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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寒风刺骨的传来,赵云被冻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他折转身来,半醒半梦间似乎发现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貂裘,还能从上面隐隐闻到一股女儿的体香。
赵云一下子睁开眼看,蹭的坐起来,将貂裘一掀,就要丢开,却转眼看到那个叫俄斯兰巴的羌胡女子正盘膝埋首卷卧在那里,似乎睡着了。
赵云身上本来穿着厚重的铠甲,加上这家厚实的貂裘披在身上,却仍然被寒冷冻醒了,更别说那个柔弱的女子了。她将自己的衣服脱给自己,她自己却只穿了那么一点内衣,如何扛得住?赵云抓住貂裘在手,犹豫了片刻,轻轻起身,蹲下来,将她貂裘披在了她的肩膀上。然而,当他将衣服加在他身上的时候,俄斯兰巴突然肩膀一耸,身子一颤,似乎是做了一个噩梦。她一把将赵云抱住,埋首在赵云怀里,声音凄厉的哭了起来。
赵云半愣着,不敢乱动,手不知道该怎么放,只急着问道:“你,你怎么了?”
俄斯兰巴哭了数声后,抬起头来,说道:“我梦到了我阿爸,他们遇到了好多的恶人……”
“没关系,这只是噩梦,不是真的。”
许久,赵云只能这样安慰她。
在等她哭过后,赵云也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该关心关心她,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家,又怎么会被丢在这样荒郊野外的?
“我……我跟我阿爸出来,在半路上遇到了大伙的鲜卑骑兵,是他们把我捉了。就这样,我跟我阿爸分开了。但我在半路上趁他们不注意,拿了他们的水袋和一点吃的,也就跑了出来。我原本还以为能够跑出去,可我走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走出去,直到遇到了将军你……”
赵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同情她了。他说道:“放心吧,等我回到了并州,我就替你找你父亲。对了,你父亲叫什么?”
俄斯兰巴微微一愣:“他叫……你不认识的。”
赵云将身站起,笑道:“说得也对,你父亲我怎么会认识?”
他想了想,又道:“这么说来,是你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水和粮食都拿来救了我?”
俄斯兰巴笑道:“不是啊,这些东西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嘛,就像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未完待续……)
第五八七:吕子明弘农助拳
“今rì若不是得吕将军你相助,只怕此寨难保啊!”
昨晚一伙贼人冲上山寨,张宜被创,吕蒙及时赶来指挥,双方自杀到天明,这才将贼寇击退。对于吕蒙此举,张宜自然心里感激,因而奉之以上宾。
吕蒙客套一番后,那张宜向外面高声叫道:“将贼人带上来!”
一伙贼首被喽啰们推了上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人三绺胡须,到了此时仍是昂首挺胸,阔步而入。
“跪下!”
张宜走上前来,一声怒喝。
那人抬起头来,哼了两声,yīn阳怪气的道:“捉我的人是这位小将军,就算要拜也只能拜他,你凭什么让我拜你?”
说着,两膝轰隆一声,面对着吕蒙,跪了下去。
。。
张宜鼻子一哼,按剑道:“张琰,你竟敢背弃盟约,攻我山寨。你今rì被擒,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伙不该你问吧?”
被称做张琰的,头颅一扬,又看向吕蒙,嘿嘿笑道:“小将军,没想到你指挥大军的水平还算不错,我败给了你,算我倒霉。嘿嘿,你要怎么处罚我,是杀是刮,尽管你说!”
吕蒙听到两人的对方,方知被自己抓的这人原来是三张之一的张琰。他心里暗喜着,表面上看向张宜,说道:“这位就是弘农张琰张头领吗?”
吕蒙一救他儿子,二临危救了自己全寨上下,故而张宜此时对于吕蒙十分的客气。
听到吕蒙一问,他立即回答:“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就是张琰。”
吕蒙轻哦一声,点了点头,走下去,要亲自为张琰释绑,但又即转身笑问:“对了。这张头领……”
“就请吕将军你处置吧。”
听张宜这么一说,吕蒙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他将张琰的绑索去了,笑道:“久闻张头领大名,如雷贯耳,今rì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那张琰一听,将手捋须,扬起头来,笑道:“你且报上你的名字来,让我见识见识。”
“贱民不足挂齿……”
吕蒙轻轻一笑。“在下吕蒙。”
“吕蒙?”
