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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定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道刘备话锋突然一转:“对了说到这黄邵,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你上表给我的报捷上,说这黄邵是为伯健你所杀,可我怎么听外人说,这黄邵并非为将军所杀,这又是怎么回事?嗯,伯健,我这就不明白了,你可要给我解释一下。”
刘备说着,将袖子一卷,将身靠在身后的屏风上。舒坦的斜躺着,但眼睛还是看向许定,显得漫不经心。
虽然刘备说话时仍是带着一副笑脸,但许定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透骨钻髓袭来
他额头的汗珠突突滚下,眼睛乱转,心里暗道:“我派出的侦探不都回来说这两天刘备没见什么人吗,如何他会知道这些?糟了,难道是我弟弟突然反悔了,将我出卖了?哼,这个杀才的,你既无情便休怪我无义我就是不承认,刘备也拿我没办法,到时还不是回去责备你”
许定打定主意,便是走出席来,凛然说道:“黄邵凌我城池,被我击杀,这事大家所共知。我也明白,这诛杀黄邵之功非小,故眼馋之人也不少。但若是因为这个而引得众人来争,我倒是愿意将此功让给别人,不要也罢”
许定说得很是气愤,刘备却是听得十分悠闲。
刘备这时笑道:“伯健你何要动怒?我不是说嘛,这是外人所言,所以伯健你也不必担心,更不必把自己的功劳推给别人。伯健你坐下,坐下吧。”
许定还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幸得明公乃明察秋毫之人,不然要是换做别人,我不知要多冤枉死。我想传出此言的人必然是居心叵测,要破坏我之荣誉。使君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将此人揪出来重重治罪,为我明辨清白才是”
“嗯嗯,我一定会这么做。”
刘备笑着,点头又问:“对了,你上次上本说糜芳叛变,不知伯健你如何断定此事的?说说你的看法。”
许定一愣,心里暗道:“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嗯,我只有把糜芳说死,则陶应曾经跟他私通之事,则足以治陶应死罪”
许定想到这里,说道:“黄巾当初围住思善攻打,数日城池被破,糜芳被抓,他在黄巾的yin威之下,焉不叛变?使君何疑?”
刘备道:“如你所说,这糜芳是被黄巾围住城池攻打,数日而破,也就是说,他不是开城自愿投降的?那么,以糜芳在贼人的yin威之下被迫屈从于他们,焉知又不是权宜之计?”
许定再次一愣,暗暗惊道:“刘备来这里数日,将糜芳放出来后却迟迟不定他的罪,看来,他是因为糜芳乃糜竺之弟而有所忌惮,不愿加罪于他。嗯,我若以此得罪像糜家这样的大族,只怕以后也会遭他报复。可此事又必定牵扯到他,嗯,有句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为了我的前途,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许定想到这里,说道:“糜芳将军之事我不知道,但我这里有陶应当初回给他的一封书。使君只要看了,自然也就能明白这糜芳是迫于无奈还是甘愿蚁从。”
许定来时早就有了准备,知道刘备这次召他相见必定要谈论到陶应的事,所以他把当初让魑魅偷来的陶应回给糜芳的回书带在了身边。当然,他这封书自然是烧了原本后,让魍魉重新造假的一份。上面说的,自然是陶应准备跟黄巾联手,颠覆谯县的罪证。
许定呈给刘备,刘备看了一眼,却是笑道:“你那里有一份,我这里不巧也有一份,也是陶应回给糜芳的书。不过,我这封书上所写跟伯健你书上的却完全正好相反。许定,你看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备将放在案上的一卷竹简拿给他看,许定当然不相信,他接过手来。随便扫视了眼,脸色却是不由变了又变。这上面的笔记完全跟他当初让魍魉临摹陶应的笔迹是一样的,只是这上面的内容,不但对糜芳有利,而且对陶应更是有利。
