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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想了想,沉默着点了点头。
寿王目注英王,半晌,忽然笑道:“最近朝堂之上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英王茫然的摇头道:“除了叶文江一事,便再没有听到别的了。”
寿王阴沉地笑道:“你没听到风声,但风声却传到我耳里了。有人说你暗中串联言官,意欲向父皇建议,罢黜太子,然后由你来做新储君……”
“什么?”英王大惊失色,忽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急怒交加,大声道:“谁?谁说的?这是造谣!恶意中伤,皇兄,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啊!说这话的人肯定是想离间我和你的兄弟关系,皇兄,你可要看清楚才是。”
寿王紧紧盯着英王,一瞬不瞬,一字一句的道:“告诉我这些话的人,是方铮。”
“是他?”英王楞了一下,随即脸孔涨得通红,大声怒道:“皇兄,那个无耻之徒的话你怎能信?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那个混蛋向来喜欢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皇兄,你万万不可中了他的计呀!”
寿王不发一语,目光在英王脸上不住的打量,半晌,他才阴沉一笑,道:“我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那家伙妄图离间你我兄弟,然后各个击破,推那个懦弱无能的福王上去做太子,他的这点微末伎俩怎能瞒得过我?”
英王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轻松地笑道:“皇兄明察秋毫,我辅佐皇兄去争那太子之位,这事是众所周知的,皇兄怎么可能被那无耻之徒的三言两语而说动,转而便怀疑我呢?呵呵……”
寿王笑道:“皇弟,今日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你不妨对我说句实话,我是皇子,你也是皇子,按说你我都有资格争那太子之位,难道你就真没有半点觊觎?要知道,父皇最近病体愈见沉重,只要做上太子,也许九五至尊之位很快便会落到你头上,那时你便睥睨天下,成为万王之王,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
英王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不想,皇兄,我真没想过当太子,你知道我自小不喜文,亦不喜武,只喜欢吃喝玩乐,性好渔色,我这样的人若做了皇帝,恐怕过不了几天,别人就会把我推下去,与其那时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还不如全心全意辅佐皇兄你登上那个宝座。我知道皇兄若当了皇帝后,必不会亏待我这个对你忠心耿耿的弟弟的,皇兄你说对吧?”
寿王闻言,高兴得哈哈大笑,大手重重的拍了拍英王的肩膀,笑道:“皇弟说得不错,我若登基,必厚待于你,到时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让你凌驾于万万人之上,只居于我之下,如此可好?”
英王笑道:“那我就先向皇兄道谢了,我只需锦衣美食,然后再搜罗几名绝色女子,陪我夜夜笙歌娱乐,我便心满意足了。”
说罢,二人相视大笑,状似亲密无间,只是二人眼中同时闪过几分复杂难明的神色,一闪即逝,彼此都未察觉。
※※※
春日的夜晚仍带着些许的寒意。
方铮站在新宅的院落中,院中新栽了一棵银杏树,方铮在树下闭目凝神。
带着四个老婆,方铮欣然搬进了新居,并且将方老爷和方夫人接了进来,老人家念旧,方老爷一直不太情愿搬离原来的方府,方铮和四位老婆一齐上阵,这才说服了方老爷勉强同意搬了进来。
温森站在方铮身旁,低声禀报着最新的情报。
“大人派去扬州的兄弟传来了消息,经过多方查探,指使赵俊绑架大人您的扈云生,兄弟们已经找到了。”
“哦?找到了?这么容易?”方铮大喜。
温森苦笑道:“……不过,兄弟们找到的,是扈云生的尸体。”
方铮脸色骤变,阴沉道:“老温,你可真够幽默呀,居然还学会抖包袱了,你咋不去说相声呢?”
温森陪笑道:“大人,这也不能怪我们呀,兄弟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扬州城一个混混口中打听到扈云生的下落,赶过去一看,扈云生早已身死,兄弟们检查了一下,发现他死了已经有半个月,尸体都快腐烂了……”
方铮叹了口气,郁郁道:“这么说,绑架我的幕后主使再也查不出来了?线索到这里便中断了?”