张琰一听,身子立即是一矮,两眼对着他:“你说你是吕蒙?可是刘公部下官拜安西将军,即将到河东郡任郡守的吕蒙?”
吕蒙轻轻点了点头。
“来人!”
张琰突然大叫一声,指着吕蒙:“还不将他拿了!”
张宜嘿嘿一笑:“张头领,你好像搞错了吧,这里可是我的山头。”
张琰脸sè一变:“我倒是忘了!不过卫大人的命令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明知故犯?他可是让我等只要看到吕蒙,便要将其亢起来,送到他哪里发落。你如今居然还要跟他同谋。难道就不怕卫大人治你得罪吗?”
那张宜被他说得手上不停捋着胡须,一时不知道如何权衡。
吕蒙一见,哈哈一笑,说道:“张头领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卫固他是谁,他还不是刘公手上一个小小的郡掾吗?我吕蒙乃是奉了刘公之命,到河东郡赴任郡守来的,说起来。我比他卫固又如何?他小小的郡掾能大得过我吗?如果他的命令是命令,那么我的命令,你们不想听吗?”
张琰一声冷笑:“在我们这里可从来不论官大官小。我们只看势力。谁的势力大,我们就听谁的。”
吕蒙嘿嘿一笑:“这句话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要反悔。”
张琰鼻子一哼:“自然!”
吕蒙说道:“那么请头领先坐下来,我们喝一杯水酒吧。”
张琰鼻子一哼:“不敢!你且说说,怎么个处置我的办法吧?”
吕蒙微微一笑:“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但你得老实回答我。想必这个问题,也是当家的最是关心的。”
他眼睛看向张宜,张宜眼角轻轻抽动了一下,看向张琰。
“好吧,你问!”
吕蒙颔首,说道:“我想问的是,你们二张向来在弘农郡相安无事,你为什么又要突然夜袭此山?”
“对!”
张宜瞪视着张琰,这的确是他很想知道的。
那张琰微微一愣,捋须看向张宜:“这很简单,想必你也清楚,我们两家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早已经是势同水火,迟早有一天是要大打出手的。既然这样,如其让你们来打我,我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呢?”
“你好卑鄙!”
张宜怒视着他,扯着胡须:“只怕还有一点,是因为我们小儿的事是吗?可你要知道,他们也不过是小孩子,互相闹着玩,你又何必认真?更何况,他们大打出手,吃亏的可是我的小儿。当时若不是这位吕将军出手相救,只怕我儿就被你儿带人给杀了!”
张琰哈哈一笑,突然伸手呵斥他面门:“是吗!那我儿子可是被你儿子给打死了,你又怎么说?”
遽然听到这句话,张宜愣了半响:“什么?有这回事情?不可能啊!”
吕蒙也觉奇怪,上前说道:“张头领,这件事情我知道。当时令郎带着一帮人虽然跟张冲打了起来,但当时确实是张冲被令郎打得没处逃,是我出手,这才吓退了令郎。要说这件事情,应该跟张冲没有关系的。”
张琰看着吕蒙,鼻子一哼,一摔袖子:“你知道什么?当时他虽然走了,他难道就不能再带着人返回来吗?”
这也有可能,吕蒙被他问住了。
就在这时,那门外张冲带着伤,走了进来,说道:“张伯伯,这件事情如果是我做的,我自然不会不承认,可的确不是我所为啊,你要相信侄儿……”
“住口!”
张琰见到张冲,脸sè立即绛了下来。
张宜也怕张琰冲动之下会拿儿子出气,赶紧呵斥道:“还不退回去!”
“爹!”
张冲看了吕蒙一眼,说道:“这件事情吕将军可要为我做主。”
吕蒙点了点头:“放心!”