上面,陶应回糜芳,大概意思是说:“我亦固知将军此刻痛恨贼人之心,恨不能杀身以全大义也。但将军若伏剑以全其节,则将军死后名节亦不能保也。何者?将军乃陷落之人,掌控于贼手,若将军就这么死了,则天下之人不明,明公亦不能明也。如听我所劝,将军可暂时苟且性命于囚笼,以待明公神武之来师。到时,若明公蒙蔽于谗言,不明将军权宜之计,责难将军,则我亦随将军去也。将军善保”
许定看了两遍,不相信此中内容,但却不得不惊讶于两书的笔迹完全出于一人之手。
刘备在上面看着他,其实他内心里却也是波澜起伏。
他这两天以来,虽然别人看着他好像都是在书房里读书,没有出房门一步,其实在外面,赵牛早为他不停在奔波着。刘备当然不相信陶应会谋反,所以他特意授权赵牛,让他带着剑啸营暗中调查此事。同时,刘备为了麻痹许定,这才把自己装在书房里,一步不出来。甚至,还用假消息,如故意在案上放着写到一半的任命书来使许定失去警觉,从而使他得意忘形,这样赵牛在外面调查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调查的结果自然让刘备吃惊,他不但查出这事是许定捏造的,而且还查出他暗中蓄养门客的事,更让刘备哭笑不得的是,就连斩杀黄邵之功,也是他冒领自己弟弟的。
刘备搞清楚后,第一个,他还是不想治许定的罪。毕竟,他看的还是许褚的面子。第二个,他还想利用此事来洗脱糜芳谋反的罪名。
当初许褚攻下思善城,拿到糜芳后,也就拿到了糜芳谋反的证据。但许褚没有给别人看,等刘备来了,他才单独给了刘备。刘备看到罪证后,自然对糜芳很是失望。他本来可以立马下令斩杀糜芳,但他并没这么做。除了顾虑到糜竺的感受,当然还是顾全到了大局。糜芳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乃是陶谦的旧臣,又是他留给陶应唯一的部下,若是在此时把他杀了,那就摆明给徐州那些陶谦旧臣们一个警告了。这样的话,他们的心必然动摇。若根本动摇,则徐州人心势必惶惶。这也是刘备为什么知道陶应不行,还要扶持他当豫州刺史的原因。所以,刘备在一番权衡后,还是决定不杀他了。
但他知道,许定敢一口咬定陶应谋反,他手上肯定是有陶应的罪证。在赵牛跟陶应偷偷接触后,才知许定手上有一封他写给糜芳的回书,而且对他十分不利。这封书是不是他写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证明他这封书是假的。
陶应当初这封回书是叫记室写的,可记室已经被许定暗杀了,所以赵牛无法找他再写一封。赵牛回来后,恰在这时听到许定有门人魑魅、魍魉,其中一人善于临摹。于是,赵牛将他二人抓来,却在不经意间得知许定手上那封书就是这两人造的。如此事情也就好办了。赵牛让他二人造了同样一封书,只不过书的内容换成了许定先前看到的这个版本。
刘备弄清了情况后,也着实考虑了许久。他今天突然叫他来,却是有意要给他机会,看他是不是在自己的暗示下能知过而能改。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他不但抢弟弟功劳不眨眼,而且还把假证据堂而皇之的拿到自己面前,成心是在欺弄自己嘛
刘备见他还在犹豫,不知开窍,实在不想被他惹毛了。一怒之下杀了他,那样就对不住许褚了。他将斜靠的身子立了起来,阴森森说道:“许县令,你也不用再想了,难道你还想要你的门人过来替你参谋参谋?嗯,你把东西留下,自己先回去好好想想吧。”
“我私养门人的事,他是怎么知道了?”许定吓得冷汗淋漓,但看到刘备愠怒的脸色,他不敢耽搁,赶紧放下两份竹简,告退出去了。刘备将那两份造假的竹简拿过来,烧掉其中一份,然后将后来造的那一份拿出来,洗脱了糜芳的罪名,将糜芳放了出来,恢复了汝南太守的身份。
许定回到府上却是冷汗淋了一身,躺到榻上不舒服,靠在姬妾怀里,还是不舒服。他反复一想,这才知道是自己太过小看刘备了。
他想到黄邵之事,就怀疑这是他弟弟跟刘备说的。因为他认为这事只有他跟他弟弟才知道的,弟弟跟刘备走的又最近,不是他是谁?但他完全忽略掉当时场上还有许多参加战斗的军士,这么多双眼睛怎能逃脱得了?
