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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分头洗漱,各自上床休息。
沈修远洗完澡出来,发现房间里的两张小床合并到了一起。
他看了一眼靠坐在床头望着自己的俞永平,抿嘴一笑,掀开被子上床。
俞永平关掉台灯,贴着沈修远躺下,伸手与对方十指交缠。
沈修远紧了紧手指,柔声说道:“明天路上小心点,保管好个人财产。”
“嗯。”俞永平轻轻答应。
“你这一走,我们至少一年见不着面,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沈修远说道,“一下子走了两个人,明年富贵也要走,国内就只剩小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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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永平翻身抱紧沈修远,鼻子泛酸、眼睛发热。
对于他来说,一年不见,何止是不习惯,简直就是残酷的煎熬。
可惜,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你从小就最踏实、最稳重,我对你很放心。”
沈修远轻抚俞永平的后背,轻叹一声。
“一眨眼的工夫,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
“你还不满25,哪里老?”俞永平反驳道。
“我养的两个孩子,都要上大学了。”沈修远叹道,“我现在的心境,很像一位老父亲。”
“你把他俩当儿子看没关系,可别把我也算进去。”俞永平提醒道。
“我哪敢啊!”沈修远笑道,“还不得被你爸妈拿棍子追着打?”
“他俩可追不上你。”
俞永平伸腿缠住沈修远肌理匀称的长腿,恨不得化身为藤蔓,将怀中人牢牢缠住。
“你这样的,又有谁能追得上!”
沈修远没能听出俞永平话里的深意,只是下意识地摩挲着对方的后背,逐渐进入梦乡。
俞永平倾听着沈修远变得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试探着叫了几声。
见沈修远没有回应,他大着胆子低下头,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将双唇贴在了对方的嘴唇上。
35、煞星逼债
感受到沈修远唇瓣的柔软、温热;俞永平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
他很想深入进去品尝那份馨香、甜美;又怕弄醒沈修远;只能如蜻蜓点水一般稍触即离。
他感觉整个身体正被烈焰炙烤;焦渴难耐,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与他四肢交缠;距离何其近。
然而;他与他的心;却隔得如此遥远。
这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我拥你入怀,你却不知我爱你;
这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我爱到痴迷;却不能对你倾诉爱意;
这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我想你痛彻心扉,却只能永远深埋心底。
俞永平想到,这个房间现在虽被黑暗笼罩、明天早晨却能迎来光明,而自己这世俗不容的感情却永远见不得光,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明月竹间照,清泉石上流。
沈修远正为这充满诗情画意的迷人夜色沉醉,忽觉身后有股微弱的气息快速袭来。
他条件反射地侧身格挡,眨眼间,已经与偷袭者斗了数个回合。
他以为,自己的身手已经跻身顶尖行列。
没想到,对方竟然技高一筹。
“阁下身手不凡,在下佩服不已。只是,在下与阁下素不相识,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引得阁下拳脚相向,望阁下指点一二。”沈修远边打边说。
偷袭者没有吭声,而是一把撕碎沈修远的短袖上衣,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在对方身上。
沈修远气恼不已,当即集中精神,决定与这无礼的家伙大战一场。
“这是我的身体!”
林间山泉一般清澈的声音,道出了一个惊天消息。
沈修远如遭雷击一般定在当地,好半天才恢复思考力、行动力。
“你怎么能肯定,这是你的身体?”
“容貌、体格、身上的伤疤。”少年回答。
沈修远借着透过繁茂的竹叶缝隙漏下来的月光,仔细打量眼前这位似熟悉、还陌生的美少年,猛然记起,这人跟前世少年模样的他有些像。
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不是应该已经被炸死了吗?
居然还完整地活着?
“你的腿,受过伤吗?”沈修远问。
“不知道。”少年答道,“这里的温泉,有奇特的疗伤功能。我醒来时,正泡在温泉里。或许,曾经有伤,但是,已经完全好了,连疤都没有。”
沈修远惊讶地愣了一下,问道:“你上次说,你已经被困在这里6年了?”
