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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疯了!”杜逸彬叫道,“小远,他有精神病,你赶紧离他远一点!”
沈修远难以置信地摇着头,颤抖着声音说道:“剑成,你别吓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赶紧清醒过来!”
“我很清醒!”
杨剑成单膝跪地,轻轻执起沈修远的左手,与它十指交缠。
“我爱你!很久了!我原本打算等我毕业工作了再向你表白。没想到,你竟然跟别的男人吻在一起。
“你以前不知道我对你的爱,我可以原谅你。但是,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你就不可以再跟别人发生亲密接触。否则,我们就一起死吧。
“我妈已经死了,我姥姥、姥爷也活不了几年。除了你,我对这个世界没有眷恋。”
“只要我们一起死,就没什么可怕的。
“其实,我觉得死亡挺好。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拥有你,不必再和那么多人分享你。死亡,可以让我们永远不受干扰、永远不再分开。”
沈修远惊慌地看着冷静地说着惊人之语的杨剑成,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疼爱有加的宝贝竟然产生了厌世轻生的心理。
杜逸彬不忍看到心上人受惊吓,对杨剑成大泼冷水。
“那可不一定。目前为止,没人能够打包票说这世上绝对没有鬼神。也许,人死后真的会上天堂或者下地狱。
“像小远这样的好人,肯定会上天堂。而你,杀人凶手,肯定会下地狱。到时候,你就永远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对!对!”沈修远赶忙附和道,“你不是说你妈在天堂吗?你不想和她见面了?你可千万别乱来!”
见沈修远与杜逸彬一个鼻孔出气,杨剑成感到很恼火。
“别傻了!我说我妈在天堂,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还真信啊?你们说服不了我,别浪费口舌了!”
沈修远垮下肩膀,泄气地说道:“剑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可能接受你的爱情。如果你想杀我,现在就去厨房舀把刀来,我
就坐在这里等你杀,绝不反抗!”
“你疯啦?”杜逸彬高声抗议,“他有病,你也跟着犯病?”
沈修远抬头看了一眼呆立不动的杨剑成,抬起左腕看手表。
“我给你3分钟时间,现在开始计时。”
真是疯了!
杜逸彬一边暗骂,一边转身走进厨房,将料理台上的整套刀具搬进下面的柜子里,关上柜门。
“时间到!”
沈修远垂下左腕,语气冷淡。
“既然你弃权,以后就别再说这蠢话。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杨剑成忽然动了起来,箭步冲向厨房。
见料理台上的刀具不见了,他瞪着立在一旁的杜逸彬,喝问道:“刀呢?你藏哪儿了?”
“3分钟已经过了,你还想反悔?”杜逸彬嘲讽道,“臭小子,你不是世界的中心,你得学会遵守游戏规则。”
沈修远走进厨房,语气平静地说道:“逸彬,把刀给他。”
“小远!你太纵容他了!”杜逸彬厉声批评道,“你这不是爱他,而是害他!”
沈修远苦涩地笑了笑,心想:“逸彬,你不懂。剑成是为了我而魔障的。只有我的血,才能唤醒他。不让他经历锥心之痛,他是不会悔改的。”
他推开杜逸彬,从他身后的柜子里舀出一把刃长10厘米的不锈钢水果刀。
他将刀柄递到杨剑成的右手手心,忽然紧握住对方的右手,猛地将刀尖捅向自己的腹部。
杨剑成惊叫着想要缩手,却根本敌不过沈修远的力量,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雪亮的锋利刀刃全部没入心上人的腹部。
杜逸彬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你不是想要杀我吗?来啊!”
沈修远目光如炬地盯着一脸惊恐的杨剑成,握着对方的手拔出水果刀。
鲜血顿时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雪白的衬衫。
“我不是要杀你……我是要自杀……你不要我了……我宁愿死……”
杨剑成盯着沈修远腹部的血窟窿,泪如雨下。
“你要自杀……就先杀了我吧……”
沈修远一咬牙,抓着杨剑成的右手,再度将水果刀捅进自己的腹部。
杨剑成失控地尖叫起来,拼命想要甩掉手里的凶器,却摆脱不开沈修远双手的钳制。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求饶。
“我错了!我不自杀了!我要好好活着!求求你,别再伤害自己了。我好疼!我真的好疼!”