他再想到‘门人’之事,想自己身边私养门人,那是刘备来后,他最保密的事,可刘备他如何知道的?他想到,那日在思善城,弟弟告诫自己刘备反感私人广养门客的事。他的眼光遽然一转,他从姬妾怀里跳了起来:“是了一定是他”
他这猛然腾的起来,倒是把姬妾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以了。
许定站起身来,左右团团乱转。他这时,想到前两天酒席上弟弟不愿敬酒、弟弟的功劳在众人眼中盖过自己的事,他越想越气,啪的一响,一拳头砸在了木案上,木案微微震颤。旁边姬妾被他弄得惊吓一声,也就跑了出去。许定兀自不知,他的心怒了。
其实,他的心早怒了
早在许褚归降刘备之前,他每每看到他的门客把他的弟弟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时,他心里就积蓄了醋意了。如是,发生了许山下,许褚那天孤身追击厉影,而他故意不愿让门客去救的事情。他这时把琐事全都拉出来一想,越加愤怒,杀意顿生
他为许褚安排了一个翻版‘鸿门宴’,请他来喝酒,准备在酒席上杀死他。杀死他后,到底何去何从,许定并没考虑这么多,反正仇恨的火焰把他烧昏了头脑。许定在秘密安排诛杀许褚的时候,其实刘备早已派了赵牛暗中监视保护许褚了。
许褚对他这个大哥自然是没有丝毫怀疑,接到哥哥的邀请,他二话没说就来了。可大哥在酒席上,还没让他喝两口酒,突然是砸碎酒杯,喝出刀斧手来许褚脸色不变,喝问:“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许定想到要残杀兄弟,他这时突然有点惭愧了。但还是牙一咬,叫左右杀上。
只可惜进来时把刀卸了,许褚只好左右抡拳。也就在杀得难解难分时,外面的赵牛,自然不好就这么杀进来救人,所以在外面放了把火。许定看到火起,脸色大变,还以为是刘备带兵来了。他在决定杀死许褚前早已经准备了后路。听到火起,立即弃了许褚,带着数百人马奔出了城去。
刘备知道许定出了城,但他并没有派兵去追,而是反过来安慰许褚。别人自然不知道,其实许定的密谋刘备早已清楚,他故意放任许定所为,却在许定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他已经给了他机会了,若他不能把握,那也怪不得谁
许定堪堪出了城,一口气奔到了赖乡邑,眼看天黑,刘备也并没派人追来,也就在野外驻扎了人马。
安排在他身边的剑啸营军士,他们故意询问许定:“将军,我等跑出来,要到哪里去?”
许定叹了一口气,说道:“目今刘备这里是回不去了,只好投奔曹操了。”
话还没说完,军士故意叫道:“我等跟随将军出来非是反刘使君,将军如何带我们去投奔敌人?”这些军士一加丛恿,就连许定带出来的将士和门客都不愿跟随许定了。刘备军士趁机一刀杀了许定,然后又劝众人去见刘备,回了谯县。
第三百六六:许定兵走赖乡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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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七:振军心将军上沙场
第三百六七:振军心将军上沙场
谯县城,许褚看到送上来的大哥许定的头颅,不禁虎目含血,通红欲滴。
他伸手捧过盛放许定头颅的托盘,张睛一看,只见红血自他的脖颈往上溅起,他的头发被血浆粘着,遮住了整个本来白净的脸盘。
许褚看到这里,虽英雄惜泪,亦是由不得白额前突,将两膝一跪,将许定头颅高举,悲声叫道:“大哥”
一声‘大哥’,让刘备身躯不由一震。
他上前劝道:“许定无兄弟义,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虽然这么说,刘备心去对许褚却是不免有愧疚。刘备本来还是想留下许定的,但在他跟许定谈过话暗示他后,他非但不知道收敛,而且行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为了对付兄弟,居然是大范围内调动门人,又为了怕刘备干涉,还严密监视刘备的行动。对于这种为达目的而不惜残害手足的人,还能指望他能知过能改,效忠于主吗?更何况,黄巾在城父、思善失利后余部又转而攻打陈国苦县等地去了,他不得不亲自出兵平定。而在他走前,势必要将陶应的事搞定,更要将许定这个后患给拔除了。不管是出于政治考虑,还是私人的好恶,他都必须在临走前解决了他。
虽然现在是解除了后患,但刘备看到许褚的痛哭,心里还是不忍,毕竟杀许定是他的授意。
刘备让许褚将兄弟埋了,然后将陶应等被牵连而关押在牢的都放了出来,恢复了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