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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方铮就崇拜那些古代指挥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的将军,什么血染征袍,什么杀人如麻,什么什么之中,又什么什么之外,反正这形容将军的词儿一听就透着铁血,彪悍,还带着一股子残酷血腥的诗意。
眼前就站着这么一位活生生的将军,虽然年轻了一点,可他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将军。以方大少爷的性格怎能不上前刻意结交一番,更何况刚刚无意中还送了他一个人情呢。
方铮激动的握住冯仇刀的手,不停的上下摇晃着:“冯将军!……吃了吗?”
冯仇刀似乎很不习惯方铮的握手礼,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强笑道:“方公子还真是……热情啊……”
方铮自顾道:“冯将军,今年多大了?可有成家?平时喜欢吃什么?出恭的时候喜欢看《论语》还是看《孙子兵法》?出战之前要不要念一首《满江红》?或者在背上刺个‘精忠报国’什么的……对了,你们穿着盔甲,想要出恭时怎么办?不怕拉到盔甲上吗?”
冯仇刀擦着冷汗,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上前来跟这位不着调的纨绔子弟搭腔,这简直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第二十一章 翻脸
“哥哥,那王八蛋……姓方的那小子跟冯仇刀说什么呢?一脸逢迎阿谀的样子,看着就讨厌!”小尖笋在马车里撇了撇嘴,这混蛋,平时怎么就没对我这样过?
“宓儿,方兄是我挚友,你以后能不能对他客气点?”胖子皱着眉训斥道:“我们皇族子弟,平日里本来朋友就少,更何况方兄还救过我们,你不承情感恩也就罢了,怎能对他如此无礼?”
“哎呀,知道啦!你可真罗嗦,以后我对他好点便是了。”小尖笋嘟着小嘴,随即眼珠一转,红着小脸,假装不经意的随口问道:“听说……他……尚未婚配?”
胖子愕然,继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错,而且你也尚未婚配,哈哈。”
小尖笋顿时有一种被看穿心事后的恼羞成怒,红着小脸使劲瞪着胖子:“你……我……我以后不理你了!”
兄妹二人在马车内一番笑闹。
胖子笑过之后,正色道:“宓儿,若你真有意,为兄奉劝你要想仔细了,父皇是不可能将公主下嫁平民百姓的,方兄如今一无功名,二无官职,若是你坚持嫁他,怕是会给他惹来祸端。”胖子这话不假,皇帝治不了公主,还治不了方铮这个平民百姓吗?
小尖笋一阵不好意思后,倒也渐渐坦然了。从小到大,她的心事总是瞒不过这位兄长,闻言嘴角一撇,毫不在意的道:“没功名就让他去考个功名好了,这有什么难的,就算考不上,哥哥你也有办法的,对吗?”
胖子挠头苦笑,心道,以方兄那惫懒的性子,考得上功名才怪。到时候说不得要出手帮他一把,嗯,放他个什么官儿呢?太大了不好,惹人诟言,朝堂上那些个大臣可都不是瞎子,到时候言官御史的参本可够他喝一壶的,而且父皇那儿也不好交代。太小也不好,妹妹堂堂公主之尊,若是下嫁一小官,满朝大臣又得吵翻天了,真是伤脑筋呀……
颠簸的马车中,一位王爷,一位公主几句话之间便将方铮未来的人生道路定好了方向。方大少爷浑然未知,犹自向冯仇刀套着近乎,不停的问他如何打仗啦,怎么练兵啦,平日粮饷如何发放啦,制式兵器有哪些啦等等。若不是看他跟福王和长平公主相交甚密,冯仇刀早就将他当成刺探华朝军情的探子拿下了。
进了城,冯仇刀要领着军士押解众混混去金吾卫府交令,拨出百名军士护送胖子和小尖笋进宫。出了这么大的事,胖子肯定得向他的父皇解释的,一顿臭骂估计是免不了的。
方大少爷则要回家遮遮掩掩的养伤,被人揍成这副德性,他也不好意思在外面瞎晃悠了。
临走,小尖笋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方铮面前,从腰侧取下一个玲珑精致的粉色香囊,貌似随手的塞在方铮手里,眼望着天,红着小脸,道:“今儿多带了一个香囊,放在身上不方便,给你好了,……你回头扔掉也罢,放在房里也好,随你处置,莫要让我看见便是。”
多带了香囊,借口真够烂的。不过却也无可厚非,这位长平公主殿下,从小到大何曾这般直白的向一位男子表达过心意?纵是语气狂妄了些,方式生涩了些,可她的这番心意却是真真的。
可惜的是,她这媚眼算是抛给了瞎子,方大少爷对她根本没想法,他甚至对这位脾气糟糕的公主很不感冒,闻言下意识道:“我不要……”
小尖笋水灵灵的大眼一瞪:“你敢!”