温森闷声道:“怕是如此了,不过大人也别灰心,属下已经又派了一批兄弟去了扬州,既然扈云生死在那里,想必总有蛛丝马迹可寻的,咱们影子干的就是查探之事,多查些日子,总能查出点什么……”
方铮点点头,神色凝重道:“这些日子,我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我身后阴森的盯着我,不论何时何地,那双眼睛都片刻不离的盯在我身上,让我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就连我洗澡的时候,一想到有人在盯着我,屁股蛋子上都会浮出一大片鸡皮疙瘩……”
温森听方铮说得邪乎,不由打了个寒战,心虚的瞄了瞄四周。
方铮不高兴的看着他:“你怎么不夸我?”
“夸……夸你?”温森愕然,你洗澡的时候屁股蛋子冒鸡皮疙瘩,这有什么好夸的?
期期艾艾半晌,温森绞尽脑汁,这才结结巴巴夸赞道:“大……大人……皮肤真好。”
方铮高兴的谦虚道:“哪里哪里,平日的保养很重要……”
想想不对,方铮板着脸道:“夸错了!我要你夸的不是这个。”
“那……夸什么呀?”温森觉得这位上司有点儿不可理喻,哪有人主动要求下属拍他马屁的?拍得不好还不高兴,做他的属下也忒难了。
方铮一本正经道:“圣人云,生于忧患,然后安乐死……咳,好象说错了,哎呀,反正就那意思,你不觉得本官是一个很有忧患意识的人吗?”
温森大悟,赶紧不失时机的将马屁狠狠送上,直拍得方铮眉开眼笑,端着官架子,连连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
温森走后,方铮仍在树下站着出神。
皇上病体日渐沉重,京城内,诸皇子龙争虎斗,好戏即将开演,自己和胖子这一次能安然度过吗?
方铮对于权力并没有多大的热衷,他总认为权力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而且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害了自己的性命,对于权力,他一直抱着敬畏的心态,只希望离它越远越好。权力这东西害人如此之深,哪有白花花的银子好?不但看得见摸得着,搁在家里还不怕它咬人,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喜。
可世事就是这么奇怪,他不想要的东西,别人却偏偏死乞白赖的送到他手上,不要还不行,他不想争的东西,别人也会逼着他去争抢,不争就要他的命。
方铮想着穿越后的生活,不由兴起一种荒诞的感觉。
老子的人生,真够操蛋的!
方铮下了这个结论。
“方……方大人。”身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娇脆悦耳。
方铮回过头,见叶灵儿站在离他一丈远的距离,怯生生的看着他,一副想过来又怕过来的模样,煞是惹人疼爱。
方铮心里叹了口气,苦主催案的来了,该怎么跟她说呢?
“灵儿,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啊,穿得这么漂亮来见我,莫非正应了那句‘女为悦己者容’?”方铮笑眯眯的开始调戏良家妇女。
叶灵儿今日穿着一身粉绿的束裙,描金镶银的荷叶边,俏皮又不失端庄,将少女活泼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叶灵儿闻言羞红了脸,当初刺杀英王和方铮时的那股狠劲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低垂着头,局促的揪着衣角,声若蚊讷的道:“你……你别胡说……这身衣裳是公主殿下硬要我穿上的。”
方铮恍然,长平嘴硬心软的性子,听到叶灵儿可怜的身世后,女人天生的母性顿时大放异彩,不但跳着脚大骂英王罪该万死,气鼓鼓的要求方铮尽快破案,将英王抓起来,而且对叶灵儿也仿若自己的妹妹一般疼爱,吃的穿的一应备得妥妥当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妻呀。——当然,这位贤妻若答应让罗月娘进门的话,那就更贤了……
方铮眨了眨眼:“有事?”
叶灵儿点点头,仿佛鼓足了勇气似的,抬起头来,看着方铮道:“方大人,我哥哥被英王所害,你为何还不把英王抓起来?”
方铮闻言叹了口气,抓英王?说得轻巧,你去试试?