“对。”少年点头。
“6年前,你是什么模样?”
“不知道。应该跟现在差不多。”
沈修远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我想尽了各种办法,都出不去。你却能自由进出。这肯定跟身体有关。你把身体还给我。”少年急切的说道。
沈修远抬头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少年,淡淡地说道:“我可以还给你。只是,你告诉我,应该怎么还。”
少年被难住了。
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抬腿,一脚踢断了身旁约有成人大臂粗的高大竹子,砸倒一片竹林。
光线,陡然间明亮起来。
银色的月光如同泼水一般,倾泻而下。
可惜,先前的诗情画意与独特韵味,荡然无存。
沈修远注视着这个仿佛困兽一般表情暴戾的少年,回忆起曾经做过的那些残暴、血腥的噩梦,想到少年身体里的灵魂很有可能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不禁心生寒意。
上天把这么个恶神关起来,也算是有好生之德。
可是,怎么偏巧把他给扯进来了?
难道,上天还指望他能把这个恶神引向正途?他又不是万能佛祖,哪管得了这么多!
沈修远暗念一句“阿弥陀佛”,开始集中意念。
眨眼间,他回到了黑漆漆的酒店房间,身上缠着俞永平的胳膊、腿。
见俞永平搂抱着自己睡得正熟,他心想:“难道我刚才是灵魂出窍,身体一直躺在床上?如果我和那个杀手成功交换身体,那么,我又变成了谁?永平他们还会认得我吗?我这6年的心血,岂不是全为他人做了嫁衣?万一那个杀手以身体之便利用永平他们,可怎么得了?”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忧心忡忡。
沈修远送走了俞永平、安顿了杨天成,顾不上体会离别的伤感,便急急匆匆领着朱富贵、杨剑成回国了。
他找上杨思源,请求对方再为他准备一个新身份。
杨思源对此很不理解,要求沈修远解释原因。
沈修远思来想去,决定道出部分真相。
“我最近老做噩梦。有个人跟我说,我现在这个身体,是他的,叫我把身体还给他。我很担心,怕哪天真的被他挤走了。”
杨思源笑了起来,数落道:“你这孩子,看起来挺聪明的,没想到这么迂。怪力乱神这类事,你都信?”
“老先生,你哪知道我的苦衷啊!我可是穿越过来的啊!这身体本来就不是我的。既然我能进来,原主当然更可以进来。”
沈修远在心里暗叹,嘴上却无法明说,只能晓以利害。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得做好万全准备。狡兔还三窟呢,我得给自己多弄一套身份,把所有财产都转过去。
“杨老,这事你一定要尽快帮我办妥。说不定哪一天,这身体里的人,就不是我了。那我们这些年,可就全替别人忙活了。
“还有,如果你哪天发现我有异状,一定要留心观察,别受骗上当。”
杨思源觉得,沈修远完全是胡言乱语。
但是,想到面前这孩子身世成谜、天赋异禀,他又不敢完全不信,只好顺了沈修远的意思。
新身份下来后,沈修远着手将公司资产、个人资产陆陆续续地转移到凌慎先名下。
薛开言见沈修远要把远大公司的二股东变成凌慎先,一个劲儿地追问此人身份,被沈修远巧言搪塞过去。
灵魂转换这种事,实在是超出常理,无法用人类目前掌握的科学知识来解释。
即便亲身经历,沈修远依然觉得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需要杨思源的帮忙,他根本不会向任何人提及。
这无从解释、无法掌控的诡异事件,以及那位身份不明、性情暴戾的危险分子,仿佛两颗不定时炸弹一般梗在沈修远的心头,令他提心吊胆、忧虑不安。
诸事办妥,已是1992年春。
沈修远打点行装,陪同蓟京市委农办、市农委主任严田方,与蓟京市农科院、市农委相关处室负责同志,一起前往四川省花沟市,考察蓟京对口援建农业项目建设情况。
这些年,沈修远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帮助郑家村增收致富,改善前世养父母全家上下的生活,扭转郑家断子绝孙的命运。
