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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恼怒,问道:“就算我死了,只要有粮食,就可再战,他们何要如此心慌?”
易莫这时啧啧两声,不再言语了。
麴义一下子明白过来:“难不成粮草也被他们烧了?”
易莫跪了下来,道:“请将军责罪!不过我今早已经紧急征调了全城粮草,暂时还可以保得全军三日之用。”
麴义更是心惊,他这什么‘征调’,只是好听而已,都不知抢了多少户。麴义现在想来,怪不得自己醒来时看他那满腹心事的样子,原来就是为了这事。
麴义脑子里转了几转,本要责罚他,但想他也是为自己着想,也就气咽了。更何况要不是得他在城内镇压,只怕自己此刻一觉可能再也起不来。
麴义想到这里,赶紧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道:“这也不能怪你!”
易莫刚一起来,城下突然传来嚯嚯之声。麴义转身伏在墙垛上一看,只见刘备营前又来了一队士兵,少说有千人之众,他们正接受着刘备出寨迎接。
麴义心里乍然一惊,再一看来军旗上大书‘孙’字,便是口里自顾自的问道:“此是何路人马?”
其实他哪里知道,来的正是刘备请求已久的孙观一路人马。只孙观因为要办粮草,路上又耽搁了一下,所以此时才到。
刘备将他接入营中,便是哈哈执手笑道:“此刻麴义若闻将军到来,定是吓破了胆。”
孙观也没见得自己有这么大能耐,其实他并不知道,正值两军交战,失利一方本是处于劣势,若然再闻得胜一方又有强援相助,还哪里不有惊心之理?麴义站在城楼上只看得心惊胆颤,回身问道:“写给袁绍的信有没有送到,他有没有发兵过来?”
易莫一愣,赶紧道:“这……将军那时让我写信也并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啊。”
麴义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出城前跟他说的话:“须有,我若战死不归,此城就交由你守,你再求助于袁绍,到时袁绍闻到我死必然解恨,便可会领兵相救。”
须有,乃易莫的字。
麴义突然想到自己临行前跟他说的话,此刻犹自在耳,不由心里冷笑一声:“我怎么忘了我还没有死?”
想到这里,把心一横,突然伸手去拔易莫腰里宝刀,易莫吓了一跳,赶紧去夺。麴义力气虽然大,但宝刀在易莫腰里,他反应又快,便是使力按住刀柄,叫道:“将军这是欲要为何?”
麴义惨然一笑:“眼看大敌临城,我若不死,临淄城恐难久支。我既有死志而没有承诺,眼下左右交迫,我不死何为?我若死,也好让袁绍早日发兵。”
易莫立即重又跪了下来:“将军何要此言,临淄城若无将军镇守,便是卖给了刘备这小儿了。将军若要弃捐此身,那还不若送某的人头给袁大人,以换得他的同情,或许那时他会发兵。”
麴义一怔,不由身自泣涕,抓住他肩膀,跟他对跪,抱头痛哭。
两人一阵痛哭后,易莫赶紧扯麴义起身,道:“不管怎样,我们先写信求袁大人,若得他发兵那是谢天谢地。他若不来,我宁愿同将军战死城下,也绝不屈服刘备小儿!”
麴义听他说得慷慨激昂,便是叫了声好:“就按须有所说,先写信向袁绍求救吧。”
易莫让人写好书信,给麴义看了一遍,麴义点头同意,便让人趁黑送出城去。谁知,刘备外围虽然看起来稀松,山丘低洼地带实际藏了不少暗兵。这些暗兵只故意让他跑出一程,然后挥动绳索便将他马匹连人绊倒,再从他身上搜出书信,便即将信直送到了刘备营中。
刘备其时正苦恼着如何才能让麴义归附,看到这封信,便是不由哈哈而笑。想到当初子龙曾提议:‘……散播谣言,只道袁绍已经领兵过来了……’。此刻见到这封信,一拍即合,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便是赶紧传来帐外厉影,对他如此如此说了一番。
厉影领命而去。
第二天,麴义尚在自己房里,突然易莫匆匆而来,脸上汗水淋漓,走进门来便是跺了跺脚,言道:“这下不好了!”
麴义一愣,见他神色紧张,便是自己的心也跟着紧了:“刘备又在门外挑战了?”
易莫答道:“我何怕刘备小儿,只有一件更大的事不得了了!”
麴义问他:“什么事?”
