声,看向两边,闷声道:“各位也同去为我弟弟助助阵,如何?”
“敢不从命!”
两边听后,各自昂然站了起来,把眼睛都看向那个粗汉。
粗汉又是拱了拱手,说道:“那么多谢诸位了!”
粗汉说完,便即朝外走去。众人客气的再次没紧要的还了礼,赶紧跟了出去,生怕粗汉会将他们甩了。
许定刚刚走了一段,突然又笑道:“我倒是忘了,我得回去拿件东西,弟弟你就先过去吧,我等会再来。”
粗汉笑道:“大哥不用再来了吧,等会看我好戏就是了。”
许定扶着他的肩膀,笑道:“好弟弟要大发神威了,我如何不来?”
笑着,又对那些豪客说道:“你看你们都不拿件像样的兵器,是叫人笑话不?”
两边豪客一愣,看了看手里的兵器。这些兵器都是他们平时惯使的,从来都是随身带着,自来这许山入了这许家都是这么用着。平时都是听他夸不绝口,如何这会又‘不像样’了?
豪客们有点mō不过头脑了,一时不说话。
许定笑道:“来来,都跟我回去,我给每人发件新的,也好在场上替我家弟弟长长眼。”
粗汉道:“兵器好坏倒不是看外表好不好看,关键是自己觉得用着趁不趁手。不过,既然是我家大哥的好意,各位就随我大哥去领一件吧,我也就不等诸位了。”
“啊……”
豪客们看他说着就去了,本要去追,但不好拉下许定的面子,只得站着不动。有的,则低眉不停瞅着自己手里的兵器,问自己:“我这家伙旧得真的已经到了让人‘笑话’的地步了?不过不对啊,这剑我很少使用,买来也才半年吧?”
许定笑道:“诸位不需着恼,我这弟弟本事可大着呢。他不愿等我们,自然有他道理,诸位就让他先去吧。”
他在说什么?豪客们只当听不懂,纷纷跟着他回到堂上。本来以为他要取东西,或者引我等挑选兵器,但他却只是请他们到堂上坐了下来,只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奇怪的是,只字也不提刚才的事了。
豪客们虽然投身许家,被许家养着,在名义上也就是许家的mén客了。就算他们的mén主对他们不客气,或者有一两句责备,他们也应该隐讳才是。但他们看看许定还是说些岔题的话,有的已经不忿了。
这些不忿的脸sè一但上来,鬼都能吓得走,但许定可以举手表示:“俺没看到。”
于是,许定还在让人不停的上茶劝茶。
“大当家!”
有人终于站了起来,表示他受不了了。
许定把眼睛挪向他,喉咙里轻哦一声,嘴巴上轻笑一下,算是让他说他该说的。
那人咽了咽喉管,然后告诫自己:“这人是我的mén主,我说话应该把声音放xiǎo一的。”但他豪杰的脾xìng改不了,吐出的照样是那声闷雷:“大当家,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东西忘了要取么?还有,你说要发件新的兵器给我们,可为什么还让我们呆在这里说些闲话?我怕我们再不过去,二当家那边都已经打完了,那么我们还压什么阵?”
“是啊。”
两边都是把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许定。
许定这时淡然笑道:“各位勿需着急,我这落下的东西嘛,随后再取也不迟;而我承诺给诸位的兵器,自然不会不给,只是要等两天。而我要让诸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