在与远大公司农业专家的接触中,他逐渐产生一些想法,并向专家们潜心求教。
他认为,个人能力是有限的,莫不如依靠国家政策,争取政府投入与支持。
经过精心筹划,他借着政府官员之手,成功地弄出了一个蓟京对口援建四川花沟的农业项目,就此造福一方。
严田方一行人,在四川省委农办、成都市市长助理、花沟市政府、蓟京市对口援建指挥部、花沟市农发局及相关乡镇领导的陪同下,首先考察了花沟现代农业科技示范园区,随后考察了花沟10万亩现代生态农业集聚区建设项目,了解了南新乡茶溪谷茶文化展示体验园、万亩猕猴桃示范基地等建设情况。
沈修远一直跟在严田方左右,与后者有说有笑。
不知情的人,都误以为他是重要官员,对他非常客气。
发现前世的郑家爷爷——郑报国已经荣升为南新乡乡长,举手投足间意气风发,沈修远颇感欣慰,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投入算是得到了回报。
只是,他不知前世养母郑红梅是否仍在为了生儿子而反复堕胎,心里有点担忧。
当晚,在花沟市政府的招待晚宴上,沈修远寻机找上郑报国,说道:“郑乡长,我若说我有预知能力,你可能不信。不过,出于责任心,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是否照办,就要看你自己了。”
郑报国知道眼前这位俊朗的小伙子是严田方身边的重要人物,立即恭敬地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你家红梅已经连续堕胎4次,如果继续这样频繁堕胎,你家必定会断后。你若想抱孙子,就让夫妻二人先实施避孕、调养好身体,待到93年3月再怀胎,或许有可能达成心愿。记住,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意孤行的下场,就是断子绝孙。”
沈修远说完这番话,便飘然离去。
他能做的,已经都尽力做了。
结果如何,不是他能控制的。
郑报国震惊地盯着沈修远的背影,不敢相信这位来自远方的客人居然如此了解自家的情况。
他本就迷信,见沈修远说得头头是道,当下便信了八分。
想到“断子绝孙”这4个字,他悚然一惊,决定回家就让儿子和儿媳妇避孕、调养,等到明年春天再怀胎。
考察结束后,花沟市政府安排严田方一行人出去旅游。
一路风景如画,不过,弯曲、陡峭又狭窄的山路,很考验司机的驾驶技术。
见严田方似乎对路况有些担忧,花沟市市委书记庞纪纲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安全。
没想到,他的话刚说完没多久,当客车经过连续急转弯时,一辆卡车突然失控地直冲过来。
36、灵魂转换
司机急打方向盘;竭力想要避开卡车的冲撞。
奈何山路太窄;两辆车还是一起翻下了山崖。
车里的领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自我保护。
沈修远厉声喝令众人趴下;手足并用,紧紧攀住座位或内侧厢板。
他无法同时保护所有人;只能将严田方压在身下;尽可能地保护对方。
经过连续翻滚;中型客车四轮朝天地掉落在下面的山路上,迅速冒起浓烟。
而那辆翻在不远处的卡车;也浓烟滚滚。
沈修远拍醒摔得昏头涨脑的司机,吩咐他找出工具;合力撬开严重变形的车门。
之后;他一边吩咐司机救人;一边将晕过去的严田方抱出车外,远离车祸现场。
二人分秒必争地来回奔跑,将车里摔得头破血流、陷入昏迷的领导们一一搬出车外。
当沈修远抱着最后一名伤者离开客车时,附近的卡车突然爆炸,同时引爆了客车。
他竭尽全力将怀中之人抛到安全地带,整个人被剧烈爆炸产生的气浪震飞出去,飞速撞上险峻的山体,随即失去知觉。
沈修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汩汩流动、热气袅袅的温泉池里。
他怔了一下,想起先前的爆炸,连忙起身查看自己的伤势。
注意到原本蜜色的肌肤变得白嫩细滑、仿若凝脂,他暗暗惊讶。
他想要找面镜子照照,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状况。
不会吧,真的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