易莫摸汗道:“我们昨晚不是向袁绍求兵么,只我们的信使可能还没出州界,袁绍的大军便已经打了来,此刻已经到了平原,只一路申言要拿将军是问。若然刘备趁机跟袁绍大军一结合,我临淄城就危亡矣!”
他这时焦急起来,立即‘敌我’分明,便是袁绍后面这‘大人’也省了。
麴义听来脑子里也是一懵,正不知何言,门外府吏走了进来:“敌军在城下,要见麴大人。”
麴义到得这时,只叹道:“罢了罢了。”随即登上城楼,只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高声问道:“刘大人找某何事,是不是要来讥笑某了?”
刘备哈哈一下,在马上答道:“麴将军一上来就跟我如此开玩笑,可见也非外人。罢了,我还是直接说了吧。我来便是问我跟将军所说的事,将军可曾考虑好了没有?”
麴义起先还道他是说袁绍的事,来落井下石呢。此刻却突然听到这句,更是莫名其妙,只问道:“何事?”
刘备被他一问,倒是反愣住了,还以为他是不答应故意要这么说,便即打哈哈道:“麴将军贵人多忘事,便是那日某书与将军之事。”
“书?”麴义一愣:“实没看见他与我什么书信啊。”正欲回身找易莫相问,却不见了他。麴义刚一转过身,耳边只听下面传来数声惊啊之声,再一看,却是一支箭落在了刘备跟前不远处。跟着就传来齐声骂詈,转眼刘备便被护送走了。只传来刘备哈哈一笑:“麴将军回城再考虑考虑吧!”
麴义狐疑不定,目送他们撤去,这才去找易莫。易莫正走了过来,手里还拿了弓箭,连声叫道:“可惜可惜!”
麴义眉毛一皱:“适才之箭是你射的?”
第百一八:麴义出降
刘备回到营中,张飞只一路骂着。
刘备见张飞这样子,便是哈哈一笑:“三弟,又是谁惹你啦?”
张飞怒鼻咆哮:“麴义这厮算个什么东西,大哥招降他是给他面子,这厮居然使人放暗箭,太也卑鄙!”
刘备往榻上一坐,抱头不说话,只静静思索:“要是不尽快拿下临淄招降了麴义,只怕时间一久,袁绍出兵平原的事情迟早会被麴义发现是假的。那时麴义若是拒守不出,那我们之间不说徒然虚耗粮草,迁延时日,要是夫人她……”
刘备想到张飞送来的那封信,那封二弟从襄贲城写来的信:“……嫂子卧榻不起,咳嗽不止,时带血丝……望盼大哥早日归来……”
刘备记得当时自己接信后心力一绞,脑子一懵,气血攻心,身子不由徒然一震,以致差点弄得创口崩裂。当时被张飞扶起后,许久不能镇定,本欲马上回去,可一想到若然此刻放弃许久的努力,只怕麴义一旦得脱,不说会对整个青州造成既定危险,只怕今后也将会是我霸业上的头号敌人。于是思索良久之后,先是自我安慰,然后写信给二弟,让他势必好好照顾嫂子。只是此时突然想来,身子不由一震:“早日归来,早日归来,这早日是何日?”
耳边又传来张飞粗大嗓音:“大哥,那厮既然不知好歹,不如你就给俺两千士兵,看俺不打破他的狗头!”
刘备身子又是一震,打?
张飞怕自己一个人说话不管用,便是扯了扯赵云的衣袖,想让赵云也帮忙说话。只赵云知道刘备既然打定了主意,怕是一时难以更改,所以也不言语,只让他好好静静。
张飞见他不说,也只得加了句:“大哥,打了吧!”
刘备这时一咬牙,是啊,麴义既然不投降,那么只有硬攻了。如其这样整日劳心,还不如把临淄尽早荡覆,这样也能早日见到夫人。
刘备既然打定决心,便即站了起来,正要筹谋攻打计划,不想帐外小吏走了进来,禀道:“适才巡营时捉到一个奸细,请大人发落。”
刘备一怔,赶紧让带了上来。
那人浑身血污,见到刘备便即倒头便拜,只不停讨命。
刘备喝问:“尔是何人,是不是临淄城派来的奸细,快快说来!”
那人赶紧磕首道:“这……大人明察,小人并非奸细。”
刘备见他说话磨磨唧唧,便是加大嗓音:“你不是奸细,那你如何被我的军士捉到?你不说实话,便是马上拿下去砍了!”
