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者收了针,跟着顾长风出了门,顾长风还回头诡谲的朝着我笑了一下。
“姐姐,他是镇上的大夫,这座房子就是他的。”
“那……”
“其实,他已经不再出诊了,是顾公子求来的,他说会留下徒儿越然在此种药,暂时为姐姐治疗,我们正好趁此机会,种植明草,早点为陛下配出解药,然后离开这里。”
“等等,我的了什么病?”
“说是,说是。”
“是什么?”
“失血过多。”说这句话的时候,环儿脸红红的看着我。
这个丫头不会是以为我来了月信吧。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有没有失血,有没有月信,难道我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环儿喂我喝下了药,力气又重新回到身上,我没有告诉环儿,既然她要误会,就随她吧,免得这件事情引起她的恐慌。
顾长风很快就回来了,环儿转身出去了。什么时候环儿这样自觉了,我有些黑线的看着环儿离去的背影。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郡里逛逛。”
“公子很闲吗,不用工作吗,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们呢?”
“你说什么,这里可是我的房子,况且那天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任呢?”
我愤恨的看着他一脸坦然和坦诚的样子,理所当然地说出肌肤之亲的样子,这样的无理取闹,在他说出来好像如此的顺理成章。
“是吗,那不知道公子想要奴家如何负责呢?”
“好说,嫁给我。”
我呸。我实在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了,这张欠揍的脸,环儿怎么能容忍他?!
环儿。我低头一想,现在不论如何,环儿已经露出了真正的容貌,如此的佳丽国色天香,为什么他要浪费精力在我身上。我虽然也有些姿色,但是也仅仅是有些姿色而已,根本不能和环儿相比,为什么,仍然是我。
顾长风看我久久不说话,有些诧异。
我忽然的抬头,正好将这一抹诧异没入眼底,果然是有问题的,竟然是怕我真的嫁给他。我忽然起了戏耍之心。
“那没办法了,就依公子吧,不知道公子几时来迎娶我呢?”
顾长风邪魅的一笑,“只要姑娘愿意,随时可以。”
不知底细,便那么想要娶我,必有所图。
“姐姐。”
环儿轻轻唤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顾长风已经不见了,而环儿站在我身边很长时间了。
“环儿,陪我去镇上逛一下吧。”
“可是姐姐的身体?”
“好很多了。”我穿好衣服,挽好发髻,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去哪里都好。
我心不在焉的在市镇上逛了一圈,什么都没买,我已经不是那个贪恋美物的女孩子了,我的心散漫涣散,早已凝聚不起来了。
连接着爱情,我也早已没了心思。此番得到与失去,此番因缘际会,无一不被时间抹去,自从来人世这一遭,加上多病,少眠,我无一不觉得自己失去的、得到的,无一不是转瞬即逝的,抓不住,握不牢,眼睁睁地看着它悄悄溜走,却,无能为力。
“姐姐,这漫天的美丽,铺天盖地,真的就没有一样物件能够打动姐姐的心吗?”
“环儿,我们去海神祭庙去看看吧。”
“随姐姐吧。”
环儿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恍若未闻。要是搁在平时,我一定打破沙锅问到底,问环儿为什么要这样叹息,只是,如今,我早已没了心思。
平和的城镇里,甚至没有一座高楼,至多是两层的,连三层的都很少见。一路走来都是这样的景象,仿佛永远都是这样的平和、淡然,难道这就是信仰的魅力,难道这就是淳朴的沧海之神的眷顾?
这是生活在灯红酒绿惯了的我,虽然也很喜欢这无处不透露出来的恬淡的感觉,只是这种消磨斗志的生活环境应该是适合恋人居住的吧。
我傻乎乎的想着。只是这里无时无刻不透露出来诡异气氛还是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有那无缘无故的失血,虽然环儿可能不知道,但是我自己的身体变化我自己不可能感觉不出来,一定是有人在我体内种下了什么蛊,或者是实行了妖术,要不然不可能没有伤口的无缘无故失血。
“姐姐,到了。”
“嗯。”
我随口应道,抬头一看。
居然和建在川陵的一模一样,甚至连大小都一模一样。
“姐姐,为什么不进去?”