方铮只好郁闷的接过,心里却有些不爽,你不想要就扔掉好了,干嘛非得随我处置?你给我,我回头还不是得扔掉。
他却不知道,在古代,一个未婚的女子给男人送贴身的香囊,代表着怎样的意义。不得不说,方大少爷的神经在某方面实在是太大条了。
当着众人的面,方铮也不好让她下不了台,接过香囊,说了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那我回头帮你扔了。”
小尖笋心里那个气呀,这人莫非是个白痴?她的小心思连一旁的军士们都清清楚楚,纷纷窃笑不已,怎么他偏就不明白?
人一生气就容易口不择言,小尖笋就是例子。方铮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也就罢了,听他说还要扔掉她最心爱的香囊,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说那落花气不气恼?
小尖笋立马不假思索的道:“你要真敢扔了它,我……我就诛你九族!”
这句话可把方铮惹毛了,他本就没什么尊卑等级观念,而且被她颐指气使的态度弄得已经很不爽了,现在她还威胁要杀他家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公主又怎么样?老子还偏不尿你这一壶!这位好脾气的方大少爷终于爆发了。
方铮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香囊往身后一抛,盯着小尖笋,平静的道:“我扔了,你去诛我九族吧。”
说罢,头也不回便扬长而去。
一旁的冯仇刀和众军士皆是一脸不敢置信,心中齐道:“这小子,真他娘的有种!敢这么驳公主殿下面子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有这位爷了。”
胖子在一旁却是急坏了,妹妹对方铮的一番心意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也乐见其成。只可惜她年纪尚小,不通人情世故,表达情意的方法又不对,这才弄巧成拙,将事情搞僵了。这却是胖子最不愿意见到的,嫡亲的妹子若与至交的好友反目成仇,他夹在中间可就难受了。
小尖笋此时心中已是滔天的愤怒,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当众摔她的面子,她发脾气时连父皇都得陪着小心哄她,更别说其他人,谁见了她不得唯唯诺诺,战战兢兢?今日在这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被方铮一个平民百姓如此羞辱,叫她怎能不生气?
小尖笋银牙一咬,指着方铮的背影,语带哭腔,大声道:“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不,给我……给我杀了他!”
冯仇刀为难的看了一眼胖子,说实话,冯仇刀是真不愿意执行这个命令。尽管方铮一路上罗嗦个不停,可他心里还是挺佩服方铮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少爷,为了救朋友独自大战二十几个混混,若没有方铮拼力相助,拖住了时间,今日福王和长平公主只怕早已从这世上消失了。而他这位救驾不力的偏将,十有八九也会被皇上盛怒之下砍了脑袋,方铮等于是间接救了他。
从人品上来说,方铮是一位值得交的朋友。冯仇刀不希望这位朋友死在刀下,最起码,不希望死在他的刀下。
可公主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于是冯仇刀只好一挥手,数名军士越列而出,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的走向不远处的方铮。
胖子见情况愈发不妙,不出来说话不行了,于是他从马车下来,沉声喝道:“都给本王回来!”
数名军士闻言立即止了步,转身回到队列。冯仇刀久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幸好有福王在,不然今日那位方公子的情形就很不妙了。
胖子回过头对小尖笋正色道:“宓儿,抛开方兄与我的交情不说,你堂堂公主之尊,不定人罪便下令屠戮,将人命视如草芥,这是哪位圣人教予你的?”说到最后,胖子已是声色俱厉了。
不顾小尖笋委屈的模样,胖子沉声道:“我再问你,方兄他,罪及至死么?就算他罪及至死,也该由金陵府尹来定罪问斩,何时轮到你来置喙?更别说他方才在城外还救过你我的性命,你便用屠刀来报答方兄的救命之恩么?”