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灵儿啊,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我也实在很为难啊!”方铮无力的道。愈是深陷其中,便愈发觉得朝堂水深,自己再不是那个行事不计后果的愣头青了,全家的前程性命系于他一身,他怎敢再像以前那般胡闹?
叶灵儿深深的望着方铮,眼中难掩失望之色。
“因为他是王爷,对么?”叶灵儿轻轻的道。
方铮点头道:“不错,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简直就是一句屁话,是糊弄老百姓的话。我若抓了英王,必然会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大臣们一番争执之后,皇上便会顺水推舟,顶多罚他面壁思过,却绝不会斩他的脑袋给你哥哥偿命。自古以来,也从未有过皇子因杀害百姓而受到惩处的先例……”
“那我的哥哥难道白死了么?”叶灵儿神色有些激动,小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在极力忍耐着痛苦。
方铮目注叶灵儿,笑道:“灵儿,你我相识不深,我且问你,你相信我么?”
叶灵儿迟疑的看着他,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方铮笑道:“那好,我今日先把话放在这里,迟早有一天,英王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会还你哥哥一个公道。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还未到时机。”
叶灵儿闻言,深深的看着方铮,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方大人,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官。”
方铮朝她挤了挤眼:“你要真想夸我,就夸我是个帅哥吧,是不是好官,我可不稀罕……哎,你看着我的眼神很深情啊,是不是发现自己的芳心如同小鹿乱撞,好象要跳出来了似的?哇!你不会对我有意思了吧?这事儿我得先跟公主殿下打个报告去,她若不同意,我也没办法,除非你愿意做我的黑市夫人……”
方铮越说越没谱儿,直羞得叶灵儿俏脸通红,过了一会儿,叶灵儿银牙一咬,转身就往后院跑去。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呀……”
“哼!我去向公主殿下告状去,说你调戏我!”
“哎哟!我的姑奶奶,回来回来!我错了还不行吗?开个玩笑嘛,不带这样儿的啊,怎么学起小人告状了呢?太没劲了……”
夜色深沉,方府里的人都已入睡。
内院之外,几队巡逻的侍卫交替而过,沉默的守卫着方府内所有人的安全。
西面的围墙下,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忽然传来极小的石子松动的声音。
一个矫健的身影飞快的跃过围墙,落地后利落的打了个滚,随即像只等待猎物的豹子一般匍匐在草丛中静止不动。从头到尾没惊动任何人。
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阴狠冷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巡逻的侍卫们来往不息的身影。
他是个刺客,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外号,别人都习惯叫他“刀把子”,因为他使的兵器是一把刀,一把小巧轻盈的柳叶刀,刀身只有一尺来长,但熟悉他的人们都知道,这把刀如同阎王的催命帖子一般,迄今为止,它已经饱蘸了近百个人的鲜血。使它的人是个高手,他的刀法高绝,别人甚至怀疑,他出刀的时候,满天神佛都不知道他的刀从哪里劈出来,又将从敌人身体的哪个部位刺进去。——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今晚他又有了新任务,任务很明确,他奉命杀两个人。第一目标是个女子,名叫叶灵儿,第二目标是个大人物,是朝廷的大官,而且深受皇帝宠信,大官的名字叫方铮。
他的主子英王殿下在向他交代任务时特别强调,有可能的话,尽量将方铮杀了,如果事不可为,那就放弃,但第一目标叶灵儿必须要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她。
他能付出的代价,只有他自己的这条命。他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他是英王殿下豢养的死士,死士的意思是,任务失败了,他只能自裁,绝对不能留给敌人任何线索牵连到英王。
此刻他已潜入了方府,静静的匍匐在草丛中,像块亘古以来便一直存在的石头般一动不动,与黑如浓墨的夜色融合成一体。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避开重重侍卫,顺利潜入方府内院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
趁着两队巡逻的侍卫交错而过,背道而行的时候,他忽然动了,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豹子般,在侍卫们视线转移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黑影,如同激射而出的箭矢般,跃身飞入了内院,身后只留下轻轻的风声。
“咦?什么声音?”一名侍卫警觉的回头。
“你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