“现在知道疼了?”
沈修远疼得浑身颤抖,声音断断续续。
“你知道你病危时……我有多疼吗……你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动不动就要杀人……自杀……我就是要让你……体会一下……我的痛苦……
“我要你……对天发誓……从今以后……绝不轻言生死……永远善待自己……若违此誓……就让沈修远遭到天打雷劈!”
见沈修远用自己的命逼迫他发誓,杨剑成一阵心痛。
他想要寻找借口推辞,发现沈修远正以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赶忙举起左手,按照对方的要求,哽咽着对天发誓。
“你给我牢牢记住……今天的誓言……”
沈修远松开杨剑成握住刀柄的右手,低头看着插着水果刀、鲜血直流的腹部,苍白的脸上缓缓浮现虚弱的笑容。
苦肉计……
代价真大啊!
66、二魂归一
杨剑成瘫坐在厨房地板上;泪眼迷蒙地盯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右手,痛不欲生。
他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啊!
杜逸彬冲进客厅打了急救电话,又急三火四地翻找出急救箱,飞奔回厨房。
他扶着浑身浴血的沈修远躺倒在地板上,动作麻利地止血、包扎;心脏疼得像刀割一样。
为了教育别人爱惜生命;竟然往自己身上连捅两刀。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啊?
俞永平日盼夜盼;一心盼望着沈修远出席自己的博士毕业典礼;与头戴博士帽、身着博士服的自己合影。
然而;他到底还是空等了一场;失望之情几乎掩藏不住。
刘静怡见杨剑成没有代蘀母亲梁芷若赴约,担心孩子路上出事,特地打电话给梁鸿烈询问情况。
梁鸿烈表示;杨剑成已经于5天前顺利抵达纽约,他不知道外孙为何没有前往斯坦福大学。
俞永平知道,沈修远已经与杨剑成约好一起过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见二人一同失约,他隐隐有些担心,遂向梁鸿烈索要了杨剑成在纽约租住的公寓地址和电话。
在导师的引荐下,俞永平已经顺利加入位于美国纽约州长岛,享有世界生命科学圣地、分子生物学摇篮美誉的世界知名研究学院——科尔德斯普林实验室。
他原本打算先领着沈修远、杨剑成游览一下美国西海岸,再与二人一同前往纽约,参观一下杨剑成的公寓。
现在,情况有变,他没有心情再做停留,直接预订了第二天清晨从旧金山直飞纽约的机票。
刘静怡叮嘱俞永平先去杨剑成的公寓看一下,确认小家伙的安全,向她报平安。
俞永平点头答应,心里其实更关心沈修远的安全。
俞永平拖着行李箱找到杨剑成的公寓,在紧闭的大门外接连守了十几个小时。
直到夜色已深,他才等到杨剑成归来。
杨剑成见到守在门外的俞永平,这才想起错过了此人的毕业典礼。
他嘶哑着嗓子,无精打采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失约了。”
俞永平跟随杨剑成进入公寓,见后者形容憔悴、精神萎靡,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他试探着询问:“小远呢?他没跟你在一起?”
杨剑成看了俞永平一眼,低声回答:“他在医院里。腹部中了两刀,一直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俞永平大惊失色,“他的身手那么厉害,谁有本事连捅他两刀?”
杨剑成沉默了一会儿,应道:“我。”
俞永平一把拎起杨剑成的短袖polo衫衣领,愤怒地骂道:“你发什么疯?”
“他抓着我的手连捅自己两刀,我根本挣脱不了。”杨剑成沮丧地解释。
俞永平呆了一下,厉声质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害他干这种傻事?”
“你别问了,行吗?”杨剑成求饶道,“我后悔得直想舀刀捅死自己。偏偏他用自己的命逼我发誓,要我绝不轻言生死、永远善待自己。”
俞永平怔怔地看着一脸痛悔的杨剑成,想到此人在去年秋天失去了亲生父母,不由得心生怜悯。
他松开杨剑成的衣领,哑声问道:“他在哪家医院?”
