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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钥匙。”
小猛不由皱眉,“那三个科研员怎么死的?”
“对啊,”胜男笑道:“我也象你这么怀疑过呢!会不会有人胁迫他们中的某个改动了钥匙,又担心他泄密,所以将他杀了?可是通过调查,他们三人的死因都很明确。公司倒闭后,董事会解散员工,他们在回家的途中,所乘坐的公车为了避让一张失控的轿车而冲下东区南华立交桥,他们都死于车祸,但绝非有人畜意杀害。他们是受了那张轿车的连累,轿车里坐的是南部民间文学创作会的会长,他曾组织会员创作并发表了不少声讨白一正的文章,所以一直在乱王的黑名单上占有一角。如果说两起事故都是杀手的策划,那根本说不过去。所以他们三人的死只能是一场意外。”
“你的调查很细致!”小猛道:“现在我们假设就是他们三个中的某个改动了钥匙,但既然是开公司的保险柜,除非能确定没有其他人会去开,那么这个保险柜最有可能是公司里哪个人用的?”
“对!”胜男道:“我作过这方面的推查,最后排除认定,只有董事长万亨通的可能性最大!”
“亨通是怎么倒闭的?”
小猛问得很突然,胜男怔了一下,“等会儿!”她转回电脑前,她得重新查找这方面的资料。趁着这空档,小猛转问白草,“亨通对内外部使用的钥匙是不是都要作外形上的区别?”
“不一定!一般说来,作这种区别是为了起到广告效应,可是如果董事长万亨通自己用,我想他又没必要这样做。”
小猛微微笑了,“这么说来,我就只能作一种猜想,这把钥匙不是万亨通自己用,但他为什么作这种改动?除非他受了什么人的控制。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又为什么不把钥匙直接交给那个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要改换保险柜密码,这也许是他为了自保而对那个人提出来的,更有可能是那个人威胁要求的。但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能断定,那个人并不知道钥匙内外使用的区别,而万亨通为了能让后来的人知道,他自己的保险柜是被人强制占用的,所以就用外形上的区别来提供自己不是乱党的信息。唔,一定是这样的!”
白草和刀子边听边点头,胜男在一边喊起来,“队长,我的调查结果能为你刚才的分析提供一点佐证。”
“快说说看!”
“我在十年前的一份《南部经济快报》上查出,亨通公司是自动宣告破产而对外声称倒闭的。但我查到两条信息,完全能证明它并没破产。第一,因为当时时局混乱,财务部并没对亨通作过经济核查,而且从部税所反应出的信息来看,亨通完全有继续发展的实力,他们的破产毫无依据。如果不是暴乱,亨通的自告破产行为将受到律法制裁;第二,亨通在破产的前两天还跟连云城的一家门锁装饰公司签过一份协作合同。如果不是有突发事件,他们为什么放弃有如此发展前途的合作项目?所以队长,你的推测肯定没错,万亨通一定受了致命威胁!”
白草和刀子欣然认同,小猛怅然自语,“亨通公司的旧址已经拆除,如果我是藏图的人,不可能让那个保险柜就这么呆在那幢楼里,一旦改好密码,我会把保险柜放在一个我认为安全的地方。而这把钥匙是黑鳅的,他做过白一正的械杀队员,可当时械杀队并没有固定的居留点,那么黑鳅会把保险柜放在什么地方?”
白草和胜男愣愣摇头,刀子迟疑道:“哥哥,我……我能说说我的想法吗?”
“好啊!”小猛既意外又高兴。
刀子本就不擅推测,他紧张得清了好几声嗓子,“钥匙是安南从黑鳅手里得来的,你们也查出了钥匙的来源,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威胁万亨通的人就是黑鳅?”