“进去干什么?”
“是姐姐要来的呀。”
环儿奇怪地看着我,私心里一定在想,是不是还没好利索。
我一听要进去,身上立马打了一个寒战。想起在川陵的时候,我们被扎针取血。扎针?取血?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但是,我没有紧紧抓住,到底是什么呢?
“姐姐莫怕,这里不需要取血,还可以求神,就跟蜀国的观音庙一样。”
环儿似乎是知道我怕疼的心事,笑语盈盈的说道。
求神?真的有那么神吗,我虽然心里不屑,但是我并不敢表现出来。这里对于沧海神的敬重绝对不容的人去亵渎,否则,我抹了抹脖子,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我打了个哆嗦。
抬步,进了里面。
果然,里面还是一模一样,只是冒着神气的铜鼎变成了一张铜质的供桌,真是不早知道为什么要用铜质的,这件事情这样做很奇怪呢。只是,跟这里的环境相比,这点奇怪也不算是很奇怪。
我摇了摇头。
今天来的人并不是很多,不,我并不知道是不是很多,因为我从来也没有来过。只是隐约觉得,这里是唯一的信仰,应该来的人很多才是。
我跪在蒲团上,人少有人少的好处,我不知道要求些什么,回去吗?难呐。总不至于我会认为,锦鲤长在海水里吧。这今几我也算是游遍了整个大陆,连传说中的地方也都去了,并没有人知道锦鲤。
等我找到了药,治好了哥哥,我就去看你,守着你。母亲,我在天山说的话都是骗岳明辉的,我很想念您,谢谢您一直护佑着女儿,就算是女儿回不去,女儿也会好好地,一直以来我都很快乐,酸甜苦辣个中滋味,只有女儿亲身经历才知道。从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不淡定,现在仍然是,但是我的心沉淀了很多。
“姐姐,抽个签吧。”
环儿看见我睁开眼睛,给我递上来一个竹筒,普通的竹筒,恍如在凌云寺的时候,跪拜在佛祖前,诚心的祈求,那时候多么希望这里能够抽签,解签,解开我剪不断的宿命,解开我纷乱复杂的心结。可惜,这种宝相庄严的地方,只敬心,不敬神,所以,我只能静静的看着佛祖,看着自己的心,恍如隔世。
我就着环儿的手,抽了一支签。
“姐姐,不是这样的。”
环儿微诧,忙上来阻止。
“环儿,是你痴了。”
我微微一笑,不想多说。环儿静静的想了一会儿,将签筒放回到桌子上。
“姐姐,环儿无所求。”
不只是为什么,环儿这样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不明白这样的环儿了,似乎有种什么神奇的东西包围在环儿的身边,但是我并不能看透这层迷雾,就像我一贯的蹲在水底看着天上飘过的云,那样的不真实。
环儿接过我手里的签。
“守穆,请。”
“今朝两相视,脉脉万重心。”守穆淡淡的念着。
“今朝两相视,脉脉万重心。”我游魂一样跟着守穆念着。
环儿低头思索,不明所以。
“姐姐,为什么是一首诗呢,还像是儿女情长的诗,姐姐求什么?”
“求此行的结果。”
“姑娘可是想好了,看姑娘刚才的诚心祈祷确实可能感动沧海神,为什么不问些对于姑娘来说更有价值的问题呢?”
“更有价值的?守穆大人,可曾听说过,求人不如求己,我只是祈愿家兄身体安康,至于我自己,多走些弯路对于我来说是件好事,像我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从来都不知道吸取教训。”
“姑娘,从来不被世人认可,但是姑娘自己活得很自在,对于姑娘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姑娘,亦,无所求。”
“谢守穆点拨,朝阳受益匪浅。”
“那我们来看看这张签文吧,这张纸条任何人都能求到,几率也不低,但是一般人看到签文都忍不住问姻缘,那么我的解释就是,爱者,爱也。但是姑娘既然问兄长身体康健否,那么我们就不能从签文来看。”
“敢问守穆,不从签文看,从什么看?”