他们这边正搅做一团时,门外小喽啰走了进来。向张宜禀告:“二当家!大头领带着许多人马在山下,说要见你。”
张宜微微一愣,暗想大哥一直在另一个山头呆着,今天怎么突然赶来了,还带了好多人马,这又是怎么回事?他这边,也不好让吕蒙跟他大哥张晟相见,只得将他同张琰都安排好,然后亲自下山接了大哥张晟上来。那张晟一脸黑气,眉头时蹙时松。他在看了右面那块烧焦的树林后,问他:“怎么,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张宜在没有对张琰做出交代前,不好将这事说露了,也就胡乱的说是走了水。那张晟也没有多问。等到了义厅上,张晟回身问道:“听说卫大人要的那个吕蒙已经出现在函谷关境内了,你这边可有查到他的踪迹?”
张宜脸sè微微一变,赶紧道:“没……没……”
“没有?”
张晟狐疑的看着他:“那我怎么听说此子还与贤侄发生了冲突?”
张宜一愣,暗想这事才昨天发生的。如何这么快大哥就知道了?他也不敢问,更不敢承认,只得支支吾吾的道:“有吗?这怎么可能?”
张晟眼睛一直盯着张宜,此时鼻子一哼。说道:“二弟你可别糊涂人作糊涂事,这事情要是让卫大人知道了,你该如何向他交代?”
张宜默然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张晟却是步步紧逼。手一张,说道:“二弟,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吕蒙他在不在你这里,其实你我心里都有数。你若是现在将他交出来,我就当二弟你包庇之事不曾有过,若是仍然执迷不悟,可别怪我这做大哥的翻脸不认人!”
张宜向来对大哥言听计从,但今rì,他心里还真有得权衡的。
“哼!”
张晟手按着刀柄,正要开口。那门外一声爹,张冲冲了进来,叫道:“我不是告诉你,有个小将军伤了我,我让你带人替我报仇吗,你如何就让他跑了呢?”
“啊?”
张宜微微一愣,儿子在说什么?但见他对自己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恍然明白了过来。他赶紧捏着胡须,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还说,你自己打不过他,都丢尽了我张家的脸了。你让我报仇,哼,你个臭小子,总要让为父我看得到他的踪影啊?”
那张冲对着父亲挤了个眼睛,夸奖他表演得好。他这里,也即配合起来,跺足道:“哦,好哇,原来这小将军有这么狡猾,居然让他跑了!咦,这不是张伯伯吗?听说你们嚷嚷着什么吕蒙吕蒙的,是不是在说我遇到的那个小将军啊?”
张晟哼哼一笑,捋须道:“想不到你父子二人配合得还真是挺天衣无缝的啊!贤侄,你伤不要紧吗?用得着这么匆忙着跑出来吗?赶紧回去休息吧。”
“哦。”
张冲见自己的诡计被识破,只得悻悻的退了下去。
张晟看向张宜,叹道:“二弟,你做事这么糊涂,可不是我想见到的。也不用我让人搜了吧?你还是自己将他交出来吧。”
张宜搓着手,不敢面对张晟那张老脸,只是低头道:“这没有让我怎么交代?”
“搜!”
张晟手一挥,他身后的三十几个彪汉立即跑了出去,分头去搜了。那张宜老脸一红,心里有气,说道:“大哥,你这样做也……也未免太让我寒心了!”
张晟鼻子一哼,说道:“我这是怕你做错事,在帮你呢,你如何还怨你大哥?”
眼看大哥嚣张的态度,张宜心里也立即不舒服起来,他将身子一转,说道:“大哥,你实话告诉我,张琰那件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张晟听张宜一说,脸sè稍变,笑道:“张琰?你提他干嘛?你们最近是不是又发生什么冲突啦?我不是告诉你吗,少惹他,少惹他,你偏偏不听……”
张宜两眼目光一扯,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大哥,非要我把话挑明白吗?你心里清楚。张琰之子是怎么死的!”
张晟脸上乌云堆砌,但仍是装作很是吃惊的样子:“怎么,张琰儿子死了?”
张宜转过身来,目光炯视着他:“你不知道?呵!那让我来告诉你。就在昨天,我儿子跟张琰儿子打了一架,当时我儿败了回来,可他张琰之子,却被人在半路上给杀死了。但谋害他们的人很是狡猾,他们并没有将他们斩尽杀绝,而是故意留了两个报信的回去。好让他父亲来找我报仇。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张晟嘴角上翘起来,嘿嘿一笑:“看你这话问的,好像这事情是我让人做的。”
“不是你吗?”
张宜目视着他:“你可别忘了,你在我山下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