三人轻声发笑,都朝他点头。刀子红了脸,继续分析道:“黑鳅没说出钥匙的密码,这在一个垂死的人来说,如果不是确信拿到钥匙的人能通过钥匙发现藏图的地方,那么他临死的交付就毫无意义。或者也是一种双向报复心理,一方面让杀他的人得不到钥匙,另一方面,也是让我们拿着钥匙无从下手。可我觉得他应该是希望我们能从钥匙上一步步地查到保险柜所在的地方。所以我从简单而直接的想法认为,保险柜在万亨通家里。”
他话音未落,小猛上去抱他一下,“不愧是我的弟弟,分析事情的思路跟我很贴近!我们目前也只能这么认定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被黑鳅和万亨通牵着兜了一个大圈子。黑鳅没对钥匙有交待,我们就得去查,知道了是亨通的产品,我们又因为它外形上的区别去验证黑鳅订购保险柜的事实。大家都知道,黑鳅在械杀队只呆了三天,他没时间等着定做保险柜。又因为万亨通的有意标识,让我们确信外部人在使用这把钥匙,可是保险柜并没多出来一个,所以最终把思路放在保险柜被强制占用上。既然黑鳅的时间不充分,那么他不可能等到改换密码,所以他胁迫万亨通把保险柜移到了家里。万亨通在仓促之间,一定来不及作别的应对,可是改换钥匙把应该比换密码容易,所以他让钥匙把成了古币状。其实他这种行为有正反两面的可能,要么是为了声明自己的清白,要么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保险柜在他家里。我们暂且认为他是受了黑鳅的胁迫而这么做的,唯一能让他为黑鳅严格保密的原因,只能是他现在仍然受着威胁。可是十多年了,黑鳅如何在边城遥控操令这项阴谋?除非这里有个随时跟他应答的人!”
三人对此分析表示同意,且建议到万亨通家里去找找。小猛道:“现在不行,就算找到了,万亨通也未必敢说出密码,我们的妄动可能会让他受到伤害,甚至连累其他人。既要保证图纸完整,又要保证无辜人的安全,所以请让我再考虑考虑。下面呢,胜男你马上对万亨通进行调查,不排除他有被乱党收买的可能;白草,你去找龙儿探讨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出钥匙的密码。”
白草刚要走,安琪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快,队长!风江龙和我哥打起来了!你快……”
不待她说完,小猛奔下楼去,刀子也不迟疑,胜男更是跑得飞快。
环形操场的中央草坪上,风江龙和安南叫嚣相向、吼杀如狼;四目相对,竟若仇敌!
风江龙拎根铁条,显然是从靶场上顺手抄来的;安南提把折椅,明显也是急切中随手取用。两人嗷嗷叫着打红了眼,只见铁条横扫,折椅斜架;铁条直捅,折椅竖挡。一个招招下手,一个路路狠打。下手的不遗余力,狠打的丝毫不怯。同样的精卫员,异样的起始心;不同的搏杀术,一般的制敌意。
看来这场打斗有一段时间了,小猛他们一心分析案情,竟没听到一点动静。其实风江龙一直在信口乱骂,海骄则高声替安南助威,洪岩目不转睛地窥视着风江龙的每个破绽,风江龙的前心刚出现一个空门,他就喊出口来,其他队员却同时惊呼,“队长小心!”
原来此时的打斗已成鱼死网破状,风江龙直取安南头顶,不顾前心空门;安南猛劈对方腰腹,哪管头位失守?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可是两人的凶器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不过两人的招数又都落了空。
谁也没看清那根铁条是怎么把折椅穿住的,他们只看到那双握着打斗工具的手在发抖,随即听到队长那似在呻吟的喘息,难道队长受伤了?不是吗?队长分明在忍受一种痛苦,脸是铁青的、唇是颤抖的、眼睛……是潮湿的!
队员们呆若木鸡,谁见过队长真正生气的样子?谁又能想像一个微笑起来就让人暖从心生的人,生起气来会这么可怕!他那渐次急促的呼吸就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谁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哐铛”一声,安琪吓得躲到海骄身后,其实只是小猛将打斗工具放到了地上,却听他呼出一口颤抖的气,声音平静得令所有人始料未及,“全都回去写检查,写好了也不必交给我,自己贴到主楼大厅的石屏上去!”
小猛头也不回地出了洞门,队员们悄声散去,刀子左顾右盼地不知所措,见小猛去了自己练气的水亭,他踌蹰再三才追了上去。
“哥哥,我不知道怎么写?”
“什么?”坐在亭栏上的小猛回过头来,“什么怎么写?”
“检查啊!”刀子一脸惊讶,“你这么快就忘了?”
小猛苦笑,“小家伙,那是他们的事!”
刀子困惑不安,“可你说全都回去写检查,那个‘全都’里不包括我吗?”
小猛哭笑不得,“当然不包括,检查是针对犯错的人,你没犯错,不用写了!”