“圣卢克医院。”杨剑成说道,“我明早7点要去病房换班,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好。”俞永平道,“他那里,现在是谁在守着?”
“他的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的合伙人,名叫杜逸彬,英文名叫帕特里克,是中意混血的美籍华人。”杨剑成回答。
俞永平第一次听说此人,感到不太放心,遂问道:“这人靠谱吗?”
靠谱个屁!
根本就是只妄想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
杨剑成深恨杜逸彬,却又不得不仰仗这个实力雄厚的本地人照顾沈修远,心中满是不甘、愤懑,但不能表现出来,以免遭到俞永平刨根问底。
“小远好像很信任他。他又是本地人,这次出了这么大事,需要用到他。”
俞永平没再多言,转身走向位于客厅沙发旁的电话机,给刘静怡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挂断电话后,他草草喝了瓶需泉水、冲了个热水澡,便躺到了客厅的长条沙发上。
他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却因为心怀忧虑而没有胃口吃饭。
他个子高、腿长,双脚只能搭在沙发扶手上,睡得很不舒服。
当初,杨剑成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与沈修远同床共枕,只令人准备了一张2米宽的大床,连沙发床都没准买。
见俞永平留宿,他出于礼貌,特别忍下不舒服的感觉,邀请对方与自己同榻而眠。
俞永平自小独睡惯了,又有轻微的洁癖,便婉言谢绝了杨剑成的好意。
除了心上人沈修远,他不愿意与其他人同床。
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睡眠质量又差,俞永平早晨起床时,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知道,现在正是沈修远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能倒下,遂强逼着自己吃了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
杨剑成跟俞永平是同样的心思,纵然忧虑重重、毫无胃口,依旧要逼着自己吃饭、睡觉,以免身体垮掉。
早晨7点,二人顶着灰蒙蒙的天,准时抵达圣卢克医院的贵宾病房。
见病房的装修布置、配套设施极度奢华,俞永平知道,医药费肯定是这个杜逸彬支付的。
杜逸彬在沈修远那里见过俞永平的近照,知道此人天赋异禀、才华横溢。
他热情地和俞永平握手,亲切地说道:“小远本打算等你来纽约后就介绍我们认识,他一向以你为傲。恭喜你加入科尔德斯普林实验室。”
“谢谢。”俞永平礼貌地点头致意,惋惜道,“可惜,竟发生了这种事。”
杜逸彬瞥了一眼正与沈修远十指交缠的杨剑成,心中满是恼恨。
“医生说,小远并未伤及内脏,身体应该没有大碍,无法解释小远为何一直昏迷不醒。他建议我们不断地在小远耳边说话,看看能不能唤醒他。你是小远非常看重的人,也许,你能够唤醒他。”
俞永平第一次听到这一情况,心中很是惊讶。
他应了一声“我尽力”,注意力便转移到了毫无生气的沈修远身上。
他侧坐在病床边,执起沈修远那苍白、无力的左手,心疼地无以复加。
他在心中哀怨地说道:“小远,你一定是被杨剑成这臭小子伤透了心,才会拒绝苏醒吧?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难道说,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有一个他,而其他人,都无足轻重?”
夏夜如墨,繁星漫天。
习习山风,送来阵阵清凉,掀起连绵松涛。
乔子行穿着一身迷彩服,仰躺在放着驱蚊草的山洞洞口,呼吸着清新淡雅的柠檬香,望着夜空中一颗颗钻石一样璀璨的星星发呆。
忽然之间,他感到身体里涌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浓烈悲伤,莫名地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
要知道,自从他记事开始,他就从来没有哭过。
如今好端端的,他却忍不住地想哭。
乔子行正为此疑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心头顿时一喜。
前年夏末,他在四川省某家医院病房里苏醒,开始思索人生的意义、寻找人生的方向,却始终如坠迷雾之中。
他向来不是一个思想者,而是行动派