那人吓得脸无人色,赶紧道:“是是,我是从临淄城出来的,但并非奸细。我……我是逃出来的。”
张飞在旁瞠目道:“好哇,是逃兵!今日你碰到俺老张手里,嘿嘿,算是你小子走运了。”然后将他一手提起,口里叫道,“来来,让俺教教你什么叫骨气!”赵云在旁赶紧拦住,对刘备道:”这其中或许有蹊跷。”
刘备也是想到了这层,便让张飞放了他,只问道:“临淄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如何要逃出来,你老实说来我便饶你!”
那人还哪敢不实言?立即将城内军心不稳,粮草被烧,将士大小叛逃的事跟刘备说了。三人听来惊心,说完后,刘备也不食言,让人将他放了。
张飞在旁嘿嘿一笑:“如今临淄城内军心不稳,正是攻城的大好时机。哈哈,这下麴义这厮再也狂不了了!”
刘备突然想到先前一个细节,便转身问赵云:“子龙,你可看清先前在城头上放暗箭之人的面目?”
赵云点了点头:“这人跟那天那个向你连射两箭之人的相貌倒是很像,便是箭法也是一样的奇臭。”
张飞在旁道:“大哥不用担心,等俺城破之后定然先要宰了这厮给大哥出气!”
刘备只摇了摇头:“只怕这人跟那个放箭伤我之人也是同一个。”
张飞咦的一声:“大哥肯定搞错了,要是这人是那日伤大哥之人,那他今日如何又箭法突然变得如此不堪?这太也不对。”
刘备见他没有理解,便也只是摇头苦笑,赵云似乎想通了:“玄德公的意思是,上次伤他那人不见得就是这人,但却肯定是这人指使的。他那日见一箭射倒了玄德,还是不放心,这才出城再次放矢。他今日之所以还敢卖弄,想是情况紧急,他一时找不到射手了,所以他才敢自己献丑。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当是怕麴义投降了玄德过后玄德会追究他以前的责任,他怕被处罚,所以他才不停从中阻挠。”
赵云猜的一点也没有错,麴义吃惊的看着易莫手里所拿的弓箭时,易莫便是这副态度,连叫两声可惜,然后回答麴义的话:“让麴将军见笑了,只恨我一时没找到射手,所以这才临时献丑,不然早把刘备再穿个透明窟窿了。”
麴义只皱了皱眉,也不即责备,只是问他:“书信呢?”
易莫一震,装傻道:“什么书信?”
麴义笑道:“我前天入城便即昏睡过去,到昨天正午才醒来,其间刘备是不是让人送来书信?或是被你暂时收藏起来,敢情一时忘了给我,是不是?”
其实他这么说也是给易莫面子,想对方所送来的书信一般都是‘主帅’接收才是,若然‘忘了’,那也是故意隐瞒,是杀头之罪。麴义因为易莫跟随自己多年,又对自己忠诚,所以才半开玩笑的问他。
易莫也不隐瞒,只答道:“将军回城后没多久,刘备的确是差人射入书信,我当时见将军没有醒来,怕延误战机,便是私自拆开看了。然后,我把它烧了……”
麴义身子一震,眼睛逼视着他:“上面写了什么?”
易莫老实回答:“刘备小儿的劝降书。”
麴义身子震怒,喝道:“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如何敢烧?”
易莫也没想到麴义突然会反应这么大,只脑子转了转,突然哈哈一笑,反而问道:“将军,这可是刘备小儿的劝降书,你要他干什么?何要如此震怒,难道你想归降城下小儿不成?”
麴义咬牙狂怒,身自拔剑,欲要来砍他。
易莫把心一横,道:“也罢也罢,将军要投敌就先杀了我吧,我反正是誓死不降。”
麴义见他这副凛然的样子,不由怔了怔:“他不让我‘投敌’又有什么好恼怒他的?”
两人只相对好久,谁也没有说话。
麴义突然叹了一口气,将剑收回,然后扶着他肩膀,依着城墙墙壁靠坐在地上。先自替他揩了揩灰,整了整铠甲,然后语重心长的道:“眼下在城内,黄巾旧党趁机作乱,将士不停逃亡,而粮草也被烧毁;在城外,刘备、孔融、孙观、田楷的四路人马,加起来将近万人,又袁绍驻军平原两头观望,可谓是内忧外患。我等此时若然不降,又更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