“这样啊……”刀子犹自喃喃,“怪了,洪岩他们都在写检查,就是说观战也有错,可是胜男和白草当时没在场,怎么也写呢?要是都有错,怎么我又不写?哥哥,你怕是说气话吧?安琪他们没有错,对吗?”
小猛微笑摇头,正色道:“精卫队是个特别的集体,执行任务时大家是战友,闲耍空暇时是亲友。如果不能精诚合作、致力搞好团结,在作战时就会影响战斗。我们的任务大多不能失败,要想成功得靠相互间的默契。默契是个玄妙货呀,它可不吃临场发挥这一套。它只靠我们在生活中的磨合、靠相互的关爱和理解。你说安琪他们没有错,这又怎么说得过去?如果大家能多去体谅风江龙,不让他有被孤立的感觉,那么即使发生争执,也不会演绎出仇敌般的厮杀。风江龙呢?不管他是否反省了过去的错误,只要他还是队里的一员,我们就有责任去帮助和关心他。如果不这样,我们可能会失去一个亲友,更可怕的是,我们可能会多出一个敌手。我跟你这样说,是因为我真的在心里有这种担忧,而我这份忧心,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能有纯净的心去包容和理解一切。因为你跟我说过,神鬼术的最高境界永远是度恶从善,所以我能在你面前把心中的善恶是非一吐为快,明白了吗?”
刀子点点头,“我是明白了,你呢?”
“我?”小猛一愣,随即大笑,“你提醒得好!是的,我也要写检查,而且是最该写的一个!谢谢你刀子,你解开了我心头的郁结,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事怎么会带给我这么大的恼闷!走,陪哥哥写检查去!”
当小猛把自己的检查贴到大厅时,他看了看其他队员的,除了风江龙拒绝检讨,其它的都基本附合了他跟刀子所阐释的大意,只有海骄的不对劲,她用红笔写了十五个字——我要检讨的是,没有出手帮安南打他!
刀子看不懂上面的字,见小猛摇头苦笑,他不免惴惴,小猛见他犯疑,遂给他念了海骄的检查,却笑道:“不管她,走,外头散散去!”
两人出了队所,刚绕过大门前的假山喷池,忽听远处传来狗的哀嚎,两人循声来到军政后勤部的警卫住宿区,只见一个穿警卫服的男子正鞭打一只狼犬。
“住手!”小猛拦住警卫,解开吊狗的皮带,细细察看狗身上的伤。看来打了很长时间,不少地方都破了。
“少管闲事!这狗是我的,要打要杀由着我。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打!”警卫真的朝小猛挥起皮鞭。
刀子一把夺过来,把鞭子扔得老远。警卫挥来一拳,小猛一臂格开,“刀子,抱上狗,咱们走!”
警卫先是一怔,接着大喊,“干什么?抢人啊?我是陈将军的警卫,你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小猛本来已经转身了,这时又回过头去,他一步步逼到警卫的脸上,“你听好,这只狗,我救定了!陈将军那儿我会去交待,不用你操心!”
第三十八章 意外(2)
军犬医务站里,犬医给狗清洗了伤口,交给小猛一些药片,“放心吧,几天就好了!唉,要是顾将军活着,怎么许人动灵豹一下?这可是一只难得的忠犬,受过严格训练,是顾将军生前寸步不离的保镖!”
小猛抚抚这只名叫灵豹的狗,抬眼问道:“您说的是顾龙将军吗?”
“是啊,”犬医清理着器械,眼睛却盯着灵豹,“顾将军一生赤勇、为国捐躯!灵豹在主人的墓前有过殉主的壮举,被人救回来后,在我这儿养过一段时间的伤,后来被陈将军领走了,说是敬慕灵豹的忠义,谁知会是这样的待遇?真是令人寒心哪……”
小猛怅然若失,“这么说,它不是那个警卫的,那就得给人家送回去。”
“这……我……”刀子心里不乐意,却不敢违背小猛,便拖拖沓沓地去抱灵豹。谁知灵豹窜到桌底下硬是不出来,呜呜叫着流出了泪,惹得刀子也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安慰它。
犬医歪头看了半天,却对小猛连连摇头,“可惜你救不了它!依我三十多年对狗的研究,灵豹是认定你了,这种军犬,一旦认定真主,除非死,不然它不会离开你,不信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