环儿忍不住插嘴,我跟守穆两个人唧唧歪歪半天,好像双方都明白了,但是其实细细一想,谁都不明白。
“是作者,写作此签文的人,一生坎坷,但是柔能胜刚,他一直写的文章不是爱情便是欢乐的景象。”
“他怎么写得出?”
环儿惊讶的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诗能够进入签筒。”
“那么陛……那么姐姐的兄长,身体是否康健?”
环儿竟有些焦急,这一向都不似平常淡然如水的环儿。
“她是你姐姐,她的兄长竟然不是你的哥哥?”
守穆微笑反问,好像这一问非问不可,环儿也被这一问问的有些懵了。这个问题不难回答,难的是,我们的立场。
“环儿,我们走。”
我轻轻拉了一下仍然大惑不解的环儿,虽然没有大的水袖流云,我仍然忍不住拂了拂袖子,果断的离开。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逃?”
环儿有些微微气喘,是我刚才走的太急,走得太快了吗?
“姐姐,你不想说话的时候,环儿可以替你说;你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环儿可以替你说。只是希望姐姐,再也不要逃避了。”
是呀,我又习惯性的逃避了。
但是,我不知道一阵烦闷感涌上心头,直欲离开那个地方,滴血?失血?我脑袋里有根线被拉了起来。是了,能接触我血液的人只有那次在川陵的滴血验证身份的时候。
“环儿,你过来。”
我和环儿小小的咬了一下耳朵,环儿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姐姐,那你怎么办?”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但是你一定要早去早回。”
“是。”
我回到了梨落苑,一身疲惫,再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就算是不死,我的心迟早也要被这种永无止尽的无力的的感觉给活埋。
“朝阳姑娘。”还没回到梨落苑,越然就拦住了我。
“越先生何事?”
因为他是大夫,我没有叫他公子,而是淡淡的叫了他先生。
他的脸蹭一下子就红了,我以为是因为我叫他先生,他不好意思了,便没有在意这可疑的红色。
“不知道环儿姑娘现在在?”
越然的目光越过我的脸看向我的身后。
“环儿有事,出去了。”
我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一有人问道环儿,我就开始全神戒备,然后谎话连篇。
“既然如此,那么姑娘可愿陪我去梨落河散散心?”
我现在累的骨头都要散了,但是我不能得罪他。
“当然可以,先生,请。”
现在天色还不是很晚,余晖下的梨落河怡然宁静,就像它宁静了的一千年一样,万古不变。
“姑娘若是不嫌弃,叫我越然就行了。”
那可疑的红色又占据了他的脸。
“那越燃可愿唤我朝阳?”
我微微一笑,看着他沉醉在我毫无焦点的眼睛里。
“这个……若是顾公子允许,自然是可以的。”
等到顾长风允许?这话怎么这样可疑?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睛,妄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东西。
可是他一直低着头,再也不看我。
“越然,你可知道明草的种植方法?”
我转换了话题,不愿再沉醉在刚才的问话里,让他轻松,也让我得到想要的东西。我说完,眼睛看了一眼梨落河,顿时一阵晕眩的感觉涌上心房,心脏,跳动的好快。越然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的说,就像催眠曲一样,可是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终于,我放弃了挣扎,完全将自己交给了黑暗。
还好跌到了一个暖和的怀抱,这是我晕倒前最后一个念头。
刺鼻的香气,本该是美好的香气,但是我从来不习惯问这些花香,每次闻到,必然会咳上好一阵,现在也不例外。
我咳醒了,有个人递给我一杯水,我顺利喝下水。我轻吐出了一个字,极力想摆脱现在这种状态。
“香……”
不过一会儿,强烈的衣料的摩擦声和有人的走动声,让我微微皱眉,然后我的喉咙舒服了很多,花香几不可闻。
其实这些声音都很小,只是我在刚醒的时候听力总是很好的。
“还要吗?”
我摇了摇头,终于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