胖子这番话说得可谓正气凛然,一旁的冯仇刀听得暗暗点头,小尖笋低下头去,不过脸上仍是一片委屈之色,其实她也不想真的杀了方铮,在她心里,方铮仍是她的如意郎君,刚刚一时冲动要杀他,冷静下来后,早已有了悔意,见胖子出言拦阻,她正好就坡下驴,可嘴里却还不服的嘟嚷着:“谁叫这王八蛋竟敢真的丢了本公主的香囊……”
说着恨恨的望向方铮的背影,此时方铮已经走远了,夕阳将他的背影拉得修长笔挺,晕红的光线下,更有一股萧瑟的意味,想到在能仁寺外,方铮为了救他们兄妹,独自一人迎战二十几个混混,那时他的背影,可不正如此刻般傲然挺立么?想到这里,小尖笋心中一暖,望向方铮的眼神更是渐渐柔和,直至迷离……
胖子与小尖笋自小一块长大,自然知道她已经服了软,心里松了口气,缓缓抬头,望着不远处方铮的背影,嘴角浮起几分意味深长的浅笑:“这位方兄,将来可不是一般人呐……”
※※※
这位不是一般人的方大少爷,现在背对着胖子等众人,走路的姿势倒是雄赳赳,气昂昂,脸上豆大的冷汗却淋漓滴落。他也在后悔,哥们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不就一句话嘛,我跟一不懂事的小丫头治什么气,万一这丫头真下了狠心,下令将自己一刀砍了,我他妈上哪儿说理去?咱是穿越人士呀,将来身家亿万,妻妾成群,悠哉乐哉,犯得着得罪公主吗?冲动是魔鬼啊!——话说哥们刚刚还是挺有男子气概的。
第二十二章 凤姐来访
方铮边走边留意身后的动静,他打定主意,如果那位刁蛮的公主真的派人来杀他,他就回头——跟她好好讲道理,大家都是年轻人,容易沟通嘛。
方铮走得快没影儿了,公主的追兵还没来,于是方铮极快的一闪身,没入了人潮之中。万幸呀!这条命算是拣回来了,他暗自决定,以后要跟那位长平公主殿下保持距离。都说伴君如伴虎,伴公主也差不多。公主这种生物他招惹不起,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回到家已是入夜掌灯时分,方铮悄悄窜进门,自顾往小院走去,沿途见着下人,连招呼都不打。——方大少爷白天被人揍过,鼻青脸肿的怎么好意思见人?
小绿站在院外等着他,见他一副凄惨落魄的模样,不由大是吃惊,方铮说了不少好话,这才拦住她,没让她去老爷夫人那里禀告。
洗过澡,小绿给方铮抹了些跌打酒,又给他端上饭菜,方铮感动得直想吃她嘴上的胭脂,小绿没让。
次日,方大少爷破天荒的旷课了。一来脸上仍有淤青,不好意思出去,二来怕那位公主殿下跑去书院找他麻烦。目前虽说多半不会杀他了,可谁知道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会怎么整他?所以方大少爷干脆高挂免战牌,你爱咋咋地,我躲着还不行么?
照例,方铮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刚刚洗漱完,下人来禀告,说有位叫凤姐的女子在门房处,要见他。
方铮挠头道:“名字挺熟……谁是凤姐?”
小五在旁凑过来悄声道:“少爷您忘了?就是如玉斋的那位女掌柜呀。”话说小五昨日被方铮派出去办别的事情,没有赶上那场被人围殴的盛事。自打早上知道少爷英勇负伤后,小五悔恨得无以复加,认为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少爷的责任,要死要活的非得断一指以谢罪,若不是方铮阻拦,小五早成了九指书童。
“哦!”方铮拍着额头恍然道:“瞧我这记性!糟了!凤姐上次好象求我办事来着,什么事呀?”方大少爷贵人事多,早将答应别人的事儿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少爷,凤姐想求您跟孙管家说一声,她想买咱方家在城北的一块地……”
“对,买地。嗯,你赶紧叫孙管家过来,再去门房跟凤姐说一声,让她等一会儿,快点!”
小五应声而去,小绿在旁边插言道:“少爷,卖地的事您最好跟老爷禀告一声,孙管家做不了主的。”
“谁能做主?”
“所有的地契都在老爷手里呢,老爷说过,方家的地要留给子孙后代的,不论多高的价都不卖地。”
“我不就是他的后代么?弄那么多地干嘛,银子砸在里面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